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人这一上,为钱冲锋的骑士们就被沙尘迷了眼。
毕竟阴险的北疆人率先攻击了骑士们的视线。
扔出一些尘土包,然后用箭射穿,直接眯了骑士们的眼。
而后再放冷箭,收割一批马匹,让骑士慌乱起来。
最后来一波冲锋,直接砍杀。
打到后来云破军等人发现了:这群人怎么这么弱啊!而且他们好像不太懂配合?
讲道理,日常就是打劫为主业,打一打领地之间几十个人的战争,国战也只有几千人的地方,人家的配合精度要求怎么可能比得上北疆的十万大军?
而且北疆还被姚芹用民兵训练方法调理过,最讲究的就是如指臂使。
工业革命之前西方有多弱?
被汉朝压着打的匈奴,是让中东西亚闻风丧胆的东方风暴。
唐朝突厥的领导人要给天可汗表演胡旋舞,文官一人也能灭一国。
元朝铁骑几乎统治了大半个欧洲。
被明朝压着打的女真瓦剌,能让西方诸国瑟瑟发抖。
以云破军现在能对战匈奴也胜多输少的兵力,对上这群西方人,只要对方不是五倍十倍的兵力,那打起来和玩一样。
云破军甚至都有空和边上的手下说一句:“这群人打起来比那些叛军还容易啊!”
手下也忍不住感慨:“早知道他们这么弱,我们干什么还跑来外面伏击?直接在城里把这些人绑了就好了。”
一边说话,一边也没妨碍手下砍倒一个人。
东方人如此勇猛,贵族和骑士们都觉得不科学。
“你们这些黑发黑眼的神弃之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神佑之人!”有贵族振臂高呼。
“这家伙在鬼吼啥呢?”北疆的人不解。
“管他说啥,这么明显的靶子,不射不是对不起自己吗?”话音未落,振臂高呼的贵族就被射了下来。
一看这种情况,本来就是为了钱的骑士们纷纷投降。
眼看着投降的人没被伤害,其他人简直是望风而降,云破军感觉自己还没砍多少下,敌人已经纷纷伏地了。
云破军一看,挺好的,投降了多好啊!省得杀起来还累,投降就可以把人都绑上。
杀的杀,绑的绑,结束了之后,云破军轻点了一下大家受伤的情况,带着这群人回去了绿洲。
知道绿洲不禁止在城外捉战败方但奴隶,云破军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城里居民本来都很同情云破军一行,一看战败的居然是那些野蛮的西方人,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这群东方人这么厉害的吗?”
“西方人的人数可是他们的三四倍啊!”
“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没怎么受伤,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之前还占了这些东方人的便宜……”
“我吃了他们一块煎饼没给钱……”
“我想把黄金瓜卖高价给他们……”
目睹了这一切,又恰好和云破军一行人有交集的人脸都绿了。
谁能想到这群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东方人这么能打啊!
要是早知道,我们不就不敢占便宜了吗?!
云破军等人意外发现,自从绑了人回来之后,绿洲的人对自己客气多了。
绿洲的贵族阶层甚至还派人给云破军送了信,要宴请他们。
“早知道这群人这么不能打,我们直接给人打杀了就是,看这绿洲也是欺软怕硬的,也不用辛苦卖煎饼烤串了。”有手下嘀咕道。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相同的想法。
“行了,现在知道也不晚,丁辛队随我去赴宴,其他人好好休整一番,注意警戒,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路数呢,搞不好是个鸿门宴。”云破军一锤定音。
事实证明,确实宴无好宴。
整个宴会上,宴请的贵族都在打听云破军家里的权势、军队的规模。
云破军倒是不介意好好震慑他们一番,开口就说到:“我家中有十万大军,镇守北疆!”
贵族们对视一眼,纷纷了解:懂了懂了,是吹牛的!估计手底下的民众奴隶加一起有十万吧,不过这也很厉害了。
问及家中物产,手下人替云破军吹牛道:“我们库中白银就有几百万两!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贵族们:懂了懂了,估计是贵族都能吃饱饭,白银几百万两什么的,也太能吹了吧!
想到这里,绿洲的贵族有点同情他们:真惨!就连他们头领都是穿着朴素的衣服,这南朝人未免太穷了。
穿上第一手细棉花纺织衣物的云破军如果知道自己被误以为是穷人,一定会好好嘲笑一番这群人。
贵族们客气地送走了云破军一行,并且自以为对云破军等人背后的势力有了评估。
古人有一个说法,叫做坐井观天、以貌取人,犯下这两个错误的绿洲贵族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傲慢和自以为是会带来多大的灭顶之灾。
于是,有和西方勾连比较深的贵族给他们传了信——你们的人被一个东方来的小子一锅端了!
