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襄女,她没有死?!◎
林简听到指令后往外走了几步, 扭头一愣,“殿下?”
搜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殿下还是怀疑今天那座宅子里有邺襄女吗?这怎么可能呢?
尸骨摆在眼前, 太医也来验过了, 就算是太医出了差错,那场大火烧得如此厉害,压根就不可能有逃生的可能性。
“殿下....”
林简简直不知道如何劝起, 殿下这样不肯放过自己,又是何苦?
只得委婉说起,“殿下, 邺襄的药奴和唐小公子积怨素深,便是侥幸能活, 她也绝不会藏身在唐小公子处。
“今日您听到的笑声,恐怕只是幻觉。”
林简也不想打碎司沂的美梦, 只不过殿下如此不加克制下去, 再不复往日的清醒, 林简害怕,万一要是出了差错,要怎么办?
依他来看,殿下要去找人, 不如去找太医看看, 莫不是犯了臆症, 果真如此, 也要及时的就医啊。
“她不会死的, 我还活着, 她既然知道了一切, 该来找我寻仇的, 不会就这么死了。”
司沂的头突突地疼, 没了芙潼之后,怀中少了那抹温香软玉的药香,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芙潼在时,她总是做噩梦,芙潼不在了,换成了司沂梦魇不断,梦里芙潼还在,怀抱着她甜甜唤司沂,很快又被大火席卷。
梦里的芙潼隔着火海,和他招手告别,她脸上的决绝是那样的明显。
司沂让她出来,她笑着摇头,司沂喊一声她的名字,她就后退一步,仿佛司沂是洪水猛兽。
司沂再也不能忍受她驱离自己,不顾一切冲入火海当中,谁知道扑到火海里,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残烬,芙潼站的地方只有一具尸骨。
而他满头大汗被惊醒,接连不断地大喘,看向旁边早就没有没有人了,冷得冰凉,无尽的悔意反复来袭卷着他的肝脏肺腑。
他真的好后悔,后悔那日没有推开那扇门非要进宫,后悔没有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心。
外人看他相安无事,司沂知道自从芙潼去的那一天,他的心就被挖空了,没了心,五脏六腑都在不断的糜烂。
他不想看到唐舒窈,只要一看到唐舒窈,就想起自己对芙潼的伤害,想到他的混蛋,自以为是的不肯承认,还有芙潼天真烂漫无辜的身影。
他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和悔过,如果让她知道,她就不会回来。
司沂日思夜想地盼望,时常一个人夜晚出宫到东宫里,走过芙潼曾经去过的地方,还有她待过的地方,人去楼空,芙潼的气息也在一点点融淡。
“殿下,皇后娘娘又宣人过来传您了。”
唐舒窈拂不开薄面,司沂的想法她不敢左右,故而福身先过去了。
司沂一直都没有动作,林简还以为他要走了呢,谁知道讲出来第一句话,是让他带人去包围唐令呈的院子。
殿下还嫌弃与唐家的怨怼不够深吗?
五皇子日渐巴结,承伯候都快倒戈了,殿下对唐舒窈冷淡至极,林简看着都着急,好不容易稳固的大好局面。
“孤让你去,你就去!”
不要打碎他的希望,一点点也好。
林简饶是有心,也不敢张口逾矩了,听命前去,司沂又添了一句,“带暗里的人去,不要打草惊蛇。”
“若是没有发现差错,也留人在宅子外蹲守。”
今日宴席,唐令呈若是心里没有鬼怪,何故不敢看他,就算....是他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芙潼回来了。
也必然有古怪。
“属下遵命。”
司沂回绝了皇后来请的人,他出永延殿去了东宫,在芙潼曾经住过的地方待到天黑。
闭着眼睛,在两人躺过的地方闭上眼睛装作她还在对样子屏息休憩了一会,又悄无声息出来。
他先去御书房,批了一会折子妄想蒙蔽自己,没想到堆成小山的折子竟然很快就批阅完了。
司沂顺道去了皇后的垣庆殿。
里面的人全都被遣了出来,见到司沂刚要请安,司沂摆摆手免了礼数,夜深了,不愿打扰通传,兀自迈步进来。
他没有想到,夜深了,唐舒窈还在殿内。
已经用过晚膳,唐舒窈跪在皇后旁边给她捏敲着腿,皇后推拒她。
“你这孩子说过多少遍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
“舒窈闲来无事,只想在母后面前尽尽孝心,母后就让舒窈做吧。”
皇后捏着眉心,“你改把心思多放在太子身上,这么晚了不回宫,在我跟前算怎么回事?”
唐舒窈咬咬唇,“......”
