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真的回来了?◎
唐令呈怎么可能带唐舒窈去, 里头藏着芙潼呢,真要被看见了, 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之前找地方,光想着外人不知道那块地方是他的,却忘了家里人肯定清楚。
唐令呈连忙放下手里的笼子, 扒拉着廊池的柱子。
“哎哟,姐姐,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就是那地方离打马的场子近,累了难跑回来, 就近歇息而已。”
他手脚并用抱着柱子,动也不敢动。
心里下定了决定, 一定要去好好查查, 到底是哪个嘴碎的婢子, 竟然敢漏他的行踪。
唐舒窈明显不信,非要带着他往外走。
好在蒋夫人身边的婢女过来,说太子殿下和侯爷已经回来了,夫人让两人过去, 才解了唐令呈的围。
唐令呈及时脱困, “姐姐, 我先给母亲送生辰礼, 稍后跟姐姐细聊。”
言罢, 急匆匆提着白毛鹦鹉的笼子脚底抹油似地跑了。
进了宫, 依仗的还得是母家, 之前因为邺襄女的事情被唐令呈知道了, 害怕走漏风声传到司沂的耳中, 故而不许他进宫。
岂料,唐令呈没有走漏风声,司沂从内殿起火的事情,已经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好在,司沂并没有处置她。
唐舒窈心存侥幸,她没有料到司沂口中的好自为之,竟然是再也不管唐家和她的死活了。
起先,唐舒窈还不知道,只以为司沂的轻轻放过是对她的怜惜以及旧情,直到蒋夫人托人传来口信,问她司沂是个什么意思?
承伯候为一党的老臣派在朝堂上与新臣派起了龃龉,司沂半点没有顾惜承伯候的面子,对他挑了很多毛病。
唐舒窈便知道,司沂不会给唐家提供庇护了。
这么多年,朝堂上承伯候顺风顺水,地位蒸蒸日上,若是没有司沂在背地里扶持放水,唐家不会有今日的位置。
包括唐令呈,他在满江横着走,比皇子公主都要威风,背后就仗着司沂的权势。
司沂没有对唐舒窈动手,只动她的母家,远远比她对她下手,更要直击要害。
唐舒窈后知后觉,心里忿恨。不就是一个邺襄女吗?何至于要波及到她唐家。
心里怨恨,她也不敢多声张,邺襄女的事情是她理亏。
可要求到司沂的面前,唐舒窈不容许自己低头,如果她真的妥协,不就是在想邺襄女道歉吗?
好在今日蒋夫人的生辰,司沂还是来了。
否则流言蜚语传出去,她的脸面也挂不住。
马车上两人相顾无言,唐舒窈试着几次和司沂套近乎,左一声殿下喝茶,右一声殿下吃糕点,全都碰了冷脸,只好消停了。
席间四人都沉默寡言用膳,司沂对面是唐令呈,承伯候前不久才被司沂落了面子,两人的气氛在一时之间僵固。
这么些年承伯候的位置也被捧得高,有些忘了他自己的身份,司沂地位高,在他面前辈分低,又是自己女婿,谁家老丈人被女婿落了面子,还要陪笑脸,司沂也懒得理他。
见司沂半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承伯候用过膳,便离了席。
只剩下三人。
承伯候走后,蒋夫人有意缓和气氛,就用唐令呈起了个头。
说他没规矩,也不知道喊人。
唐舒窈没嫁给司沂之前,他一直姐夫姐夫地叫,现在唐舒窈嫁了,他倒是乖乖地叫殿下。
司沂看了他一眼,唐令呈做贼心虚似地低下了头。
这顿膳食,要说最开心的约莫是蒋夫人了,收了不少贵重的生辰礼。
唐令呈和唐舒窈送的礼都贵重,但也敌不过司沂送来的金佛,需要好几个人抬呢,蒋夫人不爱财都笑得合不拢嘴。
察觉到唐令呈的异样,她还笑着问,“阿呈今儿个怎么了,羞见人似的。”
唐舒窈趁机跟上活跃氛围,“我估摸着阿呈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蒋夫人来了兴趣,“是谁?”
唐令呈不耐烦嘀咕,“母亲,我能有什么事,您也太大惊小怪了,你瞎听,跟着姐姐乱起哄什么啊。”
匆忙扒光碗里的饭,唐令呈就说吃饱了,给蒋夫人说了几句吉祥话,跟司沂唐舒窈打了招呼,就退了席。
对上司沂时,他的声音最小,连看都不敢看他,司沂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顿了好一会。
“母亲?”唐舒窈疑问。
蒋夫人管不了那么多,“随他去,我也不知道阿呈近来在忙什么,总是神神叨叨的,之前啊,三天两头往外跑,现在更没有规矩,直接不着家了。”
蒋氏呵笑着赔礼,“阿呈顽劣,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司沂摇头,“无事。”
唐舒窈连忙跟了一句,像是为司沂的寡言给解围,“母亲多虑了,都是一家人,殿下不会介意。”
说完她心里慌怕司沂拆台,幸好司沂没做声,看似顺从,实际上更像是懒得搭理她的一言一行,由着她像跳梁小丑一般,自顾自的演戏。
蒋夫人看不出端倪,满意笑,“看到殿下待舒窈好,我便放心了。”
唐舒窈抿笑点头,低头抿下嘴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嚼着嘴里的饭菜,没滋没味,她觉得唐令呈变了,没有之前那么在乎她这个姐姐了。
唐令呈的性子,唐舒窈深知,在他心里姐姐占一定地位,不论如何,他都会来找自己,所以上次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她特意嘱咐了宫人要放唐令呈进来,耍的就是欲擒故纵。
唐舒窈等了一些时候,唐令呈居然都没有找她,司沂冷落她,唐令呈也不见来哄她,唐舒窈心慌了。
趁着蒋夫人的生辰,想要好好给唐令呈送些他喜欢的,贴近姐弟的关系,也算是低头。
认真备送的,唐令呈素来喜欢的玩意已经送出去了,他不仅没什么反应,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桌上冷淡疏离,看到司沂对她不好,他也并没有替姐姐出头的想法。
膳后,蒋氏叫了唐舒窈进房训话,一直在询问唐舒窈有关太子,有关宫内。
承伯候倒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在宫内要注意一言一行。
蒋氏告诉她要尽早怀孕,好稳固在宫内的地位,唐舒一一应下,跟着蒋氏说了不少贴心话后,出来时,唐令呈已经没有影子了。
再问人,才知道他又出去了,知道了他的去向,唐舒窈打算过去找他谈谈,不希望跟他生疏。
出门时,没想到太子的马车没有走,司沂在门口长身玉立,抬眼打量着承伯候府的牌匾。
他的目光仿佛在思忖,承伯候府的匾额还能挂多久。
唐舒窈上身福礼,“殿下,臣妾许久没见阿呈,想多和他说说话,可否晚些回宫?”
没想到司沂居然说好啊,“孤闲来无事,也一道随你过去看看。”
他要看看唐令呈嘴里卖的什么药。
唐舒窈受宠若惊,心里辨不明白,司沂要跟她随行的用意。
马车一路往外宅驶去。
这条永巷非常的清静,来往的人少,下了马车,迈步才走,围墙内传来一阵悦耳清铃的笑声。
太像过去死掉的那个人了。
司沂和唐舒窈的脚步都被这阵熟悉的声音给惊得顿住了。
司沂浑身一僵,是梦吗?
“……”
还是她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还差3700 加上29那天欠的6000 一共9700
周三之前补齐
给我点时间噶这两天考试,家里又有白事,比较忙碌,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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