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就走到了山林边。
中年壮汉在看到秦凌晗一行人手里提着的物资的时候, 眼眸顿时就亮了起来。
虽然和秦凌晗谈判的时候,听秦凌晗说过,他们的物资不少,但是真的看到这两大包裹东西, 还是激动不已,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充沛的物资了。
秦凌晗对中年壮汉说道:“这些东西, 要等我们上了大船以后,才能给你们。”这是为了防止这些人过河拆桥,拿了物资不放他们上船。
中年壮汉也明白秦凌晗的顾忌,点头答应了,当即放秦凌晗等人上船。
他在看到小侯爷的时候, 还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多问。
顾光霁将两个护卫留给了秦凌晗, 他、顾叔以及林秋蝉和江林一条船, 剩下的人则是和秦凌晗上另一条船。
众人上船以后, 感受着船身的轻微摇晃,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座山去往京城, 不由得有些兴奋。
小船划了半个多时辰, 眼前的景象逐渐开阔起来。
秦凌晗一行人抬头望向前方时,运河内停靠着一艘艘大船, 船身高耸, 看起来结实稳定, 船上还有好几间船舱。
运河周围还有零散的像秦凌晗现在乘坐的小船一样的船只,从不远处行驶而来, 靠近大船, 看起来都是出去找物资的。
中年壮汉和船上的人示意了一下,一道木制的舷梯从大船上放了下来, 他马上催着着秦凌晗等人快些拿着物资上船,自己则是紧张地盯着着周围,确保其他船上的人没有看到他们那么多东西。他们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的物资,也害怕被旁人觊觎算计。
幸亏现在大部分人都出去还未回来,留在船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大船和大船之间又隔得比较远,所以倒没怎么注意到秦凌晗这边。
秦凌晗一行人刚上船,一个年迈的老者便带着船上所有人将秦凌晗一行人给团团围住,对中年壮汉说道:“船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能带外人上来。”
中年壮汉将两大袋物资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物资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又和老者解释了一番,老者打量了秦凌晗一行人一眼,见他们有男有女,还带着孩子,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才让围着的人退下了。
他收了粮食,又命人给秦凌晗一行人分了最边上的一个船舱,说道:“你们就住在这个船舱里面,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随便出来,若是你们惹出什么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将你们扔下船。”
“放心,我们也只是借贵船去往京城而已,不会给你们添乱的。”秦凌晗回答道。
和老者达成协议以后,秦凌晗一行人便在大船上安顿了下来。
因为给的物资比较多,老者给他们分配的船舱还算比较大,有一张宽敞的木板床,小侯爷则是很识趣地找了一个角落缩着。
过了两日,大船便朝着京城的方向启航了。
玉露从未坐过船,感受了一阵船身的晃荡以后,便觉得头晕目眩,面色苍白,忍了好半晌,还是冲到船尾吐了起来。
而江岳烽也在这个时候“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众人朝着江岳烽看去,只见硬朗的面容上泛起了不自然地红色。
江岳烽也不管众人,径直走向船尾,步子越来越快,接着和玉露一样,在船尾吐了起来。
众人看到江岳烽这副样子,都忍不住发笑。
江岳烽一路上展现出来的都是强壮可靠的,还从没有这种虚弱的样子,这种反差萌,让众人觉得格外有意思。
就连林秋蝉也一边替他顺气儿,一边还笑话他道:“还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呢,结果大到了船上就变成软脚虾了。”
江林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爹爹,你怎么连我都不如。”
江岳烽无奈地瞪了一眼妻儿一眼,却没有反驳的力气。
秦凌晗见状,回到船舱里面,从空间里面取了养生泉水兑进两个水囊里面,又在里面放入了几片薄荷叶,接着,将水囊递给了两个人,说道:“喝点水缓缓。”
二人喝下水,清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舒缓了晕船带来的不适感,两个人的面色都缓和了不少。
“小姐你的水可救了我的命了。”玉露抱着水囊,笑着对秦凌晗说道。
江岳烽虽然没说话,不过眼中也都是赞同之色。
秦凌晗见状,悄悄给几人分了一些薄荷叶,说道:“上京路途遥远,我们又不适应船上的生活,哪怕现在觉得没什么问题,时间长了恐怕也会有晕船的症状。你们每日都来我这边取一些薄荷叶放水囊中,舒缓一些状态。”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连绵的细雨伴随了他们一路,中间还夹杂了好几次的狂风暴雨,暴雨猛烈地袭击船体。船只晃动不已,将人甩得东倒西歪,众人的状态都有些萎靡,要不是有薄荷水和养生泉水,估计都要跑到船尾处吐了。
船上的这段时间,小侯爷倒是很识相,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平时不在秦凌晗等人的面前晃荡,而是跑到在甲板上,目光殷切地看向京城的方向,只希望这艘船能开快一点,快点送他到京城。
秦凌晗几人则是经常关起船舱的门,在里面开小灶。秦凌晗从空间里面取出酒楼的各种冷菜、糕点以及新鲜的水果给众人加餐。
新鲜的食材再加上大厨的手艺,都让众人吃得极为满足。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多日,到了十月初,大船终是到了京城。
京城的地势颇高,所以洪涝并没有对京城影响到什么,快接近京城的时候,众人便已经能看到陆地了,还能看到不少从各处朝京城进发的难民。
船只一路沿着航道航行,在京城的渡口停下,船上的人也有序地下船。
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触感,众人的心情充满了喜悦。
尤其是小侯爷,双目紧紧盯着京城的方向,两眼都是期待和兴奋。
一行人一同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只是越接近京城,景象却越是萧条。
在运河边上的是时候,秦凌晗只看到三三两两驻扎的难民,起初也没怎么注意,只当是他们是走累了,停下歇息,然而越靠近京城,这样的棚子便越发多了起来。
就连玉露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问秦凌晗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多百姓都驻扎在京城外头?”
