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宴在众人连声尖叫声中朝着楼梯冲去, 她速度似箭将身后向着她追来的少年远远甩在身后。
被徐书宴拽出危险地带的少女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刚反应过来又看见自己的未婚夫朝着别人的女人追去,她气得牙痒痒, 手指掐入肉中而察觉不到。
身手矫捷自己躲过尸体的宁长风关心地问道:“玲玲没事吧?”
柳玲玲迅速地整理好情绪温柔乖巧地开口道:“三叔,我没事。谢谢三叔了。”
“没事就好。”宁长风看了一眼消失不见的侄儿, 他有些尴尬地说道, “邵宇年纪还小,玲玲别跟他见识, 男孩子这个年纪就是不懂事,过几年就好了。玲玲你不要受外界的影响才是。”
柳玲玲听到宁长风话里话外都在为宁邵宇开脱, 心下一刺,眼神带着冷意, 不过她还是温和的开口道:“三叔没事,邵宇哥哥我是最清楚不过,他只是看见案件感兴趣罢了。”
说完,柳玲玲扶了扶头,身形晃了晃, 语气中带着些虚弱:“三叔, 我头一点疼。我就先去房间休息一下了。还请三叔不要怪罪玲玲无礼。”
“行吧。玲玲你快去休息吧。方管家还不快送柳小姐回房间?”宁长风朝着站在一旁的方管家吩咐道。
管家连忙答应, 领着柳玲玲回了房间。
宁长风望着少女的背影, 眼中复杂纷繁, 他转头对着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助理开口道:“你去把成少爷叫到后花园去, 记得一定要路过柳小姐房间。”
助理听完连连点头, 他明白宁长风的安排了。
随即便去寻找宁智成。
走在路上, 柳玲玲转头对着方管家开口道:“谢谢方管家了, 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回去,这场宴会这么忙, 我想你也没什么时间,您就快回去忙自己的吧。”
方管家刚想开口婉拒,便对上了柳玲玲寒光似刃的眼眸,心中一颤,低头遵命道:“好的,柳小姐。您一路小心。”
柳玲玲随意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画面转回徐书宴这边,她刚狂奔到一半高跟鞋喀嚓一声就断了,徐书宴低头看着断成两半的鞋子眼泪再也止不住如洪水般垂落,她胡乱地脱下鞋子在瓷砖楼梯奔跑,一路落着眼泪。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这宁邵宇把她当什么呢?徐书宴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这家伙有未婚妻还让她挽着手,什么死渣男!是故意存心想搞她吧。徐书宴微笑脸。
耳边隐隐传来宁邵宇的声音。
“徐书宴,等等我!”
声音从楼下传来,徐书宴低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路狂奔上楼的少年,不过此时她并不想理会这人。
徐书宴爬得更快了,甚至用上了灵力,一溜烟的功夫就到达了别墅第五层,也就是窗户坠落的那层。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眼前的景色尽收徐书宴眼底。
掉落的窗户口,她一眼便看见了星光灿烂的夜幕,淡黄色的窗帘被窗外的风吹得四处舞蹈,在往旁边是相隔十米的大床,床上物品与房间色彩搭配但房间中没有明显的个性化东西,看上去更像是客间。
死去的莫不是出意外的客人。一个念头在徐书宴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她开始在周围仔细地探查。
“预告杀人第四案。”一道清凌凌如同播奏瑶琴的声音从最右边的书桌旁传来。
徐书宴寻找声音望去,瞬间被一头如绸缎的黑发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他背对着她,徐书宴只能看到男人那黑色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以及那带着白色丝绸手套的袖长手指正举着一张白色如贺卡的硬卡片。
“站住,不要动!”徐书宴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之后立刻找回理智严肃地开口说道。
男人听见徐书宴的声音,手指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他待在原地闭眼了眼睛,静静地思考片刻,然后睁开如星辰大海般璀璨的双眸开口吐出三个字:“后花园。”
随后转身径直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男人转身的那一瞬间,徐书宴又被惊艳到了。这是人间能够拥有的容颜吗?男人精致的五官如同工艺般的雕琢,恰到好处,棱角分明的脸型如同刀削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脸颊微微凹陷,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不过这完全不影响男人的颜值。
他鼻梁高挺,冷冷清清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绪,他面无表情穿过徐书宴。
徐书宴急忙连住他,不过由于两人相差接近四十厘米的身高,男人在她面前宛若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峰。
“站住,你不准走。”徐书宴大声开口道。
“原因。”男人清冷如冰山雪水的声音响起。
“因为这里是命案现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中?”徐书宴感受着男人清冷的气息,给自己壮着胆子开口道。
“给过提示。”男人收敛清冷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冷冷淡淡地开口道。
然后完全不等徐书宴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门。
哈?什么?徐书宴一脸疑惑地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上再说,这家伙虽然犯罪可能性为零,但是这是先她达到命案现场的人,万一他人走了,警方无从调查怎么办。
其实主要原因是男人如同行走太阳一样的气运把徐书宴深深吸引。
徐书宴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遇见气运之子,这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的事情,她怎么忍心错过,说不一定在气运之子身上,她可以找到自己穿越的原因。
