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玢柳不知所以, 连忙扶住芙潼不断往下跌的身子。
“公主?”
“发生了何事?”主公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司沂审人也快回来了,芙潼又趴到桌子底下将飘落的信笺捡起来, 仔细看一遍后, 见鬼似的将信笺用火给烧了。
“玢柳....”
“公主?”玢柳给她倒了一盏茶。
芙潼一饮而尽,由喝了两盏都压不下心里的惊乱。
“怎么会?”
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是不是璟淮哥哥查错了, 皇后她.....怎么会是邺襄的人,她是邺襄的人,又怎么会坐上贞景的皇后之位。
那司沂呢?他是皇后的儿子, 他是不是也是邺襄的人。
“玢柳你跟在璟淮哥哥身边多久了?”
玢柳的年岁大,说不定她知道些内情, 璟淮哥哥在信中说,他查到了皇后祖上原是邺襄的人。
只不过消息被人埋了下来, 他查了很久, 近期才查出来一些真章。
“奴婢来到孟府身边时正十一, 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年,被拨到主公身边时值十六,如今也二十八了。”
年岁往前推一推,芙潼正是不怎么记事情的时候
“那你从前进宫吗?有没有见过皇后?”
“君后吗?”玢柳点头, “当然见过, 孟夫人与君后交好, 时常进宫, 玢柳跟着, 也常得见, 还见过几回小公主。”
冰雪玲珑, 剔透可爱的小公主。
特别惹人喜爱。
那时候她就盼着小公主和主公能够两厢情好, 和和美美。
昔年她跟着孟璟淮出游寻采迎娶芙潼想要的聘礼, 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档子祸事。
“不是母妃。”芙潼让她找来纸笔,迅速将当今皇后的面相给勾勒出来。
“你看看,见过吗?仔细看看?”
玢柳拿起画纸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没见.....”
说是没见过,又觉得眼熟。
“你再仔细看看。”
“或者你.....”芙潼的话还没有说完,司沂领着林简推门而入,“看什么?”
芙潼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将画撕烂成一团碎末。
司沂皱眉,“?”
芙潼推了玢柳出去,“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太子静看一会,没有怀疑,屏退林简,玢柳也识趣的退出去,临走之时,芙潼递了一个让她仔细深想的眼神。
“你刚刚在玩灯烛?”
“什么?”
她不过就是烧了一张信笺,处理得干干净净,司沂竟然能够闻出来?
“日后不要动灯烛,免得走水。”
芙潼一把火烧了永延殿,芙潼看见至今心有余悸。
刚进门见到她撕东西,刚坐下来闻到焚烧过的味,吓得他心里一紧。
仔细叮嘱了芙潼还不够,仔仔细细将房内所有的所有的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
“你的头发顺滑油亮,不需要头油之类的就很美了。”
“若是你需要头油,我们换成别的。”
那类子梳头的桂花油最是容易引起火,怕走水。
“今日殿下审问出来什么没有?”
司沂让人把膳食端上来,临桑的口味很合芙潼的胃口,尽管如此,他每日还总是亲自动手,给芙潼做饭菜。
临桑比满江的天要少寒一些,她的身子骨弱,光补不够,取了一件斗篷给她裹上抱到腿上。
芙潼今日泡了毒药浴,司沂抱着她就会乖的不动静,让他吸入。
司沂见她乖怜,亲在她的脸侧。
“今日怎么这样乖?”平日里不挣扎两下,还要再说几句抗拒的话。
“.......”芙潼撇开脸没有说话,她心里乱。
孟璟淮寄过来的信简直就是在她的脑海开了个花。
如今她压根无法直视司沂了。
芙潼急于求成,到底似乎知不知道皇后其实就是邺襄人。
她又问了一遍,“你审问出来什么没有?”
司沂察觉到她的怪异之处了,小姑娘似乎很在意审问知州的事情,迫不及待问了两遍,平日里刻意揣着的殿下殿下口头语,今日豆忙忘了。
“没有审出来,他们口风很紧,自戕了。”
“自戕?”
芙潼低头沉思,她之前听璟淮哥哥说过,邺襄培养的细作宁死不屈,便是家人朋友都捏在身边威胁,也不能妥协,全都自戕了断。
符合邺襄的细作的特征,可那知州芙潼跟在司沂的身边见过的,她看起来不像是邺襄人啊。
“一句话都没有?殿下手腕强,不会欺骗杨同吧?”
司沂把玩着她的手指,“你怎么那么好奇?”
“盐税的账目是一笔烂账,又值钱,把多年赚出来的轻易拿出来上交朝廷,谁情愿?”