秦凌晗闻言和顾光霁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她之前的猜测,恐怕成真了。
顾光霁低声说道:“恐怕这京城现在没那马容易进去。”
和秦凌晗预料的一样,到了京城的门口,密密麻麻的棚子几乎将城门都围了起来,这些棚子由简陋的木材、破旧的布料和拼凑而成,整体散发出一股萧条混乱的氛围。
城门口驻扎了好几排士兵守卫着,他们整装待发,腰间配刀,拦着不让人进城。
不少难民正在与守卫吵吵嚷嚷,声音很大,传到了秦凌晗这边。
“为什么要把我们拦在外面?”
“这里是天子脚下,我们都是天子的子民,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我们这些人,走了好几个月才走到京城,经历了无数艰辛,路上死伤无数,却还是铆足一口气上京,就是指望着皇上能够救我们一命,你们却弃我们不顾!”
“你们把我们拒在城门口,就是逼死我们!!!”
“你把城门打开!我们要进城!”
难民都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来的京城,只想在京城讨个活命的机会。结果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自然是不甘心,被人煽动了几句以后,便闹着要闯京城。
然而守卫却是毫不留情地将抽出手中的刀刃,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难民全部杀了。
带血的刀子对准了城门口的众人,守卫看着目露恐惧的众人,拔高了音量说道:“在城门口聚众闹事,挑衅天子威严,格杀勿论!”
“你说自己是平民百姓,就是平民百姓了?最近这段时间,有不少南蛮之人假装是难民,混入京城引发□□。因此为了京城的安危,你们任何人,除非京城里有人能够明确证明你们的身份,否则都不得进城!”
有了这些被杀死的人做威慑,那些还在闹的百姓顿时认怂了,只敢恨恨地看着守卫,然后退开了。
守卫见他们老实了,让人搜刮了那些死去难民身上仅存的物资,然后便让人将尸身搬走了。
这种雁过拔毛的行为,引得周围难民非常不满,却也只是瞪着他们,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自己也成为刀下亡魂。
秦凌晗看着这一幕,神情幽暗。守卫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一般的难民,若是没有点关系,是根本进不了城的。
秦凌晗旁边的一个妇人小声说道:“说什么南蛮,都是借口,方才有一个商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不也进去了。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呗。”
不过妇人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不敢真的说出来让守卫听到。
在秦凌晗思索的时候,排在秦凌晗前方的一对中年夫妇正好接受守卫的盘查。
因为发生过之前的情况,那中年男子有些恐惧的看向守卫,一脸讨好和卑微道,他拿出了一张地契,小心翼翼地展开在守卫的面前,说道:“守卫大人,我们夫妻俩原本就是京城人事,这是我们的房契。”
“我们之前是去利州经商,这才刚找船赶回来,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
男子说着,小心翼翼将一锭银子上去,赔笑道:“大人,您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守卫眼神不耐的审视着面前这对夫妻,用手掂了掂男子递来的银子,冷笑道:“虽说这有地契也算,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京中如今的形势。”
守卫说着,贪婪地目光直直望向男子手里拿鼓鼓囊的包裹道:“你这点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这……”中年男子与妇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
中年男子小心地问道:“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京城形势不同往日,想要进京,就必须缴纳人头费!看在你们本是京城人的份上,我也不多要,就拿20两银子的人头费出来吧!”
男子闻言面露迟疑,20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绝对不算小数目,可为了能回到京城,跟京中亲人团聚,男子最终咬牙道:“行!20两就20两!”
说罢,男子从怀中又取出两块银子递给守卫,说道:“大人你看,这些银子,再算上方才给您的那一锭银子,加起来总共20两银子,我们是不是能进去了?”
