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三人行”，他们一路走到了农院小食堂。
显然，在早课之后，听说了打印社老板被抓的有空的同学都开始路过这里。
有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几眼，然后进了食堂。
有的则是大摇大摆，光明正大跟同学讨论，脸上带着感叹的表情。
阿言牵着觉觉的手，他们看着已经关门大吉的打印社，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震惊神色。
“真的封了。”祝觉开口。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的。”阿言说着。
林凡看着小情侣，这要不是他知道，演得他都要信了！
你们俩这演技真的可以去当影帝影后了。
阿言偷偷看着林凡，她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凡哥脱离不了关系。
所以，他这是跟他们过来……故地重游？
阿言回忆了一下郑懿警官发来的消息，她提到了“今晚上抓到的奖励”。
这消息是郑懿警官昨晚上发的，只不过阿言今天早上才看到。
也就是说，郑懿警官说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打印社的间谍了。
可是……这奖励跟她和觉觉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如果说凡哥昨天出现在打印社门口，是蹲守抓人，那为什么又是郑懿警官这边扫的尾？
他们认识？
阿言摸了摸下巴，顿时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昨晚他们打了个照面，郑懿警官问都没问，直接往食堂里面走了。
这是在装作没看见不知道吧！
阿言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阿言此刻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她好像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该不会是把自己和觉觉误认为郑懿警官的人，然后……
妈耶，阿言突然发现，这个逻辑圈真的解释不清了。
因为自己和觉觉，现在真的是在郑懿警官手下做兼职。
想到这里，阿言只觉得自己有些惆怅，内心沧桑。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会儿才十点十几分，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
祝觉看着此刻跟着两人不放的林凡，他沉默片刻开口：“凡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咖啡厅吗？”
祝觉下午的课是56节，阿言则是78节，现在到中午的时间可以去咖啡厅呆着，顺便吃个简餐。
“行啊。”林凡道。
小情侣这都明显是邀请自己了，可能要对他说点什么，反正他也没事儿干。
阿言和祝觉带着林凡前往了他们平时经常去的咖啡厅。
座位上，林凡随着两人点了一杯热咖啡，抿了一口就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他基本没有来过这边，第一次跟着阿言祝觉来咖啡厅，还觉得很新鲜，左看看右看看。
这一处校园咖啡厅靠窗的是沙发座位带靠背，桌面有台灯，充电的插排，桌椅高度也都合适，氛围安静，可以说是同学们吹空调上自习的极佳地点。
阿言和祝觉坐在一排，林凡独占一排。不过这里的店员显然对小情侣都十分熟悉，上咖啡的时候问了一嘴。
“中午还是老样子？”
林凡见阿言点了点头，“我们一样，等会儿给我朋友看看再加个什么。”
“你们平时都来这啊？”林凡问着。
咖啡厅这种地方，他一个是不爱喝咖啡，二来不爱进来干坐着，也没有那么爱学习，这时间可能多去体育馆做两组训练了。
“对，像今天这样中间空了一段时间，回寝室又折腾，干脆就来咖啡厅呆着，吃口饭歇会儿，趴着睡午觉也行。”祝觉说着。
“这个位置比较安静，能吹到空调但也不会太冷太热，我们每次来都坐在这里，店员也认识了。”阿言补充。
林凡点了点头，但他注意到的是，他们目前所处的这一处座位，可以说是一览咖啡厅内部，与此同时，因为通透的窗景，也能够看到外边路上来来往往。
可以说，从里到外，一览无余！这简直是一个监视四周，观察情况的绝佳位置啊！
有吃有喝有空调，冬暖夏凉，他们两个真是会找地方！
林凡突然发现，自己在学校里可能错过了太多。
“下次你们嫂子过来，我也可以带她来逛逛。”他说着。
自己虽然对这种有氛围的地方一般，但老婆还是挺喜欢的，只是闺女太小，出门去哪里都不方便。
“林露姐最近很忙吗？她都没怎么发朋友圈了。”阿言随口问着。
说到这个，林凡也有点头秃。
“公司的事儿应该还好，老婆都习惯了，主要是有个老婆舅舅家的表妹过来，家里突然来了个小姨子。”
