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站在显示屏前, 看着这一段嘴角上扬。
小彩蛋get。
果然摄像头还是要常常开着。
常喜明老师是最先离开别墅的。
沈平向姜意道谢后，也快速乘车离开，只不过背影怎么看怎么春风得意。
罗嘉锦拖着行李箱, 走之前去找姜意。
“我下一期可能没法来录。”
“具体还要看安排。”
姜意点点头，与她拥抱后, 送罗嘉锦离开别墅。
裴无司比他们走的略早一点。
一会功夫, 别墅只剩下姜意、姜空和沈向城。
沈向城留下来，是准备跟姜空一块去海城录歌。
姜意回青城。
姜空有点不放心姐姐, 尤其是知道梦境剧情后，越发不放心。
“姐，我让一个保镖跟你。”
“就一个。”
姜意迟疑片刻, 点点头同意。
姜空笑起来，给姐姐一个拥抱。
松开后，才笑道：“过一会我有代言官宣, 是香水, 我让经纪人寄了一点回家, 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意点点头，“好。”
“我回去试试。”
她停顿片刻，又道：“加油！”
“注意安全。”
话语中的含义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姜空揽了一下姐姐的肩膀，笑的阳光。
“交给我啦。”
“可以的。”
*
姜空的代言是晚上七点官宣的。
公司媒体运作，加上PTU这个品牌有点知名度，一个小时后，顺利登上热搜。
【新代言！！】
【居然是PTU，厉害啊】
【意料之中吧, 之前PTU一直没官宣代言人, 有人就列出了几个可能的艺人，姜空就在里面】
【是PTU一贯的颜值水准】
【哈哈哈哈空粉真的很感动, 儿子居然有代言了】
【哈哈哈遇见一个妈粉，实话说，我也有点往妈粉转了】
【空空加油！继续往前冲啊！】
【空空越来越好，前途光明！】
【广告好美，姜空的颜值真的没得说】
【PTU的广告水准也没得说】
姜空转发微博后，又看见导演发的第三期的预告视频。
他再次转发后，点开视频。
第三期的尹子恩戏份几乎全部删减完，只剩下嘉宾宋河一个人。
属于一贯的综艺剪辑水准，挺有趣的。
视频播放完毕，自动跳下面的评论。
【第三期！！！】
【期待、迫不及待！！！】
【只剩宋河一个人了，后期真的辛苦】
【哈哈哈剪辑的很辛苦啊】
【想知道这一期时长还剩多少】
【尹子恩就是自作自受，封杀最好】
【脚踏几条船，还诱骗未成年人，属于劣迹艺人了吧】
【不得不说，导演的选人能力是“可以”的】
【哈哈哈可以再说说，你从娱乐圈那么多明星中选中我的故事吗？】
【之前有人说姜空魔咒什么的，我感觉这个综艺也有塌房魔咒】
【一期塌一个，最新一期只来了一个，怎么办？那就也塌了吧】
【就离谱，导演能不能早点靠谱的艺人来？感觉都在瞎搞】
【@赖叶导演，我一人血书，求你找一个靠谱的艺人上节目吧？】
【对啊，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靠谱的都找不到吧？@赖叶导演】
……
赖叶导演看着后台收到的成片私信，有些头疼。
他开始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塌房啊。
靠谱的艺人……
他翻着评论，看到有很多粉丝开始给他推荐人选。
思忖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找到联系人，打电话。
而此时，北城影视基地。
需要拍夜戏，正在做准备的林鸢正在刷手机。
她旁边的卜杨一边做妆造一边在背词。
“PTU代言人是姜空？”
林鸢惊讶出声。
卜杨闻声看过来，“姜空？”
“……挺不错的。”
“嘿嘿，跟我一样。”
卜杨的第一个代言也是PTU的香水代言。
“有眼光。”
他补充道。
林鸢点点头，“姜空……他们姐弟俩都很好看。”
“我真的很喜欢姜意的颜，今天想找她说话来着，又怕吓到她。”
“那还好你没找，不然你铁定会吓到人家。”
卜杨立刻损一句。
林鸢翻了一个白眼，回怼一句后，两个人嘻嘻哈哈笑开。
周垣川在一旁背台词，看见两个人打扰，笑了一下，转头瞧见柳凡正盯着两个人，表情奇怪。
不过还没细看，柳凡就低下头，长发挡住了脸上的神色。
柳凡低头翻着微博，果然看见PTU官宣的那条微博。
给了姜空？
居然给了姜空？
明明之前意属的人是自己，后面说找到更合适的人，他以为多合适？
结果，居然是姜空？
柳凡握紧手机，脑海里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转了一圈。
又心下了然。
可不是更合适吗？又是有股份，又是酒店董事。
那么有背景，去抢那些更好的资源不好吗？非要跟他争一个PTU。
柳凡心中愤愤不平。
不多时，《寸心》的导演孙导走到附近，拍了拍手，拿着小喇叭喊道：
