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小鹿一起来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的, 他们俩人都是时小鹿的好朋友。
女生名叫叶竹,和时小鹿是一个宿舍的,这一次放假他们就商量好了一起来爬山看日出。
她现在正笑着准备听听这个算命先生能说点儿什么, 毕竟她刚刚说的那句印堂发黑,简直是让她觉得好笑。
十个骗子有九个都那么说。
不过这个骗子看起来倒是怪年轻的,身上好像也没背什么布袋,给里面装着一些卖的东西。
就只拿了一个竿子就来了。
夏醉仔细看着时小鹿开口道,“你叫时小鹿,今年22岁, 对不对?”
时小鹿:???
叶竹和那个男生脸上的笑顿时也凝固了,她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是不是认识他们, 还是说他们什么时候喊了时小鹿的名字。
时小鹿缓缓喘着气, 刚刚爬山累了她半条命, “对。”
夏醉继续说道, “你是独生女,小时候你在村子里读书, 有一次坐你爸爸的摩托车给腿上烫了个疤。”
“现在应该还留着有痕迹吧。”
时小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裤子, 这是一条长裤, 除非这人有透视眼,不然她不可能知道。
她挽起了裤腿, 叶竹果然在她的小腿内侧看到了一个疤, 那疤痕淡淡的,如果不是时小鹿之前说过的话, 她都找不到。
“握草, 大师啊, ”简满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惊讶道。
夏醉继续说道, “十三岁那年,你跟着你爸妈来到了市里读书,被同学欺负,你妈妈带着你转校,后来你才慢慢融入进去。”
“十六岁那年,你爸爸在工地干活的时候,意外切断了一根脚趾。”
“高中毕业后,你和你的同班同学谈了一场恋爱,不过最后因为异地恋分手了。”
时小鹿已经收回了自己想要拿算命当乐子的想法了,她看着眼前的大师开口道,“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大师也没问她生辰八字啊?
说起来时小鹿倒是想起来了好多年前她也去算过一次命。
那个算命先生是她老家最出名的先生,她去了之后交了两百块钱,就听着算命先生说了。
算命先生,啊呸,那个骗子说她是单亲家庭。
这不纯纯扯淡,她爸爸妈妈活的好好的呢。
后来她拆穿了这个骗子之后,骗子又说那肯定是你的生辰弄错了,他不可能错的。
然后又说时小鹿二十一岁早婚。
时小鹿当时问了一句,“如果我二十一岁没结婚呢?”
骗子就说,那就是二十三,二十五,这么类推。
时小鹿:……
花了两百跟个冤大头一样,就这样还是他们这儿最有名的先生。
时小鹿当即就又拿出了四百,跑出去又找了两个算命先生,结果他们的说辞一模一样,就跟有一本书背过一样的。
从那之后,损失了六百块的时小鹿再遇到算命先生的时候就把他们通通归类成骗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她遇到的这个大师说的竟然都是对的。
关键是,她连生辰八字都没要,手相也没看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相面?
夏醉只是笑了笑,“家传秘术。”
开玩笑,她都地仙修为了说实话真想看的话都不用掐指一算的,再说了算卦系统还给她开了外挂。
只要看一眼,这人之后的走向什么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她笑得这么神秘莫测,时小鹿更加坚信这位大师就是相面看出来的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扫了十块钱,“大师,你说我印堂发黑真的假的?”
夏醉看着她的印堂,“你确实印堂发黑。”
“乃是你有一死劫,不过此事也不难解。”
时小鹿拿着手机,“多少钱?”
夏醉摆了摆手,“谈钱就俗了,你我有缘!”
时小鹿:“所以多少元?”
夏醉:……
是真的有缘!缘分的缘!
