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黑心的众人痛批了一顿其他势力没有眼力见,但是情况这样确实有些尴尬。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了,打就是了,他说借道就借道吗?那我借道中途发现你们也有问题,把你们一起打下来总行了吧?
但是吧,谁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呢?名声坏了,以后真要借道的时候,人家可就不敢答应了。
姚芹说师出有名,北疆即使没有表示强烈赞同的人也没有反对,就是因为这种打法能够让其他人安心,会觉得只要我没有惹北疆,北疆不会来打我。
都知道这是在等死的鸵鸟心态,但是重要有个沙地放在那里,让鸵鸟埋它的脖子啊,你告诉人沙都没了,人家想说服自己都没有理由,可不是要干起来?
其实这也是该势力智囊团的想法。
姚芹第一次觉得有点左右为难:“我们是直接通过借道占领、直接宣战,还是找他们的毛病宣战呢?”
从始至终,姚芹就没考虑放过这块地盘——废话,煤炭的缺口还在等着呢!
姚芹说完,不由叹息一声:“你说说,他们怎么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呢?不然我还能放他们一马,不送他们去挖矿。”
姚芹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
好家伙,你可真够仁慈的!
挖矿这个说法,是真有其事,而不是姚芹的夸张。目前北疆的重刑犯当中,除了被判断出有危险需要立刻执行死刑的,都被送去了挖矿。
好好一个劳动力,挖矿又这么危险,这些犯人本来就是重刑犯,早就该死的那种,还不废物利用一下?
没有人在边上指手画脚逼逼赖赖人权的年代,姚芹这样干,所有同僚只会拍手叫好。
而为什么俘虏会遭受和犯人一样的待遇?
普通的俘虏当然不会,但是查明有犯罪事实且情节严重的,也是作为犯人管理的。
恰好,这些流民军起家的势力,有一个算一个,高层就没有无辜的人,至少也是杀人放火奸杀掳掠的主力军。
真的那种起义就是为了反抗朝廷,除了抢朝廷的粮食分发众人之外不干别的违法乱纪事件的,真的就一个也没见过——毕竟人家起义,为的就是有钱有权有粮食有女人。
这些人按照北疆的规定,都是要送去干苦力的。
“那他们要是识相,你就不送他们去挖矿了?”姚芝是很敢问的:“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法律的威严何在?”
“人家主动自首积极改正,我还不能从轻审判?”姚芹反问:“不说别的,采石场是不是比煤矿要好多了?”
众人:采石场……这么一比,采石场确实不错。
姚芹看到众人的反应,不得不提:“我是问大家有什么好主意,不是让你们确定采石场确实不错的。”
姚芹这么说的时候,姜国公忽然一笑,说道:“我觉得,把你刚刚那段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就行了。”
“告诉他们,他们能束手就擒?”
“他们但凡动作一下,咱们就有理由出兵,他们要是一直不敢动作,咱们就直接占了位置,就说和对方换了地,他们还敢和别人说他们没同意换不成?”姜国公分析道。
骤然听闻这种说法,众人恍然:对啊!
姜国公还在一旁念叨:“你们就是缺少经验,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自己能够实力碾压,还会害怕对方的,要是搁在我当年打蛮族,我说太阳是从南边升起来的,他们敢反驳吗?”
知道您老的丰功伟绩了!又开始听老将忆往昔的小将们无奈:这都说了多少遍了,真的腻了啊!
北疆上层做出了决定,也开始调兵遣将,以全力狮子搏兔,当然也是检验姚芹新式练兵法练出来的兵战斗力究竟如何。
因为明确宣战,不属于先期需要秘密调动的军事作战,所以很多参军的人都在上战场之前回家探了亲。
小钱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经过《下雪之前》戏剧的宣传,小钱一家在北疆的知名度直线上升,小钱刚走到村里,就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
“小钱回来了?”
“你们队伍是要去南边打仗了?我看你娘还给你准备了烙饼!”
