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be(男主死了)◎
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她学了那么久, 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竟然这么快, 就被他给识破了, 几乎是一眼就被他给识破了。
不是说司沂多爱她的皮相吗?
她的这张脸,就算摆在孟璟淮面前,他看不出来, 仅仅一个背影,司沂就看出来了。
爱她入骨啊。
“殿下如果杀了我,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司沂果然把剑拿远了一些。
“你是谁?”究竟怎么混进来的。
“殿下居然不认识我了?真是让舒窈伤心呐。”
芙潼醒过来的时候, 置身一片漆黑当中,她记得她离开了登基大典, 在玢柳的掩护之下,前往寻找璟淮哥哥的住所。
后来, 她后颈一痛, 又被人给敲晕了。
疼痛比上一次还要剧烈, 这次下手的人,比上次更厉害,这次绝不是她这边的人。
到底是谁?
黑暗当中传来一身,“醒了?”
有些熟悉, 芙潼还没有细细回想, 蜡烛点亮了, 逐渐把整个内室都照得噌亮, 她也没有在脑海搜寻到的面孔, 和眼前的声音联合在一起。
一亮就看清了, “原来是你。”
唐令呈。
“你怎么还在满江?”
芙潼被反捆了手丢在地上, 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 后背有个绵垫, 应当是唐令呈给她垫上的。
这里是一间囚室,周围都放忙了满足严刑逼打的利器。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芙潼才留意到唐令呈变了不少,应当说是变得太多了。
脸还是从前的那张脸,身形比之前要强壮许多,身上的料子很粗,还起了毛边,看来他吃了不少苦,身上再不见金尊玉贵的唐小公子的影子了。
“别来无恙,小公主。”
唐令呈倒了一杯茶,看她挣扎,讲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绑得很稳,对了,你就算解决了我,外头也有人守着,单凭你一个出不去。”
“就在这里,我在,你暂时是安全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芙潼果真不动了,她趁机休整,想要蓄蓄力气。
“为了我阿姐。”唐令呈没有隐瞒。
芙潼一惊,是啊,唐家的人几乎都死了,唯独一个唐舒窈,她依稀记得是怎么处置的?想不起来了。
反正当时唐家已经垮台,唐舒窈也不能翻出天,毕竟她受困于此。
“你姐姐没死?”
唐令呈跟她没有仇怨,唯一能够让他动手,芙潼刚刚脑瓜子一转,想到的唯一可能是他想绑架她得到什么。
唯独没有转到唐舒窈的身上。
想从唐令呈嘴里套话,放平缓了语气跟她多问了几句。
“我让璟淮哥哥给你安排了去处,你为什么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没有去。”唐令呈说。
“他送我离开了满江,我姐姐还活着,我不能够坐视不理,便去军营寻她了。”
芙潼想起来了,唐舒窈被送充为军姬。
“入军营很不容易吧。”
唐令呈看着地上女子莹白如玉的脸庞,散发着光洁,即便未着脂粉,依旧容色绝丽。
姐姐戴上了她的假面,把她的形容姿态都学得出神入化,今日再见,仍然不及。
“...男儿家,都是该受的。”
的确很不容易,在里面时常受伤,动不动被人欺辱,难以吃饱一顿饭,动辄听着人议论他们唐家败落的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连他亲生的姐姐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问过。
“......”
唐令呈心里说不上是暖是烫,他撇过头,“你瞧不起我。”
芙潼:“......”
“抱歉。”随口一问,她并不想激怒唐令呈。
两人相顾无言半响,芙潼不打算说了,唐令呈居然都说暂时安全,那么玢柳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出手下的精锐来寻她。
“你不问我帮我姐姐抓你来做什么?”
芙潼就势问了一句,“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唐令呈觉得他好像被绕进去了。
挽回脸面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或许你姐姐恨我,抓我过来,是要替你家的人报仇杀了我吧。”
提到生死,她的口吻就那么无所谓?
“你不怕死。”唐令呈一早就知道。
芙潼没说怕不怕,反而不搭理他的话了,闭目养神,后面乘机看看能不能摸到她身上的药,放点迷药,把他迷昏。
迷药放在腰侧,要想拿到,就得侧过身子,会引起唐令呈的注意,趁机动了,他一直盯着也不是办法。
既然不能用迷药....芙潼摸向她的手镯,只要按下一旁的按扣,就能伸出刀片,割掉绳子就好。
芙潼心里是害怕的。
唐令呈对她而言的确没有威胁,可唐舒窈不是,唐舒窈丧心病狂,指不定会杀了她,真等到她来,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
为了不叫他起疑心,芙潼先开腔,“能不能让我靠到墙....有些难受。”
在墙的死角,也方便动手割绳子。
唐令呈果然给芙潼挪了位置,他又看了一眼绳子,绑得很结实,她的手太细嫩,已经勒得很红了。
唐令呈动了动她的腕子,想给她松绑,又怕她跑。
“你饿吗?”
