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芙潼的心在一瞬间揪紧, 她的手指也下意识蜷缩在一起,幸好宽大的袖子遮掩了她的动作。
“怎么, 你不愿意?”
司沂的目光锁定她, 眸眼轻眯,让人感觉到十足的压迫。
眼前也不能够不脱来回避,要真想办法推辞了过去, 而后也未必能够继续蒙混,只有赌一把了。
芙潼的胸前束了厚厚的锦帛,勒得平平的。
贞景男子的衣衫比女子的衣衫还要繁琐, 芙潼垂下眼睛,慢吞吞解了腰封。
司沂发现她的腰空前绝后的细, 尤其是腰封落地之后。衣衫的宽大在他的身上就肉眼可见了,特别的空荡。
之前还能腰封还能坠一些, 没了之后, 衣衫拖到地上, 芙潼慢吞吞褪去外衫,随后又把褪下来的衣衫给折叠好,放在一旁。
她动作的时候,整个人后背脊骨都拱弯, 看着她细白的手腕, 还有后颈, 司沂竟然生出来若她是女子的想法, 顿觉得恶心, 让他住手。
“够了, 滚下去。”
他怎么能够对着一个男人生出想法, 司沂的手覆盖上头, 太魔怔了, 对于和她相似的人或事,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
芙潼算是险险逃过一劫,得亏了司沂喜怒无常,若是他不叫停,芙潼本来也打算只褪剩了中衣就再也不动手。
芙潼离了垂花门,捏着手中的令牌,决定铤而走险,她出了永延殿,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锁了。
她捏着永延殿的令牌,交班的侍卫没见过芙潼,觉得她太眼生,没有给她放行,说是除非太子殿下亲临,否则不会开门给她出宫。
去不了,芙潼绕到了别的侧门,在宫廷内走动久了,也摸清楚了几个侧宫门的状况。
芙潼把身上孟璟淮给她的银钱全都拿了出来贿赂了一个侍卫,说是她身子不适,让他帮忙跑去去谢侯爷府找孟璟淮,送些常吃的药来。
侍卫得了重金,心生意动,“好好好,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面色痛苦,那么我就替你跑一趟吧。”
“可若是谢侯爷府拦人,那不干我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孟璟淮难得出府,恐怕惹人耳目,芙潼早有准备,她给侍卫又塞了一纸信笺。
“若是我兄长不能来,劳烦您帮我把信给他,里头有我的一些嘱咐。”
侍卫见她面色戚戚可怜,答允了她。
芙潼的信里没有写得明白,只云里雾里,侍卫看过,就是一些药材的绘画。
谢侯爷曾经有过关照,杨同进去谢侯爷府不得阻拦,若是她有什么来信,也速去通传。
孟璟淮很快得到了消息,看到了芙潼送来的信,很快就懂了。
自从司沂限制了芙潼出宫后,孟璟淮和芙潼曾经有过关照,在宫内若不方便见面,就分别挑了几株药材名字代替五皇子,司沂,皇帝,皇后。
芙潼的信里画提到了五皇子和皇帝,还有曾经被她吃下去的那株药材。
孟璟淮知道她的意思,想让他去找五皇子,借五皇子的名头寻找医士为皇帝治病,而这个医士就是她。
事不宜迟,孟璟淮心疼她又要取血,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听从她的指令,借着谢知倾搭线上了五皇子。
在会面之时刻意提到了,他家乡有名医术超群的医士,经过她手的病人,没有治不好的,近些日子,医士正到了满江,孟璟淮从他的手里求得了一些药丸,能够缓解他的积年摔出问题的腰伤。
谢知倾的腰伤是跟着人打马摔下来搞伤的痛楚,宫内的太医都治不好,每每逢下雨便疼得难以入睡,这两日满江落雨,他晚上都睡的不安生。
孟璟淮拿出有配过芙潼血的药丸,谢知倾半信半疑吃了,不料腰腹真的不疼了,他当下大悦,一旁的五皇子默默喝酒,在席散后,派了手底的人来找孟璟淮。
想要重金找他搭线,让孟璟淮找医士进宫为皇帝治病。
五皇子打压不过司沂,若是皇帝驾崩,司沂顺理成章登基,他是最不希望皇帝死的人也故而在私下一只为皇帝寻医,能够为皇帝续命。
孟璟淮不敢托大,毕竟太医圣手一直治不好皇帝的病,这一些都是未知之数。
五皇子本也是打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毕竟孟璟淮话里说了但凡经过这位医士手的人没有治不好的,连谢知倾积年的腰伤他都能够给见效,想必有两把刷子。
“杨公子过虑,只要您答应为皇子引荐,不论能不能治好,都有重赏。”
孟璟淮面露为难,佯装思虑,最终还是说了一声好。
孟璟淮那边打点好后,他给芙潼送来了信,说是身子病重,想要见她,芙潼拿着孟璟淮的书信跟司沂告假。
“兄长病重,杨同心中实在忧虑,想跟殿下请几日,回谢府照顾兄长。”
芙潼脸上满是焦虑,司沂原本不想放行,看他的眉头都挤皱了,模样有些可怜,司沂说,“那就准你三天。”
司沂心中的疑云尚且没有消散。
唐舒窈因为用孩子试探,被掌嘴,她来找司沂对峙,问他,“难道殿下就从未怀疑,杨同不是假装的吗?”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若是活着,不回邺襄,忌恨殿下和我,当然来找我们寻仇,这时候,杨同就被谢侯爷送到了殿下的身边。”
三日后,林简就能够带着御林军搜寻折返,若是天下都找不到她了,那么眼前的杨同,跟她有太多的巧合,
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她。
在林简回来之前,司沂也不想莽撞,万一真是她,被吓跑了怎么办?
