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虽然欣慰自己的普及教育做得好,但是依然发愁长辈们的催促。
在长辈们看来,结都结了,虽然当初是为了利益,但是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么过夫妻生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人家那些夫妻,成婚之前都不认识对方,婚后不照样过日子吗?
哦,你说你不能生孩子啊?那也没事啊!也不是所有夫妻都有孩子啊。
姚芹:虽然但是……
好吧,那些话对奶奶这一辈的人来说,都没用!
姚芹就差去求万大妞,没事多关注一下四叔的婚姻生活和自家的大龄单身男青年们,别盯着孙女了!
但是考虑到叔叔和兄弟们最近干活干的辛苦,还有点底线的姚芹没忍心用出祸水东引这一招。
不过很快,姚芹就不需要担心这种事情了。
在最新的会上,云破军专门提出了西方国家的情况以及路途中遇见匈奴人的遭遇。
“所以匈奴下一步,是打算经略西方?”北疆智囊团们不由分析起来。
“西方那边大多都是不毛之地,他们的眼光怎么放在那里?”有人不解。
姚芹却摇头:“不毛之地是你看到的紧挨着我们那一块,再往西边走,有气候温和适合耕种放牧的土地,有漫长的海岸线,关键是,还有地底下的能源。”
虽然不知道姚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北疆智囊团已经接受了姚芹“生而知之”的事实,没有过于追问,毕竟看姚芹搞出来的这些东西,哪里是看书学习能够学的到的?
姚芹这么说了之后,智囊团便开始在这个基础上分析起来。
“这么说来,西方的土地也挺有价值的,不能都给匈奴人占了去,要不然咱们也派人出去抢?”说话的人看着云破军:“正好云将军已经去过一次,可以给咱们带路。”
有人也有不同意见:“西边怎么样,咱们一时半会儿手不能伸太长,不然多线作战,后勤压力太大了,要我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匈奴赶到西方去,先让他们和西方的国王啥的互相攻打消耗一番,等我们腾出手来,再接手他们打下来的土地?”
听到这番话,大家不由点赞:“阴险啊!还是你阴险!”
这和让匈奴人替自己打地盘有什么区别?!
众人都很赞同这一办法,有人已经开始出主意了。
“要我说,围三缺一这办法永远不过时,咱们把匈奴人往西边赶就是了。”
“匈奴人又不是傻的,往那边去了,人家也会绕个路回来的啊!现在关键的是怎么让匈奴人自己愿意西迁。”
“或者作出我们要和他们抢西方地盘的架势,好东西大家都着急抢,他们肯定会加大对西方的兵力投入?”
众人谈论着,都已经要定下给云破军任命西征大将军的名头了。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姚芹皱着眉头扳手指,一言不发。
姚芝最先注意到了姚芹的不对劲之处,问姐姐:“怎么了?”
姚芹像是被姚芝惊醒一般,抬头看了眼讨论中激动地面红耳赤的众人,说道:“我就是在想,西方这年代是不是瘟疫频发来着?”
瘟疫两个字一出口,哪怕姚芹的声音在争吵声中显得非常轻微,周围都不由为之一静。
在古代,大家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瘟疫,也听长辈、邻居们说过瘟疫的可怕。
古代对抗瘟疫最常用的做法就是封城。
因为没有有效的对抗传染的手段,在瘟疫初始,就会封闭村庄或者小镇,如果发现的时候已经扩大,或者瘟疫流传过快,便只能封城。
封城之后,等人都死光了,瘟疫的病毒细菌没有宿主了,或者等那么一些有抗体、身体不错的人扛过去了,再给城镇解封。
朝廷会派一些大夫过去,但是真的能够解决瘟疫的大夫,古往今来也没有多少个,但凡出现一个,都能青史留名。
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大家是在经历真正的大逃杀。
古人闻疫色变,就是因为这是一件赌命的事情。
姚芹还在思考:“这年头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黑死病、天花、伤寒来着?”姚芹当年外国历史只学了些课本的内容,就没有深入研究过。
不用深入研究,大家单是听到姚芹爆出来的病名,一个个都心惊胆颤了起来。
有人已经看着云破军,默默挪动地离他远了点。
云破军: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主管医疗卫生的司长硬着头皮给姚芹报告:“之前云将军那一队回来的人,我们都没有隔离,是不是……?”
