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凤是想要和冯天瑜对峙的,但是当天晚上冯天瑜被哥哥和爹娘拽出去教训了一顿,留下薛子凤一个人睡在新房里,第二天就出现了意外情况。
第二天一早,某名为冯天瑾的属下就找来薛子凤:“和我一起去见一见将军。”
“怎么了?”看到大舅哥一脸严肃的样子,薛子凤立马反应过来有大事。
“过去了再说。”冯天瑾回答道:“将军布置作战计划的时候,会详细说清楚的。”
薛子凤没有说说什么,和冯天瑾一起来到了将军府。
进入将军府之后,冯天瑾带着薛子凤来到了云将军议事的地方,发现房间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
看到两人之后,云将军侧头问云守边:“人都来齐了吗?”
云守边点头:“都过来了。”
云将军于是开始说话:“我找你们来,主要是因为有一个和匈奴作战的计划,需要你们配合,提前埋伏在我们布置的位置。”
薛子凤听到云将军的话之后,微微惊讶地看向了冯天瑾,偷偷悄声问道:“不是,我怎么也加入你们的作战会议了?”
冯天瑾回答道:“本来你是不能加入的,但这不是你娶了我妹妹吗?”
“你在云将军地位这么高?娶你妹妹就可以被纳入这种大动作中?”薛子凤是真的惊讶了,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冯天瑾的身份。
“也不是,主要是你爹和我们家双重保障,加上知道你和郭雪晴断了。”冯天瑾随口解释道:“之前少将军就想用你,但是害怕你会娶郭雪晴,到时候和郭家人一起贪污受贿,所以一直在犹豫。”
听到冯天瑾所说的理由,薛子凤没有过多纠结,只是在心里想着:雪晴妹妹并不是那种人。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云将军已经开口了。
“公主的仪仗队已经快要过来了,到时候我们会派人护送她过去,她和亲的同时两国也有约定,所以不能主动交战,但是匈奴人狼子野心,绝不会像他们国书里说的那样安分的,正好我们从匈奴王城得到了一些消息,又有西北方的大食愿意和我们配合,是个好机会。”
这么说着,云将军看向了薛子凤:“不过云家军不能和匈奴有摩擦,准确地说是不能主动挑起和匈奴的战争,重创匈奴人的,能且只能是马匪。”
听到马匪,薛子凤立马精神了,这是自己的戏份来了?
“到时候我们需要兵分三路,一路护送公主,并且要牵制住婚礼上的人员,一路和郭奉圣一起去和大食人会合,共同点燃西北方向的战火,让匈奴人分兵过去,第三路这是要潜伏到王城附近,配合在王城的人员窃取匈奴人的舆图!”
舆图!
薛子凤听到云将军的话之后,心里砰砰乱跳,竟然是舆图!难道王城的人竟然有窃取舆图的办法吗?
只听云将军继续说道:“舆图失窃,匈奴人必然会全程搜捕,到时候要有逃离的路线,第三路的任务就是配合他们。”
这么说着,云将军看向了薛子凤。
薛子凤立马明白了过来:自己需要当个向导。
云将军简单说了一下大家的任务,给众人做了分工,具体详细的计划这是要根据公主到来后的情况和王城的消息修改确定。
此时没有别的事情,就有下属问了:“城阳公主快要过来了?说起来那个什么义侯严驸马,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起严驸马,众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
实在是京城传来的消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众所周知,严驸马和某位主和派大臣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
京城的普通人不关心这个事情是谁在幕后操纵,大家只知道可以看到高高在上的小人跌落云端,而能够查到是谁的人物,要么如同云将军觉得这事干的漂亮,要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个别不满公主们的作为,但是出于忌惮没有发生。
大理寺和刑部调查之后,给出的结论是意外。
因为意外,严驸马独自一人在路上,被人贩子盯上,当作高档货色卖给了小倌馆,刑部和大理寺已经严惩小倌馆了,但是没有人贩子的消息。
菊花受伤的严驸马怎么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意外,一力要求详查,但是没人理他。
哦,你说他一个腿断了的人怎么不在家休养,反而一个人跑出去了?
