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内的饥饿感让宋斐然越来越急躁,这不是个好状态,极度的饥饿会迫使她作出错误的判断,就比如追到这里来想要吞掉祭司的核。
她本可以稳妥地进入祭司的梦境,不那么激进的把高翡送上王座,但饥饿让她现在没有退路,一旦祭司再次强硬的反抗,她根本没有足够的邪神之力解决他。
所以在祭司说出:“高翡的鲛王之核早就被高承捏碎了,鲛王之核是无法再生的,只有拥有王核的鲛人才能够令鲛人一族臣服……”
她没有犹豫说:“我会给他。”
她站起身眼神轻蔑的一步步走向祭司,手中鲛王之核的幽绿光芒照亮她的瞳孔:“区区鲛王之核而已,一枚够不够?不够腾蛇之核要吗?”
她的瞳孔在逼近祭司时变幻成了金黄色,那是腾蛇之力!
祭司慌忙垂下眼不敢与她对视,她居然也挖出了腾蛇王的核吗?两大异族王的王核在她口中仿佛就是个玩具玻璃球一样……她甚至不屑于自己吞掉……
“你闻起来也不错。”她的声音像掠食者一般。
他手指冰冷震颤,只感觉她突然凑近嗅了他,他在一瞬之间毛骨悚然的后退,听见她讥讽的笑着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祭司大人。”
没有。
只有鲛王的后裔才拥有鲛王之核,而这一代鲛王除了高承和他的妹妹,就只剩下地牢里的高翡。
高承的妹妹早在百年前就被邪神吞掉了,而现在高承一死,能够继承王位的只有高翡……
他心念电转,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下好决定,让高翡继承王位总好过鲛人一族被眼前深不可测的邪神屠戮。
是,就像当年高承不得不忍下屈辱和仇恨向邪神臣服一样,他立在宽广的大殿中,顺从的垂下头没有再做出任何反抗。
“很好。”她满意的开启了他背后的殿门:“滚去给你的旧王收尸吧。”
他立刻转身离开,逃一般。
殿门重新关上。
宋斐然扶住门,剧烈地干呕起来,饥饿的胃酸和身体里气息的横冲直撞让她难受至极,强忍到这一刻。
身体里一个声音在尖利的叫嚣:“愚蠢的人类!马上吞下鲛王之核你就能不再饥饿,得到我的能力!为什么要把鲛王之核给别人!你应该吞下,无论是鲛王之核还是腾蛇王之核全部吞下!这样我才能破开封禁给你更多的邪神之力!”
“啊啊啊难道你不想要邪神之力吗?你掏出高承的王核杀掉他时不爽吗?你现在却连个小祭司都杀不掉!因为你不听从我!那么强大的邪神之力只要你吞下鲛王之核就能再次得到!你吞的王核越多我就会给你越多邪神之力!”
101立刻为她开启止痛模式:“宿主,是邪神的声音,祂在您体内苏醒了。”
她知道,所以她开始感到饥饿。
现在她有些明白过来,这剧烈的饥饿感不是来自于她自己,而是来自于苏醒的邪神,祂迫切的想要她这个“容器”去吞下更多力量,所以用饥饿驱使着她。
“所以。”宋斐然第一次与祂对话:“吞下足够多的王核,你就能得到能力破开卵的封禁对吗?”