她也很想凑到司沂的身边,多往他的身上下心思,司沂完全不解情,从前还有几分以礼相待,邺襄女的事情出现后,太子冷淡得不行。
看她的目光冰冷中带着嘲讽,久而久之,唐舒窈也不敢妄自动心思,只能把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皇后身上。
匍匐在皇后的跟前卖可怜,“舒窈想在母后身边多多学学东西,才不至于在殿下面前出丑,惹得殿下厌烦。”
皇后看向她的肚子,“本宫听太医说,你一直在喝坐胎的药,怎么就一点成效都没有吗?”
唐舒窈苦不堪言,“殿下从未碰过舒窈.....大抵是舒窈不及邺襄女会招殿下欢心。”
欢不欢心的皇后并不在乎,少些宠爱也好,帝王将相怎可耽于男女情爱?
“一次都没有?”
唐舒窈摇摇头。
这就不行了,朝堂上的事情皇后略有耳闻,盈妃生的老五足智多谋,曾经也是被议储的人选,如今朝堂势力波诡云谲,老五频繁向承伯候抛出橄榄枝。
太子迟迟不把唐舒窈收房,皇后真怕万一出了什么变故。
“沂儿也太不懂事了。”皇后责备道。
唐舒窈连忙往自己的身上拦,“不关殿下的事,都怪舒窈无能。”
无能事小,“本宫不是在怪你,太子的性子本宫也知道几分,你要多多宽慰理解,好言好语在他身边跟着,多尽为人妻的本分。”
唐舒窈受教点头。
司沂在外听着,他就不喜欢来垣庆殿,皇后不是催促他政事,便是问责他的房内,没了她,所有的去处与司沂而言都是一样的,让人无法喘息。
他预备离开,不料听到了皇后问及芙潼相关的血药。
“邺襄女剩余的血,你有没有掺进坐胎药里?”
司沂的步伐停住了。
唐舒窈说掺进去了,皇后嗯声,“我着太医打听过,太子宠幸她的次数不多,她当初既然那么快就怀上了。”
“也说明了她的血有特别好的奇效,你要按时喝药,太子那边本宫会去劝和,其余的就看你的肚子争气不争气了。”
司沂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又一次跌退半步。
什么?怀了?
她有了身孕?
喜悦,愧疚,悔恨,痛苦,不断交织着他的头脑。
那场大火不仅带走了芙潼,还带走了他和她的孩子。
她死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
是不是知道怀了孩子,所以才用这么玉石俱焚的方式毁掉自己,他的心口疼得厉害,眼前又黑又重,呼气都泛着疼。
看着自己的双手,司沂猛然回想起,有一次他怀抱着芙潼时,察觉到她的腰身丰腴许多,想必,那时候她就怀了吧。
而他那时候在做什么?哄骗她接着取血。
皇后首肯,唐舒窈感激跪地,“舒窈谢母后的垂爱。”
“嗯。”皇后让她起来,“这些日子好生准备着。”
“我会宣晓事的姑姑去教导你,有些本事你也该好好地学。”
“舒窈定然不辜负母后所托。”
唐舒窈欣喜出门,并没有发现司沂在一侧。
她很快就走远。
皇后喊人进来伺候,发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司沂。
吓得心神一跳,她抚着心口,“沂儿,你怎么过来也不让人通传?”
司沂一脸阴鸷,背光而站,他的眼睛里裹着波涛汹涌的巨浪,皇后想到刚刚说的话,瞪大眼。
“沂儿,你....”
司沂冷冷打断她话,“母后,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儿臣?”
皇后辩解,“太子话里的瞒,从何说起?”
司沂自嘲般疯笑,眼尾红了,“母后,芙潼怀孕了,你早就知道。”
皇后深谙,“是,我早就知道。”
“太医没说,他守口如瓶至此,甚至逃过了林简的审问,面对我不曾吐露一词,是母后在里面打点的吧。”
皇后直接承认,“是我做的。”
“是我做的又如何?为了一个邺襄早就该死的罪奴,你就要和生你养你的母后反目成仇?”
“我本也没想过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怀便怀了,只管生下来拨到舒窈身边养着就是,谁知道她还算有血性,知道了一切干脆赴死,省得我再费劲从中动手脚。”
“她是儿臣心悦的人,母后狠心毁我所爱。”
皇后一拍桌子,“司沂!这是你身为储君该说的话吗?”
“就冲你这句心悦,纵然她不知道一切,我也容不得她存活!”
“她在世上一日,只要你对她露出一点爱意,别人都会知道她是你的软肋。”
司沂沉默半瞬,直接起身。
“母后常年礼佛,少管后宫之事,儿子成亲之事母后操劳累了,往后就不用母后管了,日后便不要出宫专心礼佛,外头的口舌,儿子也会替您打理干净。”
皇后骂他放肆,“你要软禁我?!”