一旁的守卫闻言道:“你说什么呢?刚刚你递来的银子不是孝敬我们的头儿的吗?怎的现在又要合并计算了?”
中年男子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刚刚他递上去的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原本想着再稍微再添一些就能进城了,眼下怎么那十两银子就成孝敬对方的了?
男子蹙眉想要说什么,不过他娘子明显被刚刚的情景吓怕了,赶忙拉了下自己相公说道:“别计较这点银子了,现在能进京就成。”
守卫听到这话目光不怀好意的打量了那妇人几眼,笑这竟然伸手在他娘子脸上拍了拍道:“看看,还是你家这娘子懂事。”
妇人尖叫着推开了守卫,一下子就缩到了中年男子的怀里,用恐慌不安的眼神看着守卫。
中年男子见状,一下子就来了火气,将自己的娘子护在身后,说道:“不带你们这么欺辱人的吧!我们给银子就是了!”
说着将10两银子递了上去,赶忙道:“现在20两银子补齐了,敢问大人我们现在能进城了吗?”
守卫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笑着说道:“算你有几分眼色,行了你进去吧。”
男子见状赶忙拉着娘子往里走,结果才走了两步,守卫的胳膊却拦在妻子身前,冷笑道:“我说你可以进去了,可没说让你娘子一起进去。”
“你到底懂不懂动什么叫人头费啊?你刚刚支付的20两银子只能你自己进去,你娘子如果也想进去,再交20两出来!”
方才的20两银子已经是男子全部的家当了,此刻他断然是凑不出这么多银钱的。
看到对方这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他当即涨红了脸,说道:“你们这也太欺负了吧?刚刚那京兆府尹的亲戚不是只交了10两银子就进城了吗?怎么道我们头上不但翻倍,还要按人头算?”
守卫看着男子,面露不屑道:“人家是府尹的亲戚,你们也是吗?现在这世道,我就是道理!你们拿银子走人,没银子就赶快给我滚蛋!”
男子知道今日是没那么轻易进城了,当即说道:“你把银子还给我们,我们不去了还不成吗?”
“还你?”守卫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挑起,露出了轻蔑和嘲弄来,“这可由不得你!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银子你说给就给,说拿回去就拿回去?”
“你!”面对对方这等无赖行径,中年男子怒目圆睁。
守卫的嘴角微微上翘,继续说道:“你们若是实在是没钱,官爷我倒也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把你们手里的地契抵押给我,我便放你们入城。押金就按一日五十两来算。反正你们若是入不了城,拿着这个地契也没用不是吗?”
中年男子看着守卫眼中的贪婪,当即明白了他搞这一出的目的。他打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们的地契!
京城的地契,哪怕是一间小屋子,也是价值连城。
五十两银子,他们哪有本事在一日之间凑出来!
男子看着眼前这些凶悍的守卫,也知道继续争论下去也不可能要回来自己的银子了。
当即说道:“打扰官爷了,那些银子就当是我们买教训用的,我们二人不进城了。”
男子说着,握住了娘子的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守卫见到中年男子就这样离开了,眼神顿时就变得阴狠了起来,目露凶光。
清脆而锐利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中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心口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血液在他的胸前渗透,渐渐染红了他这件衣裳。
中年男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众人只来得及听到妇人一声惊叫声:“相公!”
她扑在男子的身上,拼命用手按压着伤口,却怎么都止不住血迹,泪水浸满了妇人的脸颊,无助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嘶哑着声音说道:“救救我相公,求求你们,救救我相公!”
然而周围的人却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看到妇人投过来的视线,纷纷转过头避开。
妇人当即崩溃地直接起身冲向杀死她相公的守卫,“我跟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拼了,你们把我相公还给我!这京城就没有王法了吗!”
妇人失控的扑向守卫,伸手在他们身上无助的拍打。
为首的守卫不耐烦地将其一脚踹开,冷笑道:“王法?这京中张大人就是王法!人头费的规矩,就是张大人定的!要给你相公伸冤就去地府申吧!”
说罢,竟然长刀直接刺入了妇人胸口。
妇人临死的时候,双眸还是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和绝望。
做完这一切,守卫冷冷看着还在排队等待进城的人道:“都给我看清楚了,不听从安排,就是这种下场!”
众人闻言,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直冷至脚底。他们的脸色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发出声音来。
守卫捡起妇人掉落在一旁的包裹,将里面的地契取了出来,对着二人的尸体啐了一口,说道:“不识相的东西,早拿出来不就完了吗?害本官爷脏了自己的刀子。”
接着他随手拿了一件包裹里衣裳,一边擦着自己的刀子,一边对周围的人高声说道:“此二人,经本官核查,是南蛮的探子,为了京城的安危,就地斩杀。”
随即吩咐身边的人道:“将他们拖都乱葬岗埋了。”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对中年夫妇分明就是无辜的,是这个守卫贪图他们在京城的地契,才找了借口污蔑二人,又取了二人的性命。
可是对上守卫冰冷的视线,再回想起刚才那血腥的一幕,谁又敢出来说话?