姚芹听了这话,反应过来:“他们啊,他们有人生病吗?”姚芹看向了云破军。
云破军看着姚芹投注来的目光,摇了摇头:“我们一路上没有人生病,受伤的人也没有发烧。”毕竟大家携带了足够的大蒜黄金素。
听到云破军这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感染风险小了很多。
姚芹点了点头:“那还是隔离一下吧,我记得他们是从北疆驻点直接快马回来的边城?那就在驻点和边城实行一下二级防疫应对措施,也是做个演练。”
姚芹这么一说,众人松下来的气又提了起来。
“西方这些病,潜伏期很久吗?”大家看云破军仿佛在看一个病原体。
姚芹摇头:“怎么可能有病毒潜伏期这么久都还没一个人发病的?潜伏期长是小概率事件,只有个别个体会这样,如果他们有感染,早就有人撑不住病倒了。”
“而且我记得你刚刚是说,你们遇见匈奴之后,一头栽进了沙漠,过了七八天才出来是吧?”姚芹看向云破军。
云破军点头。
姚芹更加放心地说:“一般病毒在高温干燥的环境下都活不了太久,他们这也算是被动消毒了,问题不大,大家不需要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小命。”
姚芹说的轻松,手下却不敢放松:“那我们二级响应是因为……?”
“演练嘛!”姚芹说道:“我们放松了太久了,明明有人远方归来,居然都没有先行体检隔离,这是没事,要是有事呢?咱们手拉手下去和阎王爷忏悔我们的疏忽?!”
“而且只是二级响应而已,这还没到三级四级呢!”
手下:三级是要封城的好不好?!四级,四级我们在座所有人能不能有命都不好说!
早在进行北疆行政部门改革的时候,姚芹就已经带着卫生部门的人做好了传染病形势的分级,确保大家能第一时间完成抗疫工作。
庆幸的是,因为穿越前的祖国有做过类似的工作,而且当时大家都比较关注这一方面,所以姚芹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医疗水平的限制,传染病的分级也要重新找大夫们开会鉴别。
比如伤寒,在古代就是会要人命的传染病,而且传染性不低。
对于北疆来说,二级响应,大概就是严格限制监控人员流动,并且统计各城区患病人员情况,关闭对外堂食等举措。
而且如果边城二级响应了,那么他们周围其他城市都要一级响应,严格排查入城出城人员的健康状况。
手下的人都很犹豫:“既然他们都没有患病,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姚芹很肯定地说道:“有必要。”
说完,姚芹又对姚芝说着:“我们启动之后,记得把消息透露给匈奴人,他们要是打听,就让他们知道西方的传染病。”
听到姚芹这话,脑子快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演练,是在防止匈奴人带病毒过来啊……”
这么一说,就有毒士建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提醒匈奴人,就让他们自取灭亡不好吗?”
别说,真有人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姚芹脸都黑了:“你以为病毒是投毒呢?!传染病传染病,是会传染的好不好!”
“那我们只要封锁边疆,别让匈奴人过来,靠近的一律射杀不就好了?”
先别说这个主意多不人道,让姚芹听了头皮都发麻,就说北疆真这样做了,那也没办法阻断传染病啊。
“你能杀人,能杀干净打洞过来的小动物和鸟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畜禽共感疾病?!”
“而且你们也知道,匈奴人流行天葬,因为这事你们还嘲笑过他们是蛮荒之人,没理由不记得了吧?”
