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宴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凉亭走去,在他一阵折腾下,不远处湖泊从假山后面漂出了一条小船。
“你刚才一直盯着凉亭是在研究这个?”徐书宴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
“不然?”男人不解地开口。
额, 她还以为这男人和她一样喜欢看戏呢。原来看戏的只有她一个,人家在找机关。徐书宴在心里痛哭, 她感觉智商被全面碾压了, 这家伙真的和她是一个次元的人吗?为什么强到这里离谱啊!
在最开始的时候,徐书宴还想着要不继续往上面升职试试, 接触过男人后,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男人恐怕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逾越的高山了。
“简单。很对。”男人一边拉动着隐藏在地上的绳索让小船缓缓地靠过来,一边对着一本正经地对着徐书宴说道。
没懂。大佬说话这么难懂吗?徐书宴眼神无辜地帮忙拉动绳索。
“考试简单。”男人扩充说了。
这下徐书宴听懂了, 她非常不优雅地朝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如果此时有表情包的话,配文便是家人们谁懂啊?有人在这装逼。
“呵呵。”徐书宴没忍住冷笑出声。如果不是看见男人给她找了双鞋子的份上,她直接一剑招呼在这家伙脸上,太欠打了。
果然老天爷就是偏心!人家又高又帅又有钱,她就是又矮又穷, 生气。
“实力。”男人长腿一迈干脆利落地上了船, 随后挑眉对着徐书宴示意隔壁的小空位:“上。”
徐书宴低头瞧了敲蓬松的公主裙, 然后再望了望狭窄的座位, 她心一狠, 直接开了个华丽大变身, 咔嚓咔嚓几声后, 淡蓝色晚礼公主裙秒变半截小腿肚中长裙。
“裙子真麻烦, 想念我的裤子了。”徐书宴一脸肉疼的看着地上的小裙裙, 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小裙裙,呜呜呜呜~
“骗子。”男人勾唇缓缓说道, 他眼眸难得的附上了一抹笑意,可能是徐书宴那生动的表情给感染了吧。
裴瑾白滑动着双桨向远方拾去。
随后他发现船一直在湖面上转圈,裴瑾白抬眸朝着对面的少女望去,此时的少女正如煮熟的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费力地划动着木桨。
表情很费力,动作很标准,只是很可惜方向是反了。
裴瑾白开口道:“你别动了。”
徐书宴茫然地睁眼抬眸,怎么呢?她忙碌了半天,汗水大颗大颗从脸颊滑落。
裴瑾白昂着下巴示意徐书宴观察一下周围。
徐书宴这才发现原地打转的小破船,她尴尬地松手,讪讪地笑,讨好似的刚才撕礼服薅来的薄纱,假装的给裴瑾白打扇。
“加力,没风。”裴瑾白神情不变地开口说道,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中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总算是找到你了。裴瑾白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是一道很有趣的谜题啊。裴瑾白抬眸望着对面陆地繁华热闹的宴会,将如深蓝墨水般的湖水尽收眼底,还有像洒在无数珍珠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的星星,男人冷漠如千年冰川的脸上晕出了一道未知的兴奋。
徐书宴倒没有像男人这样恐怖如斯的观察力,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湖水如同大海一般一望无际,但水中并没有大海那边有着丰富的生物,像是会发光的荧光浮游生物更是没有,水面寂静无声,周遭一切都静悄悄一片。
徐书宴只好抬头仰望着明亮而又璀璨的星河。
一个,两个,三个……呜,有点困。徐书宴神情逐渐开始困倦,她考试完作息还没完全调好,这对一个规律作息的修行者影响非常的严重,她现在非常的疲惫。
不过就在徐书宴合上眼睛的瞬间,小船剧烈地晃动起来,徐书宴猛地被惊醒。
她手足无措地死死攥着木制小破船,这大师也难逃巨湖,这么深的话,她就算灵力耗尽也回不去啊?(尖叫)
“放松。”裴瑾白出声安抚道,“是暗流。顺着漩涡下去我们就到了。”
不是大哥你认真的吗?漩涡啊啊啊!徐书宴一脸惊悚地看着水面上如鲸鱼巨口肆意吞噬吸入一切的漩涡。
不,那真的是一张嘴啊!徐书宴使用灵力一眼望去,这漩涡的真实面貌在她眼中无处遁形,那是一副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它正期待满满地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在这生死存亡关头,徐书宴只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死死抱着对面的男人不松手,像是一只八爪鱼紧紧地吸附在他身上。
生存还是死亡?当然是活的啊!她对面是天道的亲儿子,抱着他,自己还会出事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以徐书宴决心不松手,她还想着苟命呐。
裴瑾白感受着身体前少女那温热的肌肤,柔软的触感,鼻尖那熟悉的味道,他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想将回抱着少女,将她融入血肉中,再也不分离,但他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才刚认识。
裴瑾白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少女紧闭双眸害怕的脸颊,眼底的柔情似水一般快要溢出。
他真的真的好想她。他的爱人。
徐书宴感受着肆虐的风暴开始停歇,她小心翼翼地睁眼查看着周围,瞧着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迅速从裴瑾白身上利落地跳下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裴瑾白抬起的双手微微落下,随后敛在了身后,他极大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不过徐书宴向来没这么好的洞察力,她自然而然地忽略,徐书宴勘察完周围一圈说道:“这里就只有一些海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这个案件又是怎么一回事?作为被迫上贼船的小可怜,大佬是不是应该大发慈悲解释一下吧?”