只字不提皇后,真把她当成傻子了?
司沂低头轻咬到她的鼻尖,“孤骗谁都不会骗你。”
真是大言不惭。
横竖就只骗她一个人,前前后后都是,他如今怎么好意思啊?
听到这个骗子,芙潼心里的火怎么都压不住,再有甚者,司沂狠辣无情,皇后虚伪做作,他们会是邺襄人吗?
亲着亲着,就往下了。
芙潼心里无比的想要推开他,看着在她面前不断动作的男人的玉冠,心里又不能,毒药不接着让他吸入,是绝对不能罢手的。
外头喧闹,这里是邺襄的地界,临桑啊,芙潼的心里胡里胡气地飘着,难受得紧,太近了,离邺襄太近了。
芙潼咬着声音不肯出。
生怕飘出去,传远了被邺襄死去的,疼芙潼的人都给听见了。
一定会会生她的气。
司沂看到她眼角的泪,“我柔些。”
动作是放得稍稍缓。
芙潼心里耻辱在听着男人的嘶吼之时,攀升到了极点,她的手抓破男人结痂的后背,生挠出好几道血丝。
她颤着手忍不住往上沿爬,抓到他的后颈,环挪到他的心口处,只要往这里刺入进去,他就会死了。
任人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知州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她太无用了。
不知道怎么的,煎熬似的,小姑娘的手掉落,即便是陷入被褥之中,曾经被割伤的手腕依旧被震得很疼。
眼角的泪也跟着掉落,芙潼心里刺疼,眼泪流得越来越多,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想得太多了,脑子里都是幻觉,禁不住的埋怨自己,这么久了,父皇母妃从未来梦里埋怨她,居然被人欺到了临桑来。
当初,他就是这样在邺襄的地界肆虐。
咬着不肯铿一声,浑身都打颤了,她的手在旁边不停的乱摸,碰到了旁边她束发的冠,里头有一支挽发的簪子。
“......”
捏住了末端,芙潼掐到了尾巴,咬着牙噙着泪,狠狠拿起对着司沂的心口刺入进去。
司沂早在芙潼今日一声不吭的时候已经发觉到她的异常。
他也知道,临桑地界。
小姑娘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芙潼摸到一旁的发簪时,他就知道了。
可惜他想赌,赌着芙潼下不下得去手,她下手了,毫不留情,刺入得极深,要他死。
“潼儿,你就这么恨我了吗?”
司沂捂着心口滴滴答答落的血,顺着簪子不停滑落。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到这份上了,芙潼就算是想装,也装不下去了,索性一了百了,她站起来,靠近司沂,捏着簪子往前一攘,听到刺入血肉的声音,芙潼的力道特别的大。
她哭出声,咬牙切齿,“是,我恨死你了。”
“我要你死。”
真的恨死他了,她的手劲好大。
司沂松开了,由着她刺杀,大掌摸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又轻。
“潼儿,血淋淋的,不要看,会做噩梦的。”
芙潼最终还是没有留手。
她咬着牙刺,簪子整个没入司沂的胸膛,林简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
“殿下!”
司沂奋力踢翻了桌子,迷糊住他的眼睛,堵住门。
卷起一旁的被褥给芙潼裹住,“出去!”
眼看着芙潼穿好衣衫要逃,司沂要去追可惜体力不支,胸口疼得他到底晕了过去。
竟然敢刺杀殿下,林简挥剑往芙潼的方向刺来,芙潼往旁边躲,身前的桌子依仗全都被他给砍拦,芙潼绝望闭上眼,今日冲动,难不成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旁边的玢柳刺杀而来,与林简打成团,两人不分上下。
可惜司沂身边高手众多,玢柳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无法以一敌百。
很快两人都被压了下来。
“带入地牢!”
林简想要放下乱刀杀了芙潼,奈何殿下护着她,护跟心头肉一样,不能杀。
当初邺襄女葬身火海,殿下浑噩,如同行尸走肉。
簪子刺得深,司沂昏迷了八天依旧没能够醒过来,性命危在旦夕,还得保住消息不能够外传。
他在昏迷当中不住喊着芙潼的名字。
太医说殿下再醒不过来,恐怕有性命之忧,另外棘手的是,殿下的五脏六腑竟然不知道为何有病衰之像,太医束手无策。
“都怪我做事莽撞。”芙潼抽噎,“玢柳,连累你了。”
“小公主言重了,您是邺襄的公主,奴婢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你的命和我的一样重要,都怪我沉不住气,功亏一篑。”
可她真的忍不下去了,尤其是今日看到那封信。
“奴婢知道小公主心里苦。”
林简冷笑而来,“殿下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太医说让芙潼来唤唤司沂,说不定听到她的声音,殿下就醒了
怎么可能让她见,她巴不得殿下死,让她来唤醒殿下,是要殿下的命吧。
“小毒妇!”林简刺剑而入,玢柳挡在前面。
“你到底给殿下下了什么药?”
