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姐姐。”◎

“璟淮哥哥收到信了吗?”

玢柳面色凝重, “奴婢快马加鞭,已经将信传回满江。”

芙潼掉转马头, “不行, 我不能够一走了之,满江群狼环伺,若是璟淮哥哥不能够全身而退, 我得去帮他。”

此外,还有司京辞.....

皇后还活着,当年的事情才渐渐浮出水面, 怎么能够一走了之?

若是不能彻底地捣毁贞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 迟早也会有生命危险。

“小公主?”

芙潼抽打马,“我要回去。”

“回满江吗?”玢柳挡在前面, “不能回去, 皇帝病重, 贞景的太子还没有死,他们一定会抓住小公主做药引,救助司沂。”

“璟淮哥哥让我走,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要留在满江?玢柳,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

小公主聪慧, 玢柳本来想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告诉她, 没有想到才走到半路, 芙潼就什么都知道了。

“主公已经来了, 只不过要慢一些。”

“是吗?”玢柳说话吞吞吐吐, 小姑娘的心里已经起了疑问, “你没有骗我吗?”

“玢柳, 我生平最恨人骗我。”

玢柳沉默片刻, 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主公知道小公主势必一定要复仇,司沂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五皇子试探出皇帝并没有废储之心,主公提议联合了边疆的部族,决定借助边疆的力量起兵谋反。”

“璟淮哥哥是要五皇子做皇帝?”

玢柳摇头,“不是,五皇子做皇帝也不可能一劳永逸,他如果知道了小公主的身份,或许会对小公主不利。”

芙潼转念一想,瞬间就明白了,“璟淮哥哥能能够说动边疆的部族出动,是允诺了他们事成之后,做贞景皇帝?”

“贞景国大,哪里那么容易成为贞景主人,只不过是人人都希望能够分一瓢羹而已。”

玢柳把孟璟淮飞鸽传书给她的信,递给芙潼看。

不能吞并贞景,就只能瓦解它。

“小公主,满江的时局乱,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您留在临桑就好,一定要保全自身,如果您出了事,主公必然心神不宁。”

“我知道该怎么做。”

盲老婆子很开心,芙潼去而复返。

回来的第二日,芙潼让玢柳去打探司沂的消息,一定要把他困在临桑,别叫他届时回去,让璟淮哥哥成了瓮中之鳖。

“苏暮把消息藏得密不透风,主公留在临桑的人也打探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沂会不会被秘密送回满江了?”

带在身边的太医只有一位,想要集思广益,也得回满江太医院让人想办法。

芙潼摇头,“司沂如果回去,他的重伤会掀起狂风巨浪,五皇子恐怕会趁他虚弱,而后动手,他肯定还在临桑。”

“因为我还在临桑。”

玢柳有些听不懂芙潼的话了,小公主说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对贞景太子余情未了,还是别的深意呢?

玢柳的脸色不对,芙潼知道她想岔了,强调说,“他体内的毒没有解,只有我能够救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

玢柳最怕芙潼和司沂旧情复燃,那样的话,将主公置于何地?

贞景的太子无论是各方面都是个极其优越的人,又对小公主一往情深,玢柳担心,她会再次心动。

“我得找机会近身。”

苏暮愁坏了,说是弄巧成拙,也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痴傻的药丸吃下去,司沂的智力退回了他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并没有痴傻,也不算痴傻,就是不爱说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也跟痴傻没什么两样了啊。

体内的毒依然没有解除,仅有的好处延长一年多的寿命。

想要救司沂的命,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皇后娘娘当初究竟怎么找人提炼的药啊。

别的不敢想,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他把本该喂给邺襄小公主的药让司沂吃了,导致司沂六亲不认,他的官位和项上人头.....

司沂这副模样,绝对不能回满江。

他现在怪毛病更多,完全不许人近他的身,只要一有人近身,他就会拔出长剑将人一剑毙命。

苏暮说他是表兄,司沂也不相信,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苏暮敢断定,若是他近身了,司沂一定会叫他死于非命。

没有办法,苏暮也尝试过让人捆了他,司沂手下的暗卫近身,全都被他给砍成了菜花,无一幸免。

他扶额无奈,“不喝药不上药,恐怕连一年都活不了。”

想到他也是为情所困。

苏暮尝试寻找和芙潼相似的人,相似的人哪里好找。

还不能大张旗鼓。

“小公主不能去。”

芙潼得到了内线消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去看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司沂死在我的前头。”

“玢柳不怕,璟淮哥哥给我送了易容的脸皮,伪装自己不是问题,我身上还有毒药。”

苏暮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看着面相跟邺襄女是挺像的,尤其是眼瞳,也是蔚蓝色,要说这世上还有跟邺襄人一样相似的面孔,也只有从临桑找了。

身形样貌像是像,就是比不上她。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芣潼摇头说不知。

苏暮先打听了她的来历,全都被芙潼一一应了过去,滴水不漏,苏暮并没有起疑。

“贵人身受重伤,你的目的便是好好哄了他吃药,事成了一定有重赏。”

芙潼说是。

再见司沂,她没有把握会不会被司沂给认出来,而今她也只是想要知道司沂的情况而已,把他拖在临桑。

他的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说不定昏迷不醒了。

芙潼端了药进去。

刚刚进门,身上即刻感受到了一道冷洌至极的视线。

芙潼刚刚换上门转过身,就被人按到了门槛之上。

眼前的人分明是司沂,又不像是司沂。

脸色苍白难看至极。

他的目光前一刻还冷洌,下一秒就变得震惊,随后是委屈。

垂压在芙潼颈上的刀剑哐当落地,他垂到芙潼的耳朵旁,像狗狗一样,嗅了嗅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莫名地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