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等人一看见姚万里的眼神,就知道不对。
姚寅当即就忍不住问:“爹,你想干什么?”
姚万里咂磨一下嘴,说道:“我寻思着小芹菜只是做一做计算题,就可以分到房子,那你们也去做一做,没准咱们能凑个四进五进的大院子呢!”
听到姚万里的话,姚寅和姚辰等人算是服了自己亲爹。
“爹,你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小儿子姚丑最不怕自己亲爹亲娘,闻言仗义执言道:“那是我们想做就能做的出来的吗?”
姚万里说出了家长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姚芹发誓,自己一瞬间感受到了类似学生们被家长支配的恐惧,在自己叔叔伯伯和哥哥们的脸上,看到了现代学生们同样的茫然。
为了防止姚万里继续迫害其他人,姚芹连忙对他说了实话。
“爷爷,你误会了。小院并不是因为我会做题赏给我们的,云将军和我说了,本来我们的军功折算完之后就还剩了一部分没有兑现,他之前有想过要不要换成金银珠宝赏给我们,正好我要去云家和云破军一起读书,所以他就换成了一进小院,让我们去他们家附近挑一间。”
听到姚芹的话,姚万里一边觉得很合理,一边又有点遗憾,如果有会计算题就能换小院的办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逼逼自家孩子,他们总是能上进的。
姚万里没听过一句话,云破军伴读说出来的一句话:这世上的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只有云家的计算题做不出来。
姚芹说是会和云破军一起学习,但是事实上就是云破军的伴读之一。在姚芹之前,云破军已经有几个一起读书的小伙伴,都是云家军中将领、文书的孩子,可谓是文武俱备,算是云破军未来的小班底了。
虽然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是遗传的不确定性注定了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继承父母的聪明才智,更何况大家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于是不少伴读都快被数学题逼疯了。
当听云破军说将会来一个和大家一起读书的人,这个人特别擅长做题,之前的题目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时候,一半的人翘首以盼,一半的人又觉得不可能。
那些题目那么难,怎么可能有人做的出来?典型代表蔡小胖的心里呐喊。
蔡小胖家是云家的忠实拥护者,他爷爷就是云老将军的亲卫,跟着云老将军戎马半生,他爹现在也是一个六品官,作为云家家将一样的存在而饱受信任。
蔡小胖爷爷将小胖塞到了云破军的学习班里,主要担任的是云破军的跟班角色。
进了学习班之后,小胖才知道自己之前学的那一些之乎者也算什么难题啊?最难的都是这一些计算题。
小胖也不明白,你说两支队伍为什么要计算追击问题?你说打仗用得上,让大家算,那也就算了,关键在于,这不是只需要主将知道就行了吗?自己跟着人家的安排做就是了。
小胖的爷爷和小胖的爹都不认同小胖的想法,觉得小胖只要再努力一点,也可以跟得上进度。为此,小胖是真的每天晚上回家就在做题,实在做不出来的蔡小胖最后想了个办法:逼着自家亲爹和亲爷爷一起做。
你们不是说这容易吗?容易的话,你们有本事也做出来呀。
自从转换思路改成迫害自家亲爹和爷爷之后,小胖的生活终于脱离了水深火热的范畴,但即使这样。蔡小胖也觉得数学是自己的一生之敌。
骤然听闻姚芹居然可以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他怎么想也觉得是云破军夸张吹牛了,不可能存在这种事情啊!
除了蔡小胖之外,这个学习班里的其他人也认为姚芹的本事是被云破军夸张了的,大家都没有办法接受居然有人这么擅长做这些题目。
其实也很好理解,这些题目毕竟已经是小学奥数题的范畴,想一想义务教育那么多人,能搞奥数的也就那么些个,后世还是有许多人直到学会二元一次方程的时候才会做牛吃草的问题,本来能在奥数上搞出成绩的学生就不算很多,云家学习班就这么点人,按照概率来说,没人擅长也很正常。
姚芹一家人花了一天时间选定小院并且搬家,因为大家没什么行李,搬家也很方便,当天就入住了云将军府附近的小院,等到第二天,姚芹提前了一柱香的时间到达了学堂。
姚芹一进学堂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围观。
看到大家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姚芹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一直都很社牛的姚芹犹犹豫豫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挥了挥对大家说:“你们好啊!”