“不要你的钱,”夏醉抿了抿唇道,“原本你的命数在今日下山途中,你会和他们二人走散,然后摔下山崖。”
她说着伸手在时小鹿眉心一点,“不过命数可改,我给你留下了一道金光护体,你们休息好了就下山去吧,若是中途遇到危机,它自然会救你。”
一旁的叶竹和简满听到她的话之后都担忧地看着时小鹿。
“我们今天不下山呢?”时小鹿开口询问道。
大不了她今天在山上睡一觉,最多就是饿上一天而已。
夏醉挑了挑眉,“那就明天了,每个人的劫难不同。”
有的人的可以避过去,但是时小鹿的这个死劫,除非亲身经历了在中途挽救,想要躲的话是没用的。
就比如伍静云的可以通过躲来躲过去,但是每个人的劫难不同,时小鹿就不能通过躲的方式来避免。
他们三人听到这里神色也变了,这是必须得过这一劫啊。
叶竹更是握着时小鹿的手说着,“不管什么时候下山,我都一定和你寸步不离。”
她就不信了,都这样子他们还能走散。
夏醉也开口道,“只要此次死劫度过,你往后就会顺风顺水了。”
简满听到他们能帮得上忙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和时小鹿是她转校后认识的,两人一开始是同桌,后来也挺玩的来的,现在更是在同一所大学。
和叶竹一样,他们是好姐妹。
“别怕,等会儿我们都拉着你,”简满开口道。
他们两个人一起牵着时小鹿,就不信时小鹿能走丢。
叶竹也点点头,“上厕所我都站你旁边给你吹哨。”
时小鹿:……
虽然很感谢,但是这也有点大可不必了。
夏醉笑了笑,“你们去玩儿吧,玩好了就回去吧。”
“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死劫未必不能改,毕竟只是一个劫难罢了。”
其实是因为时小鹿的死劫有些难搞,如果不是遇到她的话,那可能就必死无疑了,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慰他们罢了。
不过如果她的命数真的改了的话,那生死簿上的死亡自然也就被修改了。
其实生死簿并不是在上面写好了谁固定哪一天一定死,而是根据人的行为选择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如果命数发生改变的话,自然后面也就变了。
简单来说直接改生死簿比较粗暴一点,改命数的话比较委婉一点,也不触碰到阴间的底线,算是留给这些人的一线生机。
而有的人的命数好改,有的人的命数不好改,时小鹿就属于比较难改的那一种。
而且说实话,她真觉得时小鹿和她挺有缘分的,如果没有缘分的话,怎么会让她在这里遇到印堂发黑的时小鹿。
天意如此。
三个人本来是开开心心地来爬山看日出的,然而此刻他们却已经没有好心情了。
如果夏醉一开始说的不准的话,那她们还能安慰自己这就是个骗子。
然而,她并没有说是骗他们的钱,说的也很准。
现在他们知道了等会儿时小鹿会出事,却还不能出手相助。
时小鹿看着自己的好友那么担心,她笑道,“没关系的,不就是死劫么,我今日度过了死劫,明儿说不定就中彩票了呢。”
“等会儿咱们就寸步不离!”
叶竹惆怅的点头,她其实心里还是很不放心的,毕竟骤然听到自己身边的人可能会出事。
心里说不紧张担忧是假的。
现在她们是没有心情再看日出了,叶竹甚至都有点儿不敢下山了。
不过这条下山的路其实并不崎岖,只要她们小心一点儿应该就没问题的吧。
时小鹿倒是开口道,“既然我也算了,要不你们也算一卦?”
叶竹沉思了一下,拿出手机扫了码,“大师,我们印堂发黑吗?”
如果有什么死劫什么的,能提前避免还是提前避免了吧。
别到时候真死了,那就没地方哭去了。
夏醉看了她一眼,“你的话,叫叶竹,今年二十一岁……”
叶竹连忙摆手,“大师!以前的黑历史就不用说了,我信你!”
夏醉笑了笑,“那就说说未来吧,你没什么大事儿发生,你想咨询哪方面?”
叶竹想了想,“想问问财运和事业。”
这个东西很重要!
夏醉看着她开口道,“中彩票什么的你是没有的,你平时很喜欢唱歌吧?”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走娱乐圈那条路,你大学毕业后会有一个机会,不过得看你自己的选择。”
叶竹不可思议地开口,“啊?我?”
就她还能去娱乐圈!
一旁的时小鹿也震惊了,“你发达了啊!”
不行!她可一定要度过这一次死劫,到时候自己的姐妹当上大明星了,她就去给叶竹提包。
“对啊,”夏醉开口道,“以后小有成就呢,虽然称不上大红大紫,但是收入还是很可观的,不过我这么说了你也不能就此懒惰。”
“我只是给你说了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的未来的走向,如果你中途不再喜欢唱歌了,未来的走向自然也会发生变动。”
叶竹眨了眨眼睛,“谢谢大师!”
“大师,那我咋样啊?”简满开口问道。
“你的话倒是没什问题,”夏醉看着简满,“就是你的父亲在三年后会因病去世,是白血病,我觉得你应该提醒一下你父亲注意身体,再就是检测一下家里的甲醛是否超标。”
“不过你放心,你爸爸的命数不难改。”
简满听到这里心跳又停不下来了,他连忙点头,“我爸就喜欢在网上买一些便宜的家具,我等会儿回去了就让他把那些家具都给扔了!”