“差不多了啊，大家准备！”
“柳凡，这一场你的戏是重点，台词记熟没有？”
柳凡抬起头，暂时将心中的想法抛下，回答导演：“差不多了。”
差不多……
孙导：“……行吧。”
想到刚刚接到的赖叶的电话，他在心中将柳凡从人选中排除。
总要找一点靠谱的吧。
那就是……
他的目光从林鸢、卜杨和周垣川三个人身上略过，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夜戏结束后，他找到三个人，询问道：
“《迥然不同的我们》的赖叶导演想从咱们剧组挖两个人过去参加一期节目。”
“他应该也联系你们了，咱们这半个月都是北城影视基地，想去的可以去两天。”
“我这边可以调一调戏份，给去的人空出一两天出来。”
说着，孙导在心底嘀嘀咕咕：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不过他也不亏就是。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进组拍戏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有曝光。
现在戏要拍完了，参加这个节目差不多正好可以提升热度，承接一下后续的活动。
沉默片刻后，周垣川弯唇笑了一下，主动道：“我就不去了。”
“鸢鸢和卜杨是男女主，有今天直播的热度在，去一趟正好，也可以给《寸心》增加一点热度。”
“另外，我的台词还没有记熟，需要时间慢慢来背。”
林鸢与卜杨对视一眼，想了想应下来。
“谢谢川哥。”
“谢谢川哥，明天请你吃饭。”
两个人一前一后说。
周垣川摇头笑了笑，听见卜杨的话，点头道：“好，那小心我宰你一顿。”
卜杨笑出声，“哈哈哈随便宰！”
孙导点头，记下他们的安排后，又说：“那你们记得回复赖导。”
林鸢和卜杨点点头，和导演道谢。
十分钟后，赖叶看着手机上陆续收到的回复，一拍大腿。
妥了。
这次总不会再说他请的艺人老是塌房了吧。
*
姜意回到青城后，保镖去住附近的酒店。
一进门，机器人小西就过来迎接。
门口的置物柜上放着寄过来的快递，是姜空说的香水。
姜意打开，挨个试过后，挑选出最喜欢的香气给姜空反馈。
发完消息后，姜空似乎还在忙，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姜意打开微博，转发导演和姜空的微博后，才关掉手机准备休息。
晚上有风，穿过窗户进入屋内，很凉快。
姜意往窗外看去时，意外发现远处别墅的樱桃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挂着橘黄色的灯带，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格外显眼。
有点不太像裴无司的风格。
姜意第一时间想到上次回家遇见的裴思小姑娘。
她收回目光，拉下窗帘。
姜空正在和经纪人王江聊工作。
王江的圈内人脉很广，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姜空问题的答案。
苏材和黄蜂娱乐的一个中高层认识。
跳槽是这个中高层和他联系的，尹子恩出事后，新的艺人也是这个中高层帮忙安排的。
不然按照苏材的情况，要从头开始带新艺人。
而这个中高层姓黄，单字明，是黄蜂一个高层的侄子。
那个高层叫黄正，是黄蜂娱乐的创始人之一。
王江继续道：“这个黄正，虽然不是公司的总经理，但是可以影响黄蜂娱乐的决策。”
“我有一个朋友——据小道消息说，这个人很厉害。他之前是一个小富二代，后来买下黄蜂娱乐的前身，一个快破产的娱乐公司，创建黄蜂娱乐。”
“创建后，先用股份签约绑定了几个实力不错、有潜力的艺人，比如最近火热的小花赵希，综艺人气很高的明星狄台等等，这些人最开始签约的时候，实力都没那么强，但到黄蜂后，不约而同在一两年内人气暴涨。”
王江顿了顿，自己想着也有点唏嘘。
“他家前期时，艺人参加哪个节目，哪个节目就有热度。一直到后面公司发展起来，签约的人多了，才逐渐有好有坏。”
“不过，现在想想，他们家的前排艺人这么长时间还是，拍哪部戏、上哪个节目，哪就有热度。前段时间的尹子恩算是一个例外，塌房塌的轰轰烈烈，那么彻底……不过他也不算是黄蜂的重点艺人。”
姜空沉默听完，点点头，向经纪人道谢后，没有透露太多。
黄正。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黄蜂娱乐的创始人之一。
如果是他针对自己？为什么？
又或者说，他黑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姜空将这个疑问搁置在心底，送走经纪人后，回复姐姐的消息，并且将今天得到的消息简单说了一遍。