里面没有吃的,如果说饿,唐令呈应当会去找些吃的。
“有一点。”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唐令呈说完就出去了,外面还有人把守。
芙潼动了动身子,快速把镯子的短刃打开,靠近绳子边。
唐令呈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两碟糕果。
“我的手洗过了,喂你。”
芙潼也不怕他在里面下东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着。
细嚼慢咽,还跟怀身子时一模一样。
“.....”
唐令呈还挺享受投食的乐趣,只可惜,芙潼吃了一点就没吃了。
芙潼后面的绳子割了一半,手镯上的刃片锋利无比。
“要喝水吗?”唐令呈从腰间取下水壶。
芙潼不渴,摇头。
唐令呈把她剩下的全都给吃了,就看着她。
“唐舒窈什么时候过来。”
芙潼很快就割断了,不能让唐令呈发现。
唐令呈刚要答话,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门被推开。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惦记我,真是让我意外。”
芙潼瞪大了眼睛。
唐舒窈?!她的脸。
还有司沂,他怎么也过来了?他也被绑了。
姐姐。
芙潼看懂了司沂的唇语,他在叫她。想到刚刚的场面,芙潼狠心把头给撇开了。
见到芙潼无恙,司沂的心落了下来。
唐舒窈点点头,“阿呈,你做得很好,守了半宿,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有事姐姐再叫你。”
唐令呈没走,“姐姐,你不是说,拿到司沂就放了她。”
唐舒窈仰头大笑,“放她?怎么可能,我头号的仇人就是她。”
“我是答应你不杀她,杀了她太便宜她了,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巴不得吃了她的肉,喝她的血,把她千刀万剐,丢给男人千骑万睡。”
唐舒窈的脸已经有些疯狂,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
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唐令呈大喊一声,“阿姐!”
“不要犯下大错。”
唐舒窈推开他,“阿呈,我的一生算是毁了。”她忽而把矛头转向芙潼,“都是因为她。”
司沂火速挡到芙潼的前面。
“看到了吗,我心爱的男子,就这样一次次伤害我,为了一个邺襄的贱.女人休弃我,让我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不止如此,我们整个唐家,父亲母亲,全都死在了她的手上,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她,她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你说,你为什么要回来!”
芙潼看着她面目狰狞,活像个厉鬼。
唐舒窈从旁边抽出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猛地朝芙潼所在的地方甩过去。
唐令呈离得远,并没有替她挡到。
司沂闻风不动挡在前面,这一鞭落在了他的身上。
空中卷起了他的肉。
唐舒窈不解气,又连抽了好几十鞭,司沂呗打得遍体鳞伤,怕伤到芙潼的边角,他转过背去,把小姑娘护得严严实实,芙潼只听到鞭子抽到肉里的声音,她也跟着心惊胆颤。
“司沂?”
芙潼惊骇,看着他惨白的脸,“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他的武功高强,就这么任打任骂?
“因为我在他的体内下了卸功散,他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就是一个废物。”
司沂又受伤了,一次比一次严重。
“姐姐,我没事。”他安抚芙潼,只要护住了她便。
“你傻了,就这样跟着她过来?”
他的聪明才智呢?全都被狗给吃了吗?唐舒窈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他给拿住了。
唐舒窈累了,手里的鞭子一松,唐令呈即刻抢走,“姐姐,出出气够了。”
“够?”
“怎么可能够?”
她一把推开唐令呈,唐舒窈对外大喊来人,守在门口的人冲了进来,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唐令呈就被人五花大绑给带走了,就怕他大喊大叫,坏了事情,唐舒窈特地吩咐人,把他的嘴巴给堵上。
“按照原计划,将他给送走。”
唐令呈后知后觉,他的姐姐骗了他,奈何他此刻也没有本事挣脱束缚了,只能不停地蹬腿,见他实在太能够闹腾,束缚他的人,径直就把他给敲晕了。
门又关上了,只留下烛火照耀的昏黄,映在唐舒窈的脸上,让人心惊胆寒。
空气中弥漫着特别黏稠的血腥味,芙潼从骨子里感到冷,司沂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害怕,将她抱得越发的紧,贴着她的耳朵。
“姐姐,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什么?他的声音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唯独只剩下一些气音。
他怎么会那么虚弱?
