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有意识时, 只感觉自己身子趴在一张梆硬的木板床上,轻轻动一下身子,扯动后背, 腰椎臀部那一块火辣辣的痛。
她当即尖叫出声。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模糊, 完全看不清周遭事物。
心头涌起巨大恐慌。
这一次,她好像穿成了一个瞎子.....
门外的男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放下手里浆洗的衣物,快步进屋。
“妻主,您怎么了,可是扯到伤口了?奴家给您看一看。”
男人的话温温柔柔带着一种特有的魅惑,田恬听着, 就感觉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接下来男人撩起她的衣裳,检查她的伤口,又重新上了药。
“妻主,您现在伤还未好,切记不要大动,有什么事情,您喊奴家一声就好。”
男人软软细语, 让人如浴春风,田恬焦灼的心绪莫名平复一些。
田恬点头。
男人又道:“奴家先去外面浆洗衣裳, 您继续歇息。”
田恬嗯了一声。
男人一走,田恬开始梳理自己目前的状态。
这次她穿到了一个女尊男卑男生子的时代。
她所在的地方为大凤王朝, 这具身子名叫秦霜, 乃大凤王朝皇五女, 身份尊贵。
原主记忆里, 她之所以落魄到这个地步,还得从皇二女金龙山之变说起。
皇二女深受女皇重视,是五个皇女里最有资格和皇太女一较高下之人。
女皇去金龙山冬猎,皇二女看到时机,在金龙山逼迫女皇退位,生死存亡之际,援军及时前来解救女皇,金龙山之变失败。
皇二女被女皇亲自下令斩杀。
而原主和皇二女玩的好,冬猎时她也在场,莫名就成了帮凶。
女皇大怒,赏她一百大板,把她贬为庶人。
一百大板下去,虽然比皇二女下场要好些,但明眼人都明白,不死也得瘫。
府中众人走的走,跑的跑,就连原主正夫,也是十万个瞧不上原主,一封和离书离去。
原主养了几百个小侍,当初何等风光,一朝败落,全部离去。
只有一人,就是刚才进来的男人,留了下来,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散尽家财为她治伤。
男人名叫冯清,是原主从青楼楚馆里赎出的清白小倌,三年前宠了一次后,就把他丢到后院,再也没有收用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最艰难的时候,是他收留她。
原主这双眼睛,就是被自己生生哭瞎的。
她根本没有参与皇二女的金龙山之变,只是碰巧关系好,碰巧就在那里。
她平时招猫逗狗喜爱男色,对政事从不过问,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谋反。
自从被贬为庶人后,她就成天为自己喊冤,成宿成宿的哭,两个月后,她的眼睛就瞎了。
如今臀部的伤还没好,眼睛又瞎了,她除了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与活死人无异。
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冯清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妻主,您要如厕吗?”
田恬确实有点那个想法,一直没喊他,就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种事情憋是憋不住的,她只得硬着头皮道:“要。”
冯清说了声好,脚步声离开,不一会儿,好像端来了什么东西,放在地上。
田恬也看不到,只能任由冯清搀扶着她起来。
原主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要瘫的,这两个月来,是冯清散尽家财,帮她请了无数大夫,又对她悉心照顾,她如今才能慢慢下床。
扶着她坐到一个恭桶上,冯清道:“妻主,可以了。”
田恬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不敢喊他离开,原主就是这样伺候的,她若是露出异常,肯定会让人怀疑。
忍了好一会儿,最终忍无可忍,还是尿了出来,那放水的声音迅疾无比,她面红耳赤。
完毕之后,冯清让她双手撑着桌子,他轻轻抬起一条腿,在田恬还没意识他要做什么时,一块温热的巾子轻轻柔柔的帮她擦洗。
田恬整个人都不好了,若不是双手牢牢支撑着桌子,她很可能摔个屁股墩。
田恬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女尊女人,就如同古代的男人一般,没有羞耻感。
有羞耻感的是男子。
就在这时,冯清用两根手指打开,仔细擦洗。
田恬眸子瞬间瞪大,表情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小脸红到了耳后根。
冯清完全没注意到田恬的神色,他伺候的无比认真,十分虔诚。
田恬心底怒骂原主太讲究,害的她完全跟不上步伐,差点丢丑。
“妻主好了,奴家扶您上床歇着。”冯清道。
田恬点头,如鸵鸟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次她的任务目标就是冯清。