姚芹深吸一口气:“那些天葬的人,尸体被食肉和食腐的鸟类吃了,鸟类携带病菌来到北疆境内,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安全吧?”
传染病永远是人类需要共同携手对抗的,所有试图通过传染疾病损伤对手实力的,永远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姚芹骂了一通,明白重要性的众人立刻将会议决定执行了下去。
这时候,北疆基层的执行力就和其他势力展现出了区别。
西南王的探子入夜之后听到有人敲门,顿时紧张了起来,和同伴对视一眼,暗自准备了武器,提心吊胆地开了门。
开门之后,一群全副武装的人进入门内:“户籍登记你们家里就夫妻两个,最近有没有收留外人住宿?”
“没有。”探子暗自警惕,心想是什么地方暴露了,惹来了怀疑吗?
“没有是吧?把你妻子叫过来,你们俩测个体温,记得最近七天都不要出小区,如果有工作,要工作单位凭条才能出门,自己做生意的话……”说着对方掏出最新研发的体温计,银光在探子们面前一闪而过。
话还没说完,基层工作者就看到这家的墙头翻过去了一个人影:“什么人?!”
周围顿时喧哗起来。
探子直接亮出了武器,看到周边的人不敢上前,直接一个快步,翻墙而去。
徒留只是来做疫情普查的基层居委会人员和被借调加班的小吏一脸委屈地对着赶来的差役说:“我就是确定一下人数,让他们测量体温,他们其中一个人就翻墙跑了,另一个掏出软剑就对准我们,我们没人带了武器,也不会打架啊,就看着他翻墙没了人影。”
“他们这一看就是做贼心虚,本来抓捕犯人也不是你们的工作职责,面对武器威胁放跑了人也不是你的责任,你们又不会被追究,你这么委屈做什么?”来勘察现场的差役头头不解地问道。
防疫工作人员:“因为我们今天内要把这个街区的登记做好啊!他们跑了,我们要向上报告,要维护现场等你们来,你们结束工作之后我们还要继续询问,这都大半夜了,我们晚上连觉都不能睡,还不委屈吗?!”
差役头头同情地对小吏说:“我们尽量搞快点,你们的话……这是运气,偶然一次,也免不得的。”
说完这话的差役头头两个时辰后再次看到了这位小吏。
“这次又是为什么?”
“我们想进去查他们家马匹的情况,结果刚走进去一点,我同伴就被他们砍伤了。”小吏说道。
“砍伤?这么嚣张?!”
“对啊对啊!”同伴展示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然后他们骑上马就跑了,跑的时候还朝着我们放冷箭想要灭口,还好我们机灵,躲起来了。”
“你们只是看马,怎么惹到他们的?”
“他们有金子放在马棚没来得及收起来,后来他们逃走的时候还拿包袱搜罗金子,我们都看到了!”小吏说道。
“这是悍匪啊!”差役们特别重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抓捕回来。”
说完,差役头头忍不住问受伤的人:“你这都伤了,是不是去歇歇?”
受伤的人长叹一口气:“算了吧,这时候哪里找得到人来替我,还有几十户户,今晚熬一熬,干完我正好明天去休病假。”
“我就怕第三次我伤的就不是胳膊了。”居委会工作人员神情哀怨。
“没事的,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大家都起来值守了。”差役头头说道:“你们躲好,大声喊救命就可以了!”
“别了吧,比起喊救命,我希望后面不要再有这种情况了。”被借调来的小吏嘀咕:“基层居委会也是不容易啊。”
“肯定不会有的!”差役头头肯定道:“我们北疆的治安多好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你们能碰到两次,都很稀奇了!”
说完这话的一个时辰后,差役头头再次见到了这两位倒霉蛋。
这次又碰到了什么……?差役头头欲言又止,最终抬起手,看到对方受伤的胳膊,转了个方向拍了拍借调小吏的肩膀:“你们这运气…我…就…节哀?”
小吏们: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