之前其实他就有和自己的爸爸说过这事,不过他爸爸老说他用的挺好的,他也就懒得说了。
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必须给他爸爸扔了。
哪怕是挨一顿打也行,反正不能再用了。
叶竹也开口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劝劝你爸。”
她和时小鹿一起去劝说,想必他爸爸应该会看在人多的份上相信吧。
他们三人问完之后感觉好像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倒是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是时小鹿的死劫。
“我们下山去吧,”叶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在山上待着躲避也没用,不如直接下山,说不定早点儿度过了也就没事儿了。
一直待在这里反倒让人心慌慌的。
时小鹿也是这么想的,“走!”
她们临走的时候还谢谢了夏醉,在下山的时候时小鹿扭头一看,就见大师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身上好像有着莫名的光晕。
叶竹拉紧了她的手,“看路!”
三人一路往山下去,时小鹿被叶竹紧紧地抓着手,简满也走在她的左边,随时做好了扶着她的准备。
他甚至干脆拿数据线把时小鹿的左手和他的手绑在了一起,这样子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好歹还有数据线连着,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而且数据线他特意打了死结,除非用剪刀剪,不然不会轻易松开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着,而此时另一个被夏醉算过命的家庭则是正在家里看着电视。
伍听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守着她妈妈和爸爸了。
不过伍静云倒是真的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了,早上还有人打电话喊她出去买衣服,伍静云直接就拒绝了,说是改天再约。
伍听南这才放心了点儿,她和爸爸妈妈吃完早饭之后,一家三口就在沙发上坐着一起看电视。
“来,吃点儿提子,”邬松把提子剥好了放在她们母女面前,“再不吃就要坏了。”
虽然现在这个季节提子也能在冰箱里放几天,但是总归是没有新鲜的好。
这还是昨儿伍听南没吃完的。
伍听南吃着提子,拿着遥控器随手调了个台,却不想正好调到了本市的新闻频道。
“城东大道十字路口一辆大卡车突然冲向绿化带,根据现场情况判断,该司机开车时突发晕厥,所幸并无人员伤亡……”
电视机里的女主持说着,伍听南这时候却猛地只觉心头一颤。
“车祸……”
伍静云和邬松皱着眉头看着播报,也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背后慢慢升起,直至全身。
“妈……”伍听南惊魂未定地看着伍静云,“如果你要去买衣服的话,是不是会走那儿,”
伍静云缓慢地点了点头,如果是今天早上给她打电话的那个闺蜜的话,她们要去买衣服必然要经过那里。
因为从那里到国贸最近。
邬松深吸了一口气,他抱着伍静云,“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伍听南此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脑子都是那个老板给她说的。
“对了,劝你妈妈后天不要出门了。”
“会出车祸,在城东大道的十字路口,自己开的车。”
她现在只觉得手脚冰凉,如果她没有去算命,如果她没有回来,没有告诉妈妈,那妈妈是不是就真的去了。
然后……变成植物人。
伍静云见女儿神色不对,她连忙拉着她的手说着,“南南,南南,别想了。”
“妈妈不是在这儿吗?”
“妈妈现在还好着呢,”伍静云给她剥了一颗提子,“别怕啊。”
伍听南摸了摸额头,见妈妈还在攒钱才从那种想象中脱离出来,她抱着伍静云,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妈……”
幸好,幸好她跟着苏小她们去了那家店,幸好池安买了那包薯片。
“叮叮叮……”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将伍听南拉了回来。
她接通电话,就听到苏小的声音,“南南,你们今儿没出去吧?”
“我刚看到新闻了,天呐!十字路口竟然真的出事了,不过好像没有人员伤亡。”
电话那头很明显不只是苏小一个人,她还能听到池安和王漾漾也在担忧地问着。
伍听南笑了笑,“我们没出门,我妈妈也没出门!”
池安立马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们没事就好,哇,我们担心了一夜。”
她们昨天晚上确实是想起来了伍听南家里的事儿,搞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就怕伍听南家里出事儿了。
所以一大早上就在群里发消息艾特伍听南,让她千万别让她的妈妈出门。
幸好现在没出事。
“诶,”池安开口道,“我刚问了那个店主,她回复我了。”
她是直接在网店上问的,也没想到夏醉刚好就看到了回复了她。
“她说已经度过了,就没事儿了。”
伍听南这边一家三口听着那头说的话,顿时三人的心就从嗓子眼儿回到了肚子里。
“谢谢你们,”伍听南笑道,“你们快睡觉吧,好好休息,等我后天回学校请你们吃大餐。”
那头立马传来了欢呼声,“好耶!我要吃大龙虾!”
