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大公主发愁的事情,姚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姚芹这时候忙着维持稳定生产和权力交接呢!
云夫人和姚芹下手都颇为果断,所以其他争权夺利的势力没有翻出什么大浪花。
但是没有大浪花,不代表没有小浪花。
姚芹表示:他们那简直是浪花一朵朵啊!
这些天,姚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幺蛾子的多样性。
首先,云破军只是消失了三个月,军中的账目就变成一团乱麻。
“麻烦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士兵们一个月能吃掉这么多粮食?我按照他们每天三顿,每顿吃的一样多,他们是一顿吃六碗饭吗?”姚芹将账本甩到某将领眼前,质问道。
将领本来就不太服气姚芹,听到这话,顿时反驳道:“您家人哪顿不是八碗饭?怎么只许你们吃这么多,不许人家普通士兵多吃点?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姚芹一听这话,就快气炸了:好家伙,你这是什么反派发言?!
我们家里人吃得多,那是他们天生就吃得多?你以为我们没和别人吃过饭吗?我当伙头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一般士兵能吃多少我不知道?六碗饭!差不多有接近两斤,你们整个队伍都是大肚汉?!
当然,如果北疆没有提供其他富含蛋白质和脂肪的菜,姚芹是相信士兵们能吃这么多饭的,成年男性,肚子里没油水,一顿两三斤饭都是正常的,但是问题在于,姚芹的养虫子计划早就大获成功了啊!
自从有了虫子,大家的蛋白质都得到了充足的补充,士兵嫌弃虫子不愿意吃?不存在这种事情,大部分小时候都吃过烤蚂蚱和知了的人,怎么会嫌弃虫子呢?
就是真嫌弃也没关系,姚芹的养虫大业也早已实现了工业化,通过烘干碾磨,大家获取的都是粉末,可以和各种粉末类主粮混合,制作成面食,也可以煮成糊糊粥。
总之,是绝对不存在蛋白质补充不足的问题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均两斤粮食就显得很假了。
姚芹听到那将军的话,当即一声冷笑:“将军的亲卫们想来是队伍里最优秀的一批人了,既然体能最棒,那肯定也很能吃,我这就让人把你亲卫聚集起来,看看他们一天三顿,是不是顿顿都能吃两斤粮食!”
要知道这个两斤粮食可是实打实的,不是大学打饭那种加了水的粮食。
听到姚芹的话,那将军勃然变色:“就是云破军在这里,也要叫我一声叔父,你一个女人,竟敢这样对我?!”
姚芹一听这话就笑了:“我敢不敢的,之前那么多年,将军你都不知道吗?”
说完,姚芹问另外几个账目查出问题的:“几位粮食有问题的,是不是也要和他一起让亲卫测试一下?”
听到姚芹的话,几人脸色非常不好地说道:“姚芹!你也不怕得罪了大家?你一个女人,不懂事!最好回去问问你爹,这事是不是这么干的?!”
姚芹对这些人也是服气的:“我就是公布了我是个女人,也不代表我的脑子就没有了、我的性格就大变了,所以你们怎么敢贪污的呢?是觉得我爹能管我了?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说完,姚芹没等变了脸色的几人说话,对着帐外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来人,把这几个贪污犯给我绑了!”
“黄口小儿!尔敢?!”
姚芹一挥手,众多士兵围上来,打算绑住这些将领。
将领们受到”奇耻大辱“,当然不能束手就擒,立刻就反抗了起来。
姚芹一看:好家伙,不愧是当将军的,确实是员猛将,两个士兵一时半会儿都搞不定他!
这么想着,姚芹也没有束手旁观,直接发挥大力属性,一把按住了两个人。
等人都绑起来了,将领们面红耳赤地朝着姚芹吐口水:“呸!我倒是要看看,你敢这样对我们,怎么管好北疆的军队!”
姚芹心想:那可就不用你担心了。
“你以为你是云破军,也能屡战屡胜直捣黄龙?!你还差得远呢!”另一个将领骂道。
姚芹闻言点头:确实,论长途奔袭的追击战,自己是远远比不过云破军的。
虽然姚芹的数学也不错,但是打仗也不仅仅是靠数学就可以的,还是需要一定的用兵天赋。
但是姚芹也不沮丧:云破军有天赋是他的本事,我又为什么要拿自己平庸的地方和他的长处比?我们干事,发挥自己的优势不就好了?
姚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当然是受到多年熏陶的屠龙术啊!
咱不玩什么以少胜多,咱玩的就是民心所向、人民战争,咱就是要壮大自身,用十万打你一万人,还不是毛毛雨?
