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整整一周的时间,顾嘉岁都在记忆里搜索。

的确没有关于阿言和祝觉的印象。

她心中的疑虑很深,但只默默藏在心里。

顾嘉岁虽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两人,却回忆起了另一件事。

她虽于长公主府深居简出,外界的消息却是不断的。

而自己当年染上病时,太医院也无甚好的法子,也不过是温补调养。

长公主府发下过一纸诏令,请天下名医入京。

从西南的苗医,江南的世家,到藏地的猛药,顾嘉岁见过天下的医者不少。

可惜的是,那么多名声显赫的医者,依旧治不好她那具身子。

“吾等微末医术,唯恐拖累公主千金之体。”

“我等不才,还请公主府另请高明。”

她不知听过多少这般的叹息,最后到了自己已经淡然。

纵有千金之躯,依旧药石无医。

顾嘉岁记起,那时候她曾听这两位医者叹息地提起过一个人。

他们说,“倘若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医得此病,吾等也只能想到那个人了。”

“无咎先生,只是……如今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

那被称作“无咎先生”的医者,似乎在天下医家中极为有名。

公主府要的消息,她自然很快就知道那无咎先生的故事。

据说,他乃一江湖郎中的孩子,自幼随父游走江湖,自幼就显现了极高的医术,但性情颇为古怪。

他治病不为金银财物,高门大户人家请了他去,百两诊金转手就被他于当地开了义诊,为贫寒者治病。

富贵者求得一方三百两,贫苦者只需三文钱。

无咎及冠后游走江湖,依旧做着一位游方郎中,寻药,采药,问病,治疗。

即便于同道医者,他从不藏私,大方将自己琢磨的药方给出。

而无咎先生之所以蓦然消失在江湖,是因着他医人之时,也医兽。

据外界的流传,似是无咎先生在为一家富贵子弟治病后,又医了贫家的狗儿。

恰恰被那贵家子弟撞上,自觉受辱,医畜之人医好了其身上的病症,岂不是在说明他是犬畜?

那二世祖派人将无咎先生打了一通扔出城,又有那城内的医馆借此机会找了人前去闹事,指他医死了人,送入官府。

只听说那处半城百姓击了登闻鼓请命,又有被医过的病人各处使了力,无咎先生被救走,其后,便再无了无咎先生的消息,不知是死了,还是就此隐姓埋名,去了无甚人知的地方。

公主府派了很多人去找那无咎先生的消息,连宫里的监察司也被借了出来。

及到最后,他们也未曾找到无咎其人,却听了一段又一段医好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传说。

神医无咎,行走天下,不入庙堂。

只有那曾经在无咎曾经暂居义诊的寺庙知道些更多的消息。

“无咎先生啊,他许久不曾来过了。”

“先生双亲的牌位至今尚供奉在小寺,每日的灯油我们填的满满的。”

神医无咎,本姓为萧。

可惜的是,她到死也不曾见到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神医。

因此想到如今这位同样是古医世家出身的萧青囊,顾嘉岁忍不住思索。

对方莫非是当年那位无咎神医的后人?

但擅自问人家的族谱终究是不礼貌的事情,而关于萧无咎的记载,至今不过是在大周的地方县志,一些野史,还有更多并未被挖掘出的史料里,被今日看做是古人的夸大。

这一日,顾嘉岁按照惯例下了早课前去协会办公室。

今天早上没有人值班,大概率是她过去开门。

可当顾嘉岁到协会办公室门口之时,萧青囊已是在这里等她了。

她微微皱眉:“我记得你有早课?”

医学院的课,时常是要拖堂的,走到校办的路也要比文学院过来远些。

“下了课快些过来的。”他瞧着她到了,这才掏出钥匙来开门。

顾嘉岁此时注意到他额间与鼻翼沁着汗,怕是跑过来的。

“芃芃也不急这一时,冷热交替,你自己会医术也禁不得。”她下意识用告诫的语气说着。

说完,顾嘉岁意识到了一些不妥,听起来似乎有些像在教育人。

她从包里取出了纸巾给他,“擦干汗。”

“你一会儿是有什么事吗?”

顾嘉岁问着。

她走去猫窝里查看着小猫芃芃的情况,听着两人进屋,芃芃早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她小心地抱着芃芃看着他,萧青囊正用纸巾拭去汗意,脸上有些发热。

“没什么事,只是想早点过来。”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喂养,小猫芃芃此刻已经长了许多,顾嘉岁测量记录完今天的体重,便去准备小猫的食物。

顾嘉岁想起刚才上课前阿言提起祝觉的课最近特别忙,有特别多的东西要背,她问着他:“医学院期末应该很忙,我轻松些,你若是忙着复习,只每天来针灸二十分钟就好,平时我和其他同学照顾芃芃就好。”

“不必。”萧青囊几乎是一口否决。

他意识到自己否定的速度有些快,温声解释:“放心,我心里有数,顾得上的。”

顾嘉岁颔首,他有数,她就不用多嘴。

给小猫芃芃喂完了奶,两人一个按摩腹部,一个揉着四肢。

此刻的小猫脸上,已经是习惯的小表情,大眼睛滴溜溜看着两人。

顾嘉岁看着小猫就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每天看都看不够。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生灵呢?