芙潼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还要轻,仿佛下一刻就没有了。
芙潼顾不上暴露,挣开身后的绳子,扶着司沂,“你..司沂...你怎么样?”
小姑娘的声音也开始抖了。
唐舒窈这才发现绳子已经被她给割断了。
“你还在装啊,居然有本事挣脱绳索,不过也没事,断了便断了,就凭你,没有本事跟我抗衡,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今日来了这里,你也别想走出去了,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
“芙潼,你一定很得意吧,我的亲弟弟,我此生最爱的男人都围着你团团转,所有人都护着你。”
唐舒窈一把撕下脸上跟芙潼相似的面具,狠狠踩在脚底。
“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舒窈歪头,”想怎么样,你想跟我谈条件,可惜我什么都稀罕了,邺襄的药奴,我只要你的命,我要狠狠的折磨你们,折磨死你们。”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想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唐舒窈也不害怕告诉芙潼。
“我被发配军营,在里面认识了一位会易容的人,他居然是你们邺襄的人。”
是孟璟淮的易容师傅,司沂带人打到邺襄的时候,他凭借自身出神入化的易容术造了一张满江士兵的脸,换上士兵的衣衫,才能够逃过一劫。
唐舒窈想要侮辱芙潼,就让此人给她造一张芙潼脸蛋的面具,盯着她的脸被人□□。
万万没有想到做出来之后,就因为这张脸,她被人玩尽了,身体残破,居然还有人动歪心思要把她给卖掉。
被送到了满江商贾的手中,唐舒窈趁机得了修养,商贾看她看得很严实,满江的兵乱给了她出逃的机会。
她无家可归,人人厌恶,在满江窝藏的日子,居然发现了芙潼的行踪,又听到司沂登基,很快唐舒窈就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费尽心思学习芙潼的行为举止。
藏在暗处,看着司沂布局,等芙潼自投罗网,她也在暗处让人抓走了他,唐舒窈原想着要困芙潼几日,顶替她的身份,跟着司沂共度良宵,又或者借助她的身份,能够夺得天下。
她预想中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怎料,她伪装得那么好,居然一眼就被司沂给识破了,本以为她又要活到地狱里。
事情败露,唐舒窈也不奢望能够美梦成真。
她想利用司沂对邺襄女的爱赌一赌。
她赌对了,为了邺襄女的生死,他居然真的甘愿吃下卸功散,浑身瘫软无力,居然还能牢牢护着她。
“你们都去死!”
唐舒窈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她抓回鞭子用力抽打。
司沂始终抱着芙潼,不让她冒头,按着她的脑袋,“姐姐不要看,会做噩梦的。”
司沂....
再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
司沂可以死,绝不能是护着她死去。
打够了,唐舒窈把手里的血鞭丢掉,换成了烧红的烙铁。
她上前要分开抱住芙潼的司沂。
无论她怎么用力,拿出刀剑划他的手臂,他没有痛觉一般不为所动。
芙潼鼻腔里都是血腥味。
她让司沂松手,司沂哽着声音,“我不疼的....”
疼死也不放,放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所以不放。”
唐舒窈彻底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有什么好的啊!”
唐舒窈又划了很多刀,还不解气,“好啊,你要替她是不是!”
唐舒窈抓起烧红的烙铁只烫到司沂的后背,芙潼哽了气,她问到了肉被烧焦的气味,一定很疼。
“司沂....你松手吧!”
唐舒窈还在用劲地按。
滋滋滋的响声烧得噼里啪啦,血越来越多,芙潼大喊着叫他的名字,“司沂!”
“你松手啊!”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需要!”司沂说什么都不松手。
烙铁黏在他的后背,唐舒窈抽出一把刀,就要刺入。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破门而入的箭直穿入她的胸前,她手里的刀落到了地上。
“阿姐!”
孟璟淮与去而复返的唐令呈还有林简带着人来了。
“潼儿!”
一拨人涌了进来,唐令呈冲到唐舒窈这边,“阿姐...”
“阿呈.....”唐舒窈嘴边不断涌出献血,“走啊!”
唐舒窈用尽最后一口气,推倒燃烧的火盆,孟璟淮闻到了火油的味道。
“潼儿,快走!”
“司沂....”芙潼撑着他起来,他那么重,他没有生息了。
内室的墙根都是火油,一瞬间就窜燃了。
“走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往狭小的门口冲,好在开始进来的人不多。
一番挣扎后,众人脱困了,熊熊大火,困住的,只有施火的人。
唐令呈跪在门口,“阿姐.....”