要搞军队政治工作,姚芹可以放话,整个北疆就没有比自己厉害的人!
开玩笑,就北疆现在这种军队形态,谁能和姚芹争锋?
这本来也是姚芹的计划,她很早之前就想要改制了,只是之前一直没能掌握大权,现在自己都成了北疆实质上的一把手了,还不赶紧把计划提上来?
你们这么牛气,不就是觉得你们手底下的兵会因为你们被抓出现乱子?
姚芹拿出自己准备了好些年的亲兵,就等着接受这些人馈赠的兵员了。
军队的问题有解决的对策,民间又有人进行莫名其妙的宣传。
“你们不知道,姚芹那个人,最喜欢拆散别人的家庭,让家里的女人都不安分地想要出去,现在好了,云将军失踪了,她开始称王称霸了,到时候你们家里的媳妇女儿都要跑去拥护他,你们媳妇也跑了,儿子也娶不到儿媳妇了!”
别说,这话还真有人信。
有人吵闹到里长那里:“里长!咱们可要支持小将军上位啊!这云家就算世袭,也是小少爷的,关姚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什么事?咱们可不能让女人压在咱们头上啊!”
听到这话,里长稀奇地看了对方一眼:“你觉得不能让女人压在头上?”
那人连连点头:“没错!咱们可要帮着小少爷守住位置啊!”
里长好笑地说道:“那正好,你之前不是还去了采石场干活吗?那采石场的大管事就是女人,你先把工作辞了,我就陪你去县城请愿。”
那人一听,立马不愿意了:“我们一家老小是要靠工作吃饭的,你怎么能让我辞工?”
“不是你说不能在女人手下干活吗?”里长笑眯眯的表情骤然严肃,怒斥道:“别给老子在这里作妖作致的!老子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些工坊,都是姚将军开的!那些工坊里,管事的头儿都有女人,你要是不想在女人手底下干活,你就别进工坊,村里也没地给你种,你自己去开荒去!”
疾言厉色之后,里长忽然又笑了,说道:“看我,差点忘了,现在我们这块的税吏也是女人,你要是看不惯,不如离开北疆,回你老家接受那些男人的管辖?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去告诉你们工坊的管事们。”
听到里长这番话,反对姚芹的男人都快被他骂哭了,连忙向里长求情:“里长,您千万别告诉管事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不在女人手下做事了!”
被人抱着大腿哭,里长也不慌不忙,还来得及扫视一番周边的人,确定没人再打算和自己说话,才平静地看向哭泣的人:“我这不是,随了你的心愿吗?”
说完,里长就招呼周边的壮汉:“二牛,大柱,把他送回他家,让他好好想想!反正怎么也要明天才能报告工厂的管事,还有一晚上,让他慢慢想,来得及!”
那人哭嚎着被二牛和大柱拉走。
杀鸡儆猴的里长这才敲了敲拐杖,环视一眼周围的人,意有所指的说道:“别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忘了是谁带着我们这群泥腿子过上好日子了,如果还有不满意的,大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去辞工!”
众人噤若寒蝉。
里长回家之后,妻子才偷偷说他:“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不生气?”里长好笑地问道:“我不生气,你们以后不能去纺纱织布、不能去扫大街、不能去食堂烧饭,你和儿媳妇们能答应?”
“哪有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你不知道他支持的那个小少爷,背后的外祖父可是说出过女子如果拿东西时和外男有接触,就应该砍断手臂以示清白的!”里长说道:“这样的人,你还指望女人能出门做工?要知道现在也有不少男人认为工厂的活计应该全部给他们,女人在家里做家务种地就好了。”
“你能为了我们发这么大火?我怎么不信呢?”妻子说着。
“咱们家大妞,可是在女中读书!毕业了能当官的!谁都不能耽误了大妞的前程!”
里长妻子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我说呢,感情你是为了你大孙女!你个官迷!”
部分人都在村长、里长处被拦了下来,但是也有风声传到了北疆上层的耳朵里。
姚万里听到自家孙女的名声,又开始发愁,一开始发愁,姚万里就想要重操旧业,找一头猪杀杀,通过庖丁解牛得方式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虽然姚万里这种解压方式往往看得他边上人心理压力巨大,但是姚万里并不在乎。
这天,终于憋不住的姚万里还是跑出了家门,去了郊外的养猪场做义务劳动。
听闻姚万里要去城郊杀猪,被躲了好几天的姜国公听闻消息赶过来,一眼就看到磨刀霍霍的姚万里:“万里啊!你瞒得我好苦啊!你可真不厚道啊你个姚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