“你好,你好。”众人非常热情地来到了姚芹身边。
姚芹左看看右看看,非常不解,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云破军。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一副想把我吃了的样子?”姚芹偷偷问道。
“如果吃了你的肉能把题目做好,恐怕你现在早就被他们一人啃了一口。”云破军好笑地说道:“他们都不相信有你这种看一眼就能把题目做出来的人。”
姚芹:“……这些题目都很简单呀?”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成绩一向不错的云破军听到姚芹的话,都忍不住发射出哀怨的目光:“这些题目哪里简单了?明明都很难。”
姚芹心硬如铁地想:那是你没有见过小学奥数有多么卷!而且你们不用学高等数学,不然就知道这些算什么啊?
高数一出,谁与争锋?
两人说着话,教授大家数学的夫子进来了。
一见到姚芹,夫子就问道:“你就是姚芹是吧?听说你做题目挺快的,我这里有一套题,你做来给我看看。”
姚芹知道这大概就是入学考试了,于是双手接过了题目,看了一下题目的题干,发现难度并没有比云破军拿到的题目高多少,于是放下心来,问云破军借了纸笔就直接做了起来。
这些题目基本上都是二位数的计算,虽然边上有个算盘,但是姚芹口算都比打算盘要快,毕竟她这个年代的孩子小学已经不学珠心算了,姚芹实在是不会打算盘。
这在夫子和同学们看来,就是姚芹完全不需要用到算盘,只凭自己心算就可以做出所有的题目。他不仅做出来了,而且做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几个呼吸间就可以搞定一道题,一套卷子,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做完。
夫子接过姚芹拿过来的卷子,还有点不高兴,对姚芹说道:“做题目还是应该谨慎为上,应当反复检查,确保正确,不能过于焦急。”
听到夫子教训的话,姚芹连连点头,对夫子说道:“您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三遍了。”
众人:什么玩意儿?这么点时间你已经检查过了三遍?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直觉姚芹在说大话的众人将目光投射到了夫子的脸上。
题目是夫子出的,夫子对于当中的内容自然是一清二楚,仔细看了看姚芹的题目,发现她只写了简略的过程,然后直接写出答案,但是答案都是对的。
见状,夫子直接改了本堂课的内容,对着姚芹说道:“既然你都会做,那今天正好为大家讲解一下这些题目。”
一听夫子说让姚芹讲解,小学生们年纪的孩子们就是再傻,也知道姚芹做的都是正确的,不由一片哗然。
“安静安静!都别给我吵吵闹闹的,现在是在上课!夫子子甩了一下自己的戒尺,打在了桌子上。
戒尺一出,小孩子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夫子这才将目光投注到了姚芹身上。
姚芹感受到了自己拉到的仇恨,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招人妒是庸才。姚芹清楚自己能够来到云将军府和大家一起学习,本身就是因为出众的计算天赋,如果藏着掖着的话,反而不利于自己。
而且不就是给小学生们讲课吗?姚芹当年也是在大学支教过的,不也要硬着头皮上讲台吗?
这么想着,姚芹很淡定地上台分享了自己每一题的解题思路。
姚芹有些做题思路甚至是夫子也没有想过的,听到姚芹的解释之后,夫子还和瑶琴探讨了一下,然后不由心里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后浪姚芹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就是人在后宅的云将军夫人和云少将军夫人两人都听说自家儿子的课堂上出现了一名非常善于做题的小孩。
听说了之后,两人难免有一种想把孩子叫过来看一看的想法。最好是再学一下人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好在姚芹年纪不过七岁,即使被叫去后宅也没有关系,所以两位夫人顺从心意的,让人喊云破军和他的伴读们一起来后宅吃饭。
在两位夫人的想象当中,姚芹应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少年或者小男孩,看起来就是读书人家的那一种,但是在姚芹进来之后,他们都难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很快掩饰掉了,但是都被姚芹看在了眼里。
那种感觉就好比你觉得一个科学家应该是清瘦有气质的样子,而当你看到一个肌肉猛男在大学课堂上教高数,难免会有一种割裂的感觉。
姚家人就经常给人一种胸(肌)大无脑的印象。云破军的母亲和嫂子看到姚芹时的惊讶很常见,但是短暂地维持到了他们和姚芹一起吃饭时。
当看到饭桌上饭菜迅速消失犹如掉入黑洞时,两人对姚芹的第一印象已经消失了,反而恍惚想起:之前是不是有人和自己八卦,说军营里来了一家饭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