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是主力军的姚丑和姚芹在打扫完战场后,安置好了被俘虏来的南朝人,这才跑去和云破军会合。
姚芹一剑云破军就给了他肩膀一拳头:“你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不合理啊!”
云破军得意洋洋:“不是说了我是卫霍再世吗?我一出马,没有这个战果才不合理呢?”
姚芹白眼:“好好说话,究竟怎么回事?!”
云破军接收到姚芹的白眼,得瑟的心总算正常了点,和姚芹解释道:“其实就是有人出来,被我抓了,审问到了口供,知道他们现在营地慌乱,准备整装,我想着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带人冲了一波,结果你也看到了。”
这么说着,云破军不忘夸奖姚芹:“你训练的士兵是真的厉害,按理说你分到的物资也没比其他人高啊,要是大家练兵都有你这水平,也不需要搞什么战术了,这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啊!”
云破军至今还记得姚芹练出来的士兵刚刚那令行禁止、绝不后退一步的样子,而且他们真的懂得什么是纪律,所有人都能够很好的执行命令,比耗费大量物资培养出来的精兵也只差在了体魄上,但论军容军纪和执行力,连云家闻名南朝的精兵铁骑队伍都比不过姚芹的手下。
云破军夸奖的真心实意,真恨不得抢走姚芹训练好的士兵。
姚芹心想:这就算厉害了?那是你没见过人民子弟兵!那才叫人民军队为人民,流血流汗不怕牺牲呢!
见过人民子弟兵,你就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了!
这么想着,姚芹发自内心的谦虚道:“我练兵也不算特别厉害,还需要进一步改善。”
说完这句话之后,并不打算用谦虚换夸奖的姚芹立马话锋一转,问道:“人家营地就算慌乱,最起码的形制也是有的,你怎么冲杀到最内围,还俘虏了匈奴人的王爷?”
云破军挠挠头:“可能是我的指路能力发挥了作用?我就带着人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结果就是没受到太大的阻碍,就看到了一个带着宝石腰刀的人,我想这个肯定是当官的,就把他抓了,结果抓了他,他周边的人都投降了,我一问才知道,这是个王爷!”
姚芹看到云破军那无辜的样子,心想还好没有老将看到你,不然人家一口气上不来,梗死了怎么办。
这世上怎么有人会打仗打得这么轻松啊!
把来劫掠的匈奴人包了饺子,姚芹等人就要班师回朝。
姚丑一早就派了快马过去给边城的人送信,告诉大家:云破军走狗屎运啦!他立了大功啦!抓到了劫掠的马匪和马匪头目!
云破军对这个措辞很不满:“怎么能说我走狗屎运呢?咱能不能实事求是,说得清楚点啊?”
这一把姚芹要帮姚丑说话了:“你这确实有狗屎运的可能性。”
话虽这样说着,姚芹是懂得先抑后扬的:“不过我已经把我四叔的信件内容打回去修改了,让他把你吹成英明神武的样子。”
云破军虽然对姚丑原本的说法不满,但是他也不傻,听到姚芹的话,就忍不住挠头:“这样是不是不好?我实际上也没有这么厉害,而且我们不是打算让朝廷误以为我是黄口小儿给我加封吗?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被云破军定位为猛将和改革家的姚芹回答他:“你觉得,京城里的人听我们那么吹你,他们是相信这是你真的做出来的功绩,还是相信我们为了推你上位给你镀的金?”
云破军:好吧,是我肤浅了。
自认为自己天真单纯的云破军看着姚芹感慨:“小芹菜,没想到你心这么脏啊!”云破军觉得自己可能要调整一下对姚芹的定位,这哪里是猛将和改革者?难道姚芹没有谋士之才吗?明明是全能啊!
姚芹面不改色:“过奖过奖。”
云破军本来想贫嘴两句,但是想到亲爹还在造反,以后还需要人才,于是把贫嘴忍了下来。
一行人就这么赶回了边城。
赶回边城之后,别说朝中官员,就是云夫人都不相信这功绩是云破军立下来的。
“真的是你带着人生擒了马匪的头目?”名为马匪头目,实为匈奴小王爷。
云破军骄傲地一抬头:“那可不!”
