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芋心跳晃了晃, 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想……但我不是怕你奔波太累了么。”
“还好,我飞机上睡过了,并没觉得多累。”沈时礼淡淡回道。
“瞎说, 我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池芋有些心疼地嗔他道。
“那是光线太暗,你看错了, 不信你再靠近一点看看。”沈时礼轻笑了下。
“才不是!”池芋微微踮起脚,眼睛盯着他眼底,往他脸前凑了凑,“这靠近也……”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落下的双唇封住了口,化作了一声呜咽。
池芋愣了愣, 眼睛瞪圆了几分,脚底也跟着踉跄了下。
感受到她在摇晃的沈时礼也没抬起脸,一手撩入她柔顺的长发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手直接松开行李箱, 扶住了她纤细的后腰, 帮她稳住了身子。
然后一边含吮啄吻她,一边顺势将她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
池芋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裙,后背裸/露的皮肤紧贴着冰凉的墙,整个人却被他压过来的体温灼得有些燥热。
她艰难喘息,从他口中换取着稀薄的氧气,心跳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 根本缓不下来, 一下一下不停冲击着她的耳膜。
她脑袋昏昏地抬起纤纤素手,棉花似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 想让他稍微放缓下节奏。
但他好像将他长达一个多月的思念,全部倾注到了这个吻里。
大掌禁锢着她的腰身, 唇舌久久缠着她潮湿温润的小嘴,一刻都不愿放开。
在感受到她渐渐失去力气站不稳的时候,他便直接将她托抱了起来。
空气里浮动着缱绻的味道,深夜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渍渍生动的湿吻声。
两人从玄关一路缠吻到了走廊,最后辗转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
池芋瘦小的肩膀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摁在沙发靠背上,肩头细细的吊带已经滑落在了臂弯,锁骨下起伏的沟壑在她酒红色睡裙的衬托下宛若冬日里的白雪。
下班时刚护理柔顺的头发也凌乱了许多,几缕发丝黏在了她泛红的眼尾。
在他滚烫的唇顺着她纤细的脖颈开始下滑的时候,池芋终于能大喘两口气,同时颤抖着推了推他宽阔的肩。
“时礼哥……”
“不想要再继续了么?”沈时礼身子微微滞了下,克制着眼底翻涌的欲,缓缓撩起了眼皮。
“不是,我想去卧室,客厅这边灯太亮了……”她长睫颤了颤,一脸羞赧道。
“接个吻你还不好意思看我么?”沈时礼轻挑了下眉梢,低沉嗓音幽幽。
“……你都开始亲我脖子了,难道就只打算接吻么!”池芋眼波流转地瞪了他一眼。
“对啊。”沈时礼压着唇边浮起的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
“难道你以为我问的继续,是继续往下做?”沈时礼深深睨了她一眼,阒黑眸底泛起了戏谑的光。
“……你是的问法充满了歧义!”池芋抿了抿被他亲得发麻的唇,又羞又恼地从沙发上弹起了身。
这狗男人,每次都要在这种事情上故意逗弄她!
她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不然总要被他拿捏住。
“是是是,我问的不对。”沈时礼单膝半跪在沙发上,轻捉了下她纤细的手腕,“那等我去洗个澡,我们就去卧室继续?”
“我不要继续了,我要去睡觉。”池芋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生气地甩掉了他的手,“你洗完澡也好直接睡了,今晚罚你睡沙发!”
“不能换种惩罚方式吗?”沈时礼眉骨低垂望了望她,嗓音沙哑,“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害怕自己睡。”池芋嗤笑了声,故意讽刺他道。
结果他倒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点点头说:“嗯,怕得不行。”
“……”
池芋嘴角抽了抽,无奈说:“行吧,允许你来我床上睡,但不许你再碰我。”
“抱一抱也不行吗?”他眼神可怜眨了眨。
池芋想了想,唇角一勾说:“那这样,可以我碰你,不能你碰我。”
“……”沈时礼微微怔了下,轻挑了下眉梢,“故意折磨我?”
