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间章2

在老板娘上菜之前,我和松田充分表达了什么是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小口喝着自己的酒,一时间找不出话题。

“那个……”松田他抓了抓头发,艰难的开了口,“报告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写吗?”

与不熟悉的同事在工作后聊天,最好的开头话题永远都是工作。

我将下午与工藤新一交流的情况说了说,作为整个案件的参与者,他立刻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堀川麻里才是幕后操控了这一系列事情的黑手吗……可惜失忆了。”

话题一打开,加上酒精的作用下,我也逐渐放开话多了起来,甚至直接拜托他明天去将调查报告去递交给搜查一课。

“喂喂,佐佐木警部的那张脸我也不想看到啊。”

“知道,但是今天在学校看他的脸色几乎能把我吃了,拜托啦!”

借着这个话题,我们从佐佐木警部所在的四系聊到最好说话的目暮警部在的三系,然后话题又转到编纂室上面来。

松田终于问出来,“我听到过一些传闻,这个部门不只是处理文件档案是吧?”

“像这次的案件偶尔也会推过来,嘛,要看上面领导的心情了,如果他们觉得比较离奇复杂,最后大概率会成为悬案的案件都会丢过来,就当提前整理积压档案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哦,可没有半分谎言在里面。

但松田显然并不信这套忽悠了小暮的说法,追问着,“都是像花峰高校这样,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吗?在今天早晨在后山上,神山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我当时可是用了全力的,那样的女孩子,竟能把我们两个成年人撞飞,现在我的后背都还青着一片,这怎么想都不是一个高中女生能有的力气吧。”

“这个……应该是人在紧急的情况下,肾上腺素大量的分泌爆发有关吧。新闻上不是常有‘母亲在紧急的情况下,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将汽车抬起来’的故事。就是在短时间激素大量分泌造成的,想必神山也是这样吧,强烈的情绪下肾上腺素大量分泌……”

“还有饭岛警官你怎么知道会有新的被害者出现,你不是回家睡美容觉去了么。”

“那是……女人的直觉。我睡的早醒的也早,就反复思考这个案子,突然灵光闪现,直觉告诉我可能会有出事,于是赶紧跑过来了。我的直觉这么准我自己都不可思议呢……”

松田一个个紧迫的问题被我一一化解。面对我的解释,松田满脸“我知道你在瞎扯但就是找不到证据来反驳你”的表情十分精彩。

这时老板娘将我点的主菜上来,我立刻专心对待面前的炸猪排,果然油炸食物万岁。

见我在吃东西,松田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打开手机,手指快速地打字发送消息。

“给女朋友发消息?”这打字速度,连当代JK都要甘拜下风。

“不,是给一个朋友的,不过他也无法收到就是了,因为他在四年前就被炸死了。”松田一边打字,一边平淡地说。“但已经给他复仇了,还是多亏了饭岛警官你。”

不,你那朋友收到了。

我很想这么说,半月眼地看着话题中的主人公正站在松田的背后,正大光明地窥探手机的信息。

“来到编纂室的第一个案子就疑点重重,这个科室好像真的和传言一样不简单,不管是犬童警部还是饭岛警部补,都在隐藏着什么秘密,这让我越来越好奇。”萩原研二没有一点要替好友保护隐私的意思,还大声的向我转述邮件的内容。

“瞳,果然小阵平盯上你们了,要小心啊~不过小阵平他是女学生吗?在邮件里话竟然这么多哈哈哈哈……”

喂喂,你俩真的是好友吗?我不禁产生这种疑问。

松田察觉到我的视线,疑惑地向后看过去,但他背后只有写着菜单的小黑板,“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

“不,只是觉得突然想吃牡蛎了。”我努力不去看正在尝试用手戳松田蓬松头发的幽灵,将视线投向写着今日推荐的黑板。

“这家店的酒蒸牡蛎很好吃,可以试试。”松田向老板娘追加点餐,对背后有幽灵存在并没有任何感觉。灵感低就是这点好,要是小暮在恐怕早就要夺门而跑了。

“饭岛,你相信灵魂存在吗?”松田突然问,让正在喝酒的我猝不及防地呛住。

“咳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我擦了擦嘴,难道他还是有一点灵感的?

“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才查了查关于细胞记忆的新闻,国内外都没有像堀川那样的例子,而她最后说的话简直就像是……”

“就像被崎田美佐的灵魂附身了一样?”我顺着他的话说着。

或许在最后一刻真的是崎田在说话,但细胞记忆也好附身也罢,都是无法用现在科学可以证明的事,反正对我来说只要事情解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都无所谓。

“松田警官,咱们可是接受现代教育,相信科学的一代人啊,何况我们身为警察,更应该的信马克……咳,唯物主义。”我看着松田,表情诚恳目光坚定地说,“鬼魂是不存在的!”