“当然!你最好把圣神的转世也吞掉!”那声音毫无顾忌的叫嚣。
“你破开封禁,我的身体就会被你占据。”宋斐然想起当初韦泽试探性问过,邪神是不是把她这个普通人类夺舍了:“你就可以顺利地夺舍我。”
那叫嚣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只懂得杀戮的蠢货。”宋斐然讥讽至极:“你没有弄清楚,你不是我的主人,你只是我的营养品。”
那声音冷飕飕的再次响起:“你以为你可以完全的掠夺我的能力吗?你现在只是借用我的能力罢了,等我破开封禁你迟早是我的容器。”
“那就试试看。”宋斐然看着手里的王核,思索着笑了,“我胃里那股你的能力,不就是已经属于我了吗?只要不给你力量破开封禁,我当然可以慢慢吸收消化了你。”
那声音彻底没了。
宋斐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在之前她控梦亲吻林赛亚之后,她胃里就充盈着一股邪神之力,也是那次吸引来了恶魔蝶。
这说明,她是可以把邪神之力一点点吸收、为她所用的。
只要不给封禁里的邪神足够的能力,让祂打开封禁,她就可以慢慢吸收,直到彻底消化了祂,不是吗?
“好像是。”101搜索原文信息不确定的告诉她:“但原文里没有写怎么吸收邪神的方法,因为原女主一直被当成容器。”
韦泽、高承那些掠夺者的容器,邪神的容器。
一个弱小的、诱人的、盛满了邪神之力的容器。
“我似乎已经找到了这个方法。”宋斐然在地牢里就在想,能不能像掠夺韦泽的核一样,通过一个容器一点点掠夺鲛王之核的能力,这样既可以不给邪神更多的能力,又可以勾出邪神之力吸收到身体里。
就像修仙世界里的鼎炉一样。
她决定试试看。
……
整个北境都要被鲛人的鸣叫声贯穿。
高翡缩在地牢里睁大眼睛仔细听那不停歇的鸣叫声,似乎是在为鲛王悲鸣,王死了?
高承王死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高承是真的死了,但他确实在刚才宋斐然带来的幻境里看见了高承被掏出王核像死了一样……
宋斐然杀了高承吗?
天啊,她那么厉害,可以杀掉高承,连祭司也害怕她……
她不是普通人类对吗?
高翡没有想象中开心,高承死了,可他还被关在地牢里,没有丝毫区别。
他反而有一点难过,宋斐然那么厉害,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他看着自己拼命擦干净的手掌,她不会再来跟他说话,摸摸他了……
地牢门突然打了开,他条件反射的往角落里躲,因为送饭的不会打开门,只会从小门递进来,每次这扇门打开都是他们要进来打骂他了。
高翡抱住了脑袋,却没有感觉到鞭子抽下来。
而是有个声音笑着叫他的名字:“高翡,你自由了。”
太久太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他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只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宋斐然的声音,才立刻抬起了头。
他看见宋斐然那张漂亮的脸,她在望着他,身侧的金发的祭司和鲛人侍卫。
他想上前去和她说话,却又怕侍卫打他,直到宋斐然对他伸出了手。
她说:“过来,我带你出去。”
高翡惊呆了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指,那冰冷的手指好柔软。
没有人打他,没有人呵斥他,他才敢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
在被牵出这间地牢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由”“我带你出去”是真的。
他以为是在骗他,直到他真的被带出地牢,站在阳光下,他被陌生的风吹得颤抖,紧紧握着宋斐然的手哭了。
——你自由了。
——我带你出去。
她没有骗他。
悲鸣声还在继续,北境弥漫着悲怆的气氛。
高翡却像是在做梦一样,他被带进了一间很大的卧室里,还有仆人来帮他洗澡、清理头发。
他根本不敢动,任由他们摆布,只想去找宋斐然。
他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在浴室外跟祭司说话,说什么新的王,他没有太听清。
只想快点洗完出去见宋斐然。
可他太脏了,被清洗了很久,皮肤搓的很痛,他的头发也太长太打结了,只能在腰部的位置剪断才梳理干净。
他被擦干净穿上浴袍,那些仆从一句话也没说就退了下去。
他搞不清楚状况,不明白自己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应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忐忑不安起来,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不敢去看镜子,怕看到丑陋的自己,这里太大太陌生了,唯一让他觉得安全的只有外面宋斐然的声音。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打骂他,和他说谢谢的人。
高翡焦虑不安的在那扇浴室门前,鼓起勇气去推开一点点,雾气从那条缝隙透出去。
“高翡?”宋斐然的声音在雾气里传过来,“出来啊。”
高翡光着脚走出去,在宋斐然的身侧看见金发的祭司,立刻跪了下去,像等待一顿鞭子似的瑟瑟发抖。
祭司看着这样的高翡,眉头皱紧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统领鲛人一族的王?高翡不只是王核被高承废了,他整个人都被高承养废了,像个奴隶。
“站起来高翡。”宋斐然对他说。
高翡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她,又看祭司大人,虽然害怕却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她又对祭司说:“现在跪下,拜见你的新王。”
什么?