夜已深。
姜意已经睡着，没有回复。
姜空看着聊天界面好一会，仍然毫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在心底将自己出道以来的所有事情盘了一圈，依然没找到什么头绪。
打开微博，姜空前往姜姜超话签到，又刷了好一会姜姜超话后，无意间看见一条新发出来的微博。
@吓猪猪：空空有姐夫啦~姐姐X姐夫，斯哈斯哈，虽然是□□，但是好香。【视频】
微博转瞬即逝。
姜空目光一凝，惊的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
姐夫？
那是什么东西？
他想点进去，但是对方微博删除的很快。
姜空来不及看，就显示已被删除。
发错了？
应该是发错了。
姜空心想着，手却依然在对方的主页浏览，片刻后，他一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无意超话。
无意超话？
无意超话！
姜空坐正身体。
上次他举报好几次，没有举报掉。但这个超话也因为裴无司解散粉丝群等事，热度大大降低。
姜空就没在管，渐渐地也就忘了。
毕竟在姜姜超话面前，无意超话算什么？
而现在——
姜空睁大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这个超话粉丝数，比他记忆中的数量翻了两三番不止，并且还在继续上升。
发生了什么？
姜空一路摸索，最终找到源头：一个在某站拥有百万播放量的剪辑CP向视频。
@无所谓我会自己磕：三生三世，三次情缘。裴无司X姜意CP向混剪视频，仅供娱乐，圈地自萌【视频】
姜空点开视频——
第一世，他是心怀天下的佛子，她是小女巫，因为时空混乱，相遇。这是一场浪漫的邂逅，他们在黎明到来前匆匆分开。
第二世，他是腹黑变态医生，她是双重人格的二次元少女，在同一个时空的出租屋遇见，相处相知。踏破时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珍宝被其他人觊觎，他杀死觊觎她的人，本来可以逍遥法外，却因为她，认罪伏法。
视频中，穿着白大褂的裴无司淡定反驳着其他人的指控，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后来却顿了一下，头偏了偏，忽然举起双手到耳高：“是我，我认罪。”
后面接的是姜意惊讶看过来的表情。
第三世，他是大明星，她是素人，两个人一起参加恋综，再度相遇，一眼万年……
评论区：
【点进来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邪门CP，点进来后：啊啊啊啊阿伟死了！】
【救命，我就随便看看，怎么这么好磕啊】
【呜呜呜尤其是第二世，简直磕疯好吧】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已对你情根深种】
【胡说，这明明是双向奔赴！！】
【太甜了，第三世，相遇的那个对视，简直宿命感拉满】
【呜呜太太去剪辑电视剧吧，我一定追一百集】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说，已经在坑底了】
【两个人的颜值也好搭啊】
【要不是我看全程，我就信了】
【知道是假的，但是还好磕，这不就是更好磕了吗？】
【磕CP就要磕假的，磕真的容易伤心，假的只就吃糖就好了，我先入坑了姐妹们】
【嘿嘿嘿嘿，无意超话见，大家】
……
姜空呆若木鸡。
第一次见识到CP圈太太剪辑水平。
这……
他要不是都在现场，压根就说不清楚。
裴哥是因为姐姐才突然不玩了，直接认罪？
不是吧？
是这样吗？
他们两个人关系没那么好吧……？
姜空说不清楚。
他缓缓在床上躺下，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个视频，片刻后打开裴无司的聊天框。
【裴哥，你今天下午玩游戏怎么突然就认罪结束了？】
这个问题不弄明白，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所幸，裴无司回复的很快。
【导演给我打过眼色，时间也差不多了】
【哦哦哦哦哦……】
姜空回复了一大串哦，在心底长长松一口气。
他就说嘛。
胡乱剪辑。
怎么就跟他姐有关系了？
超话写着圈地自萌，大部分人好像都知道是假糖。
姜空忍了一会，才按耐住自己想举报的心。
他重新去看姜姜超话，又去看无意超话。
嗯，粉丝连姜姜超话的零头都没有。
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他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铺垫后，关闭手机。
