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旁听的云守边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云居安也不可思议:“你说姚芹同意了?”
来人认真点头。
云居安立马反应过来:“是了,如果不是和姚芹早就有了默契,夫人她也不会跑去提亲……”
这么说着,云居安还是不解地挠头:“所以姚芹怎么会同意嫁人的啊?难道二小子和姚芹真的两情相悦?平时也看不出来啊!他们两都喜欢男人吗?”
云守边在边上默默提醒云居安:“也没见他们喜欢什么女孩子啊。”
云居安不得不承认,云守边的话确实扎心了,不由轻斥责云守边:“你懂什么?你一个被孙氏摆弄地明明白白的人,没资格谈论别人的感情问题。”
云守边:“我们夫妻举案齐眉,我怎么没资格了?”
“他们那是兄弟情,你这个要老婆不要兄弟的,怎么可能理解?”云居安反驳。
兄弟情这个词一说出口,云居安也感觉到了不对,云守边更是觉得身上发冷:兄弟情什么的,云破军和姚芹这么一搞,都没办法直视手下的将士们了。
云家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既然北疆那边的局势能够稳定下来了,我们就别去了,你去把东西归置归置。”云居安指挥道。
云守边一脸遗憾,心想亲娘和姚芹的动作未免太快了,自己就这么错失了和妻儿团圆的机会。
云居安打眼一看,就知道云守边心里不舒服,当即就说道:“正好没事了,你带着人好好地在我们的新地盘里犁一遍,那些土匪村霸,都给我抓起来,正缺人开荒挖矿呢。”
这活计云守边已经干熟了,干不过自家亲爹,只能答应了下来。
答应下来之后,云守边想到弟弟,心情又有一些不妙,问亲爹道:“爹,破军他,不会真的出意外了吧?”
“他这才失踪两个多月呢!你老子我当年打匈奴的时候,三四个月都在草原找路!”云居安立马反驳道。
“但是破军……”云守边没有说下去,反而说道:“您说的对,他肯定没事的。”
云居安没有言语,也沉默了下来:破军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孩子从小就调皮,都说祸害遗千年,想来是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吧?
被很多人惦记的云破军一个喷嚏都没打,只是感慨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谁知道西域的迷药毒性这么大的?
云破军也没想到,西域的贵族这么赶,都不怕被毒死吗?
要知道,发现空气不对的云破军第一时间就让身边的同伴警戒了,大家都拿着武器围成了一团,完全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是没想到人根本就没打算和云破军一行人战斗。
绿洲贵族:我又不是傻的,明知道他们擅长战斗,我还能鸡蛋碰石头?
绿洲贵族派人,就是围住云破军一行,别让他们跑了,真实的打算是把所有人包括自己人都迷晕,然后等气味散了,再带人绑人。
别说,他们的计划还真就实现了。
等云破军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是和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的同伴。
好在大家的嘴巴没有被堵上,云破军还能开口说话:“小疯子你们几个也被绑了?是被迷晕的吗?”
外号小疯子的属下比云破军要早一点醒来,闻言也皱着眉头,说道:“是啊,谁能想到这些人这么不讲武德!”
“防范是防范了,就是没想到他们的迷药这么厉害。”云破军叹了口气:“我们这样,人为刀俎我为
鱼肉,还不知道要被送去哪里呢?”
“头儿你醒的晚,我们的迷药没你们那么多,我提前醒过来,有听到,他们好像打算把我们送去那什么纽吕国赔罪!”另一个手下说道。
“油嘴你可真行,他们那话说得和琵琶一样哒哒哒地,你居然还听懂了。”小疯子感慨道。
油嘴闻言忍不住说道:“你不给人起外号会死吗?什么油嘴,听着就不好。”
“你们叫我小疯子我都没说你,喊你声油嘴怎么了?”
“那是我们喊你小疯子吗?那不是你本来就姓肖,名风姿吗?”肖风姿,谐音可不是小疯子。
“行了行了,啥时候了你俩还斗嘴。”云破军贴身亲卫看不下去了,说两人:“有空斗嘴还不如好好想想,咱们被送去那什么纽吕国,会不会出事。”
小疯子闻言,倒是安慰几人:“咱们兄弟逃出了两个,我看这些人都不知道漏了两个人,也不会去追查,他们挺安全的,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这沙尘暴挡着,他们也没办法去找援兵,两个人要怎么救我们?”大家都有点忧虑。
云破军倒是信心十足:“只要他们想办法把咱们手脚放了,抢回个武器反杀一波还不容易?”