“你会不会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芙潼闻言一顿,扭过头,不懂他其中之意究竟是何?
“自然是回的。”他都还没有死。
芙潼也不可能会走。
“好。”司沂放了芙潼出宫,大手一挥,还派了一个太医跟着芙潼去谢侯爷府为孟璟淮整治。
谢侯爷看芙潼很得司沂的重用,忍不住满意,又派了府中的府医跟着太医为孟璟淮看病。
孟璟淮没什么事情,谢侯爷的府中有漆树,若是沾上漆树的汁液,浑身就会长满难以治愈的红疹,看着尤其的瘆人。
漆树的效用,一般人少识得,太医和府医都没有查出孟璟淮的病源。
这种树,邺襄比较多。
一般人不识。
五皇子得了消息也来探望,芙潼已经伪装成了医士。
五皇子不解,“为何他要面覆轻纱?”
当然是被人看到芙潼的真容,即便是做了伪装,因为孟璟淮手上的易容需要的东西实在不足,怕被人看出端倪,只能面带轻纱。
孟璟淮解释说,“医士不愿见人。”
想必是怕治好了陛下的病名扬千古,被人追捧一直在找,故而才遮掩吧,五皇子对于芙潼的医术更有信心了。
跟在五皇子身边进宫,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见到了皇帝。
皇帝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芙潼不明白医理,纵观他如同死灰般的脸色,看样子不像是生病,更像是被人下毒了。
若是下毒还更好,芙潼让人出去,说是不喜欢他治病之时有人在旁打扰。
五皇子原觉得不妥,为了赌一把,也不得不听从芙潼的话。
芙潼没有合药,她拿出一柄小刀,将她的指尖割破,对准皇帝的唇将她的血滴喂到他的嘴里。
估摸着量,芙潼喂得差不多了,就把她的手给包起来。
果如芙潼猜测,皇帝是中毒了,不知道是什么毒,芙潼的血下去后,他的反应就跟唐舒窈一样,从嘴边溢出很多绿色的沫,越来越多,芙潼擦也擦不干净。
待停下来后,他的脸色好了很多,就连眼皮子都动了动。
五皇子进来见状,大喜过望,连赞芙潼不停。
为了给皇帝治病,芙潼留在了五皇子在宫中的居所,给皇帝治病。
她的血越来越厉害,短短的两天下去,皇帝竟然醒了。
而这之后,芙潼已经刻意提点了五皇子。
她在后日与五皇子闲谈之时,装作不经意问道,“早听闻宫中有御林军,怎么这两日来,不曾见到呢?”
芙潼不说,五皇子都没有察觉。
对啊,宫中守卫的御林军怎么都不见了,只是一些寻常的侍卫和守卫。
五皇子派人下去查,这才知道,司沂竟然将宫中的御林军全都调走,不得不说,这是他起兵宫变的好时机,可皇帝已经快要醒了。
他不能妄动,一切都如芙潼所料,皇帝醒了之后,五皇子问候了他几句,当着芙潼的面,就把司沂的罪行给挑了,说他将宫内的御林军全都给调走了,将皇帝的安危至于不顾。
还说了很多司沂趁他昏迷之时,独揽大权,我行我素,不听群臣的劝谏。
皇帝气的差点又要背过气去。
他撑起身子,让人去把司沂叫过来,而此时林简带着御林军折返。
司沂正听到他说找不到芙潼的下落,宫内的中常侍已经过来了,前来宣告司沂。
“殿下,陛下身子好转,已经醒了过来,让人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醒了?
这两日都是五皇子侍疾,司沂没去过。
不上许多,司沂眸光一闪,让旁的侍卫去谢侯爷府找杨同,“务必将他好好带回来。”
他还叮嘱了一句,“不用与他多讲别的,只说三日之期已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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