“岁岁。”他像是试探地开口。

顾嘉岁蓦然转头看他。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青囊眼睫翕动,与她对视,清冷的面庞上带上一丝薄红。

“抱歉,我是觉得,叫大名有些生疏,每次叫你我,又有些尴尬。”

萧青囊佯装镇定地说出在心里打过样的话。

“可以。”她唇角微动。

叫她岁岁的人很多,自然不差这一个,莫说粉丝,同班同学也有许多是直接叫她岁岁的。

当今连小店的店主见了人便是亲亲,美女,亲爱的,着实是让她适应许久,依旧还是不太适应。

“那我怎么称呼你比较合适?”她问着。

顾嘉岁是知道萧青囊的外号的,萧大爷和萧哥,只是这两个称呼,她实在有些难以张口。

“我表字无咎,你叫我无咎就好。”

顾嘉岁给小猫按摩的手微微一顿。

无咎,萧无咎。

十二月的滨城,温度有些刺骨,对于阿言和祝觉来说都是新鲜又痛苦的体验。

“没有暖气,没有地热,为什么暖气和地热不能全国普及?”

尽管宿舍内空调已经开到了29度,但阿言坐在床上无奈开口。

以前在宁城的时候,冬天自十一月起开始供暖,直到来年的三月结束,长达四个多月的冬天有了暖气也不会难熬。

高中的时候,他们所在的私立中学的楼宇之间都是建立了专门的暖廊的,无需走到室外就能够从教学楼通往宿舍楼与食堂。

作为一个硬抗零下二十度寒风的北方人,阿言面对滨城的冬天深刻体会到了另一种寒冷。

这阴冷阴冷的感觉,出门太阳照在身上就没什么感觉,屋里开着空调怎么还是觉得凉飕飕的,老是有着一股寒气往脑袋里灌。

“可惜不让开电热毯。”楚冰冰也很怨念。

开了空调宿舍里是暖和了,可被窝里还是冷的。开着空调的宿舍带着可以穿不那么厚的睡衣,但睡衣薄一点睡觉又觉得有点冷。

“这空调的暖风,总觉得吹着有点头疼。”顾嘉岁揉了揉太阳穴。

校宠协会的办公室里也是整日打着空调,还开著名叫电暖气的东西,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如今的保暖手段对比从前堪称天差地别,屋内不必烧着银丝碳,也无地龙,区区一个空调就能带动起室内的暖意。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不太适应如今的取暖方式,总觉得被空调的暖风吹得久了,有点头风。

屋里温度在空调的作用下有二十几度,可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让阿言开始怀念家属楼里滚烫的暖气片了,虽然天天早上起床会感觉整个人都干到不行,但更加舒服。

可以晒袜子,可以烫手,她坐在床上,一个充电完成的电暖宝塞在被窝里暖脚。手上则双手插进了另一个暖宝。

“要不是宿舍一直开空调,我都觉得跟室外没什么区别。”楚冰冰说着。

现在她从宿舍走到阳台都需要一点勇气,一打开阳台门就感受到温差。

易知瞧着头疼的室友们,开始思索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以她的体质,气温的变化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现世的气候并不像末世那么极端。

可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也是没有想到什么解决方案。

就算有一点效果异植,她也不方便拿出来,易知只能默默继续加量拿到宿舍的水果,让室友们猛猛吃。

空间里出品的水果,本身有着特殊灵气的培育,黑土地的滋养,对人的身体是很有好处的,可以缓慢滋润人体,长期吃效果很好。

现如今,易知的水果店微信已经接近了五千人,每周开放水果额度的时候,抢单子的顾客的疯狂程度让易知整个人都吓到。

易知卖水果的那个手机,她每天都是关机状态,不然的话9999+的消息根本看不完,只要点进微信,这最新版的1T水果手机都会出现瞬间的卡顿,全都是催促多多放出额度,各种撒泼打滚加价要求买水果的。

要不是微信里的人太多,易知已经想把她的水果预定改成半个月一次。

冬天了,她也有点懒,钱是赚不完的,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储蓄,易知也没有什么物欲,养花种草吃饭,就算是在褚深的店里包年,之前卖翡翠的钱一辈子也花不完。

可谁能料到,易知本来只是想借用褚深店里的客人,清一波水果就完事,万万没想到这买水果的客人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微信已经加满了,导致她不得不一边上学,周末还得跑去发货。

虽然水果批发的身份跟她这个农学院学生也算是专业对口,但易知也有点害怕,这项副业不会一直执行到她大学毕业吧?