几十秒后，姜空再度打开微博，登录上自己的小号。
@JJ：啊啊啊（×39）啊啊怎么什么超话都有啊（生气）（生气）（生气）！！！
微博发完，睡觉。
姜空盖上被子。
视频一夜发酵，第二天热度更高。
超话人数也节节攀升，磕CP大势一片好。
但到第二天中午时，走向却逐渐奇怪。
【姜意有对象了，别刷这种事视频了吧？】
【姜意有对象了？是我2G网了？】
【姜意和她对象关系好的很，弄这种磕CP的视频，不太好吧】
【蹭热度吧，有对象不公开，还蹭裴无司最后一点热度，想吃CP红利】
【她应该是要出道的，最近营销的账号变多了，我还看见好些个人说她化完妆有点像姜澜，两个人都姓姜，以后会是小姜澜的身份出道吧】
【啊？不会吧？大家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还在磕她和裴无司的CP哎，有对象营销什么CP啊？】
【我也觉得是一阵阵的，从开始到现在，她如果明天说她要出道，我都不惊讶】
【出道应该是真的，姜意好像从来没有在节目中提过她是什么工作的，平时的安排也超级闲】
【不是，她有病吧，有男朋友还跟裴无司扯关系干什么？】
……
中午十二点多。
从录音室出来，姜空微信看到了经纪人的消息。
【你姐姐十一点那会上热搜了，我让公司给撤了下去】
【你自己看一看，怎么处理】
姜空：？
他回复一个问号过去后，对面很快再次回复。
【关于你姐姐CP和对象的事】
姜空：？？
他怀着不解打开微博，进入无意超话，看见第一个新帖子。
@夏天吃冰棍：姐妹们，我知道这个CP是假的，但是它BE的也太快了吧？呜呜呜
【视频】
姜空先没看视频，先看到底下的评论。
【姜意有男朋友了？】
【爱情来的太快，CP散的也太快】
【我昨晚才磕上这一对CP啊歪】
姜空：？？？
这些网友怎么一个个都比他这个弟弟还要先知道消息？
他姐有男朋友了？
他怎么不知道。
他折返回去，重新看视频。
视频居然是在北城大学那一段，是从直播间截取出来的。
当时已经发生行凶刺人的事，他看见姐姐出现在镜头中去找周洋哥，而周洋哥也快速走下来，来到姐姐面前。
他低声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扶了一下姐姐的后脑勺，拉着姐姐的手腕离开。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怎么能说是情侣呢？
明显周洋哥就是在安慰姐姐啊。
姜空继续点开评论。
【！！！还挺帅啊，换个CP磕我也不是不可以】
【前面的，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难怪那天他们可以上去，原来是有这个背景啊】
【感觉还怪甜的】
【我觉得，也不一定吧，感觉他们之间，就是没那种小情侣间暧昧的氛围】
【我感觉放在平时，这个动作可能有点亲近。但是当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男方差点出事，这个动作感觉就很克制了】
姜空退出这条微博，继续往下翻，看到更多帖子，也找到经纪人王江说的上热搜的原因。
他先挨个将不是情侣的评论都点赞一遍，才去联系周洋哥。
周洋还在休假，那天在北城大学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听见姜空说的事情后，也诧异一瞬。
“怎么会这样？”
姜空耸肩，心情不太好。
“鬼知道怎么会这样。”
估计是又有人在带节奏黑。
但是这次不黑他？改成黑姐姐了？
姜空满头问号。
周洋看一眼微博后，立刻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应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
姜空立刻道：“我帮姐姐澄清一下。”
周洋点头应声。
电话挂断后，不多时，这段视频就在网上被删除。
姜空也联系姐姐后，发送澄清微博。
@姜空：没有姐夫，没有姐夫，没有姐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我和姐姐都是他的弟弟妹妹！
配图是一张三个人小时候的照片。
他的微博热度高，微博一经发出就受到了很多浏览和关注。
很快罗嘉锦、沈平、裴无司等人陆续点赞微博，就连导演也点赞了。
【哦哦哦哦原来如此啊】
【哈哈哈那是不是说明我的CP没有be啊】
【小时候的姐姐和弟弟好可爱啊】
【这张照片，背景，有点熟悉啊】
【对对对，我也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