上辈子冯清也是这么照顾原主的,他一直心存感念原主把他从秦楼楚馆赎出,虽然她只宠幸过他一次,但不碍着他对她喜欢。
哪怕她后宅小侍数不胜数,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上辈子冯清带原主出来后,散尽家财为她治伤,但他存的体己也就一百多两,远远不够治伤的钱。
冯清没有法子,只能重操旧业,回到小倌院卖艺不卖身。
他从小被家里卖进小倌院,一直学的就是讨好女人的本事,其他的一概不会,帮原主治伤要一大笔银子,他不得不那样做。
冯清为原主,可谓付出了所有。
两人也有过一段幸福时光。
但时光不长,三年后,原主等到了女皇的心软,女皇年纪大了,也想念女儿,得知女儿过的不好,恢复了她的皇女身份。
原主恢复身份后,就开始嫌弃冯清的过往,他在小倌院的事情,就是她此生最大污点。
冯清要求不高,只要进府做一个小侍,原主也不愿意。
最后烦了,趁着三皇子和亲他国,她直接把他扔进和亲小侍里,让他跟着去了陈国。
冯清由爱生恨,他长相俊美魅惑,很快得到女皇抬举,一路高升,勾的女皇不早朝。
不出几年,女皇英年早逝,他早已根基稳固,辅佐自己得女儿成为女皇,他大权独揽,发动两国战争,以至于无数将士百姓死亡。
菩萨得知后,派她过来,改变冯清结局,挽救万千生灵。
中午饭和晚饭都是冯清端进来喂她吃的。
清粥小菜,味道一般,但勉强能够下咽。
田恬现在是个不能自理的病人,也没什么理由去挑理。
晚饭过后,冯清就要出去了:“妻主,奴家要去上工了,您早些睡,明儿奴家回来给您做早饭。”
田恬点头。
冯清对原主说的是晚上接了更夫的活儿,一晚上要走街串巷打更。
其实冯清根本就不是打更,而是去京城最大的小倌院风雪院卖艺。
他一个弱男子要给原主治病,只能重操旧业。
冯清走了,家里空荡荡的,偶尔夜风进来,吹的人凉飕飕的,她不由紧了紧被褥。
她虽然看不见,也知道这房子很破败,幸好现在进入春天,天气回暖,否则非得冻死在这里不可。
田恬默默修炼龙诀,上辈子原主虽然治愈了,但还是伤到了根本,身子不似常人强健。
她既然接收了这具身子,自然要好生对待。
而且想要改变目前现状,她的身体也必须好起来。
练习一夜,田恬非但没有困意,反而精神抖擞。
冯清回来后,直接钻进了厨房,半个时辰后,端了热气腾腾的包子进来。
田恬趴着吃早饭,冯清温柔给她抹药。
“辛苦你了。”田恬忍不住出声。
冯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瞬间红了眼眶:“伺候妻主是奴家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温温柔柔的声音虽然很正经,但就是透着一种魅惑,田恬听的心头发紧。
“你累了一晚,早些歇息,别把身子熬垮了。”
冯清笑着应声。
一顿早饭,吃的很欢快。
冯清沐浴后,躺在了房间里另一张木板床上。
“妻主,奴家先歇息一会儿,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喊一声奴家便是。”
“好,你睡吧。”田恬点头。
不一会儿,冯清就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乖巧。
田恬莫名觉得屋里多了冯清,空气中多了一丝丝皂角香,是那种很干净的味道,刺激的她心头热乎乎的。
她扯了扯领口,女尊的女人伤不起。
好色程度丝毫不逊色古代的男人。
屋里只是多了一个男人,她就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宠他。
她现在还是一个病人,一动不能动,还有那么大的瘾,真是恐怖。
也难怪之前原主养了那么大一堆小侍。
女人至死是少年啊。
冯清作息很好,快中午自己就起了,做了午饭,伺候田恬用完,他又继续去睡。
就连贴身小厮都没有他那么周到。
田恬找不到一丝错处。
日子转眼过了一月,田恬腰椎臀部那块好的差不多了。
冯清每日给她上药,小心呵护,她自己练习了龙诀,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田恬每日都要沐浴,不沐浴浑身难受。
这天,田恬泡在浴桶里,任由冯清伺候她。
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冯清洗的很认真,一丝一毫的地方都不容放过。
田恬只感觉冯清的手就好像带了电一般,所过之处,她浑身酥麻着火。
田恬双手在水下紧紧拽着,强忍着心中快要出笼的野兽。
“妻主,您是怎么了?”冯清声音无辜带着担忧。
田恬咬牙,他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
沐浴完成,田恬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是小死了一遍。
那种感觉太难熬了。
她赶紧运转龙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连着好几日都这样,田恬也感觉到冯清是故意的。
他在撩拨她。
田恬头大,她现在只是一个瞎子,也不知道冯清到底看上她什么。
*
这天,冯清回来洗漱好准备睡觉,刚睡下,就尖叫一声,随即以飞一般的速度爬上了田恬的木板床。
田恬浑身僵住:“冯清,你怎么了?”
