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志向竟然这么大吗?”姚芝看着姚芹,忍不住喃喃道。
姚芝只觉得,好像每次和姚芹交流,都会发现她比自己早走了好几步。
小时候大家都懵懂的时候,还能说她是早慧,现在大家都接受了多年的教育,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看的更远吧?
其实姚芹并没有天赋异禀,只是看过更好的社会是什么形态,所以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努力。
姚芝看着姚芹,对姐姐说道:“姐,你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
姚芹没忍住,想要和小时候一样揉揉姚芝的头,但是看到姚芝头上的发饰,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只是看着姚芝说道:“那姐姐就谢谢你了?”
姚芝抿嘴笑了,看的姚芹内心直呼:这不就是腼腆系美少年吗?!
姚芹之前一直坚信自己家里没有颜值细胞,家里人都长的普普通通,结果看到和自己双生的弟弟才发现,其实姚家人努力一下,还是过得去的。
毕竟美人从来不是看一张脸,好好保养皮肤、从小锻炼体态,加上可以培养的气质,总能动人心弦。
更别说姚芝长得也算不错,姚芹不由感慨,难怪现代人提升颜值的第一步就是减肥,原来自家的脸蛋在足够瘦的情况下,竟然好看很多。
全家肌肉壮汉的姚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是鹅蛋脸……
就在姚芹思维已经发散的情况下,姚芝偷偷提醒姚芹:“姐,我听说皇帝看姜国公和云家军相处和谐,看的很不舒服,想要想办法拿到云家的军权。”
姚芹一挑眉,差点骂出声,说道:“怎么他看边疆将军和士兵和谐不舒服?他还想让北疆内乱,方便他实际上的爹匈奴人南下不成?”
实际上的爹什么的,姚芝表示,姐姐真的是不说一个脏字,但是骂地太脏了。
“总之我听闻可能他们会搞一些幺蛾子,姐你要注意一些。”
姚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最后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带你走。”
姚芝点头,看到门房的人影之后,不再说这些敏感话题,只是依依不舍地将姐姐送了出去。
姚芹回到落脚地的时候,就接收到了云破军幽怨的眼神。
看到云破军那副样子,姚芹没忍住搓了搓胳膊上被他看出来的鸡皮疙瘩,说他:“你干什么,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破军幽怨地说道:“小芹菜你不拿我当兄弟了,让我去应付萧虎京,自己却跑去教坊。”
姚芹一个白眼道:“别说的好像我去教坊吃喝嫖赌去了,我那是见我家人好不好!”
“你自己去了,都不带我,还是不是兄弟啦?”云破军嘟嘟囔囔。
姚芹好笑地问:“我带你?我和家里人说话,带上你一个外人?你在云府说话,我也没去打扰你啊,那我们是不是早就不是兄弟了?”
云破军吭吭哧哧半天,终于憋不住,对着姚芹说:“我就是想见你妹妹,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怎么能惦记我妹妹?!”姚芹立马接嘴道。
云破军试图说服姚芹:“好兄弟,你想想,要是妹妹嫁人,你很可能不喜欢妹夫,相处的也很别扭,他还可能会欺负咱妹妹,但是我不一样啊,要是我们成了一家人,我肯定会好好对妹妹的,我的人品你也放心不是?”
姚芹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别想了,我妹妹不喜欢男人!”
护卫头领旁听了全程,在边上开怀大笑,笑声振飞了院子里树枝上的鸟雀。
“你笑什么!”未来小舅哥不敢怼,还不敢怼你吗?云破军心想。
护卫头领忍不住说道:“我就是想起了薛子凤……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提到薛子凤,姚芹和云破军都露出了死鱼眼:好家伙,提他,你是在影射谁呢?!