伍静云听着那边的声音也笑了笑,“明儿妈妈多给你些钱,你不是也想买那个泥巴吗?去买。”
“然后你再请你的朋友们吃一顿好的,她们人挺好的,还有那个老板,明天我们一起去好好谢谢她!”
“做个锦旗怎么样?”邬松开口道。
她们一家人讨论着,现在已经度过了这一次死劫,大家也没那么忧心忡忡了。
而此时正在下山的时小鹿他们却是突然发现下雨了。
雨水滴答滴答,台阶逐渐潮湿。
此时他们还没走到到道观的一半,现在从这里往下看旁边正好是一片山崖。
“慢点儿走吧,”叶竹心里忐忑得很,她抓着时小鹿的手也更紧了。
时小鹿点了点头,三人就这么龟速地走着。
现在虽然在下雨,但是感冒也总好过时小鹿突然摔下去啊。
“不行,前面路太窄了,”简满开口道,“三个人走不了。”
他们这样子牵着走的话,叶竹只能被挤在后面,这样子拉着手感觉反而更危险。
“我和她在前面走吧,”简满说道,“我是男生力气大,如果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抓住她的。”
他这么说也是考虑到了叶竹的力气,她平时拿个快递都觉得累,等会儿万一出了什么事,两个人都掉下去那就完了。
还是他在前面和时小鹿一起走的好。
叶竹闻言看了看前面的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你一定要看好小鹿啊。”
毕竟简满虽然也是姐妹,但是他平时还是很爱健身的,力气肯定比她的力气大。
简满点头,“你放心吧。”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雨越来越大,时小鹿身上都被淋湿了,然而也就在这时,时小鹿脚底一滑,“啊!”
简满感觉到数据线被扯到了,他连忙反手一抓抓住了时小鹿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在后面的叶竹也顾不上脸上的雨水,连忙伸手拉住她,“你还好吧?别吓我啊。”
明明雨那么大,但是她愣是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也幸好有那根数据线绑着,还有简满手疾眼快,不然的话时小鹿可能就真的摔下去了。
时小鹿喘着气,“我总感觉我们不该这时候下山的。”
早知道下雨的话,他们就应该在凉亭那儿待到雨停的。
简满皱了皱眉,“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而且很快就要到道观了,到时候我们去道观歇会儿。”
“先走吧,你注意脚下啊。”
时小鹿点点头,三人继续往下走,然而雨实在是有些大,天空中甚至电闪雷鸣的。
终于他们来到了拐弯的地方,旁边就是斜坡,斜坡上都是沙土,压根就踩不稳的那种。
时小鹿盯着脚下,往前走着,却不想突然脚下踩到了一颗小石子一滑,她就朝着左边倒去。
简满正准备抓住她,一道闪电却突然在天空中炸开,顿时他只觉得眼前一白,耳边听到时小鹿的喊声,“啊!”
而他手上的数据线也是一松,简满慌忙想要抓住脱落的数据线,但是数据线太滑了,他手上又有水。
“小鹿!!!”叶竹也没怎么看清,耳边除了雨声就是小鹿的喊声。
也就是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闪电结束了。
简满和叶竹慌忙看向时小鹿 ,却见她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鹿,”叶竹吓得泪水都出来了,她哭着就往下面望去。
简满也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喘着气看着下面。
然而也就在这时,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金光。
大雨滂沱中,时小鹿被一缕金光驮着,缓缓飞了上来。
简满和叶竹睁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幕。
时小鹿现在整个人都快要被吓傻了,她就被金光这么带到了台阶上。
叶竹和简满连忙拉着她让她坐稳,随后那一抹金光消失不见。
待她彻底回来之后,三个人现在就如同落汤鸡一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雨渐渐小了,电闪雷鸣也逐渐消失。
叶竹抱着时小鹿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呜呜哭了半天,“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再也不爬山了……”
她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现在三个人就真的和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简满此时脑子里也没了思考的能力。
他满脑子都是,数据线怎么会松开呢,明明他绑的那么紧。
难不成这就是大师说的,每个人的劫难不同?
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的简满才开口问道,“你刚刚身上的金光就是大师出手了对不对!”
“绝对是大师!”
时小鹿摸着叶竹的背,“刚刚我也不知道,我眼前一白,脚一滑就掉下去了,我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是那里光秃秃地只有沙子,抓一下就散了。”
“就在我掉下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被什么驮住了,脚也踩到了实体。”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上来了。”
那时候她的大脑真的已经停止了思考,而叶竹和简满刚刚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们看到时小鹿消失的那一瞬间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压根就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也是一直到现在才缓过来。
时小鹿喘着气,看着渐渐放晴的天,“所以,我的死劫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