高翡没明白,却见连高承也很尊敬的金发祭司紧紧皱着眉头,朝他单膝跪了下去。
房间里的仆从和侍卫跟着全部跪了下去。
他吓得想后退,又听见宋斐然说:“站着别动高翡,你要适应这些人的跪拜。”
他愣怔的看向她,她站在那里对他说:“高承死了,以后你就是鲛人族新的王。”
新的王?他吗?可是他的王核早就被高承捏碎了……他是个残次品,是个贱种,怎么能做王?
可宋斐然没有骗过他。
他僵站在那里,看着几步外跪下的祭司,他的金发垂落一地,看起来像太阳跌落地上。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高承是真的死了。
他得到了自由,甚至得到了不敢想的王位……
为什么?这些怎么会轮得到他这个残次品?
因为宋斐然吗?
他再次看向她,她挥挥手就能让祭司乖乖听话带着人全部退下。
所有人离开房间。
他快步走向宋斐然,想去拉她的手,“我、我没有王核,怎么会能做鲛人王?”
她坐在了沙发里,笑着托出一枚幽绿的王核,“你没有,我有。”
幽绿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在地牢里见过这是高承的王核,被她掏出来的王核。
很小的时候他也有王核,被高承捏碎之后,他就丧失了所有鲛人的能力。
“我可以给你。”她很随意地说。
高翡不可思议地看她,她说这句话就像是他问她要不要吃珊瑚,可珊瑚怎么能和王核比……
他就算再没有见识,也很清楚王核意味着——鲛王继承人。
“过来高翡。”她对他伸手。
高翡迫不及待就抓住了她的手,跪在了她的脚边。
她看着他却笑了,拍了拍沙发说:“坐在沙发上。”
他可以吗?
高翡拉着她的手起来,慢慢坐到了她身侧的沙发上,那一瞬间他有些想哭:好软,他已经忘记了原来沙发这么软。
她的手指轻轻理着他的绿色头发挽到耳后,那触感又痒又温柔。
“喜欢沙发吗?”她问他。
高翡望着她,眼眶发红地点点头。
她又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他跟着她的蹭动颤抖起来,连睫毛也跟着不自觉颤抖。
摸摸他吧,温柔的摸摸他。
“喜欢抚摸吗?”她又问他。
高翡立刻点头,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洗干净了,我很干净,摸摸我吧……”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不正常,他被关太久了,他不记得上一次被人抚摸、拥抱是什么感觉了,那时候他还没有被捏碎王核,还不是残次的贱种,他有自己的名字,高翡,翡翠的翡。
那双手温柔的抱住了他。
他靠进一个柔软的怀里,被轻轻地抚摸脊背、长发、哭泣的脸。
她每一下都温柔到令他颤抖,他想起了母亲,那个温柔强大的鲛人王,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这样抱着哭泣的他,温柔地安抚他。
原来他也曾经被爱过,而现在他又得到一种类似爱的“东西”。
“喜欢我抱你吗?高翡。”她问他。
他哭着点头,抱住她的手:“喜欢,喜欢的……你抱抱我吧,就这样抱着我吧……”
“但你太弱太没用了。”她说,就像是在地牢里说他太脏了一样的语气:“或许你明天就会被关回地牢里,我不能总是救你,我也需要一个强大的鲛人王来帮我解决麻烦。”
“我会有用的……”高翡心里慌的厉害,羞愧的要命,是啊,他是个残次品,如果没有她救他,他就会被再次关进地牢,失去柔软的沙发,失去干净的房间,失去她的抚摸……
他对她来说太没用了。
怎么办才好?他很想变强大,变有用,被她需要,可是王核不像脏掉的手,他没有办法再长出一个王核,他只能哀求的说:“我会变有用的……”
她看着他,眼神温柔极了,没有质疑的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救了你,选定你做鲛人王。”
是她选了他?
