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瞥一眼弹幕, 没回答弹幕里的问题，而是聊起过一会的任务安排。
“我们已经选好表演的地点了。”
“暂时还不能透露。”
“因为要求是蒙面，所以, 大家可以猜一猜我们会做什么装扮？”
直播间的弹幕走向，也很快被他的话带偏。
【对呀, 为什么要蒙面呢？】
【街头表演, 蒙面……感觉看的人会很少哎】
【可能是不想被人发现吧】
【就比如罗老师，如果有人发现她在唱歌, 肯定会过去听的】
【天呐，这一次罗老师会唱什么歌？暴雨吗？】
【期待期待！期待唱暴雨，我真的好喜欢这首歌】
【只能说, 姜意厉害！】
【这么说，空空参加选秀时，表演的那首歌也是姐姐的？】
……
姜空看见这条弹幕, 忍不住笑起来。
“对, 是姐姐给我写的。”
想炫耀的心蠢蠢欲动。
“我参加选秀时, 有一次公演给出的表演主题，很难找到合适的歌曲。”
“我那会还不知道姐姐有这个马甲，就给姐姐打电话诉苦。”
“说这个主题难找，找好久没有找到。”
姜空顿了一下，想到之前又笑起来。
“姐姐当时就问了我截止的时间，我以为她是想我找，没想到两天后，她直接给了我一首新歌。”
【两天一首新歌？】
【那首《翅膀》居然是是两天时间做出来了？】
【好多粉丝都是因为这一首歌认识空空的】
【是的是的, 超喜欢《翅膀》】
【欸……现在空空会不会重新唱《翅膀》呀？应该没什么阻碍吧？】
姜空看见, 回答道：“是这样。”
“我在和公司那边协商，准备找个时间重新上线这首歌。”
【好耶！期待期待】
【太开心了】
【我真的很膜拜姜意, 想到之前还有人说姜意自由职业是在玩，现在看看，人家哪个身份拿出来不啪啪打脸】
【你的时间，我的时间，好像不一样】
【为什么同样是24岁，人家可以做那么多？我却是个苦逼的社畜呜呜】
【所以姜意是真的低调啊，这要是我，早就忍不住炫耀了】
姜空和直播间聊着，等到大家的妆造就做的差不多，要做最后一步伪装时，才关闭直播。
他们总共选定了五个地方，十个人，一个地方大概两个人。
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不久，基本上就是一两首音乐的时间。
因为留的太久，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
姜意最开始还有一点不习惯，后面跟着大家匆忙赶场，这点不习惯也被热闹给冲淡。
十个人去过酒吧，去过餐厅，去过夜间的游乐场……姜意和姜空是最后一站。
就在步行街边的小广场。
步行街人来人往。
他们站在广场的角落，带着千奇百怪的怪物面具，罩着披风。
其他人在做准备工作，而姜意和弟弟一起站在中间，重新合唱了一遍《翅膀》。
新改编过的《翅膀》，这期节目后期会发出来，现在唱，算是为后期《翅膀》的上线宣传预热。
街头演唱的人不少。
可能是他们的服装比较吸引人注意，所以音乐还没有响起，周围已经陆陆续续站定几个人。
步行街人流量大，等到音乐的前奏响起，周围立刻又站定几个人。
而到姜意和姜空两个人陆续开始唱歌时，周围已经站了有十多个人了。
“这是什么歌？”
“没听过欸，听歌软件也没有识别出来。”
“原创音乐吧。”
“还挺好听的。”
站定的人越来越多。
周围却一片安静，偶尔的低声交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等到音乐结束，才有人开始大声问：“这是什么歌？”
随后又有人说：
“再来一首！”
此话一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再来一首！”
姜空扭头与姐姐对视，开口道：“这首歌是《翅膀》，近期会上线，希望大家喜欢。”
话音落下，场地内安静了一两秒，随后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姜空姜意？”
被发现了。
这是他们早已经预设过的情况。
《翅膀》这首歌很特殊，更不用说姜空今天下午还在直播间提过。
所以，一听见名字，几个人纷纷带着东西就走。
连路线都在一开始规划的好。
“是迥然！”
“姜意！”
“空空？”
“罗老师！”
“别走啊，再唱首歌吧。”
一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意十个人已经迅速进入步行街混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博——
@摆烂星星：有人在粽城安然街见到《迥然》的一行人了吗？我的天，跑的比兔子还快，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七区：我也是！我就在现场，看着几个人一句话没说，特别快的背着东西就走。
@小太阳：所以那就是《翅膀》吗？感觉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但是更好听了！
@植物画：直白感受到姜意的进步，今天晚上的《翅膀》比起之前，要成熟好多倍，更好听了！
@青云多多：跑什么？这不是拿我们当外人吗？！留下来又能怎么样？还能吃了你们不成？最多让你唱几首歌啦。
@谪仙相怜：所以，有人看见吗？速度那么快，说没有预先演练过，我不相信。
