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云破军上半身就穿了件纱衣,顶着日头走地飞快:“这地界可真是,咱们老家都飘雪了,这里还热得要死!”
“谁说不是呢?”边上的人忍不住说云破军:“你还能穿得下长袖,我都恨不得连这个马甲也不穿!”
云破军无奈地回答道:“你忘了我之前因为晒伤不得不看大夫了?我也不想啊!”
云破军第一次晒伤的时候,没当回事,不就是脱皮吗?
第二次晒伤,也没事,想着晒晒就习惯了。
等到后面实在受不了了,才去看了大夫,还被得知了消息的姚芹来信笑了一通。
不过姚芹说的芦荟膏确实还挺好用的,阳伞帽子长袖也成了云破军的必备。
要不是北疆最近开发了纱织品,云破军怀疑自己会热死。
不过云破军这事确实给姚芹提了个醒,姚芹专门去信,再次提醒大家不要小看热危害,中暑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虎京本来以为姚芹找自己要西方的情况,是她也想要扩张西方的地盘,没想到姚芹只是想要了解争抢南洋的国家情况。
所以在萧虎京说明匈奴开扩的情况后,被姚芹嫌弃了一句:“你们进展的也太慢了吧?东方铁骑就这水平吗?”
萧虎京:???!!!
已知南洋已经有国外势力被北疆军队压着打,萧虎京遇见的却还是中世纪的场景,姚芹不由思考:西方发展水平这么分裂的吗?
这种时候,姚芹就再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历史知识了,虽然可能学了也没啥用,但是好歹有个参考啊!
就在姚芹发愁的时候,姚芝还传来了消息:“姐,我听说有些小势力被咱包围了,他们受不了了,也打算投降!”
“受不了?”
“他们那里的老百姓携家带口逃跑到我们的地盘,都快要成空城了,还要随时警惕军队是否会哗变,生怕手下拿自己脑袋当投诚的诚意。”姚芝说道:“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已经计划投降了。”
姚芹一听脸色都变了:“他们能不能撑久一点啊!我们人是真的不够啊!”
姚芹完全能够感受到姚芹的苦恼。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种苦恼简直是在炫耀,但是北疆具体事务的执政者们是真的很崩溃。
试想,原本的官员盘子就只能管一个国家,突然整个地球都被丢给你管?
发展的太快,也容易出问题啊。
云居安完全是看热闹的状态。
“北疆这下子又要收好多土地,有没有足够的士兵给她用了?”云居安笑着。
云守边看了亲爹一眼:“爹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他们要是都投降了,除了西南王、西北王,就剩我们了,人家有地势之便,我们有什么?”
听到这话,云居安好奇地说:“怎么,东南地界那老小子也打算投降了?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消息?”
说起这个,云守边的表情就产生了变化:“东南王本来就已经被北疆包围了,就只有沿海的地方还能让他们乱跑,但是那些海盗和北疆打,占不了什么便宜,所以现在都在东南王的地盘登陆劫掠,他简直要被气死了,都和儿子说了,把他逼急了,他投了北疆,让北疆好好教训那群倭寇!”
听到这话,云居安不解地问:“之前北疆不是还搜罗了白莲教的人,把他们送去和倭寇互相打了吗?怎么还有海盗袭击东南?”
“这海盗也不是就一家人。”云守边说着:“他们应该也是分派系的,就是其中一派抓到了南朝人而已吧?”
这么说着,云守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海盗在大海上飘忽不定,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老巢在哪里,怎么可能打听到那么多消息呢?
姚芹也觉得海盗这种生物烦人。
就像是头发里的虱子,只要有头发,你就难以找到他们的踪迹,剃光头是杀敌一千自损一百(没到自损八百的地步),关键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
而对症海盗的药物,只有科技发展之后的无线电波,才能让海上的军舰互通有无,完成对于海盗的围剿。
初中高中学了那么多年的电学,基础原理姚芹都知道,无线电也不是特别难的技术,至于说在第一次工业革命都没有建立好的时候就上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技术——姚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说科技不能跳跃式发展?有些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技术,完全都可以淘汰的嘛!
姚芹在让人严守岸边炮台的同时,一心发展船只建造水平和无线电,东南王则是在求合作和求内附之间做艰难选择。
“爹您在发愁什么,我们现在最应该发愁的是要怎么防止汉人逃窜,不然就是不投降,咱们难道要过那些蛮夷头领的日子吗?”东南王的继承人说道。
东南王连连摇头:“防止逃窜哪有那么容易?北疆别的事情都不管,就打着为那些小民做主的旗号,要是我们伤了想要逃窜的人,北疆就立马拉大炮打过来了,现在那些泥腿子都有恃无恐呢!”
一提到这,东南王世子就颇为愤恨:“他们那姿态做的,就他们一个好人似的,我们都是恶人了呗?我就不行他们能装一辈子?哪有当了皇帝贵族还过的那么辛苦的?”
东南王世子这话一出口,东南王就摇头。
“你爹我和云居安还有点老交情,我问过他,他儿媳妇究竟是什么路数,他告诉我,说即使现在执掌了大半地区的江山,姚芹依然吃食堂,自己手洗贴身衣物,穿衣不需要丝绸刺绣……”
“她到这种地步,稍微享受一些,又有谁会非议她呢?但是她就是坚持要这样做,并且要求所有北疆高层官员不得奢侈享受,有她立在那里,北疆想当官的,家里最多有两三位帮忙做杂事的门房婆子,其他的仆人早就被遣散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东南王感慨。
东南王世子不明白:“连衣服都要自己洗,她搞这么大地盘,是为了什么呢?”
东南王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生气:“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就为了吃喝玩乐?!人活着是有追求的!你爹我当年要是就想要吃喝玩乐,那待在京城就好了啊!咱们家的祖产够我吃喝玩乐几辈子!我冒着风险,亲自翻山越岭去找那些土人的头人和谈是为了什么?人家云家几代人都战死沙场,十几岁上前线,二十多三十多就死掉,是为了什么?”
“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享乐?”东南王世子嘀咕。
“老子打死你这个逆子!”东南王当即抄起手边的砚台。
“爹!这是砚台啊!你就我这一个儿子啊!”东南王世子抱头。
东南王运气:“要不是就你这一个儿子,你以为继承人轮得上你?”
想到这里,东南王不禁下定了决心:“内附!投降!一定要投降!老子不投降,你个崽子也守不住家业,还不如去北疆当个安乐公,好歹不会连累全家一起死!”
看到生气的父亲,东南王世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爹,你知道北疆不封公爵吧?你就是投降了,咱家也当不了安乐公啊!而且有犯罪的,北疆可不管你是不是投降,照样审判,最多从轻?”
一听这话,东南王立刻暴怒:“你小子又做了什么犯罪的事情?!”
东南王世子连忙说道:“没有没有,爹你误会了!我哪敢啊!就是我敢,您手下那些叔叔们也不听我的啊!”
“你最好没有!”东南王当即决定,要派人好好查一查自家小崽子,确实没有的话,赶紧趁着他还没犯事,内附北疆,不然等以后北疆拿下东南,可是要算总账的。
一个月后,姚芹收到了东南王的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