冯清声音好似受了巨大惊吓:“妻主,这房里有老鼠,奴家有点害怕。”
一个大男人怕老鼠,她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田恬安慰:“没事的,老鼠不可怕。”
“奴家最怕的就是老鼠。”冯清瑟瑟发抖:“妻主,奴家今儿可以和您睡吗?”
田恬身体更僵。
她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
他若是和她睡在一起,她还用活吗?
“妻主,可以吗?”声音弱小可怜无助,让人不忍拒绝。
田恬如今被勾的魂都没了,虽然看不见冯清长什么样,但两人相处这么久,她也知道他是个极为出众的男子。
风学院头牌,肯定各方面都是极好的。
色胆战胜了一切。
“好,那便睡这里吧。”
冯清高兴的不行:“妻主,谢谢您。”
田恬显然很受用:“无需如此。”
冯清直接凑到田恬跟前,头枕在她怀里:“妻主,奴家害怕,您可以让奴家挨着您吗?”
田恬身子仿佛燃起熊熊大火,喉头滚动的厉害,这磨人的小妖精,他绝对是故意的。
原主记忆里,他在王府可是本分的很,根本就没有这么胆大的时候。
若当初在王府能这么主动,也不至于被宠了一次,就泯灭人群。
“快睡吧,晚上还要去打更呢。”田恬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发顶。
哎,这么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真想不顾一切就把人收用了,可她毕竟不是本土女人,能毫无负担做到精虫上脑。
虽然和冯清同处屋檐一个月,但两人毕竟还没什么感情,让她和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男人发生什么,哪怕那个男人是极品,她也有些抗拒的。
再等等吧。
一整天,因着冯清躺在跟前,田恬心里火急火燎的,根本没睡着,一直练习着龙诀,比之前勤快多了。
晚上冯清离开,田恬才敢痛痛快快睡觉。
冯清并没有就此罢休,第二日依旧骚里骚气的爬到她的床上,美其名曰房间里有老鼠,他以后都不敢一个人睡了。
田恬眉毛挑了挑,这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了。
心里既是受用,又是痛苦。
她现在色胆包天,自然喜欢冯清靠近,可心里另一个自己清高的很,不愿意随便要了他。
田恬痛苦并快乐着。
连着坚持了五日,田恬已经到了临界点。
这天,两人照常一起休息。
冯清挨着她休息,她则心里默默运转龙诀。
不运转龙诀根本不行,完全受不住了。
自从被贬为庶人后,原主这具身子就没宠过男人,如今已经旷了好几个月了。
女尊的女人瘾大,以前原主每日都会招幸,有时候兴致来了,连着招幸两人也是正常的。
如今是大旱到了极致。
她若不使出杀手锏,估计顷刻间理智全无。
就在这时,田恬感觉那磨人的小妖精不停的顶着她的腿磨。
就像是石磨豆浆一样,一圈一圈转着圈圈。
田恬整个人都不好了。
冯清明明已经睡着了,他这是?
难道是做梦了?
还是他故意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转圈圈。
圈圈啊,天赋异禀者中的佼佼者。
莫非,他有嫪毐之能?