只能纷纷将自己头埋得极低,生怕被守卫盯上,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之前那一幕太过血腥,一时之间想要进城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去让守卫审查。
秦凌晗也是狠狠蹙了眉头,她没想到,这个守卫竟如此的贪婪阴狠,为了一张地契,竟然颠倒黑白,直接将无辜的人杀了。
玉露看着这一幕,也是目露不忿之色。
秦凌晗此刻也算是深刻见识到了,在京城这个地方,没有一定的权势,只会被有权有势的人剥削得多惨,随扣一个名头,说杀就杀了。
她这回倒是要庆幸,幸亏那时候灵光一现,想到了要带上小侯爷,否则他们这会儿也进不了京城。
思及此,秦凌晗的视线落在了小侯爷的身上,她对小侯爷说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我带你到京城,你带我们进城,我们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若是我们今日进不了城,你知道后果的。”
触及到秦凌晗危险的眼神,小侯爷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又痛了起来,虽然刚才在这个守卫的行为也让他觉得害怕,但是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他马上点头如捣蒜道:“放心放心,我一定带你们进京城。”
说着,小侯爷走在了最前头,带着秦凌晗一行人走向了守卫。
守卫看着小侯爷,刚擦干净的刀子直接指向了小侯爷,冷声说道:“懂不懂规矩?要进城就去那边乖乖排队,你们也想死?”
小侯爷看到守卫,身上那股侯爷的气势突然就显现了出来,说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说着小侯爷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牌,展现在守卫的面前,大声说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侯爷是皇上亲封的定远侯!这是皇上御赐的玉牌!你竟然敢拦着本侯爷不让进城,信不信本侯爷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首领看着小侯爷一行人一副狼狈不堪的乞丐样子,自然也不会信小侯爷这番说错,刀子往前一伸,说道:“这玉牌一看就是你偷来的。你要冒充侯爷,也冒充得像一点,什么定远侯,听都没听说过,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小侯爷没想到这个首领竟这般无知,一想到若是不能京城,秦凌晗会要了自己的命,当即怒气冲冲地骂道:“本侯爷虽然一直在封地,难得上京一次,可也是正统的侯爷!姑母更是当今盛宠的娴妃娘娘!”
“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对本侯爷如此无礼!你们现在就去通报国公府,叫国公府的人来接本侯爷,到时候你就知道本侯爷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侯爷了!”
守卫听着小侯爷这番信誓旦旦的话,便也信了他的说辞。
见对方身份颇高,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对小侯爷说道:“既然是侯爷,那自然是可以进城的,请侯爷去那边稍候片刻,我这就安排人通知国公府。”
小侯爷哼了一声,昂着头走向棚子。
秦凌晗一行人见状,也快步跟上了小侯爷的步子,然而却被守卫给伸手拦下了。
小侯爷见状,面色大变,怒道:“你们拦着他们干什么!这些都是本侯爷府里的人!当然要跟本侯爷一同进城!”
他的解药还在秦凌晗的手里!拦下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守卫缓缓说道:“您是侯爷,身份尊贵,自然是可以进城。但是你府上的人,却不行。哪怕是你府上的人,也未必就不是南蛮的奸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还请侯爷谅解。”
小侯爷顿时急了,骂道:“放屁!本侯爷府上的人,本侯爷还能不知道吗?快点把人给本侯爷放了,不然本侯爷到时候要你们好看!”
听到现在,守卫终是忍不住嗤笑出声,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弧度,慢悠悠地说道:“侯爷,你不会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能在京城只手遮天吧!”
小侯爷听着此人的话,顿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怎……怎么回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守卫慢悠悠地对小侯爷说道:“先皇已于三日之前重病驾崩,现如今是太子登基,太子年幼,由张大人为摄政王,把持朝政。娴妃娘娘再怎么得盛宠,也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了。现在先皇驾崩,按照律例,所有无所出的妃子,几日后都要给先皇殉葬。”
“娴妃娘娘倒台,国公府此刻都自顾不暇了,他们又能帮得了侯爷您多少呢?”
言下之意,小侯爷最大的倚仗也没了。
小侯爷顿时就傻眼了。
守卫接着说道:“现如今满京城都在张大人的把控之下,进城的规矩也是张大人定的,我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我们现在愿意免费让侯爷进城,已经是给了国公府几分薄面了。至于其他人……”
说着,守卫贪婪的视线落在了秦凌晗一行人的包裹上。
秦凌晗顿时就听明白这个守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