高翡不明白的看着她。
她抬起手里的鲛王之核说:“吞下去吧高翡,我把高承的王核送给你,我想让你做鲛人一族的王庇护我,你能变得强大有用吗?”
他看着那枚幽绿的王核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我会的,我肯定会有用的。”
他低下头从她的掌心里吞下那枚王核……
……
痛苦地鸣叫声从卧房里传出来。
正殿中的地面在震颤,深海中历代鲛王的墓穴珠光迸发,透过深海照亮整个北境。
高承的尸体在瞬间干枯成一具干尸。
这是新的王诞生了,旧王的遗体就会干枯。
祭司站在尸体旁望着翻涌的海面,叹息一般闭上了眼,为高承最后的默哀,他的王核已经被高翡“继承”了。
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海面上浮现出许多鲛人,向他回禀说:“常夜明带着很多圣教徒在北境边界,正要进北境,是不是放他们进来?”
圣教徒来要人了。
他说:“先把牢里的那名学生带出来。”
……
怎么这么多鸣叫声?
林赛亚已经挣脱开了捆绑,听见了鲛人此起彼伏的鸣叫声,这些叫声和之前的悲怆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会是宋老师出事了吗?
林赛亚在角落里坐下,试着用神力去通过自己的胎发去感应宋老师的状态。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神识放在胎发上,一点点感应到了胎发附近的环境——
似乎是在房间里,沙发上吗?
一只手按在了胎发之上,那不是宋老师的手,因为他感应到了这只手上的神力,因为这点神力他得以听见那边的声音。
“亲我……亲我斐然……”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赛亚很清晰地听见了亲吻声,那声音里夹杂着急切的呼吸声,听得他耳朵滚烫起来,想不再继续却担心是宋老师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听见宋老师低哑的声音,“跪下去……”
“用你的舌尖……”
“别着急,嗯,做的很好……”
宋老师的呼吸声变得短促,微颤着问:“这是你的产卵腔口吗?打开它……”
那个男人似乎有些痛的低呼一声。
“痛吗?”宋老师声音又哑又温柔,“我会让它们轻一点,慢一点,它们只是太饿了……你试着把王核之力喂给它们……对……”
那男人带着哭腔说:“抱抱我,抱着我……”
宋老师很轻的说:“你做的很好,好孩子……”
又响起很难以言喻的亲吻声……
林赛亚浑身都烧起来一般,立刻中断了神力,睁开了眼。
他感觉似乎连自己使用神力的指尖都烫起来。
怎么回事?
宋老师她、她……在做什么?
林赛亚不敢想,仿佛继续想都是不应该的,可那个男人是谁?
宋老师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低低哑哑的说:“好孩子……”
他眼前不自觉浮现起之前医疗室的梦、沙滩上的梦……
不,林赛亚!
他抬起双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迫使他冷却下来,不可以想,不能想。
他在狭小的牢里走来走去,至少,至少可以确定宋老师是安全的对吗?
脑子里那些亲吻声又不自觉出现……
林赛亚脸又热起来。
好在有人出现在门口,拉开了牢门,是个鲛人用机械的人类语言对他说:“出来吧。”
鲛人要放了他吗?