田恬整个人就不好了,浑身就像是被浇了猛火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哪怕运转龙诀,那种感觉被强压下去一些,但是大火足以燎原,她的理智一寸一寸快被燃烧殆尽。
田恬呼吸声越来越粗,冯清哪怕陷入熟睡,如今也被她吵醒了。
“妻主,您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么喘?”冯清声音充满担忧,但他的圈圈虽然停止了,但还杵着,压根就没有拿开的意思。
田恬断定,他就是故意的。
“你说呢?”她的腿动了动。
冯清面红耳赤,整个人被她碰触就像是触电般:“妻主,奴家...奴家刚才在梦里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田恬呼吸又粗重起来。
这个男狐狸,简直要了老命了。
冯清自顾自道:“奴家梦到伺候妻主了。”
田恬浑身酥的忍不住想低吼出声。
他是因为梦到了她,所以就转圈圈了?
天爷,这要命的男人!
她还没遇到过会转圈圈的。
这说的她心潮澎湃。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是刻意撩拨她。
田恬此刻若是还能忍,她就成了忍者神龟了。
她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好似要通过这样发泄什么似的。
“喜欢我?”田恬低沉着声音道。
冯清俊脸泛红,魅惑中透着清纯干净,就好像是一只男狐狸成了精,从山林中出来。
只可惜田恬此时看不见,无法见到这一场景。
“奴家是妻主从风雪院赎出去的,奴家这辈子都是妻主的人。心,自然也是妻主的。”
田恬道:“你倒是个实诚的,也够大胆。”
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对付她。
冯清确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霸占她,得到她全部宠爱。
以前在王府时,府里有数不尽的兄弟,比他出身好的,不知凡几。
他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伺候她,他愿意偏安一隅,默默的看着她。
如今上天给了他机会,他无论怎样都要把握好,和她有一段。
等她眼睛好了,哪怕她是庶人,以她的品貌,也会有更好的儿郎与之相配,而他,是不配在她身边伺候的。
从他重新踏进风雪院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那个资格。
虽然他只是卖艺不卖身,可那种地方,就算卖艺,摸摸碰碰总是有的。
他这样的风尘男子,能陪她走过一段,已经很好,不敢过多奢求。
“奴家就是大胆,您是奴家的妻主,奴家想讨您欢心,这何错之有。”
田恬问:“当初在府中,为何没见你这样?”
“之前府中哥哥众多,个个都是非常厉害的,奴家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想争宠,也轮不上奴家。”话语中透着落寞。
田恬被他一腔深情感动。
原主上辈子怎么舍得把这么一个深情粘人精送人的。
他哪怕身份低微,哪怕重进风雪院没了名声,可他为的是想治好她的伤和眼睛。
一腔深情错付,最终被弃如敝履送去和亲,他怎会不因爱生恨!
“等我眼睛好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田恬给他承诺。
冯清眼眶通红,感动不已,不过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他那样的身份,永远都不可能。
除非,她永远都是瞎子。
可爱一个人,是想看她越来越好。
他不愿意她瞎一辈子,她应该恣意飞扬。
“好,奴家很高兴。”冯清凑上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田恬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只有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的节奏明快。
冯清无限靠近,又在她大腿轻轻磨了磨。
打圈圈。
意思明显。
“妻主,让奴家伺候您可好?”
这话说出来,冯清双颊红的充血。
好儿郎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只有青楼小倌才会说这样的话。
可他没有办法,他想得到妻主的宠爱。
妻主在王府就不宠他,之后她被贬为庶人,他们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了,她对他也没有那种意思。
之前她腰椎臀部有伤,他强迫自己不多想。
可如今她的腰伤已经好了,已经可以宠幸了,她却还是不宠幸他,他心里有些难过。
他知道妻主不喜欢他,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不伺候她,以后有了别人,她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必须争宠。
田恬此时已不知怎么形容内心胶着感受。
这货一直打圈圈,先是温温柔柔的,慢慢还提了速度。
就像是电动小马达似的。
天爷,这到底练了多久才能有这等本事、。
哪怕是嫪毐,恐怕也没有如此能力。
真是深谙她心!
田恬此刻要是还能忍,她就是神仙了。
吞了吞口水,深吸了口气。
在他发顶拍了拍,道:“拿出你的十八般武艺,好好伺候。”
冯清激动不已,都快高兴哭了,他终于得到妻主同意,可以伺候了。
三年了,他终于等到了。
“奴家遵命。”他的唇慢慢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这章有红包哦,宝子们记得按爪哈,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