徐书宴指着空空如也的山洞里唯独剩下的两株杂草说道。
裴瑾白神色收敛了不少,他低头看了手上的金色手表开口道:“没时间。回去说。”
徐书宴只好无奈地答应了大佬无礼的请求,她站在裴瑾白的身后,只见男人从怀中自然地掏出一个古怪的东西,他拆开了一个递给了徐书宴。
徐书宴接过这金属质地满满的木棍形状的东西,颠了颠还挺轻的,开口道:“这东西干嘛的啊?”
裴瑾白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棍子头部按去,瞬间这木棍秒变铁铲。
“酷啊!”徐书宴忍不住赞叹道。
裴瑾白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难得说了一个长句:“它有很多形状功能。你以后慢慢开发吧。”
说完,高冷大佬一脸冷酷地铲起了地上的土,他开口对着徐书宴说道:“你挖那边,海草树下。”
徐书宴听话地拿着铲子老老实实地挖起来,她一铁锹下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徐书宴困惑地向地面望去。
“挖出来。”男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徐书宴乖巧地点头,随着挖掘的进度一个长方体形状的东西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一个宝箱形状的东西,上面镶嵌满满一箱子的宝石,红绿蓝紫,五颜六色的都有,徐书宴瞧着眼睛都快直了。
这随便一个扣下来,她还做什么侦探,她们家就可以彻底躺平了。
“毒。”裴瑾白瞧见了徐书宴眼神,开口提示道,随后又无奈地摇摇头,她总是这样,又一脸疼惜地看向徐书宴。
男人复杂的神情在他那张冰山的脸上体验不出半分。
徐书宴站在原地等待着裴瑾白发号施令:“大佬,你说开那个我就开那个!”
“这么相信我?”裴瑾白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她就这么信任他呀!如果和她一起的不是他,她会不会也这么信任别人呢?
想到这,裴瑾白忍不住心里一酸,像是喝了十年的陈醋,到处都晕得慌。
徐书宴肯定地点了点头,大哥,你身上的气运都要和太阳肩并肩了,我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老天追着喂饭说的就是你,哥们,你气运值爆表,不可能错的。
裴瑾白看着徐书宴笃定确定肯定地点头,他心里更酸了,冷哼一声扔下一句:“你自己选吧。”
像是一只受气的河豚气鼓鼓地走了。
不是,哥,闹啥呢?刚不是说时间不够了吗?你咋罢工了啊?徐书宴在心里腹诽,但她不敢明说,只是开口好声好气劝道:“大佬,咱们不是赶时间吗?您大发慈悲赶快干完这些,咱俩就出去吧。我感觉啊!此地不宜久留。”
裴瑾白听完徐书宴这话,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他纤长的手指随意指向右边的宝箱开口说道:“它。”
“得令。”徐书宴抬起铁锹就准备暴力拆箱。
裴瑾白急忙上前拦住她,两人手掌相碰,掌心与掌背相接触像是一块正负相吸的磁极,一时间难以分开。
徐书宴困惑地抬头望着男人俊美无双的侧脸说道:“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