“说什么过来照顾外甥女，家里有育儿嫂有保姆照顾闺女，简直是来添乱的。”林凡摇着头说着。
“可这是老婆的亲戚，我又不好说什么，小姨子在家，我回家都不方便了。”他一时有些无语。
自己平时在学校，家里的事情多要老婆关注，周末回家跟求老婆抱抱都要瞄着小姨子有没有突然出现。
这熊孩子也不知道被谁教唆，一边看不起他，觉得他配不上老婆，一边又老暗中观察自己和老婆，哪有成年的大丫头往姐姐姐夫房里跑的！
对比之下，他亲爱的好室友们是多么正常的人类啊！
想想阿言祝觉的年纪也就跟那熊小姨子差了两三岁，林凡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么大个人了，老婆说是本来在国外念书，结果这去年出去之后，又是说孤独什么的，现在又闹休学，又是自杀的，被派到我们家散心，真是活祖宗。”
林凡只觉得小姨子每天在作妖，要是自己家外甥女，他恨不得上手训练个一个月，每天越野拉练，保准老实了吃嘛嘛香。
“那你也得陪嫂子跟姑娘，总不能为了别人影响你们自己的生活。”祝觉说着。
林凡此刻只觉得祝觉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本来他就只能周末陪老婆跟娃，现在老婆还得关注小姨子，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关注又少了！！！
可恶啊！本来自从娃出生，自己这个老公就已经变得不值钱了。
“这周我和老婆要带闺女去海洋馆。希望小姨子赶紧走，你说要不要我给她报一串的课外班？”林凡突然间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你报了，但是她不去你也没有办法，还白花钱。”阿言凉凉道。
听着凡哥嘴里新出现的小姨子，她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去年那个莫名其妙追着他不放的高中妹妹叫什么来着？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远离麻烦。”阿言诚心建议。
林凡作为光环人士，也许是由于已经退役的原因，所以相比于其他的室友们并没有很多意外事故，但貌似这个光环的特殊点在了别的方向。
林凡沉重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小情侣的意思，隐于人群之中，生活越平静越好，这就是他追求的。
自己和老婆，也应该像祝觉和阿言一样，在平静的生活里悄无声息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生活一旦起了波澜，有了麻烦，就可能存在暴露自己的风险。
林凡中午跟着他们一起吃了个便饭，直到晚上一天的课程结束，阿言和祝觉终于回归到二人世界。
阿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觉觉，两人重新盘了下逻辑，觉得十分合理。
“凡哥这边可以解释，可郑懿警官说的’另一个‘……是啥？”
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两个人简直在学校的各个群里都溜了一圈，基本大家讨论的都是有关农院小食堂的间谍案，没有其他的消息。
“难道是被压下去了？用间谍案来掩盖？”阿言猜测着。
两个人再度看着早上郑懿警官发来的消息界面。
“另一个等案子结束。”
他们在一字一句地进行分析，阿言觉得自己在考试似的。
“另一个案子还没结束，也许刚开始调查。或许是郑懿警官昨晚跟我们一起发现什么苗头，但我们自己没有发现。”祝觉声线沉稳。
“跟我们说了，那就证明是郑懿警官和我们在一起时发现的，而不是我们分开以后。”
阿言顿时扒拉起手指，“可我们昨晚也就在学校里走了走，几个建筑比较特别的学院，还有古建什么的，那会儿都没什么学生。”
两个人冥思苦想一番，扒拉着昨晚上的回忆，也没能记起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二位大人在苦恼什么？”
突然一声缥缈的女声出现，把阿言和觉觉吓了一跳。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旗袍女鬼，阿言嘴角微抽，是熟人，啊不，是熟鬼。
“沈蕙学姐，您老人家下次出现的时候，能提前吱一声吗？”
依旧是一身紫色倒大袖旗袍的沈蕙缓缓屈膝，“吱。”
阿言，觉觉：……
我们时常因为自己太过正常而和你们这些特殊群体格格不入。要么怎么说人鬼殊途呢，脑回路都是不一样的。
算了，吱就吱吧。
自从上学期意外遇见丁铃和这沈蕙学姐之后，在之后她和觉觉的傍晚遛弯时光里，偶尔就会遇见她。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走去明志堂的那一条路，但是沈蕙学姐偶尔出现，对着他们俩屈膝行一礼就消失，有时也会说几句话，汇报一下校园里的最近的什么事件。
次数多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但这冷不丁的出现，两个人还是会被吓到的。