他立刻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位老师呢?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
……
卧室里充斥着剧烈的邪神气息。
沙发上、地毯上沾满了说不清的血迹和粘液。
浴室里的水快要漫出来了。
雾气中,一条碧蓝色的鲛人鱼尾拖在地面上不自控的轻轻颤动着,鳞片上闪烁着虹光,产卵腔口红得很厉害。
绿色的湿发搭在浴缸边缘上,宋斐然趴在高翡的怀里,被他的双臂紧紧抱着。
他反应太激烈了,时不时有泪珠掉下来,落进浴缸里变成细小的珍珠,原来鲛人的眼泪不是圆的。
宋斐然胃里充盈着新增加的邪神之气和鲛王之气,两股气息交融在她胃里,有点冷,却大大减少了她的饥饿感。
虽然仍然没有饱腹感,却不觉得饿了。
她猜的没错,只用一个容器就能吸引出邪神之力,吸收到她的身体里。
而高翡是很棒的容器,可以帮她盛放鲛王之核。
她很满意地抚摸他的脸,将他潮湿的头发理在耳后,仔细地凝视他那张哭泣的脸,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比高承更稚气柔软一些,像是没张开,脸很小,眼睛很大,垂下眼时睫毛又密又长。
他眼眶和嘴唇都很红,唇珠显得更饱满了些。
真漂亮。
可他却想躲开视线,抱着她脸埋在她黑发里哑声说:“我太丑了……”
他觉得他是世上最丑的残次品,害怕被她看。
宋斐然笑着抚摸他的脸颊说:“你不丑,你一点也不丑。”
“真的吗?”他小声问她,还是不敢抬头。
“真的。”她抚摸他的耳朵、他的湿发,轻轻柔柔说:“你不是残次品,你是最漂亮的小猫、小狗,小鲛人……”
他耳朵更红了,抬起颤动的睫毛看她,眼眶潮湿的起了雾气:“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我……可以再说一点吗?”
哦,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小猫。
你瞧,当弱者被物化时只会觉得是夸赞,是甜蜜。
宋斐然亲吻了他的眼睑,“你哭的时候像一只漂亮又可怜的小狗。”
他颤抖着迎上她的吻:“我就是你的小狗,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很听话不是吗?
他也很有用,她喜欢他服务她,她也很喜欢从他身体里吸纳鲛王之核,虽然她的触手有时候很吓人很痛,但他非常非常的快乐。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多的快乐,他以为只是抚摸、拥抱、亲吻就很快乐了,没想到还有无法想象的快乐。
她也喜欢的对吗?
那么他就是个很有用的小狗。
宋斐然感应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是祭司。
她对高翡说:“你的祭司来了,要像个新王,明白吗?”
高翡马上点头。
……
祭司在门外敲了门:“圣教徒已经进入北境了。”
他只能马上完成新王的继位仪式。
王核的接受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他站在门口闻到很强烈的邪神气息,也不敢随意进入,直到听见里面宋斐然说:“进来。”
他才推门进去。
入眼先看见换回了原本那身短袖、短裤的宋斐然,她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双眼出奇的流光溢彩,就连肤色似乎也变好了很多。
然后他看见狼藉的沙发和地毯,等再看见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高翡时,眉头皱了起来。
高翡已经穿上的长袍和裤子,和脖子上、锁骨上的抓痕和吸盘痕迹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他是真的没想到宋斐然会……
她是为了吸纳鲛王之核的能力吗?不应该啊,她大可以直接吞下鲛王之核。
那她为什么要……
祭司的嘴唇抿了抿,完全猜不透她,只能尽量平静地说:“我找人来收拾。”
宋斐然却说:“你亲自收拾。”
祭司一顿,握紧了手指,又听她说:“邪神气息太浓了,我暂时还不想更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她看向他,目光灼灼:“我只是个普通人类老师,你明白吗?”
她的身后仿佛有无形的触手铺展开,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下意识垂下眼,喉咙里也感觉到积压:“明白……”
她似乎比昨天更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