毕竟这年头没有什么热武器,冷兵器时代,空手夺白刃也不是什么传说。
要么怎么说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别说,不仅云破军是这么想的,他跑脱的两个手下也是这么想的。
“咱两都没什么沙漠里认路的能力,回去是回不去,两人结伴跟着头儿他们的队伍,还能找机会把人救出来。”
合计一番,两人也没敢再在绿洲路面,而是包着头只露出眼睛,去偷偷拿了没被绿洲贵族搜刮走的粗粮和水,带上就跟着押送云破军一行人的队伍上了路。
此时正在经历西部大冒险的云破军并不知道,自己家都要给姚芹偷了,自己亲妈还成了内贼,和姚芹里应外合。
但得知云夫人要为云破军求娶姚芹,第一个闹出来的就是孙家人。
“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这是滑天下之大稽!闻所未闻!于礼不合!”孙家人坚决反对道:“亲家,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怎么不相信自己亲孙子,却相信一个外人!”
面对来闹事的亲家,云夫人眉眼未动,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这不是您也说,灭奴年纪还小,需要家里人辅助吗?他亲婶婶接过担子,不是正好?”
年纪小的托词是因为孙家人想要分享云灭奴的权力,这时候却像是回旋镖,直接扎到了自己身上。
“云家现在就剩灭奴这一支血脉!姚家可是枝繁叶茂,您就不怕姚家人抢了云家的军队吗?”孙家人忍一时之气,劝说云夫人道。
“您这话说的,好歹姚芹是嫁到我们家的,她以后就是云姚氏,其他那些将军可对受到你们影响的灭奴不满意的很,换成其他人,那真的就没有云姓的份了。”云夫人依然笑容满面。
“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给小儿子娶一个野心家!”孙家人觉得姚芹这种能够为了权力嫁人的人,是名副其实的野心家。
“您这话说的,”云夫人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破军和姚芹两个孩子是真爱啊,破军在京城说的那些,可都是真心话,你们之前不是还怀疑过破军和姚芹的关系吗?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呢。”
“从未有男人娶男人之先例!你还敢说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谁说……姚芹是男人了啊?”云夫人一脸疑惑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很不解:“她都嫁来云家了,你们不是应该知道她是女孩子了吗?”
“什么?!姚芹她是女的?不可能!”云灭奴的外公捂住胸口就要往后倒,可谓是刺激大发了。
同一时刻,薄采其和莫子焘闯入了姚芹的房间:“你说的主意就是你嫁给云破军,你疯了吗?!”
“好好的开国功臣不当,你想当男皇后?!”
“为什么想不开当皇后,你现在振臂一呼统帅北疆,搞不好能当个皇帝啊!”
“难不成,你对云破军是什么真爱?”
两人连珠炮一样地提出质问。
姚芹不紧不慢地写完了自己纸上最后一个字,犯下毛笔,看着两人一一回应道:“我没疯,也没打算当男皇后,我对当皇帝也没什么兴趣,对云破军是纯纯兄弟情。”
“那你为什么会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莫子焘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怒吼道。
“因为这样的话,北疆的权力可以平稳过渡,我也可以实现我的政治抱负。”姚芹神色笃定而淡然。
“你也太想当然了吧?知道你为了权力都敢嫁给云破军,大家对你的权欲和野心都很警惕了,你还指望平稳过渡?”薄采其嗤笑一声。
姚芹很理解,毕竟大家也会怕,开国功臣嘛,最怕的就是自己以为是杯酒释兵权被荣养,结果发现坐在龙椅上的不是老赵家是老朱家,人家要和你玩洪武大逃杀!
“但是我是个女人啊,我和云破军青梅竹马,两心相许,我一心要嫁给他为他守寡,我又有什么错呢?”姚芹说道。
“你觉得有几个相信你和云破军是什么见鬼的真爱的……”话没说完,薄采其和莫子焘瞬间反应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叫:“你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