芙潼不卑不亢站起身,“我毒?”
“我的确毒。”芙潼一点都不想跟林简费口舌。
“他快要死了。”
林简咬牙切齿,“我割开你的血肉救殿下。”
芙潼笑得甜甜的,“好啊,你来啊。”
“看看我的血是能够救他,还是直接将他送往西天。”
问芙潼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林简正要打算带着司沂回去,收拾好了一切,司沂醒了。
醒来后,顾不上胸口的伤,四处环伺,
“她呢?”
林简欣喜之余,又忍不住告状,“殿下,她关入地牢里了,她险些杀了殿下,不止如此,太医说殿□□内身中奇毒,无解,您.....”
司沂坐起身,带起浑身上下一顿疼痛,“地牢?”
他似乎听不到别的话,只听了第一句,“荒唐!地牢阴冷,怎么能够让她住那!把她放出来。”
“殿下!”林简跪在前面,“要是把她放出来带到身边,她会要了殿下的命的!”
“别废.....咳咳咳咳....”
司沂忍不住的闷咳,“放她出来。”
林简跪在地上不肯动,司沂干脆就自己捂着胸口起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阻止不了自家太子,林简只能连忙跟上。
恐怕芙潼留在身边又来刺杀司沂,他支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侍卫,让他迅速抄道把芙潼给放了。
司沂身上带着伤,不管不顾走得再快,浑身无力,胸口伤到了肺腑,走得快,窜着气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殿下,您的伤口又裂开了。”
司沂没有管,他加快速度到地牢,谁知道人去楼空,没有看到芙潼的脸。
“她...不在了。”
林简匆匆来迟,装不了戏,只能承认,“殿下责罚,是属下让人放走了她,她留在殿下的身边只会对殿下造成不利。”
“您身上的伤还有毒,她就是个小毒妇...”
司沂抬腿给了他一脚。
“注意你的言辞!”
“殿下就算是杀了林简,属下还是要说,她下手不留情面,是绝对不会再跟殿下好了,殿下又何苦要上赶着跟她...已经不可能了,您清醒一点吧。”
司沂真是被气得胸口一阵疼,“闭上你的嘴。”
何必再说,司沂闭上眼睛。
扶住一旁的囚栏,他比谁都清楚,小姑娘对他的恨意究竟有多浓。
想要回到从前不可能了。
司沂又养了几日的伤,期间也不会忘记寻找芙潼的下落。
边养伤边忏悔。
“怪孤急于求成,想同她有个结果...”
“殿下,您要保重身子,属下提议,我们先回满江吧,您身上的伤耽误不得。”
“不回去...她还在这里。”
“可是您的伤....”
司沂还是那句话,“孤的身子骨自己清楚。”
从芙潼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心里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不愿意去看郎中。
“她浑身都是毒,身上的药香,爱我的时候,闻着就能滋补我,不爱我了,日夜抱着入睡,就像毒香一样,侵入骨髓无药可救。”
司沂是什么人,他早就知道了。
芙潼既然恨他,又怎么会乐意和他亲近呢?
她是带着杀意来的。
作者有话说:
本文be 不会改结局了哈~
喜欢he的小伙伴可以看看我的预收其余火葬场都是he
推一下我的新预收
清冷女主x男主真香打脸后追妻火葬场
文名《映儿》
江家没落后。
为了替双亲还债赎身,被逼得走投无路,江映儿求到了淮南首富闻家的门前。
对于这样一个为了金钱利益,随意能够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还是受过良好闺训的相门嫡女,闻衍起先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可为了搪塞家中,不得不与她貌合神离。
无妨,只要与她生个孩子后和离,家中便再也不会约束管制他了。
婚后。
好在,她规矩守礼孝敬长辈,侍奉里外乖巧懂事,从不逾矩半分,追问他的行踪。
就连他不得已带回了昔日受苦受难旧相好的妹妹,朝她提出想要安置在身边照拂。
她也微笑着,并未露出一丝不悦,打点妥当,乖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闻衍想着,就冲她这么听话,又顺他心意,等生下来了孩子。
他也不是不能够,容她在身边相守终老。
其实这样,想想也不错。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孩子刚生下来,他被外遣去粮道办差三月。
归家时,素来听话的乖妻,仅留下一封和离书早就没了影。
只剩下他和襁褓里的孩子,在对望中,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