尽管她在原世界没有任何亲人,不过真相吗?终归是带着好奇的。
徐书宴一路鬼鬼祟祟地跟着男人朝着一个房间走去,只见男人轻松地打开密码锁,然后扔了一双鞋给躲在石柱后面的徐书宴道:“穿。”
徐书宴看着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的运动鞋,她还想着没袜子怎么办,随即天空就飞来一双干净的白袜落在她的掌心。
这兄弟练篮球的?投篮这么准?徐书宴在心里腹诽着,便听见前方十几米远的男声传来声音道:“投掷。”
什么?徐书宴困惑地想着,等她穿好鞋子,男人已经走了很远了,徐书宴一路小跑地跟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已经出了楼层里,其间徐书宴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宁邵宇的身影。
前面的男人开口道:“烦。”
徐书宴已经习惯了男人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的习惯,她已经学会揣度男人的心思,这家伙是在说宁邵宇烦人吗?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不知道,感觉。”男人继续开口道,随即他抬眼向着远处的湖泊眺望,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
徐书宴已经习惯了男人能读懂自己心声的特异功能和自己无差别沟通的能力,她甚至怀疑男人有读心术,不然为什么能自然而然地接上她的话。
男人否认道:“表情明显。好懂。”
徐书宴:……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十几句短小精悍的对话后,徐书宴再以次发挥了自己接受力良好的能力开口问道。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男人不是真凶,其真实身份应该是和她一样的侦探。目前情况,他调查到了一个预告杀人案件,一路追踪凶手到龙华县,然后跟着凶手来到了宴会上,之后就发生了徐书宴所见的事情。
他出现在了命案现场。
“你是什么等级的侦探呀?这样直接在命案现场溜达没问题吗?”徐书宴忍不住问出口。
“全权接手。”男人开口说道,不过她并没有回答徐书宴的第一个问题,想来是觉得这个问题太无聊,没有回答的必要。
徐书宴已经懂得了和男人相处的模式,只要她问问题,不是特别愚蠢,男人一般都会回答。但没有意义,或者很无聊的事情,男人选择性略过。
可能这就是人家的金口玉言吧。徐书宴在心里吐槽着。
“累。”男人解释道。
徐书宴:……大哥,说话你都觉得累了,那你怎么不选择躺着呢?
“无聊。”男人继续说道。
好叭,你是大佬,你有理。徐书宴无奈叹息,随即刚想开口说我们要去哪里,耳边传来一声争执。
“成少爷,你也很无聊?”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从不远处凉亭中传来。
徐书宴好奇地望去,那是两个熟悉的人,都是十八十九的少年模样,脸上裹满了胶原蛋白,诉说着少年的蓬勃朝气。
只见男人手里正举着一块手帕,旁边还放着精致的木制食盒,而站在凉亭一边的穿着华丽礼服的少女并没有理会男人的献好。
她身子背对着面容与宁邵宇有些五分相似的少年语气冷漠的开口:“本小姐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快点给我滚开。”
少年显然是被柳玲玲这语气惊到了,他没想到这柳玲玲竟然真的会跟他撕破脸皮,这下也不好再多留什么,只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柔声开口道:“玲玲妹妹记得把糕点吃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二哥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也太生气。”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叫我妹妹?叫邵宇哥哥二哥?宁家太给你脸了吧。”柳玲玲冷冷地说这话,她声调依旧是如平日里温声细语,但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宁智成心里一阵苦笑,他便宜老爹还真是给他派了一个艰难的任务,这柳家三小姐的脾气年轻二辈中谁没听过,一贯是瞧不起他们私生子的,更别说像他这样私生子的私生子。
便宜老爹想的太多了,随便糊弄着交差算了。宁智成转变了思路,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和善,他劝了柳玲玲几句,麻溜地滚蛋了。
凉亭中只剩下了柳玲玲一人。只见柳玲玲抬头望着天上高高悬挂的天空开口道:“我这辈子不可能次次都输给大姐。宁邵宇,希望你识趣一些。”
说完,柳玲玲甩头离去。
看了好大一出大戏的徐书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和她一起蹲在地上看戏的长发男人,眼神示意:之后呢?
她望着男人侧边的俊脸又是一阵目眩神迷。男人俯着身子,侧脸如玉,清浅的眼眸,收敛在纤细睫羽下,像是冰雪里的琉璃,冷冷清清,只轻轻一眨便荡漾开连连波光,耳垂上那如星空形状的深蓝色耳钉显得男人气质更加迷人危险,像是冰山雪夜中悬挂天边的蓝月,遥远而又不可及。
这还是徐书宴第一次对着男人犯花痴,真的俊美到了至极。这简直就是神明下凡。
“挖眼珠。”男人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的冰冷,终于是忍受不了打量厌烦的开口。
小气。徐书宴在心里嘟囔着。
“呵。”男人嘲讽地说道。
“小气小气小气男。”徐书宴这次不打算小声说了,她决定痛骂男人。
“可怜虫。”男人一击毙命,直接踩到了徐书宴猫的尾巴。
徐书宴瞬间炸毛,这家伙什么意思?她要和他拼了!来啊,同归于尽啊!决一死战,谁输了叫谁爸爸!
“21。”男人薄唇微启。
意思是他还年轻不需要这么早结婚生子,所以徐书宴这个赌注并不成立。徐书宴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男人见状却是微微摇头,感叹:“太慢。弱。”
这算是精神攻击了吧。徐书宴瞪着愤怒的圆眼睛望向男人。
“走。”
徐书宴在心里想着如何跟男人大吵三百回合,头顶却传来这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