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雪晴的话,大家都很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郭雪晴反而觉得奇怪:“这么想不是正常的吗?”
“你想想三皇子的舅舅家,人家可是河北的将军,五皇子妻子家中世代镇守西南,还有之前的姜国公,相比之下,云将军家最近两代都没有女儿出生,世世代代都是保皇党,反而是最不容易反对太子的人了。”郭夫人对着郭雪晴说道。
“是啊,云将军家里一直以来都有军神之称,他有这么个本事也是很正常的啊,你让太子把云将军搞下去,到时候换成别的皇子的舅舅或者岳父来镇守北疆了怎么办?”郭雪飞也说道。
“最关键的是,”郭奉圣总结:“咱们写信给太子,也可能会被云将军查的啊!万一查到了……”
“雪晴啊,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郭老太太一锤定音。
郭雪晴也只是下意识地认为云将军一家不是好人,不是真的觉得他们拥兵自重或者打算谋反,闻言只是不满:“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们至于都来说我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郭奉圣打圆场道:“后面爹要去匈奴那边好一段时间,你们在家里要好好的才是。”
一提这个话题,郭家人又开始难受了。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读书,老师们纷纷打算检测一下姚芹和云破军现在的水平。
于是乎,姚芹领到了众多考卷,都是让她带回家回答的问题。
看到姚芹的卷子,姚荐和姚蒙有些幸灾乐祸:“让你整天祸害我们,说什么时常测试确定水平,现在祸害到自己头上了吧?”
对此,姚芹只能表示,这才哪到哪儿啊,自己还没引入百分制客观题呢!
除了这事之外,姚家还有一桩烦心事:城阳公主!
说起来城阳公主对姚家带有感激之情,平时对待姚家人也颇为客气,怎么也不至于让姚家人烦恼才是。
坏就坏在,城阳公主太客气了。
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对姚家人的喜欢,也许是真的太无聊了,城阳公主时不时就召姚家女眷或者孩子去见她。
但是偏偏,城阳公主从小成长在皇宫这种地方,受到的是最顶级的淑女教育,不仅观念和姚家人时常有冲突,还没学会礼贤下士的精髓,和姚家人说话的时候难免有点高高在上。
姚芹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样的想法,只知道自己面对城阳公主的时候不太舒服,姚芹清楚城阳公主绝对是用了最和善的态度对待自己,但是说实话,别说面对公主了,就是在现代人人平等的情况下,有几个人想要天天和领导见面?
领导再和蔼也不行啊!
姚芹一开始以为只有自己有这种想法,毕竟家里其他人都是正宗的古代人,特别是两位和自己接触不多的姑姑,几乎没有受到过自己的“熏陶”,又是城阳公主召见次数最多的人,想来是比较习惯和公主一起闲聊的。
直到有一天,姚戌打了个喷嚏,立马高兴不已地对着姚申说:“姐!我可能得了风寒,你帮我和公主说一声,怕把风寒传给她,我最近几天都不能去她那里了!”
听到姚戌的话,姚申一个白眼:“这时候你怎么就想起你姐了?你怎么就想不到,你姐天天和你住一个房间,也被传染了呢?”
这么说着,姚申叮嘱姚芹:“小芹菜你去上学的路上,顺道帮我们去公主那里和门口的人说一声。”
姚芹:就姚戌早上吃了三碗臊子面的胃口和她那红润的脸色,一个喷嚏就风寒了?我更相信她是鼻子痒!
不过姚芹也没有拆穿姑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姚芹算是看出来了,两个姑姑并不喜欢陪公主。
“姑姑你们要是不喜欢见公主的话,要不然我多报几天,十几天不见?”姚芹问道。
“不行不行,十几天太长了,太不像话了。”姚申连忙说道。
姚戌叹气:“其实我们不是不想陪公主,关键是公主说话文绉绉的,还一坐就一整天,我们受不了。”
“是啊,”姚申说了句:“我都好久没练一练锤子了。”
就好比哈士奇和布偶猫整天一起玩耍,哈士奇一开始陪布偶猫玩的时候还有兴致,日子一长,哈士奇的运动量长期不足,就会想要拆家了。
姚戌和姚申也是这么个状态。
两人和公主请假之后,公主还派人送了补药过来,嘱咐两人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要不是姚戌午睡后脸色潮红,差点就露馅了。
姚申和姚戌是躲过去了,姚芹在学堂里却被大家追问了。
“公主之前说你妹妹被大儒收为徒弟了!她是不是之前就很厉害啊?”
