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司沂几乎感觉不到她脉搏的跳动。◎

唐舒窈在宫里小养了几日,皇后命人给她炖补汤,煨药膳。

册封太子妃的诏令已经下达,一时之间,唐舒窈在宫中炙手可热,谁都不敢得罪她。

司沂恐怕消息传到芙潼的耳朵里,影响最后一次取血,不能彻底根除唐舒窈的寒毒。

命令林简打点好一切,不准人靠近他的寝殿,此外永延殿伺候的宫人全都换成哑巴,以确保万无一失。

芙潼的血温和后,对唐舒窈而言,犹如针对寒毒的解药,愈疗功效十分显著。

唐舒窈面色缓和红润,身子骨渐好了,不需要婢女扶着,也能自己走走逛逛。

相比于唐舒窈的容光焕发,芙潼就像快要枯萎的花,日渐萎靡,没了生气。

司沂看着她的焉巴样,不住的皱眉。

第二次取血的量实在太多,她身子板本来就瘦弱,加之平日吃得不多,好不容易在东宫府上亲自给她养起来的肉,又没了。

抱着她时,司沂只觉得她的腰身又细了。

目光落到她侧脸上,更瘦更小,还没有他的巴掌大,白得上头的青色脉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邺襄女扑过来求抱时,贴着她的侧脸,因太过于微弱,司沂几乎感觉不到她脉搏的跳动。

不仅如此,她身上不及之前暖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深秋,她呆久了温暖的邺襄,不适应满江寒冷,身子畏寒的缘故。

身上明明着了夹袄褙子,捏着她的手也是冰冰凉凉。

抱着都暖不烫。

“满江的深秋喜欢提前刮寒风,你怕冷,要少出门。”

外头风声鹤唳,她不要出去搅乱了他的事。

娶唐舒窈是势在必行,不止为了报恩,更是为了笼络承伯候,免得老五动歪心思。

芙潼气虚,没有什么力,懒懒窝在他的怀里,抿出一个笑。

软绵绵好,“我会听司沂的话。”

小姑娘笑得梨涡深深,眉目温婉绝丽,司沂盯着,不自觉低头亲了她。

芙潼也喜欢和司沂亲近,当下就做了回应,更仰着脸方便他亲。

司沂本打算浅尝戛止,奈何小姑娘的粉唇甜软过度,一时被诱了失神,微有些流连。

不妨她又配合,太子掌着她的后脑勺,压着芙潼深亲,凶得她缩喘不止,脸和粉唇都染上了些嫣红。

司沂拿过一旁的兔毛斗篷给芙潼围圈好。

“我让林简吩咐御膳房熬给你的药汤,你没有喝吗?”

都是补血养气的药汤,还有最后一次放血,若是养不回来,放不出来血,岂不是要半途而废。

司沂的手指轻抚上芙潼的下巴,粉唇上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被他又给亲破了,冒出血珠,好似胭脂。

“都吃了...”

芙潼据实回答,“司沂让喝的,我一滴都没有剩下。”

“那膳食呢?都有吃光吗?”

闻到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就躲闪了。

芙潼的小肚子就那么点大,喝了药汤,她用不了多少膳,再者那些饭菜也不对她的胃口,芙潼只吃了一两口。

一看她这副做错事的心虚表情,司沂便知道她没有好好用膳了。

“为何不好好用膳?不用膳只吃药如何养得好身子?”

芙潼低着头玩着司沂身上的玉佩,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司沂很久没有陪我用膳了...”

她还真是娇气事多,一个人不能用?

司沂处理政务没有空,册封了太子妃的诏令,他得多陪唐舒窈。

况且这也不是在东宫里,他不能再亲力亲为给芙潼下厨,诸多事不便。

他嘱咐林简让御膳房给芙潼做膳食时,少放海椒,尽量往邺襄的口味靠。

“你想吃我做的饭?”

芙潼忙不迭点头,“想。”

“很久没有吃到司沂做的饭了。”

虽然惯得她口味刁钻。

只吃他的膳食才能存活,别的膳食都难以入她的口,这也不失为一个拴住她留在身边的好办法。

芙潼想到味道就馋,她猫儿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舔走上面部分的血迹,残存一部分。

司沂用指给她擦拭干净,绵软残留在指腹,转而捏住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嘴,长驱直入地闯进来。

一直亲到尽兴,芙潼的唇肿得生疼,他才轻笑一声,将芙潼放到床榻上,起身去为她做夜食。

皇后是喜欢唐舒窈不假,但也不是非要立她为太子妃不可。皇家注重字嗣,唐舒窈抱病多年,身子骨恐怕早不适合生育了。

她这么做。

不过是为了替司沂笼络人心,安抚承伯候。

册封太子妃的诏令一传下来,唐令呈终于老实了点,没有再嚷嚷着要找司沂的麻烦。

至于芙潼,他始终还惦记着要找芙潼算账。

唐舒窈怕自己的弟弟坏事,就含糊其辞一透露给了他几句,芙潼的身份并非侍妾,她是有大用的。

唐令呈一根筋不信,翘着腿。

“有什么用啊?那邺襄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那张脸那身段,她还能做什么?”

太子留着她,必然是贪图她罕见的美色。

舍不得杀带回来。

“姐姐你莫不是进宫这几日,被太子殿下三两句就给唬骗住了,他跟你说邺襄女留在身边是有别的用处,姐姐真信了?”

“何况,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能有几个是真切?”

“当天姐姐是没瞧见....”

自己姐姐的身子骨已然转好,说出来也不怕再气伤了她,唐令呈一股脑抖落。

“我虽然被林简按在地上,瞧得可是真真的,太子将邺襄女拥在怀里,好声好气哄她,那模样...捧得跟什么心肝宝贝似的。”

“我是从未见过太子那副样子。”

唐舒窈脸上含笑,背地里已经咬紧了牙齿。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司沂对邺襄女是不是做戏,等她身子好了,邺襄女绝不能留在太子身边。

废了好大的唇舌,依旧也没说动自家姐姐,唐令呈心情不郁,来了花楼吃酒。

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明白,出门之前,姐姐最后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在想不明白,就跟一旁的仆奴嘀咕。

“姐姐让我深想,自从邺襄女来了之后,姐姐的身子骨也越来越好了...”

绞尽脑汁,恍然大悟,“难不成....”

唐令呈长大了嘴,一拍大腿猛站起来。

“邺襄女的作用是给姐姐疗伤?!”

话声过大,传入一旁的邻座。

纱幔后的男子端起茶盏至唇边,遮住了他饱含深意的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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