谁知道他是不是出外幽会什么男性朋友呢?——京城流言说道。
不管合不合逻辑,京城的老百姓们吃瓜吃的很开心。
同样开心的还有公主们。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那个尖叫声能够冲破云端。”
“哎呀,可惜第一个就认出了姓严的,不然还可以让他尝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滋味。”
“现在也不差,最起码他是知道什么叫做伺候人了。”
“楼里都调教过了,送给匈奴王多好啊,可惜匈奴使者坚决推辞了,你们说说,他们大王一直学汉朝的做派,怎么就不学学汉朝帝王喜欢谁男人这一点呢?”
众位公主叽叽喳喳,都很高兴。
“行了,心里的气撒出去了,也要适可而止。”长公主制止大家说道:“我们做了再多,城阳也是要去塞外和亲了。”
公主们的气氛一时之间都低落了下来。
长公主看到她们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做这幅样子做什么?城阳去到塞外,也未必会过得不好!只要她自己立得住,就能过得好!”
“也不是……”旬阳公主不由说道:“您看看教坊里那些罪臣之女,也有不少自己能立得住的,但是命运不还是如同浮萍?就像枝头的花,你自己努力开的多艳丽蓬勃,也随时会被雨打风吹去。”
“这就是女人,”长公主说道:“女人没有根。”
“就是没有根,不代表没有毒!”旬阳公主一声冷笑:“姓严的以为这事结束了?我会让他知道,着才是开始呢!”
此时此刻,旬阳公主的想法和教坊内的姚家人有了一定的重叠。
“女人就是要依附于男人而活。”小芝麻对着万大妞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
此时万大妞正在问姚芝一篇文章里看不懂的意思,听到小芝麻的回答之后,当即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万大妞立马举例道:“你爷爷被抓壮丁之后,咱们家里就剩下我和你娘、你伯娘还有你两个姑姑和四叔,不就是我和你大姑撑起来的门户?也没见家里没男人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啊?要知道你四叔那时候不到10岁,随时会夭折的年纪,不能算男丁,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家不是?!”
韩春梅也回忆起了当初的情况,不由笑道:“那时候谁敢欺负我们家啊?姚申当时已经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差不多高壮了,一开始有人看我们都是女人,来闹事,被她拎起来甩到了树上,撞断了一棵三年树龄的树,从那之后就没人敢来惹我们家。”
“人这种东西就是欺软怕硬,发现我们能把他们按着打了之后,个个对我们笑脸相迎。”万大妞撇嘴道。
姚芝认真看了看文人所作的文章,对着万大妞说道:“总之这一篇就是驳斥之前不同意公主和亲的大人们的文章的,给严驸马献出城阳公主找到依据,认为这是一种忠义的行为。”
大家听了之后,都很生气:“夫为妻纲!好一个夫为妻纲!他怎么不说公主是君,君为臣纲呢?”
姚芝经受过姚芹的洗脑,此时倒是很冷静,也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所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其实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推行的思想,实际上不孝子和造反的人也没少过,女人也不是必然就会被丈夫掌握。”
“其实说到底,都是当权者想要达成这个结果。”姚芝说道:“想让城阳公主和亲的,是她的父皇。”
听到姚芝的话,冯小玉忍不住撸了一下他稀疏的小黄毛:“你整天跟你姐学了些有的没的,现在听来倒是挺有道理的。”
“本来就很有道理。”姚芝一边嘀咕着挡住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一边说道:“不过我作为男子汉,依然是你们的依靠!”
教坊的姚家小院中,众位女性长辈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另一头,姚芹和云破军也在讨论公主的事情。
“城阳公主,也是可惜了,本来生为公主,她的人生能够超过绝大多数人,结果偏偏碰上了这种事情。”山瑞忍不住叹息道。
“都是因为严贼!”女探子骂道。
姚芹摇头说道:“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严驸马敢这样做吗?他做了皇帝会同意吗?会拿到义侯的封赏吗?”
山瑞和女探子从小接受忠君爱国的教育,让他们来看姚芹的话,不免惊讶不已:虽然大家可能会对皇帝有所不满,但是那是天子啊!谁会明明白白的表达对于皇帝的不满啊?!
云破军可能是年纪还小,倒是没有山瑞和女探子那么“忠心爱国”,或者说拥戴君王。
此时此刻,云破军听了姚芹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咱们现在这位皇上,真是没有先帝一分的勇武,继位以来就没想过要和匈奴人打回去,整天就是岁币求和,别提多憋屈了。”
“人家还很自豪呢!”姚芹笑道:“之前不知道发了多少道圣旨,都是吹在自己的努力下,两国人民迎来了百年未见的和平。”
姚芹这话一说,众人脸色都便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