姚芹:……“他之前傻吃傻玩的,可能是进了教坊之后懂事了吧。”
“听说教坊里漂亮女人特别多,可惜我不能去京城见识见识。”
听到这话,姚芹笑了:“你们当不上官的话,大概率是没办法见识的。”
古往今来,没钱没权都没办法去这种高级声色场所“见识”。
小伙伴们还想追问,姚芹却和云破军一起被云将军喊去了。
“哎,感觉去了一趟匈奴之后,小将军和姚芹变得成熟了好多啊。”
“对啊,他们说话有时候我都听不懂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不会再和我们学一样的东西了。”
云将军喊两人也是这个原因。
“破军,小芹菜,你们看看要不要一起学一些深入的知识?不过现在学习的话,你们可能要换一些同窗了。”云将军问道。
姚芹和云破军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犹疑。
“我想你们这两天也发现了,现在学习的内容,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没有挑战性了。”云将军说着。
其实云将军很能理解云破军和姚芹,因为他自己在小时候也是一个早熟的小孩,小伙伴们逐渐被自己甩在身后,渐渐一起学习的都是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人。
云守边小时候也是这样,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同龄人招猫逗狗很是幼稚了,等到云守边十三岁,就已经上战场了。
云将军本来以为云破军也会和自己与云守边一样,没想到充军来这边的姚家也出了一个聪明早熟的小孩,这倒是方便两人一起读书,云破军能有一个朋友也很不错。
这么想着,云将军老神在在的看着两个小孩。
姚芹自己倒不是很有所谓,毕竟自己已经经历过完整的童年,人格也已经健全了,但是仅有的儿童教育知识让姚芹担忧云将军这是揠苗助长,于是开口说道:“我们今年才八岁,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马上过年之后你就九岁了。”云将军说道。
姚芹看向云破军。
“如果我现在去学更多的东西,能更早上战场吗?”云破军的眼睛里闪过小火苗。
“你哥十三岁的时候能去转一转,你要是能赶上你哥,你也可以去。”云将军点头。
“我说的是真刀真枪和人打仗!”云破军强调:“不是我哥那种十三岁跑上去转一圈感受一下氛围!”
云将军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姚芹:“你要是身板像是姚芹这么强壮,也不是不可以。”
云破军立马回答道:“你都不像姚芹她爹那么壮,你指望我,怎么可能?!”
“那你就安生跟着感受氛围吧,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一队士兵交给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带的。”云将军拒绝地毫不留情面:“你要是不想早点去感受氛围的话,就等你十八二十了,再上战场就是。”
云破军哼哼唧唧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那能早点还是早点吧。”
这么说着,云破军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姚芹的身体:“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壮就好了。”
其他人眼中未来的肌肉猛男·姚芹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这身体素质,你是羡慕不来的!到时候我去前面作战,你感受一下氛围就好了。”
云破军:我恨!
被羡慕身体素质的不只是边关的姚家人。
南朝京城人士虽然都爱身姿风流的读书人和女子,但是谁也不会嫌弃自己身体好。
当然,最好的就是又轻盈又健康了。
赵夫子赵辅季看着跑的比自己还快的姚芝,羡慕地说道:“你奶奶和你娘她们还特意找我,说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让我不要给你布置太辛苦的工作,结果呢?你这跑的比我快多了!”
姚芝一边喘气跑步一边对着赵辅季说:“老师您够了,您有这力气说话,能不能快跑两步!听声音离我们好像变近了。”
赵辅季是真的觉得跑不动了:“你说我和人家商量一下,用题字换人家几朵花行吗?”
“后面要是人的话我们还能商量,但是追我们的是狗啊!你和它商量啥啊!”姚芝面对如此脱线的老师,只觉得崩溃。
赵辅季说起来还有点委屈:“我就是觉得这梅花开得好,所以折了两枝,谁知道是人家特意培养还派了狗看着的?”
那里虽然挂着内有恶犬的牌子,但是两人都没注意,主要是没看到狗在哪里。
姚芝只能鼓励自家一把年纪的老师:“老师,咱再多跑几步,等到了你朋友们那里,人多势众,总能解决这些狗的!”
在姚芝的鼓励下,赵辅季提起最后一口气,加快了跑步的速度,和姚芝跑去了朋友们的身边,一边跑一边呼喊:“张兄!万兄!孙贤弟!救救我们啊!”
被呼喊的几人看着跑来的两人,面露不解。
张万两人伸手,一人拎起了一只小狗。
“不是,你们被这小狗追着跑了一路?”
被抓着脖子肉拎起来的小狗肉嘟嘟的身体在两人的手里晃了晃。
赵辅季这才看清楚追自己的狗是什么样的,大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吐槽:“还不是他们的主人,在边上写了块内有恶犬禁止采摘的牌子,我们听到狗叫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块牌子,当然是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要是跑的慢点被狗咬了怎么办?!”
说起这个乌龙,姚芝红了脸蛋:“主要是这狗叫的好凶,不像是奶狗,我都忘了想为什么它们一直没追到我们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们一般不笑,除非实在是没忍住。
孙贤弟忍不住揶揄赵辅季:“难怪你要收这个女娃娃当弟子,你们这师门,真的是一脉相承啊!”
赵辅季:“所以到底是哪个人把这两只狗叫做恶犬的啊!”
孙贤弟打量了一下两只小狗,伸手逗了逗:“确实挺恶啊!也没说错,你看叫的多凶!哎哟哟你看,他们还打算咬我呢!小狗,你断奶了吗?”
赵辅季:你不说话我们还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