西方纽吕国国王听闻此言,顿时震怒。
要知道,此时西欧那地块还打得脑浆都能出来,作为横跨东欧和西亚的大国,纽吕国可谓是一直很有优越感的。
他们不仅把持了东西方来往的商道,还拥有数以十万计的士兵。
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自认为小国的绿洲自然不敢对着干。
于是,当纽吕国国王告知绿洲贵族,自己要这些人活着到纽吕国接受审判的时候,对云破军一行人实力估计不足的贵族们很快就倒戈了。
贵族立马派人去请云破军赴宴。
云破军看到宴请的请帖,特别无聊地一扔:“不去!”
这些天云破军实在是闲出毛来了。
本来抓住贵族一行人之后,云破军就打算带着他们和南瓜回北疆大营了。
但是没想到被资深向导劝阻了:“秋冬交替的季节,东边沙尘暴频发,现在走在沙漠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最好是等两个月再出发,这样比较安全。”
一开始的时候,云破军有怀疑过是不是绿洲这些人有什么打算,但是他很快发现有商队飞快到达绿洲,而后修整不出,真的没有人打算往东方走。
“这沙尘暴难道只在东边吗?”云破军找了一些普通的绿洲民众问。
“这沙尘暴又不是人控制的,怎么可能只往东边去?”民众好笑地回答。
“那为什么西边有人出去,东边却没有?”云破军问到。
通译翻译后,回答问题的人忍不住看了云破军一眼。
云破军合理怀疑,那个人的眼神刚刚在说:这莫不是个傻子?
尽管心里可能真的是这样想,但是回答者还是对得起云破军给他的银两:“因为往西边走,大约两天就是下一块绿洲,后面虽然是荒漠和高山,但是不用担心沙尘暴了。”
云破军想到自己为了追萧虎京,日夜兼程在沙漠赶路的六天时间。
万一有个沙尘暴,云破军可不敢担保自己能顺利回北疆。
即使是自认能与卫霍比肩的云破军面对大自然也只能低头。
云破军低头了,手下提醒他:“您之前觉得跑丢了很丢脸,也是怕报信的人在沙漠迷路,让我们缓缓再回去报姚老大他们,只是让商队帮忙捎一封信,后面又准备带着南瓜一鸣惊人拖延了归程,现在……如果商队出了意外没有带信回去,我们就要失踪三个多月了。”
云破军:……“那沙尘暴还是不要过去了吧。”不然怕姚芹一个没收住力,自己就无了。
云破军开始切实地发愁了起来。
因为人员流动幅度变小,以前出门经商的人家也基本就在绿洲,一时之间,绿洲的宴会变得特别多。
云破军刚开始收到请帖的时候,还看人家的面子去了几次,但是这些宴会过于无聊,加上云破军还忧愁自己回去会被姚芹打死,于是很快就不耐烦了起来。
手下听到云破军说不去,只觉得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捡起了请帖,对云破军说:“这次是绿洲国王的岳父邀请,您如果没事,最好还是参加一下。”
云破军掀了掀眼皮:“这人很牛吗?”
手下歪歪头:“在绿洲这地界算比较牛?”
“有我牛吗?“云破军继续问。
手下嘴角抽搐:“您这问题,我回去问问姚老大?”
云破军:……
云破军破防了:“你们不提姚芹,是不会说话了吗?!”
手下不想和中二犯了的云破军多说话,只是说道:“这家人掌握了绿洲一半的粮食。”
云破军当即嗤笑:“他们国王脑子里都是什么?居然让一个外戚掌握了一半的粮食。”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有这么多粮食,所以才能把女儿嫁给国王?”
云破军:“这国家这么没用,这么还留着?”
云破军这么多年就没听过国王还需要卖身的,就是南朝那几任废物君王,折腾大臣和商人也和玩一样。
“因为没人看得上这块地皮,懒得争夺?”手下猜测。
云破军摇头:“蚊子再小也是肉,看来是边上都太忙,没空收拾他。”
这么说着,云破军笑:“看来这场是必须要去了,毕竟以后我们打下这里,也需要掌握粮食来源嘛。”
“那我让大家准备。”手下回答道。
云破军带着人刚去往宴会地点,还没来得及吃喝,更没来得及抱怨这家人的熏香太浓,就发现身体发软。
“不好!屏住呼吸!”云破军立马提醒手下们。
众人警戒地聚在一起,却发现四周都是盾牌和弓箭手。
在云破军带着队伍警戒的同时,薄采其、莫子焘等所谓的姚党诸人偷偷聚集姚芹的房间,门口姚芝守着,关闭了门窗的屋子里有一些昏暗,只有一豆煤油灯点燃后的灯光。
“是时候做个决断了。”薄采其看向姚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