“钱大哥回来了,快回家吧,我看婶娘老早就在门口等你。”
小钱一边和村里人打招呼,一边走到了飘着烙饼香气的家中。
“你回来的正好,我让你弟弟给你收拾东西呢!赶紧去帮他塞一下。”小钱母亲招呼小钱道。
一听到塞一下这个词,小钱就知道母亲给自己准备了非常多的东西,这才导致包装装不下。
小钱无奈,对着母亲说道:“娘,我和您说过很多次了,军队里会帮我们准备的,我根本不可能带那么多东西上战场。”
“那军队里准备的东西,能有家里的好?”小钱母亲固执地说道。
小钱母亲还是之前的老思想,在以前,当兵的能够拿到的东西少,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准备,特别是锋利的武器、抗得住攻击的盔甲和冬天的棉衣。
如果不自己做好物资准备,那么就要做好手上的刀砍不动敌人、敌人的刀砍破自己的皮甲和冬天被冻死的准备。
可北疆的队伍不是这样。
云家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克扣手下人军需军饷的习惯,所以北疆的士兵基本都能拿到朝廷配备的物件,而北疆又是和匈奴人对抗的第一线,因此不存在说战士被冻死、武器没办法破防的情况。
等云破军上位,姚芹实质上接受北疆相关事项后更是如此。
姚芹从小收到的熏陶就是不能让战士们流血流汗又流泪,接手北疆军队后勤和日常训练之后,更是将这一条贯彻了彻底。
彻底的体现就是她不仅给大家配备了非常完善远超预期的物资(北疆的生产力在部分领域过剩),还让大家了解了什么叫做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对于发的这些物品,战士们自然欣喜不已,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意不高兴的,就是东西被规定了不能拿回家给家人。
因此,此时小钱只能和母亲描述自己拥有的东西:“我们发了冬季军服,不是您给我准备的大棉服那么厚重,轻飘飘的,我们本来以为根本不保暖,结果穿起来身上能出汗!”
“还有这种东西?”小钱母亲怀疑。
“没错,据说叫做羽绒服,以后生产多了,民间也可以购买的。”小钱回答道。
“这羽绒服,里面不是棉花?那是皮草吗?”小钱母亲难以想象。
“娘,都说了是羽绒了,就是鸡鸭鹅的毛!”小钱说道。
小钱母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后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做起来容易啊!不用出去买,赶明我自己做了!”
小钱听到母亲这话,不由笑了:“这羽绒服看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的,不然早就大街上到处有得卖了。”
姚芹在苏出羽绒服之前也不知道这玩意要这么多科技树,单是给绒毛去腥就很难,后续还要防止跑毛,姚芹好不容易才搞出了这么一些羽绒服,都拉到军队去了。
战争从来不是说打就打,后勤压力一直以来都不小。
为了这场战顺利,羽绒服厂已经开始三班倒了,大家挣加班工资挣地快乐又痛苦。
此外,冶炼厂更是加了一个锅炉,军用粮食生产厂已经开始不断生产耐存放高热量的干粮了。
就连养老院和孤儿院这些天都忙的飞起,和妇女协会发动的街道主妇一起,天天不停地纳鞋底子。
毕竟这年头赶路全部靠腿,鞋子的损耗也不能不计入。
当北疆如同一个战争机器被全盘调动起来的时候,萧虎京和常益恩也迎来了他们的面试。
本来姚芹想要搞一个结构化的面试形式,但是因为北疆忙于生产和后勤准备,原本划分过去的考官直接被其他部门借走了一大半。
姜国公和沈芙芷气得跑去堵了姚芹的门。
为了安抚两位,也是实际需要,姚芹给出了一个新颖的面试形式——无领导小组讨论。
于是,好不容易盼来面试环节,只打算把对方狠狠碾压的两人一脸懵逼地被领去了一个会议桌前做好,一同做好的还有同岗位和不同岗位的考生,听考官介绍这种新颖的考试形式。
而后,这场面试就是一场灾难。
关于谁应该成为本小组的领导者这个问题,萧虎京和常益恩谁也不让睡,为了一个角色吵完了整个面试发言时间。
考官的脸都绿:你们还记不记得这是在考试?
萧虎京:小爷我这辈子还没试过不当领导!
常益恩:匈奴人怎么能当我的领导?!
两人扰乱考场秩序的行为,直接被记在本本上,报告了姚芹。
姚芹百忙之中还要关注这两人,无奈地说道:“既然他两这么闲,我们先给个实习生的岗位,让他们先来免费干活适应一下,这样以后工作才能确保工作正常良好的运转,怎么样?”
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意见,就是……“送他们去哪里干活啊?先说好,可不许给他两人好岗位!”沈芙芷说道:“最好是手下人都不遵守纪律,难以管理的那种岗位,好让他们深刻认知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