所有人身上大大小小都受了烧伤。
最后芙潼没事,她被司沂保护得很好....
头发丝都没有烧到。
“出..........”
出来了,她没事。
芙潼拉着他的手,“司沂,你不要说话,璟淮哥哥,你叫太医来....”
司沂的伤势太重了。孟璟淮带着太医的,太医很快就给司沂看了。
刚把上脉,就没了后言。
“.......”
太医的沉默给了芙潼答案,救不了。
司沂的伤太重,卸功散的剂量重,打破了他体内以毒攻毒的平衡,两毒齐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他真的快要死了。
“太子殿下的伤势过重,加之他体内的毒发了....”
“救他...”芙潼拽着孟璟淮的袖子。
“璟淮哥哥,他不能这样死,他不配这样死,救他啊……”
“潼儿....”孟璟淮也没有办法。
司沂快死了。
司沂始终拉着她的手,他躺的地方,全都是血,很快身下蔓延出一条血河。
“我想和你说说话.....”
芙潼低着头,吧哒吧哒掉眼泪,“我不想听。”
“你别跟我道歉。”
“司沂,你就算是死,我说过的,我再也不会爱你了,你不要跟我用苦肉计,我不会原谅你的。”
司沂看着孟璟淮,后者把在场的人都清走了,把地方留给二人。
司沂伸手替她擦眼泪,手上的血沾着芙潼的泪水,污花了她的脸蛋。
“对不起....”司沂的手拿开了,“姐姐.......弄脏你了。”
芙潼看着他的脸,他没有哭。
身上那么多伤,一定很疼,可是他没有哭。
“有没有....受...受伤?”
刚刚他真的好怕,怕那个疯子伤到芙潼。
芙潼的身上都是血,但不是她的,司沂流了太多血,把两人的衣衫都染至深色。
“......”
芙潼没有回话,司沂跟她道歉,“我....没有保护好你....”
芙潼抬头,泪眼盈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好。”他居然答应了。
司沂的目光看向孟璟淮,“他很好....”
“这辈子让给他,下辈子姐姐跟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伤害你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不让你......”
哭。
想要再碰碰芙潼脸蛋的手掉落了。
司沂的话没有说完,他没有闭上眼睛,一直贪婪地看着他心爱的小姑娘。
芙潼忽然哭出声来,孟璟淮上前拦住她的肩膀,扶着她起来。
“潼儿....”
他把芙潼抱到怀中。
“都结束了。”
邺帝登基第一天。
因为唐家未清的余孽起乱,害死了太子殿下,消息一出,仅剩一口气的先皇,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瞪着眼睛也去了。
唐舒窈死了,唐令呈出来顶罪,谋害太子,挫骨扬灰。
举国哀悼。
因为满江还在修建,丧事不能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快得让人觉得不甚真实。
芙潼看着满地的素白,满江重建的宫殿越来越有邺襄的样子。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惆怅若失的滋味。
她的宫殿,司沂为她建的,芙潼去看过了。
虽然还没有建完,但在司沂的御书房当中有画好的图纸,没有一丝一毫的差。
芙潼把那些宣纸画都收走了。
太子司沂遗躯入皇陵的日子,芙潼站在城墙上,看着他的棺木渐渐远去。
一切。
恩恩怨怨,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结束了,谢谢观看。
过两天更番外。
推一下我下一本要开的文《映儿》
江家没落后。
为了替双亲还债赎身,被逼得走投无路,江映儿求到了淮南首富闻家的门前。
对于这样一个为了金钱利益,随意能够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还是受过良好闺训的相门嫡女,闻衍起先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可为了搪塞家中,不得不与她貌合神离。
无妨,只要与她生个孩子后和离,家中便再也不会约束管制他了。
婚后。
好在,她规矩守礼孝敬长辈,侍奉里外乖巧懂事,从不逾矩半分,追问他的行踪。
就连他不得已带回了昔日受苦受难旧相好的妹妹,朝她提出想要安置在身边照拂。
她也微笑着,并未露出一丝不悦,打点妥当,乖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闻衍想着,就冲她这么听话,又顺他心意,等生下来了孩子。
他也不是不能够,容她在身边相守终老。
其实这样,想想也不错。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孩子刚生下来,他被外遣去粮道办差三月。
归家时,素来听话的乖妻,仅留下一封和离书早就没了影。
只剩下他和襁褓里的孩子。
在对望中,红着眼睛哽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