“沈蕙学姐，昨晚上学校里都有什么事情发生？”阿言问着。
白来的鬼脉就在眼前，不问白不问。
“有很多事。”沈蕙学姐从宽大的旗袍下伸出一只惨白白的手。
她手指先是点了一个大圈，又接着开始指方向。
“种地的食堂，来了好多人。我们不敢靠近，有凶伐气，还有大功德者。”
凶伐气？大功德者？阿言和觉觉都是一怔。
凶伐气是指抓间谍的队伍？好像是有说军警之人一身杀伐，不怕死气的说法。
“那位大功德者，不是二位大人的朋友吗？”沈蕙说着。
这话一出，阿言和祝觉的第一反应都是——郑懿警官，是她？
“我们不敢靠近，尤其是大人的那位朋友，一身凶伐又饱含功德，见之则敬，望之生畏。”沈蕙十分感慨。
“那位大人扫荡了整个了学校，昨晚连夜半的惊鹊也不敢作声。”
这是说郑懿警官把整个学校走了一遍？可是还是不知道第二件案子是什么啊！
阿言和觉觉又听沈蕙学姐扯了扯哪条路上的分手八卦，两人带着一肚子心思回了寝室。
阿言刚到寝室，就见桌面上已经放了印着滨城大剧院的信封。
见她回来，楚冰冰开口：“阿言，舞剧的票到了，在你桌子上，我问过了，都是连号的。”
“谢谢冰冰。”阿言看了看座位上的位置，都是同排单数，那就是连坐了，她打开滨城大剧院的公众号看了看座位图，A区中轴，不前不后，简直是最好的位置了！看演员脸上的表情都不需要自带小望远镜。
“你们到时候要一起去吗？”易知问着。
“何幸学姐好像下午没课，但觉觉78节有课，估计不能一起走。”阿言说着。
幸亏滨城大剧院就在市内，他们可以地铁直达，七点开场的舞剧演出，下了课自己和觉觉就往地铁跑是可以赶得上的。
“这个舞剧刚开演没多久，不知道发无料的老师们多不多。”阿言随口说着。
“我看好像有提前的演员见面会，但要提前报名，演出结束还有签名，那你们不一定赶得上。”楚冰冰说着。
阿言点了点头，“随缘，先看看。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如果喜欢的话肯定要多刷的。”
这一次去看，主要是为了观察一下学姐，也不知道那个付瑶会不会出现。
想到自己因为不知道怎么回郑懿警官的消息，看着眼前的票，阿言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说是多了票，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去看，又提了一嘴自己宿舍的学姐也会去。
另一头，郑懿看着手机新收到的消息，她眉梢微动。
昨晚上的事情很多，今天也不少。
尤其是又有安保任务，还多了个自己不知道情况的旧案，她这一晚上没合眼。
当然，因为有着正义系统的加持，这并不算什么，对于刑警来说，侦办审讯熬大夜是最基本的。
作为兄弟单位借调过来的专家，一想到昨晚上本地GA的两个队伍撞上，郑懿也觉得有点好笑。
而因为时间刚好卡在了最近，地点还是在滨大，有外国高层要过来，时间地点都很敏感，虽然郑懿不负责审讯，但这位打印社老板是有苦头吃了。
将事情转交给当地，郑懿就去查了查小情侣的那位室友，何幸。
把查到的信息过了一遍，郑懿基本对这案子心里有了数，这个案子，很急！
这位漂亮姑娘半金半红，尤其是有向灰色转化的趋势，颜色发深，这就不妙。
有功德之人，也有冤屈，显然，她可能为了自己曾经的遭遇而动手，可能以非法手段来完成复仇。
原本，郑懿还在思索如何进一步接近何幸，与她建立联系。
这样冤案的受害人，尤其是打算以自己手段来报复的，自己若是以办案人的身份出现，恐怕会引起对方的强烈排斥与质疑，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而要想了解案情更多的细节，也必须与何幸开诚布公，第一步，就是要建立信任。
但蒙受冤屈的受害人，信任已经被摧毁过，再想建立并不是很容易，需要花费不少的心力。
而关于舞剧《洛神》的信息，郑懿自然没有错过，尤其是关注到这场舞剧的意义与主演之一，她手下旧案组的组员甚至连夜在剧院系统里找到了“何幸”的票务信息，这更加笃定的郑懿的猜测。
何幸定是要做些什么。
郑懿看着聊天界面发来的演出票，还有阿言提起的“学姐”。
成熟的特情人员就是会主动为上级分忧。
演出票准备好了，连带着这一次的“主角”也带上，还卡在了周六的演出之前，这明显是给自己创造机会。
原本组员还在调周六的演出的票。
结果呢？小情侣直接拉着核心人物去周五的场次。
没有条件，他们直接给她创造了条件！
难怪阿言白天一直没有回她的消息，郑懿还以为是上课太忙，感情是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有脑子又有能力，这超绝的行动力与手段。
刚“兼职”的第一天就这么能干，她这是捡到什么宝了啊！
从别人家锅里捞出来的肉，果然真的香！
加钱，必须给小情侣狠狠加钱！
这一头，阿言看着郑懿警官发来的新消息。
【郑懿】：奖金翻倍。
这四个字言简意赅，但阿言满脑子又冒出了小问号。
啊？咋又天降巨款了捏？这啥钱啊？
喵喵喵，且问奖金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