莫琳眼红地看着方蔚楠对徐书宴毫不掩饰地释放好感, 她被爸爸送到姑姑这来就是为了讨德姑姑欢心,日后好靠着姑姑这棵大树蒸蒸日上,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讨好了方蔚楠这么久, 也没见着她对自己另眼相待,而徐书宴就这一番话就获得了她的好感, 莫琳越来越是来气。
女人姣好的面容上漂浮着些许怒气, 她涨红了脸,神情带着不忿。
方蔚楠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莫琳便愣在原地,只觉浑身发冷, 右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方蔚楠对自己的警告, 她还得借助小姑家的势力,不能!不能现在就被小姑厌恶。
莫琳调整了表情温柔地看向徐书宴,徐书宴对莫琳的情感变化一无所知,只是从女人眼眸中感知到了不善的目光,她心里升起了警觉。
付文翔礼貌地回绝了方蔚楠的好意:“不用了, 方姨。”
方蔚楠瞧见付文翔正色的目光, 又想到他说徐书宴是他的妹妹, 想来严肃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开口道:“是我想多了。小付, 你妹妹很不错, 一定要好好培养呀。若是有兴趣来化学研究室, 我们需要像书宴在化学上有天赋的孩子。祖国的未来在他们身上。”
付文翔答道:“方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书宴走上自己的想走的路。您放心就好了。”
方蔚楠朝着徐书宴和蔼地笑了笑, 将放在手心中的一个圆形的徽章送给了她说道:“这个拿着, 以后有机会或许我们还能再见面。”
徐书宴抬眸望了付文翔一眼,看着他点头的动作, 徐书宴这才放心将东西收下,感谢道:“谢谢方姨。”
“没事。”方蔚楠是真的特别喜欢徐书宴,看着女孩乖巧的动作,觉得可爱极了,她温柔地揉了揉徐书宴的脑袋。
得知重要线索后,付文翔和徐书宴急急忙忙回到了办公室,付文翔开始叫人一起重新分析方繁星养老金丢失一案,徐书宴看着办公室坐满身着正装的警察,她最开始还不以为意,每个人的思路都严正谨密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作案动机,渐渐地徐书宴听入神了,直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徐书宴这才如梦初醒。
徐书宴疑惑地抬眼便看见了男人灼灼的目光,徐书宴这才意识到付文翔正在询问自己,她急忙站起来回想着男人的问题,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推断出谭澜平在村落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被人救后逃难到方繁星家中……案子大致情况就是如此,目前分析出谭澜平有可能患有血友病,为此他需要大量的钱治病,根据这一条我们完全可以翻案的。”
小警察听见徐书宴说到这,他们纷纷忍不住面露喜色,这一重大发现,他们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向法院申请重新审问谭澜平,若是就此将谭澜平抓住,他们定能名声大臊。
十八线小城中,六旬老人养老金丢失案非常地出名,这争执不下的案件在当时引起了社会上广泛的关注,如今他们有了破案思路,若是将这个案件顺利拿下,职业生涯很容易更进一步。
等到徐书宴说完,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脸上都是兴高采烈,徐书宴尴尬地讲解完,随着付文翔的身影一路朝着一楼走去。
等到徐书宴坐上车,还有些懵,她带着困惑地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男人搭在牛皮方向盘的手指瘦削而又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他圆润的指尖微微敲击了方向盘,沉声开口道:“你应该想一想?很多事情想一想就会有答案,不要等着别人来向你解答。这是作为侦探或者警员最基本的要求。”
徐书宴闻言不由惭愧地垂下了头,她好像一直都在等着别人来告诉她事情,而自己却从来没有思考过。
付文翔从后视镜看着少女陷入沉思,他眼神闪过一丝担忧,其实他从一开口便看出了徐书宴的毛病,以前觉得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但是她真的若是想要走职业道路的话,这一点是大忌,他必须给徐书宴纠正过来。
徐书宴抿了抿,再次抬眸。
阳光透过黑色的玻璃窗映在少女的完美的脸上,如琥珀般清透的眼底深处映出坚定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
侦探是一种职业,而相应的职业有着对应的职业素养,这是她今后的工作,从现在开始她要认真努力地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侦探。
付文翔瞧着少女坚毅的脸庞,冷峻的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他知道面前的少女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真正地踏上了职业之旅。
“我们是去云乡村对吧,去探寻谭澜平究竟在哪里遭遇了什么。”徐书宴可怜的小脸上认真的开口说道。
付文翔勾着唇回道:“对。你身后有一份关于村子的介绍,了解一下吧。”
徐书宴拿起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上面显示着这村落从古代就已经存在,到现在有千年的历史,村里地处山区,外人很难进入,自改革开放知青下乡才稍稍改善了里面的风俗习惯,但整个村子相比于外面还是非常地落后和传统。
徐书宴看着村子每年十五都要举行一次祭祀活动,又看着若是有警察来村中宣传反封建反传统,就会立即被村民立即请回去不由蹙起了眉头,她皱眉头这村子从资料中显示感觉不怎么靠谱呢?