现在搞得易知已经不敢去褚深的店里吃饭,因为有些老食客是知道她是这个农场的人,昨天周六易知过去送些食材的时候,瞬间就被认出来团团围住,被反映抢不到水果单,强烈要求涨价加单。

活久见了,这群人不仅要求褚深涨价,还要求农场水果统统调价,调的高点抢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最要命的是,易知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水果小店,现在居然已经发展出“代拍”,“代下单”,手速足够能够抢到单的代拍费用堪和演唱会代拍不遑多让。

因为黄牛党,代拍党的出现,易知郑重地宣布,近期不营业,不上架任何水果,一切等店家专属小程序上线。

与此同时,她火速联络到男生宿舍的叶平安同学,请他和计算机系的同学们帮忙做个小程序。

水果网店小程序,仅支持单账号实名制单次开放购买,拦截黄牛插件等等。

在小程序做好之前,易知有着足够的理由不上新水果,正好歇一歇。

“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时间过的好快啊,圣诞节和元旦还不知道去哪玩。”

“可惜之前万圣节的活动我们也没去玩。”

楚冰冰也坐在床边,刷着手机。

“是很快。”阿言点了点头。

一学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滨大一月上旬将会进行期末考试。

但阿言仔细想了想,这一个学期里自己和觉觉经历的事件真的是太多了!

“圣诞和元旦,到时候出门肯定哪哪都是人。”现在不过是十二月初,很多餐厅的圣诞预约都快满了,而阿言和觉觉还没考虑好到时候要去哪里玩。

“过几天就要考四级了,今年顺利考完,明年上半年就把六级过了,研究生就省事。”阿言掰了掰手指头。

“最近图书馆的人好多呢。”

“毕竟要考研了,本科的师兄师姐们估计也在肝论文。”楚冰冰道。

她捧着脸躺在床上,“我班的同学,我看很多都规划好四年的路线了,读双学位,之后研究生,寒假有的已经准备去券商投行什么的实习了,还有的现在开始刷托福雅思成绩准备交换还有出国。”

楚冰冰读的是金融,商学院是滨大极富盛名的学院。

对于她来说,看着同学们一步步朝着自己定下的方向前进有些羡慕。

自己身上的系统就像是一颗炸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突发任务就降临,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楚冰冰是不敢跑到相对小的城市去,更别提出国了,只有在相对大城市才能快速完成高额度消费。

心中这么想了想,楚冰冰哂笑,她如今靠着系统连随手拍卖几个亿的东西都能捐出去,还有暴富所带来的好处,再想这些未免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了。

虽然刚刚大一,但她已经感受到滨大这所高校里学风的紧迫性,以及……人与人之间头脑的差距。

作为全国选拔出来的高考状元们,能够进入到本校的无疑不是各个大城的顶尖苗子,但在这里,强中更有强中手,有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更加努力,还有人课都没听几节,可就是什么都会。

“阿言你准备读研究生吧?”楚冰冰问着。

“唔,觉觉是八年临床到博士,我走文学院直博的话,本科四年加直博五年应该可以毕业。”阿言说着。

“那你们要在学校念八九年?”易知此刻问。

她想了想要是在学校种九年的地,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空间里的地已经够忙了。

因为上一次搞出来两盆新品种菊花的事情,袁教授已经把易知抓到实验室里去跟着师兄师姐们打杂了。

易知看着实验数据都脑袋疼,她就想老老实实种个地。

“差不多,医学直博的话,毕业后医院还要规培一年。”阿言掰手指。

“差不多觉觉念九年,我本科顺利直博也是九年,一起毕业工作。”