“司沂,我是你的母后,为一个死不足惜的邺襄药奴,你要跟你的母后反目成仇?”
司沂背过身,他的身子落寞,脸上的悲痛丝毫不减。
小姑娘带走了他的心,在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一点都不好,而今死了,他应该为她做点事情,赎罪。
“儿臣不会忤逆不道,眼下时局太乱,为保护母后的安全,母后还是安心的静养吧。”
言毕,不等皇后再说什么,司沂吩咐人关闭垣庆殿的宫门,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司沂在宫内走,他先去了修建好的寝殿,这里修建的一模一样,边边角角的打磨都跟她存在过的痕迹没有半分差别。
殿内燃着跟她身上相似的香味。
再怎么相似,司沂也能闻出差别,不是她。他清醒的知道,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御花园的花又长出来了,爬了满墙。
花比起去年还要开得更盛,物是人非,她不在了。
司沂用尽一切都捕捉不到她的一丝影子,高高在上?权势也换不回一条命。
从酒窖里拿了酒来,一口气闷了一坛子,他的酒量太好了,又接连喝了很多坛,彻底喝死过去,腰腹疼痛不止,也没有见到梦里的那个人。
“芙潼.....”
司沂低低喃唤她的名字。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回答男人的,是满目苍凉,连风声都没有应他。
芙潼早产用尽全身的力气,产下了一个男胎。
芙潼累极了,她大出血,命悬一线,已经没有意识了。
孟璟淮拉着她的手,六神无主,不断叫她的名字。
“潼儿,潼儿,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唐令呈抱着孩子,心慌意乱,明明该拿了孩子就走,他把孩子交给稳婆,揪拿着郎中的领子。
“你傻站着干什么?救人啊!”
郎中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不敢说出无力回天的湖,只往芙潼的身上扎满了针,止血粉已经用光了。
熬下去吊气的山参,已经灌了好几碗,芙潼全都没有喝下去,到了嘴边又给漏了,郎中拍着大腿。
“接着熬,只要喝下去,吊住了精气神,血能止住,她的命或许还有救啊。”
山参熬了整整两罐,前一罐半全都给喂撒了,所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唐令呈大骂郎中没用,孟璟淮拉着芙潼的手,一直在她的耳边呼唤她的意识。
稳婆怀里的孩子,原先乖乖的不叫,偶尔叫声,音也特别的柔弱,下人进进出出端着山参的药,实在太急了,没有端稳,还是很烫的汤汁溅到了他的身上,他突然就放声嘹亮地叫起来。
声音特别的洪亮,特别的大。
稳婆抱着她在原地转来转去地哄他,他还是不停,一直在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孟璟淮扭头叫唐令呈,“把他抱走!”
唐令呈不想走,可孩子在这里,他也不好,就让稳婆把孩子带出去,一直在给芙潼灌山参汤的下人,见芙潼终于有反应了,欣喜喊道,“小娘子有反应了!”
“药也喝下去了!”
孟璟淮依到芙潼的后面,托着把芙潼给抱起来。接过山参的碗喂给她喝。
芙潼意识涣散了,在迷茫当中,她听到父皇母后祖父祖母阿珠,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她都要跟着过去了。
忽然一阵刺耳的婴儿声音刺醒了她的梦,身上的痛麻阵阵袭来,芙潼醒神,想起来,在生孩子,她逼迫自己快些醒过来。
不能够睡了,不能睡去,她还没有报仇血恨,就这样死了,没有脸面去见疼爱芙潼的亲人。
山参汤吊住了精神,芙潼身上的血也止住了,睡了一个晚上,她醒过来了。
孟璟淮一直握着她的手,察觉到她动弹,惊醒,“潼儿,你吓死我了。”
他真不敢想象,若是为了生这个孩子,芙潼早产大出血死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小姑娘虚弱地躺在这里,他的心都要骤停了。
芙潼气弱游丝,“璟淮哥哥,我没事。”
“我们的仇人都还活着,我不会死的。”
唐令呈抱着孩子在不远处,听着芙潼的话,心里酸涩。
孟璟淮轻摸着她的头发,揉着她精致的眉眼,“睡了这么久,潼儿一定饿了。”
“璟淮哥哥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奶松糕还有甜米粥,你起来吃喝一些再接着休息。”
芙潼点头,撑着手肘起身,她很想快速的恢复,及时没有胃口,还是把孟璟淮准备的所有东西全都给吃完了。
开的十补汤药,喝得药渣都不剩。
“吃点甜的。”孟璟淮喂给她。
蜜饯是芙潼喜欢的果蜜糖霜,分明很甜,蕴在舌尖,芙潼的眼泪又凝聚到了一起,生孩子那么疼,她都没有哭。
下人收拾了碗碟,唐令呈杵在一边,孟璟淮看了看他怀里的孩子,低声道,“你还不抱着孩子走?”