……
事实上几个人还真的没有预先演练过。
他们最开始只是规划了一下大概的路线，以及被发现后撤回的方案。
方案很完善。
因为他们都成功撤退了，一点没有被发现。
但是也有一点不太好的。
因为没有预先演练，以及人群的不可控性。
大家走散了。
原来是准备分成3322四个部分，现在——
姜意看了看身边的裴无司，又小心地左右找了找，没看见弟弟的身影。
“你……”
姜意顿了一下，“他们呢？”
裴无司摇摇头，“没有看见。”
“当时人太多了。”
不过，他只说了其中一个原因。
除了人多以外，另一个原因是，整个过程他都注意着姜意，几乎是跟着姜意跑的。
姜意点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看见其他人。
跑的时候，只是闷头跑，第一反应就是别被拦住——
等等……
姜意顿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
她左右看一眼，再次抬头看向裴无司。
“你是跟着我跑的吗？”
她询问道。
裴无司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反问道：“怎么了？”
“……可能是我跑错了。”
姜意忍不住扶额。
她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
出门也少。
这次人一多，自己跑错的概率有百分之八九十。
裴无司摇头，“没事。”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然后联系其他人。”
姜意点点头，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听见身边有声音道——
“有人刚刚在安然街那边看见姜空他们了，我也想找一找，遇到他们。”
姜意心跳瞬间漏了半拍，赶快拉着裴无司往角落移了移，避免被发现。
而那个人正在和朋友打电话聊天。
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但是听不见另外的声音。
“我是所有人的粉丝，遇见谁都可以。”
“那肯定是要签名拍照的，最好要拍视频留作纪念。”
“不知道能不能好运气的找到。”
姜意左右看了看，她和裴无司正躲在角落，出去只有一条路，必然会经过前面打电话的女生。
有被发现的风险。
最好还是等到对方结束通话离开。
但是她好像正在歇脚。
并不急着离开，继续跟朋友电话——
前几分钟，她还沉浸在刚刚奔跑的心悸和找不到人的担心中，几分钟后姜意缓过来后，又开始有点不自在起来。
她左右看了看，想退开，距离裴无司远一点。
冷不防又听到另外的声音。
“我没在这边看见瓜瓜欸，我超喜欢她的，要是能见面，想狠狠亲她一口！”
距离很近，无论是声音，还是内容都把姜意吓了一跳。
惊的她又往裴无司身边靠了靠，距离他又更近一点。
而此时外面的人也终于有了一点进展。
她跟朋友说，预测五分钟后离开。
姜意没再动了，决定忍过五分钟。
周围一片安静。
只能听清那个女生打电话的声音。
“什么□□超话？”
“姜意和裴无司？他们还有一个CP超话？我不知道这件事。”
“哈哈哈那是有点□□，不过既然是□□为什么还有人磕啊？”
“裴无司喜欢姜意？”
女生震惊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度，随后道：“你怎么知道？”
姜意都懵了，下意识也在心中问：你怎么知道？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姜意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时间都不太敢抬头看裴无司。
而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有视频啊？好，你发个我，我去看一看。”
“不说其他的，光是颜值，两个人还是挺搭的。”
……
对方说着话，提前离开。
声音逐渐远去，姜意后退一步，和裴无司拉开距离。
“那个……我们找一找他们？”
裴无司：“已经把定位发给姜空了。”
“喔。”
姜意应一声，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尴尬。
但是好像又不是特别尴尬。
“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好像突然又变的拘谨起来，客客气气的，一来一往。
＊
不过，姜空并没有让两个人尴尬太久。
定位发送后没一会，姜空就抵达他们所在的位置，带着他们一同离开。
路上有惊无险，最终成功结束今天一天的录制和任务。
“撒花！”
等待导演宣布这一期的录制结束后，姜空才挥挥手，和导演告别，心情兴奋。
晚上他们要一起吃顿饭。
导演点头，几个人前往休息室卸妆。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正在聊天，声音略高，显然是十分兴奋的。
“这个瓜，我的天，吃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