还没等徐书宴想明白,身形一晃,她猛地抬头,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溜走,黑色的乌云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在整个山头,世界一下便黯淡下来,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砸在透明车窗上,时间没一会大雨倾盆,雨水如瓢泼般被人洒下,夸张的雨势几乎让人看不见前方的路。
付文翔瞳孔猛地一震,他刚刚撞到什么东西了吗?这么大的雨势若是人的话也说不一定,毕竟汽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他转头神情认真中又带着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开口道:“书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哥哥下去看看情况。”
徐书宴死死地盯着周围车窗上爬着的黑色的人影,她心里霎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开口对着付文翔说道:“哥哥这不对劲,别下去。”
付文翔脸色有些为难,他以为徐书宴是指自己可能意外撞到行人的事认真坚决地开口道:“事情若真的是如此,那我也愿意为自己的过失买单。”
徐书宴见着付文翔转身就想拉开车门下去,她一把拽住了他开口道:“哥哥你别着急,你仔细朝四周看看。”
付文翔经过徐书宴这一提点,原本慌乱的神情这才镇定下来,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景色,神情越发的冷漠,他们所处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寻常之处。
黑压压的天空与倾盆的暴雨的环境下,人类的能见度十分地低下,付文翔也只是靠着脑海中的记忆回想,他记得当时的自己开了很久很久的土路,如蛇般蜿蜒崎岖的山路,两旁相似的参天大树让人辨不清方位,而最后自己是想着山谷开往,进入的瞬间天空骤然黯淡下来,难道……
付文翔想到这,神情瞬间严肃起来,现在他并不打算贸然下车,男人右手攥着手档,脚下离合一踩,他想先出去再说,但事情并不如他计划的这般顺利,汽车压根前进不了半分。
付文翔顿时升起了警觉,旁人只以为这是一辆简单的汽车,但实际不然这是经过专门人改造过的改装车,它只有子弹都打不穿的玻璃窗,这车轮也大有乾坤,这样配置的汽车别说山地,就算在悬崖峭壁也没有任何问题。
几乎是同时付文翔便想到这最大的他们中了埋伏,与此同时付文翔朝着腰间皮套摸去,那是一把锃光瓦亮的黑色□□,他冷静急速地对着徐书宴说道:“书宴趴下。”
徐书宴听话地照做,她比付文翔感受更加的强烈,车外不仅有大量的人,还有密密匝匝的怨鬼贴着车子,若不是有着她灵力维系,她和付文翔若不然早
晕了过去。
车厢地面铺了一层皮套也冰冷无比,徐书宴知道这寒气是外面的怨气入体导致,她用牙齿咬破了手指,在空中不停地书写的镇神咒,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如滔天巨浪的鬼气不停地拍打着少女手中那微弱的烛光,时明时暗的灯光也似暗示着两人最后的命运。
黑色如黏稠墨汁夹杂着刺骨寒意的怨气终于冲破了白色的屏障,发着浓浓绿光的怨鬼们争先恐后地钻进车厢,得意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姐姐大笑,尖嘴獠牙向着少女扑去。
徐书宴嘴角流出一滴血迹,她仰头看着四面八方涌入的怨鬼,心中一阵怅然,难道她们今天就要葬送如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