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知姚芝此时还在京城,尝试发挥魅力打听消息。
“七公子,好久不见。”姚芝示意车夫停下,掀开车帘对路边路过的男人打招呼。
“芝芝?”七公子惊讶地看着姚芝的容貌,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之前教坊说你坠崖,是不是受了伤?你既然好了,怎么不回教坊?”
有时候姚芝也是很佩服京城里这些达官显贵的智商的:谁好了会主动回教坊啊!
因此,姚芝只是笑了笑说道:“误以为我出事的时候,我哥就已经将我们全家赎身了,现在我也不是教坊里的人了。”
七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那芝芝你就是自由身了,这样好,这样好!”
姚芝忍住白眼的冲动,安慰自己:这人要是不傻,我还能忽悠他拿情报吗?!
摆正心态之后,再面对七公子,姚芝就显得格外平静了:“多谢七公子的惦念。”
七公子听到姚芝的声音之后,回过神来,问姚芝道:“那芝芝你现在住在哪里?”
姚芝也无所谓欺骗,不说自己还需要他们提供情报,就是不需要,只要他去教坊打听,都能知道当初给家里人赎身的人是谁,知道了姚芹的身份之后,正常人都能猜到自己住在云家的房产中。
当然,要是智商太低的话,可能确实不知道……
不考虑这种情况,姚芝觉得这位七公子应该没有那么傻,于是笑了笑说道:“当初是我哥姚芹来为家人赎身的,后面我们家里人就去了北疆,我在被当地山民救了之后,听说了家人被赎走,于是也直接去了北疆,最近北疆送郭家小姐过来京城,我便顺路来这里探访老师的朋友。”
其实姚芝早就到了北疆,只是郭雪晴来了北疆之后他才在明面上活动,所以干脆托词说和郭雪晴一起来的,郭奉圣父女也不会傻乎乎地揭穿他。
七公子一听就很激动,问姚芝道:“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姚芝的白眼差点没忍住:你多大脸?
“我是来看看老师的朋友,还有以前关系好的几个姐妹。”姚芝说道,心想,你够不够格当赵辅季的朋友,你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作为一个狂士、一个囊中不太富裕的狂士,赵辅季是那种谁请喝酒都能过去和人称兄道弟的性格,七公子心里还真没点数。
只是姚芝都专门强调了,七公子再傻也知道姚芝把自己排除在赵辅季朋友之外,只能尬笑道:“这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芝芝你拜访完朋友之后,有没有空和我们一起聚一聚?”
姚芝点头应道:“七公子相邀,自然不能拒绝。”
本来姚芝的目的就是和对方搭上关系,毕竟这位七公子不咋地,但是他哥干的还不错,要是家里没能人,也供不起他吃喝玩乐。
至于说为什么搭上关系还要摆架子,姚芝只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在这种男人眼里,贴上来的都不值钱。
这时候姚芝就想到姚芹当初的感慨了:“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啊,毕竟女人还以为自己被男人感动后,温柔体贴的举动很打动人,其实人家就是征服欲上头,你高冷他们还有兴趣,你一软化,他们就觉得食之无味了,要么小芝麻一直端着架子,还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呢。”
想到姚芹当时感慨的语气,姚芝就忍不住内心吐槽的欲望:什么叫做男人了解男人,自己并不想了解好不好?还有什么端着架子,笑死了,自己根本不喜欢男人,当然端着架子不想和他们亲近啊!
内心吐槽的姚芝和七公子告别之后,坐车去赴约自己真正约好的朋友——潋滟姐妹。
潋滟姐妹可不是七公子这么傻的人,当看到姚芹的第一秒,欢场中打滚的姐妹两人立马反应过来:“你是姚芝的双胞胎哥哥姚芹?”
姚芝听了这话,不由笑了:“滟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哥长什么样子,你不是见过吗?”
江滟一拍脑门:“是我傻了,我见过的啊!”
这么一说,江滟倒是反应过来:“所以你们不是龙凤胎,而是双胞胎?”
姚芝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解释道:“因为我小时候身体弱,家里怕阎王爷把我带走了,所以……”
剩下的都留给潋滟姐妹脑补。
江潋和江滟果然脑补了后续的剧情:“难怪,民间确实有把小孩子换个性别养着的传统,这样能够让黑白无常勾不到魂,没想到因为这般,你倒是逃过一劫。”
毕竟江家当初也有男丁流放,存活率可没有姚家这么高,主要还是因为身体没那么健壮,而以姚芝的身体情况,跟着充军,大概率路上就要生病。
姚芝没有聚焦这个话题,毕竟多说多错,姚芝只是道歉道:“之前骗了姐姐们,实在是抱歉。”
江潋和江滟都是非常有头脑的人,理智在,自然明白姚芝不是故意欺骗,于是连连摇头说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又不是故意骗我们,大家在教坊身如浮萍,都是为了活下来,何必要道歉呢?”
这么说完,江滟还忍不住打趣姚芝:“我说你怎么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如厕,感情是有这么个大秘密!”
姚芝:脸色一僵。
看到姚芝的脸色之后,潋滟姐妹不由大笑:“所以当初为了掩饰身份,也不容易啊!肯定憋尿了好多次吧?”
姚芝苦笑道:“可不是,总要挑没人的时候去更衣,害得我都不敢多喝水。”
三人笑闹了两句,潋滟姐妹开始进入正题:“小芝麻你找我们,为的是什么事情?”
姚芝不由反问:“我找姐姐,是一定要有事情吗?”
潋滟姐妹同时瞪了姚芝一眼。
江潋忍不住说道:“没有事情,你专门约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是个男的?”
姚芝尴尬地砸吧一下嘴:“咱能别提着话题了吗?”
江滟捂嘴笑道:“小芝麻你可是粗鲁了很多,而且你这口音,一听就是北疆那边人了。”
姚芝无奈:“他们的口音太具有传染性了,没办法,我是改不过来了,至于粗鲁很多,男人嘛,不都这样?”
“你现在哪里有当初才女的样子?”
“才女要餐风饮露才行,我还想要大鱼大肉呢。”姚芝也笑了一句。
这么说完,姚芝严肃了神色,对着江潋江滟说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要找两位姐姐,首先我想问,两位姐姐,你们想赎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