要知道薛子凤成亲之后,家庭地位逐渐丧失,别说接济郭雪晴了,就是自己日常的零花钱都日渐减少,有事没事就跑去大舅哥那里蹭吃蹭喝,害得大舅哥也受到了制裁,变成收入上缴家中、只剩一点点零花钱的未婚人士。
要说薛子凤也是活该,郭雪晴一哭,他就觉得内疚,内疚了他又不能娶郭雪晴,只能给郭雪晴钱,让她生活的好一点。
可惜冯小姐不是泥捏的,人家是彪悍的北疆将门虎女,人家不哭不闹,直接断了薛子凤的钱粮。
后来大舅哥都看不过去,觉得薛子凤太可怜了,稍微接济了一下他,就被冯小姐找爹娘,说:“大哥也这个岁数了,总是要娶妻才行,年纪大了想要娶妻,肯定要给厚厚的聘礼,爹娘你们可别让大哥随便花销了,也要替他攒攒钱才行。”
至此,这对大舅子和妹夫名扬北疆,谁不知道他们关系好?好到一起穷哈哈。
云破军提起自己和姚芹关系好,又想要娶姚芹的妹妹时,护卫头领难免就想到了和自己同事的那对难兄难弟。
姚芹和云破军自然也听说过这几人的事情,护卫头领一提及,两人立马就想了起来,忍不住同时对护卫头领说:“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话一处,云破军以为自己和姚芹见解一致,连忙得意地说道:“芝芝从小读圣贤书长大,才不会像我们北疆女孩那样呢。”
姚芹等了云破军一眼,立马跟着说道:“我才不会不帮妹妹帮妹夫呢!亲疏远近都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妹妹绝不可能嫁给云破军!”
云破军:……大舅子何至于此。
姚芹和云破军强调:“我都说了他喜欢女孩子,你别搞什么情根深种那一套啊!你就是没见识过女人!赶明我就带你多去赴宴几次,好好看看那些美女。”
云破军:……“你带我?”
“虽然帖子是给你的,但是你没有经验啊!”
“那你就有了?”
“我家充军之前可是在京城哎,你说我有没有?”
“行吧,算你有。”
“什么叫做‘算’啊!我就是有!你到时候好好看看,就知道之前看一面喜欢我妹,就是没见识过而已!”
“我对芝芝妹妹是真心的!”
“行行行!谁的真心还没有个几瓣啊!你就是没见识,见识过了就好!”
“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见异可以不思迁,喜新也可以不厌旧啊!”姚芹回答。
“我看错你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云破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姚芹回忆了一下两人的话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有点像想带坏纯情男大的渣男?
这么想着,姚芹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你现在是这么说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没给云破军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听教坊里的人说,皇上可能还打算给北疆做人事调整。”
听闻此言,云破军和护卫头领的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
两人倒是没怀疑姚芹的情报来源,要知道教坊司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主要是各种宴饮都有她们的声音,哪怕是保密的消息,当各方消息集散到教坊司,抽丝剥茧地分析也能分析出不少保密的内容。
姚芹甚至觉得,要不是教坊司里都是籍没的官奴,匈奴人高低要塞几个探子进去。
听到姚芹的话,云破军也没心思和她纠结自己是不是情比金坚,皱眉头说道:“皇上又想要干什么?”
姚芹无奈摊手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看姜国公和我们关系好不顺眼。”
“看关系好不顺眼,难道希望姜国公和少将军斗起来?”护卫头领忍不住问。
云破军轻轻地冷笑:“军队拧成一条心,他肯定要担心人家造反啊,他们家祖上不就是这么开国的吗?”
护卫头领一听就紧张了,连忙对云破军说道:“小将军慎言!”
“敢做不敢说罢了。”姚芹说完之后,又道:“不过还是小声点,谁知道隔墙是不是有耳呢?”
看到这两个大胆的孩子,护卫头领觉得自己头都炸了。
云破军很听姚芹的话,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是觉得,不能让军队一条心,容易造反,但是可以让军队乱成团,最多就是给他们匈奴爹送钱嘛!”
姚芹点头:“和匈奴人是外部矛盾,多得是有识之士帮他们北抗匈奴,和军队是内部矛盾,要是有人篡位,多少人会鼓掌叫好?”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护卫头领急了。
“你急什么啊!人家皇家都不急,境内烽烟四起到处起义,他们还歌舞升平多次加税呢!”姚芹凉凉地说道。
“虽然到处都是起义,但是朝廷的兵马还是占据绝对的优势的!咱们北疆粮食出产可不够北疆军用的,朝廷只要断了粮草补给,咱们最多只能撑半年!”护卫头领说道:“有匈奴人在,我们也不可能开垦更多土地,所以姚芹和小将军你们这些想法可千万不要在朝堂中人面前露出来!”
道理姚芹都懂,无非是小冰河时期即将到来,北方越加寒冷,种植效率远远比不过南方,养不起几万大军罢了。
道理归道理,姚芹还是觉得憋屈:有没有人赶紧把皇家人都噶掉,好让北疆军顺理成章占领一下华北平原组织粮食生产啊!
这届农民真的不行啊!你们起义怎么各自为政猥琐发育啊?怎么都不去冲一冲中央自立为帝啊?!
姚芹还不知道,这时代的农民起义,还是“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主流思想呢。
水浒式起义,永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