云夫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云破军一番,不由感慨道:“没想到,真没想到。”
云破军:……“娘您对我能不能有点信心,这么不看好我吗?”
云夫人忙和儿子解释:“不是我不看好你,我就是觉得,你是第一次上正面战场,这打仗的经验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是吧?”
“所以还是不看好我。”云破军幽幽地说道。
云夫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告诉云破军:“拿什么,你既然已经立下这等功劳,咱们在北疆的谋划应该不成问题了,你现在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个人问题?”
“什么个人问题?”云破军不解。
“你现在也十六岁了,咱们武将人家成婚早,要早点留下血脉才行,不然战场刀枪无眼,血脉断绝可怎么办?所以你也要物色一下妻子了。”云夫人说道:“不趁着你哥热孝的时候成婚,可是要等小三年之后呢!”
云破军一听这话就头疼:“这短短几天,总不能随意找个人就成婚吧?我未来的妻子可不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可以了的,往小了说,我未来儿子也要上战场,往大了说,北疆这一摊子事情也有她需要抗责任的地方,这人不好选,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人的人品和能力,要不我们还是宁缺毋滥吧?”
别的事情云夫人无所谓,可以随云破军自己的喜好,但是这件事情云夫人觉得不能照云破军的想法来:“这三年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要是三年内出事了,那就看我大侄子能不能扛起来了,他扛不起来,我就是三年抱两儿子,也没用!”云破军断然道。
断然的云破军想:我要是出事了,我爹和我哥至少要回来一个人吧?我有没有孩子,也不影响了。
“那怎么一样呢?”云夫人说道:“你总不能没有儿子摔盆。”
“娘你想我点好吧。”云破军吐槽了一句,又说道:“再说了,我儿子和我大哥的儿子,不都是你的孙子吗?您有人摔盆就行了,我不在乎这个。人生无处不青山,何须马革裹尸还?”
听到云破军这么洒脱的话,云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这是打算和蛮族人一样天葬火葬不成?”
所谓的天葬,就是将过世的人放在草地上,喂野生大鸟吃掉,火葬就是焚烧尸体。
要是姚芹在场,高低要在心里说一句:怎么不成?天葬这不是环保多了?化为生态循环的一个链条嘛!火葬也好啊,虽然不够环保,但是不容易传染疾病嘛!
云破军却被启发了想法:“本来我想着,大家打仗带个尸体不方便,就地掩埋也就是了,娘您提醒我了,可以让大家把战士烧了,将骨灰带给家人,这样也不用立衣冠冢了,还能有个念想。”
云夫人嘴角抽搐:“你看人是觉得有念想,还是想捶死你!”
云破军并不打算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挑战大家的神经,但是也记得姚芹提过传染病过世的人尸体必须火化,不然容易造成再次传染,于是有了一种摆烂心态:怕什么,我看姚芹早晚也要推行,到时候大家都能接受火葬了!
秉持着这种利用兄弟自己摆烂的想法,云破军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甚至离开家中之后还找姚芹吐槽了自家亲娘居然想这个时候就让自己成婚。
姚芹打量了一下云破军的身板,标准的少年人发育过快身体瘦长,看上去并不是能够孕育孩子的年纪,于是赞同地说道:“你的想法是对的,就是不为了选一个合适的女主人,为了自己的身体,都不应该这么早成婚,我最近正打算普及成婚知识,让大家都把婚龄推迟到十八十九岁呢!
按理说,十八周岁姚芹已经可以接受了,古人实在接受不了的话,十六周岁也行,毕竟现代也有很多国家法定婚龄只有十五六岁,但是现在的人算年龄算的都不是周岁啊!
一个人,一月出生,十一个月后一岁,十二月出生,再过一个月就一岁了。
姚芹就是把人的婚龄定在了十八岁,也只能保证对方十六周岁结婚。
当然,姚芹和云破军都是上半年出生,所以不至于虚岁比较大,但是云破军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五周岁啊!
守孝二十七个月,三年后成婚的时候十八岁,在姚芹看来,这个年龄正好!父亲和母亲算是比较适龄,孩子比较健康,难产率也更低。
姚芹拿出了自己做的小册子:“就是之前说的,统计学,我们来看看数据,看了你就知道,人确实不应该生娃太早。”
云破军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数据: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