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竟然空无一处, 那人走哪去呢?徐书宴扫视左右一圈并没发现任何踪迹不由懊恼捶窗台,她还是太过于冒失,若不是直接将那人擒住这一切都会结束。
徐书宴懊悔了回到了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听着办公室内已经没有大的响动,她知道付文翔此时应是冷静下来了。
徐书宴抿了抿唇, 她敲了敲门没听见门内的声音, 少女眉头紧蹙,手握住门把走了进去。
办公室不像第一眼来时的明亮, 拉上的窗帘覆盖的黑暗笼罩了这一切仿佛是印照着屋内人的心情,压抑悲伤汇聚成一滴滴思念之水化作了洗手池那滴滴答答作响的声响。
徐书宴凭借着超好的视觉清晰地看见了蹲坐在角落的男人。
男人垂着头, 顺滑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如刀锋般俊朗的脸颊因长期疲惫微微凹陷, 少见的脆弱如星光洒在男人身上,俊美的男人如受伤的猛兽蜷缩在角落独自舔伤。天色如染了黑漆瞬间黯淡下来,孤寂与绝望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男人听见声响,他微微抬了抬眼瞥了一眼来人开口道:“不是说别进来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浓浓疲惫,整个人似溺游在无尽的深海中随着海水沉浮。
徐书宴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慢慢地走到了付文翔不远处坐下, 坐好后开口道:“要喝水吗?”
没等付文翔说不用, 徐书宴干脆地递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啤酒给男人。
付文翔敛眸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开口道:“你这丫头, 这又是从哪里看的?”
“电视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人失意难过就得送烟酒, 一酒解千愁, 一烟消万苦。”徐书宴挠了挠脸开口说道。
付文翔从怀中掏出一包中华利落地抽出一根叼在薄唇上, 开口说道:“这些都是刻板印象,小姑娘少看一些电视。桌子上的打火机给我。”
徐书宴瞧着男人酷炫叼烟的模样, 不满的瘪了瘪嘴,一看她这怎么能叫刻板印象,事实就是这样啊,有本事他今天不抽烟不喝酒哇!当然徐书宴只有在心里哼哼唧唧的胆子,压根不敢说出口。
“别磨磨蹭蹭。”身后男人冷淡声中带着催促。
徐书宴这才不情不愿地拾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转身扔给男人,嘴里抱怨道:“抽烟抽烟黑肺鬼,三年五年上西天。”
“臭丫头!”付文翔啐道。
徐书宴才不怕他,举起酒瓶对着铁桌子一磕,金属薄壳瓶盖“叮当”发出一声脆响落下,白色的泡沫如沸水喷涌而出。
徐书宴将一瓶酒放在了付文翔面前,她自己手里也握了一瓶。
少女拿着酒碰了碰放在付文翔面前的酒瓶说道:“今夜咱们来个不醉不休。”
付文翔抬眼看着女孩有些干柴堪堪只能抓住酒瓶的瓶口的小手不置可否地笑了,他开口道:“你这小丫头有多少酒量,别闹了。”
“嘿,你这可是瞧不起人是吧,来我喝给你瞧瞧。看谁怕谁?”徐书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
“呵,也行,我今天就看看你这小丫头能喝上几瓶?”付文翔薄唇吐着一圈圈白烟淡淡开口,他神情不像是刚才那般阴郁,脸上如从前冷漠理智,说话时嘴角还挂着微微的弧度,他拿起酒瓶随意地灌了一口。
徐书宴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她胡乱地往嘴里猛灌一口,酒精难闻的麦麸气息呛住了她,徐书宴止不住地咳嗽。
付文翔抬眼瞧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的嘲弄:“叫你不要喝,你跟我说你会喝,现在呢,一口就被呛住了。”
说着男人伸出修长的手臂夺走了徐书宴手中的黄酒瓶。
一口酒精下肚,丝丝红晕遮脸。徐书宴确实是很少喝酒,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大学室友聚会,一群小姑娘来了兴趣想着尝一杯,她那是才第一次尝到酒的味道,苦涩的口感,徐书宴浅尝了一口便意兴阑珊。
没想到自己的酒量竟如此差,徐书宴眯起大大的小鹿眼,眼神开始迷离,她似看见前世的过往,嘴角忍不住带起弯弯的月牙儿。
“小丫头,书宴?书宴?”付文翔伸手在徐书宴面前晃了晃,瞧她依旧一副傻笑样,无奈地摇头感慨:“这丫头喝不了酒,还碰?”
