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孟璟淮笑, 将她拥入怀中。
早醒过来找不到芙潼的司沂,绕过来看到拥抱的两人。
正站到不远处的窗桕口, 脸色阴郁, 眸光阴冷孟璟淮抬眼就看到他了。
两个人头次交锋,双方眼中迸发出的杀意和恨意都不比对方少。
尤其是孟璟淮,他把芙潼抱得越发紧, 紧得叫她略微喘不过来气。
“璟淮哥哥,你抱.....”太紧两个字都还没出。
芙潼耳边掠过一阵风,腰肢被大掌一箍紧, 后背墙上了温热的,结实的胸膛。
她被掌在另一个怀抱当中, 有清淡的药味。低头一看,大掌就像是牢牢的铁臂, 将她紧缩其中, 抬头看到司沂完美无缺的侧脸。
芙潼的另一只手被孟璟淮拉住。
孟璟淮也是骤然气怒, 他迅速拔了剑杀过去,而剑被司沂握在手中,他的掌心划破了,淅淅沥沥下雨似的往下滴血。
自从那次受皇帝的刑后, 他就一直在受伤, 芙潼三天两头就看到他身上有新增的伤口。
“放开潼儿!”
孟璟淮的剑越发往前, 芙潼听到了剑划破司沂掌心的声音。
“.....不放。”
从他暴戾横生的脸上, 还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仔细听他的声音还能够听出来, 并没有。
“你是谁!”司沂质问。
眼神从孟璟淮的脸上渐渐挪到他握住芙潼的手上, 似乎要将他的手砍下来。
“司沂, 听话, 松开我吧。”
司沂低头看她,“姐姐,叫他松手。”
尽管听说司沂已经疯了,亲耳听他如此称呼芙潼,孟璟淮心中依然掩护不住的惊讶。
看样子,他真的神智已失。
就算他神智已失去,也不能够因为由头霸占潼儿。
孟璟淮死拽着芙潼的手,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司沂只怕伤到了芙潼,可让他放手,他不敢,因为他刚刚看到了芙潼和眼前这个男人的亲密。
两人是什么关系?
他从来没有见过芙潼对谁如此依赖过,璟淮哥哥?兄妹。
不,他和芙潼生得不像。
司沂心中又涨又麻又酸又气又委屈。
芙潼的腰都被他胸腔里气的怒意给攥疼了。
她禁不住的一嘶哼,不等孟璟淮提醒斥责他。
司沂放了手,他一放手,孟璟淮就把芙潼往他身边拽,司沂趁机折断了他的剑,震麻了孟璟淮的手,两人打了起来。
芙潼刚过去,又被他拉回来身后。
“别打了...”
说也说不听,毕竟司沂久战沙场,孟璟淮起先是个文臣,习武没多久,很快落了下风,被司沂给挟制住了。
芙潼跑上去,“司沂!”
“收起你的剑!”男人不听!
芙潼只好威胁,“不然,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让你生死自灭。”
这句话很奏效,他把剑丢了。
芙潼走过去要把孟璟淮拉起来,司沂拽住她的手腕,嘴上没有说话,眼里都在说:别走,别抛下他。
芙潼斥责,“松手。”
小姑娘漂亮的眼里剧是对另一个人的担忧,没有分一点给他,有的也只是责备,司沂松开了手。
颓丧在一旁。
芙潼把孟璟淮扶起来,司沂在前面拦着,像一座小山,挡在前面,把路都给拦了。
芙潼说,“你先出去。”
司沂面上更是受伤,“.......”又不敢在芙潼的气头上再惹她,强忍着不甘心,巴巴退出去,他也不走远就在门口。
孟璟淮面露痛苦,罪魁祸首就在门口,打伤了人,他还有脸委屈。
“出去。”
“回你自己在的地方。”
司沂不走,漂亮的眼尾都气红了,芙潼要说的话全都被他的委屈样子都被憋住了,话没说出来,恐怕看着糟心,芙潼把门关上了。
司沂怎么都看不着了,因为他听到芙潼把窗桕也关上了。
“璟淮哥哥,你没事吧?”