“小瞳你撒谎还真是眼睛都不眨啊。”

我无视了旁边吐槽的幽灵,再次重复着,“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还不如相信有外星人存在。”

睁眼说瞎话大概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词语,顺带一提,我是真的相信宇宙中存在外星人。

“是吗…那看来是我多想了。”松田身体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

我低头吃东西来掩盖那一点点心虚,不去看对面打字发信息松田和继续在偷窥的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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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见到的怪事太多,我竟然会有点相信世界上会有鬼魂存在,真是犯蠢了。不过如果真的有灵魂存在,你一定已经成佛了吧,那么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下次我会把其他三个人一起拖过去给你祭拜的。]

将收不到回复的信息发出去,松田阵平合上手机,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在居酒屋暖色的灯光下,对面的女人已经头一摇一晃地打起瞌睡,宽大的粗框眼镜下可以清晰的见到厚重的黑眼圈,在加上与昨日一致的衣服,大概这家伙昨晚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去干了什么,也因此今日一早就能第一个到达学校发现山野惠子遇害。

真是……全身都是谎言与疑点,在加上编纂室的传闻,这激起松田沉寂许久的好奇心,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很不对劲。

但是没关系,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去探究。

吃到最后,饭岛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被她传染,也一晚没睡的松田也开始打起哈欠。

虽然知道她居住的公寓在哪里,但是两个人只是同事关系,不好直接送熟睡的女性回家,要不要打电话叫佐藤过来将饭岛送回去呢?

叫老板娘结账后,松田决定先试着叫醒饭岛,如果不行就只能麻烦佐藤了。

“喂,饭岛,饭岛瞳,醒醒。”松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但对方只是哼了两声继续睡过去。

“没办法……”叹口气,松田拿出手机,刚翻到佐藤的号码还没有拨打出去,趴在桌子上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与几分钟前还一直困倦的样子不同,饭岛现在像周末放假的小学生一样精神,“多少钱,回头还给你。”

简直就像故意等他结账而之前在装睡一样。松田不在意的挥挥手,“之前一直说了要请你的。”

“那多谢啦,”饭岛眼睛带着笑意,举起桌子上的酒杯,里面还有半杯烧酒,她晃了晃杯子,示意着,“那作为感谢,敬你一杯。”

松田的酒杯中也剩下一些酒,两个人就着桌子上的小菜,将剩下的酒喝完,气氛非常和谐。

感觉有点奇怪啊……松田疑惑地挠了挠头,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吧这归结于自己太累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离开居酒屋,松田执意要送饭岛一段路,以免再出现上次遇到跟踪狂的情况。

但是饭岛谢绝了,她指着前面明亮的大街说道,“这离公寓非常近,而且我会走大道的。松田你也很累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松田快速在心中算了一下路线,确实顺着大路走就能直到饭岛的公寓,现在还是晚上8点多,路上还很热闹,毕竟饭岛也是个警察,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松田点点头,“那好吧,明天再见。”

“……”饭岛沉默了一秒,突然叫住转身离开的男人,“等下,松田!”

面对不解的松田,饭岛犹豫了片刻,抬起头正视着对方,她那琥珀色的眼睛中不带一丝笑意,“松田,你要知道,人要学会往前看,与其缅怀过去,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他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但这记忆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放下不等于忘记,也不用一直记住,偶尔回忆起就已经足够了。”

“你什么意思?”松田眯起眼睛,这一刻的饭岛瞳让他有些陌生,却又十分熟悉。

“没什么,只是给你一些劝告而已。”饭岛瞳又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她小步快跑了几步,走到转角处又对松田挥手说道,“对了还有——松田你真不适合穿黑色,就跟□□一样,换个颜色穿吧!”

说完,她已经转过拐角处跑了。

“………偶尔回忆起就够了?”

留在原地的松田暗自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吼,“对留下的人来说,哪有那么容易啊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看到过官方的解释,松田穿黑色西装是因为是丧服。忘了在哪里看到的,就当这是官方设定吧。

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看出来,最后的“饭岛”并不是女主,而是被研二附身了的,也算是圆了两个人在老地方喝一杯的约定了。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支持~~我会努力更新的,往前要准备进入新章节了,松田要一步步刷新世界观,毕竟早晚两个人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