徐书宴模模糊糊似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她扭头痴痴朝声音处傻笑,没一会儿只觉额头似被人弹了一下,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谁弹姑奶奶呢?
看着重重叠叠的景象,眼前正对上一张俊朗无边恍若天神下凡的俊脸,徐书宴呆愣了一瞬开口道:“双颧有力,眉高于耳,气运加身。这位公子你日后成就非凡啊!不过额前带点黑,最近运势不好,小心小人……啊啊啊啊!!!”
徐书宴脑袋摇摇晃晃还没念叨完就被人扛了起来,她刚吃完饭胃里塞得满满的,就这样被人扛在硬邦邦的肩上,连连干呕几声,身下才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若是吐我身上就给我洗干净。”
徐书宴意识虽然迷迷糊糊但本能地将翻江倒海的胃给压了下去,身下那人几个大动作,晃得徐书宴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她刚想埋怨。身子却被人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柔软垫子上,徐书宴感受了一下,靠着脑子反映了许久才蹦出沙发的名字,一股好闻的檀香传进她的鼻尖伴随着厚实的布料搭在身上,徐书宴舒服地找了找舒适的位置睡了起来。
付文翔瞧着少女像只小猫咪缩进衣服中,他不由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深邃的眸中也温和不少。
男人身姿笔直的站在黑色中,他抬头望着深蓝色的窗帘透过帘子似看着远处,眼眸晦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破旧的手表咔咔作响,他眸中闪过狠戾。
凶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付文翔想到这拿起旁边的啤酒猛灌一口,他等这等了好久好久,记忆甚至开始模糊。
温文尔雅的男人轻柔地抚摸小小男孩的脑袋,他身旁站着气质温婉贤淑的女人,女人和男孩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姐姐……”付文翔低喃出声,随后男人伸手遮住了眼睛,掩盖住了那痛苦的神情,一颗如钻石般闪烁的泪珠还是划过了指尖缝隙落在了地上。
日落西山,黄晕洒在了少女越发白皙的脸庞上,如珍珠白玉泛着光滑,少女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睁眼打量着四周。
这里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物件全部收拾整齐,不过相比于刚进警局那坐满的人,这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不在了。徐书宴垂眸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这是两把椅子平躺放下拼成的临时床,她额头还睡在一张四棱真皮沙发上,这款式看着像是她见到的放在付文翔座位上的沙发。
她这是怎么呢?徐书宴迷糊地伸手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耳畔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徐书宴顺着声音看去,男人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橙色的光晕中,那一瞬间徐书宴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神明,眉眼如画,身姿如松,俊美非凡。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徐书宴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起身掀开那件黑色的休闲外套心下一阵感激。
站好后,徐书宴打量着周围开口道:“其他人呢?”
付文翔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开口:“下班了。最近没什么大案,大家都正常下班。”
徐书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那件事不算是大案吗?”
徐书宴指着是韩明杰的案件,虽然那人说的话不可全信,不过韩明杰之死一定是一场重大谋杀案。若不然付文翔反应也不会如此剧烈。
付文翔听见徐书宴的问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解释道:“这都是十五年前的案件了,马上就要过案件追诉日期了,除了零星几个人谁会去关注这桩陈年旧案呢?”
徐书宴听完也是一阵沉默,随即她便想起了之前那个小警察竟然知道十五年前的案件,即使付文翔派人去查过看付文翔对小王的态度也不是对待心腹那般,她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骂道:“真是只蠢驴。”
“怎么了?”付文翔看见少女这番动作不由开口询问。
徐书宴寻思半晌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男人开口道:“付哥哥,你刚才有哪么地方察觉不对吗?”
付文翔听见徐书宴答非所问的回答不由蹙了蹙眉,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切都挺平常了,除了一件事有些蹊跷外,莫不成?付文翔思索片刻顿时瞳孔猛地一震开口:“小王?”
徐书宴见他想明白了点头:“那人不是王警官,我刚才跟他一同出去谈话间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只可惜没有抓住他。”
说到这徐书宴沮丧地低头,付文翔则是弹了她脑门:“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去了。他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