芙潼把身上能用的药都给拿出来了。
司沂并没有真的动手,不过是胸腔震疼了半响,这会子已经好了。
“潼儿。”
孟璟淮没说好不好,他只拉住芙潼的手,知道司沂还在门外。
故意拉着她的手问她,“潼儿,我和司沂在你的心里谁更重要一些。”
芙潼紧张孟璟淮的伤势,正翻来覆去的查看,没有在意,脱口而出,“自然是璟淮哥哥更重要,司沂怎么能和璟淮哥哥比?”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芙潼毫不犹豫的点头,“嗯。”
孟璟淮满意了。
外头的司沂,心里跟刀割一样,手再疼也抵不过心里的疼,疼得他整个人都慌麻了。
孟璟淮没有外伤,可他一直拉着芙潼的手,“潼儿,在满江奔波,自从收到了玢柳的信,我就过来了,你陪陪我。”
芙潼说好,“璟淮哥哥歇息吧,我那里也不去,守着你。”
“嗯。”
一直等到孟璟淮呼吸平稳,芙潼准备出去看看,替孟璟淮掩被褥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干涸了一半的血迹。
转过眼看到滴在地上的血迹,还有沾了血的断剑,想起来司沂受伤了。
没有想到,男人还蹲在门口。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沾了起来,刚刚没人要的可怜小狗样,又恢复成了压迫人的小山。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委屈,甚至加重了。
“......”
芙潼看向他的手,掌心黑乎乎的血迹吓人得很,地上凝了一小滩血。
芙潼皱起了小眉头,“为什么不去找郎中包扎?”
司沂拧着俊脸,咬牙切齿的憋着气。
翻过来看,他的手特别严重,整个腕子都白了,伤得比看起来还要严重。
芙潼感觉自己都快要成医女了。
司沂三天两头的伤,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去握剑。
芙潼给他清洗伤口,伤得很深,只怕近两日手都不能大幅度活动了,也是啊,剑都被他折断了。
司沂一直看着芙潼,瞧着她的侧脸,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姐姐。”
芙潼低低懒嗯一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芙潼愣了一下,没有应声,司沂见她不吭气,连忙拽住她的手,“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
刚擦好的手,又出血了。
“你动什么呀?”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芙潼一点都不怕他,也不像之前为了哄他,博取他的信任,殿下长殿下短。
何况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执拗得很,回答什么,等回了满江,也用不了多久了。
司沂不肯上药了,孩子气地背过身。
明明是被生气,另一方面他的余光一直撇着芙潼,头和肩是转过来了,大部分身子和腿脚都是向着芙潼的。
芙潼噎了一噎,本来不想说话的。
既然他爱听的话,那就哄哄他好了。
芙潼小脸蛋上扬起甜美的笑,“殿下多虑了,我当然会一直在殿下身边陪着你。”
听到殿下两个字,司沂的耳窝子一动,薄唇明明拉了弧度,可还想芙潼再哄哄他。
小姑娘半天没有动静,害怕把她的耐心给弄没了,反而把她推远。
司沂也不拘了,扭过头,两只手抱住芙潼,更用力的。
“你不要骗我啊,姐姐。”
这很重要。
芙潼点头,违心说着好听的话,“不会骗殿下。”
当时他说出这样,欺骗人的话,心里就这样爽快吧。
芙潼心里畅快的同时,又忍不住恨他。
纵然心软,也不能对着他。
思及此,小姑娘的心肠就硬了。
“我不喜欢姐姐叫我殿下。”
“你叫我司沂吧。”闻言,芙潼冷笑着,司沂,也好啊。
反正她也不想叫殿下。
“司沂。”
司沂蹭着小姑娘的耳侧,又怕压累了她,“姐姐,刚刚是不是攥疼你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你。”
司沂还想问,那个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问了又怕芙潼生气。
因为他看得出来孟璟淮对芙潼的重要性,芙潼很在乎他,刚刚下手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致孟璟淮于死地。
碍于芙潼的面,他不敢下重手,反而身上被孟璟淮打了很多下,肋骨都在疼。
司沂只能暗暗吃醋生闷气。
一直抱着芙潼不撒手,想要以此抚平他内心和身上的病痛。
苏暮命大,居然活着回满江了,不过伤得够重。
正因为他把消息带了回去,皇帝因此震怒,孟璟淮一直以来都是跟在谢家身边的,如果他再冒领了救司沂的功劳,只恐怕惹人注目,说到底,归到了谢家的功劳里,谢家得了大批的赏赐。
功高震主,谢侯爷洋洋自得,也不避讳。
皇帝给赏赐的同时,也落了个旨意到谢家,让他寻找此次刺杀太子的凶手。
谢侯爷没得意两天,开始愁容满面了。
刺杀的凶手....
借此机会,司沂以养病的由头,得了皇帝的宽待,在永延殿养病,也不用在皇帝跟前侍疾了。
芙潼没有想到的是,她跟司沂没走多久,走之前皇后还好好的,现在居然一副病弱游丝的样子。
来之前芙潼已经跟司沂交代过了。
他记不得皇后,也没有露出破绽,叫了,“母后。”
皇后看了看司沂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眼睛慢慢转回芙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