医学专业的5+3之后还要规培,而8年临床直博只需要规培1年,文学院的直博也要比本科后的硕博连读节省2年的时间,按照两个人的人生规划,这就是最好且合理的安排。

丁铃听着阿言的话默默在心里翻译了一遍。

也就是说,阿言和祝觉还会在滨城停留八年的时间,这显然是他们算好的入世时间。

九为极数,十为圆满,第十年就是两人红尘炼心结束的时候。

“丁铃和岁岁呢?”楚冰冰问向其他的室友。

这还是她们宿舍第一次这么正式讨论未来的话题,阿言和祝觉的人生显然已经被他们的家族严丝合缝地安排好了。

“我?”丁铃愣了一下。

普通大学生未来选项中的考研,出国,或是一般的就业选项都不属于她。

“我应该直接毕业。”她说着。

或许会从特案组转成兼职鬼员,如今的世道与过去不同,丁铃想出去看看。

如今身在滨城,加上自身的负责鬼身份,只要一日没卸下,就离不了滨城。

官方为她安排的学生身份,既是让她适应如今的社会,也是在监督评估她的威胁性。

“我大概也是。”顾嘉岁轻声道。

如今的世界很精彩,人生际遇难以说清,她幸运地来到数百年后,若是不能在此好好感受一遭,那就太遗憾了。

生逢此世,理当将前世那些受困无法去做的事情体验个遍。

“我自己还不确定。”易知摊了摊手。

老实说,她虽然不太喜欢看试验数据,但易知很清楚,如果不加入实验室,去做一些科研的话,自己能够接二连三的拿出些改良新品种什么的实在没法解释这些基因组什么的。

所以,为了她不被怀疑,最好的方式还是继续读书搞实验,自己先想办法把原理搞明白,再将一些特殊的植物合理拿出来。

如今和平的社会,她最开始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升斗小民,能够安稳的过一辈子,这简直就是在末世生存中的人最大的梦想。

但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如果能够为如今的这个世界做些什么,那也不错吧?

关于未来人生规划的讨论不过是这个周末的闲谈,新的一周到来,愈发临近期末,全宿舍上课都积极起来,多多的平时分还是要争取的。

入冬天气变冷,阿言和觉觉最近的遛弯习惯改成了去图书馆学习。

但因为两人基本都是下午下课后才过去,或是吃晚饭后去图书馆,学校大图书馆的位置就有些不好找。

而文学院与医学院的专属学院图书馆又需要刷本院学生的脸,两个人没有办法一起进入,这就有些麻烦了。

现在小情侣的校园日常开始在大图和几个校内咖啡厅里徘徊。

两人在咖啡厅里可以放心地说话,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学习的同学,当然了,也能听到周围其他师兄师姐们的情况,有愁论文的,为科研数据发愁的,纠结offer的,相比之下,才上大一半年的他们简直就是“萌新”,无忧无虑地呆在咖啡厅里看视频说悄悄话。

“涂老板发了消息,说是日光菩萨圣诞的法会,刚好日期在西方圣诞节之前,周六呢。”

阿言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说着。

上个月将东西拜托给涂老板开光,原定是十一月,结果涂老板说法严寺临时闭寺,好像是因为山里有什么野生动物冲过来,还有猴群作乱,到了这个月才刚刚开了寺门。

据涂老板所言,这法严寺在滨城名声不显,并不为大众所知,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远,在郊区的山里,但行内人都知道那里的灵验。

这一次涂老板自己也有一批法器要送去开光,所以两人到时候可以直接蹭车来回,去山里逛逛。

十二月中,英语四级考试结束,许久没有外出玩耍的阿言与祝觉第一次去滨城的山里。

山里气温低,又担心台阶什么容易摔,两人直接将在宁城老家的装备全都套上,黑羽绒服羊绒裤,帽子围巾齐全。

阿言和祝觉都坐在涂老板这辆吉普车的后排,两人身后,还有副驾驶上都是涂老板包裹严实准备开光的东西。

到了法严寺门口,祝觉帮着涂老板一起搬着东西,阿言则左看看,右看看。

寺庙里没寺庙人,似乎是因为刚刚禁闭结束,依旧没多少外界人知道的缘故。

法会在下午,涂老板挥手让两人自己去玩,中午记得到斋堂一起吃饭。

阿言和祝觉两人不信宗教,只是因为她能看见如此多“光环”,两人也并非无神论者。

毕竟阿言的隔壁还睡着鬼王呢。

南北气候不同,阿言“哇”地看着山上,“这边树还都绿的啊,亚热带真好。”

放在老家宁城,夏日里再美的青山冬天也是一片荒寂无生机。

她顿时觉得这次出门来对了,看到不一样的山景。

涂老板开车带两人上来,这会儿他们在庙里连着山的台阶不断向上,处处都有木牌标志,不用担心迷路。

走着走着,两人欣赏寺庙的建筑,来到了有些偏僻的一处殿门。

还没来得及进去一探,他们就见这偏殿里突然走出了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都很年轻,男方英俊,女孩漂亮,只是此刻双方的动作,神态,走路的姿势都与整个人的气质很违和。

阿言此刻虎躯一震,她捏了捏觉觉的手。

噫!

“他们两个有光环。”她悄声在觉觉的耳边说着。

这个光环也是第一次见,但十分简单易懂。

【灵魂转换】

看起来,这两个人应该是来到这里求神拜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