“是该抱着孩子走。”
许是这段时日跟芙潼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想到抱着孩子走后,孟璟淮就会带着芙潼远走高飞,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唐令呈见缝插针,越过孟璟淮凑到芙潼身边,“我....”
看着小姑娘虚弱却不见半分柔丽的脸蛋,“你要不要看一眼孩子?”
芙潼侧着身子,唐令呈等了一会。
还以为芙潼不会动了,没想到她缓缓转过身,手伸过来了。
见她动,唐令呈提议,“你看,孩子长得很漂亮。”
“你要不要给孩子起个名字,或者抱一抱他?”
孩子的眼睛跟芙潼一样是蔚蓝色的,融合了司沂眸色的黑沉,比邺襄寻常的蔚蓝色还要漂亮。
不用过多的仔细,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是幽蓝色的。
他只有瞳色这一处生得像芙潼,其余的,尤其是下巴和眉眼,与司沂实在太像了。
芙潼看着他们相似的面孔。
缓缓伸手过来,就当唐令呈以为她是要抱孩子或者触碰孩子的脸颊之时,芙潼的手指摸到了孩子的细嫩的脖颈,突然用力。
她的小脸变得恶狠狠,“掐死他!”
唐令呈骤然不察,孩子吓得大哭,还是孟璟淮及时察觉,动作极快把唐令呈推远,他的两只手都抱着芙潼,将她束缚到自己的怀里,蒙住她的眼睛,不叫他看。
“潼儿,没事了。”
他就不应该到世上来,看到他的脸蛋,芙潼心里恨极了。
只要看到孩子,就想到过往,芙潼想要快速抹杀掉一切。
“让我杀了他。”
孟璟淮挥手,示意唐令呈将孩子抱走,孩子的脸蛋上被芙潼的指甲刮冒了血丝,他正在放声大哭。
“我....我走了,你好好安抚她。”
芙潼哭了好久,她一直在说对不起。
先前怀着孩子压抑的情绪,在看到肖似司沂的脸时,一瞬间给迸发出来。
“潼儿.....”
孟璟淮哄了很久,芙潼都没有好,她甚至在唐令呈的手臂上也挠出很多的伤口,不得已,孟璟淮只能点了她的睡穴,又给她服了安神的药丸。
这里不能多待,孟璟淮先前忙碌,也在置办了一处隐蔽的小院。
乔装打扮一番,带着芙潼,从后门离开了去了小院修养,只等她出了小月,要带着芙潼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唐令呈抱着孩子哄啊哄,还以为会特别的棘手,他都要叫找好的奶娘进来安抚,不曾想孩子嘹亮地哭了几声。
唐令呈只是笨拙哄了他几句,拍拍他的脊背,很快他就好了。
唐令呈还没有折回宅子,在半道上被人围截,遇到了唐舒窈。
“姐姐?”唐令呈大惊。“你怎么会来这?”
他即刻把孩子使劲地往身后藏躲,唐舒窈还是给看到了。
今儿个晨起,唐舒窈听到她费心安插的眼线来报,说殿下昨儿个让林侍卫带了一小队人马出去了。
一听去处,唐舒窈就知道必然是与昨儿个的笑声有关。
司沂放心不下邺襄女。
若是不查干净,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
对于那抹笑声,还有自家弟弟的古怪,唐舒窈心里存了疑云,她也出宫打算找他再问问,是不是有了什么养在外面的人?
此女的笑声,未免和邺襄女的过于相似了。
避免和林简撞上,唐舒窈绕道往另一边,没想到竟然撞上了唐令呈,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唐舒窈看到肖似司沂的脸,还有那双眼睛。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炸开了花。
邺襄女,她真的没有死?!
人马守候在外宅,林简带着消息回了永延殿禀告。
“殿下,属下已经查明,唐小公子的确在外宅养了一名女子。”
所以才造成了殿下的幻听。
“见到人了吗?是她吗?”司沂身上还有酒气。
林简摇头,笃定说道,“殿下,属下还未来得及见到此女,但属下可以肯定,此女绝不可能是邺襄药奴。”
林简如是说,司沂心沉到了谷底,不抱希望,“为何?”
“唐小公子之所以逃避不及怕您和太子妃发现,是因为他养在外宅的女子怀孕,属下带人去时,他带着此女跑了。”
司沂怔了一息,怀孕?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完成了。
之前欠的我还记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