“对,或者你也可以睡沙发。这两种惩罚方式,你自己挑一个吧!”池芋弯了弯眼尾,坏笑道。
沈时礼看了看满脸写着快活的她,无奈笑笑说:“那我还是选择和你睡。”
“嗯,随你。浴室镜柜里有一次性的牙刷,你自己拿。沐浴液什么的你就用我的就好,毛巾我得帮你找找看有没有新的……”池芋说着就准备去给他找。
“毛巾我行李箱里也都有带,不用麻烦你。”沈时礼说道。
“哦,那就好。”池芋脚步顿了下,说,“那你去洗吧,我去给你预备下睡觉的枕头和毯子。”
她走回卧室,打开衣柜翻了翻,总算从最里面抽出了一个羽绒枕头。
同时还带出了一盒冈本,掉在了她的脚边。
池芋愣了愣,这才想起她上次睡他计划失败后,觉得这东西放哪都怪怪的,扔了也有些浪费,最后就把它塞进了衣柜的最里面。
不过今晚应该也用不着这玩意,而且她总觉得,他似乎也是有备而来。
她才不信他先前吻她的那个架势,只是想单纯和她亲一亲。
他那么说,不过是在引她先承认想要和他做罢了。
但凡她刚刚憋不住先说了,估计此刻已经被他压在沙发上起不来身了。
哼,她才不想表现得比他还积极,不然肯定又要被他逗弄几句的。
所以这盒冈本,也千万不能被他看到了。
池芋默想着,匆匆弯腰捡起了脚边的方盒,重新塞回了衣柜里。
等她铺好床,沈时礼也洗好澡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换了身浅灰色的睡衣,前襟衣扣只松松系了三颗,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漂亮的胸肌线条,潮湿黑发细软垂在额前,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拒人的清冷,多了几分撩人的慵懒。
池芋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才挪开视线说:“你头发吹干下再来睡,不然明早起来要头疼的。”
“我没找到吹风机在哪。”沈时礼回道。
“哦对,忘记给你拿了。”池芋说着就跳下床,赤脚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吹风机帮他插上了电源。
“给。”她直起身,看了看似乎在打量她卧室的沈时礼,秀眉轻蹙说,“瞎看什么呢,抓紧时间吹头发。”
“没什么。”沈时礼敛了敛眼神,轻笑接过了吹风机,“就觉得你卧室布置得也挺可爱的。”
“行了,你再夸今晚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的。”池芋微笑了下,就又坐回到了床上。
不过看着他穿着睡衣站在她的书桌前吹头发的模样,池芋一瞬间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他曾是她少女时代无法触及的月亮。
而这轮月亮如今却被她摘进了卧室里。
想一想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池芋不禁低头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确认下了这不是什么她幻想出的美梦后,才抿唇偷笑地先躺倒在了枕头上。
等沈时礼吹好头发上来时,她就关掉了床头的灯,然后往他怀里钻了钻。
“你不许碰我哦。”她嗓音绵软嘱咐他道。
“嗯。”沈时礼语气淡淡,肌肉却已经因为她绵软的身子绷紧了几分。
“你之前真的没有跟其他女人睡过吗?”池芋手指挑开了他的衬衫,恶作剧一般地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打了个圈。
“没有。”他嗓音微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那我怎么感觉你接吻什么的都很会,不像新手。”她呼吸又凑他近了些,香甜气息细细洒在了他的鼻尖。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沈时礼喉结滚了滚,淡淡回答道。
“……你说谁是猪!”池芋杏眼一瞪,新做的美甲很狠掐了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沈时礼不由闷哼了一声,隐忍说:“这只是一个形容,没有说你是猪的意思。而且,BB猪算是粤语里的昵称。”
“一个芋宝还不够吗?你还想叫我BB猪,我才不要当猪。”池芋轻哼了声,小手又在他身上乱抓了两下。
“好好好,饶了我吧,芋宝。”沈时礼无奈笑了声,想去捉她作乱的小手,却又只能忍着不动。
“这才刚开始呢,你就受不了啦?”池芋翘睫一闪,凝着他黑暗中的五官轮廓揶揄道。
“你还要惩罚多久?”他沉声反问。
“没想好,等我玩腻了就放你睡觉。”池芋故意吓他道。
其实心里想着弄一会儿就完事了,毕竟他也挺累的,还是得让他早点睡。
“……行,你玩吧。”沈时压抑着嗓音,缓缓回道。
池芋瞅了瞅他眉间隐约难耐的神色,手上的力度放轻了些:“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放大招了。”
“你还有什么大招?”他轻扬了下眉梢。
“你觉得呢?”她绵软小手往下滑了滑。
没想到她胆子还挺大的沈时礼呼吸一紧,匆忙往后撤了下身子,嗓音喑哑道:“我知道了,确实是大招。”
“知道就好。”池芋轻声笑了笑,内心却因为刚才触碰到的东西大小,着实惊了一下,心跳也乱了几分。
之后也没了胆量继续撩拨他,象征性摸了他两下后,就转身躺回了自己的枕头:“我困了,你也可以睡了。”
“好,晚安。”沈时礼沉沉吐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跟着松了松。
但一直到她睡着,他依旧觉得有些燥热,辗转反侧片刻后,他无奈坐起了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的卧室,走向了卫生间。
池芋被窗外阳光刺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晚睡前太激动了,竟然忘了拉窗帘。
她眯着眼睛扫了眼床头的闹钟,见才6点多,便悄悄坐起身,越过似乎还在熟睡中的沈时礼,轻轻伸手将床边的窗帘拉了拉。
但当她重新躺回枕头上时,看到沈时礼睁开了眼,嗓音微哑问了句:“几点了。”
“还不到7点,可以继续睡。”池芋轻声回他道。
“哦。”沈时礼默了几秒,忽然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捞了捞。
“干嘛啦。”池芋脸烫了烫,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下。
“昨晚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可以碰你了吧。”他垂眸看了眼她泛红的小脸,眉眼缱绻,声音慵懒。
“……嗯。”池芋轻抿了下唇,以为他只是想抱着她再睡一会儿。
不曾想她话音刚落下,他就直接一个翻身,猛地将她压在了枕头上吻了起来。
“大清早的,你要做什么啊……”池芋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的,嗓子也哑了几分。
“你觉得呢?”他幽灼瞳眸一瞬不瞬盯着她,修长手指撩起了她睡裙的边缘,缓缓卷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池芋羞赧扭了下身子,却被他大掌重新摁回躺平在了他的身下。
“我可是忍了一晚上。”他低沉嗓音幽幽,滚烫呼吸贴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滑落着。
池芋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刚娇嗔他说:“那你轻一点。”
就隐约听到卧室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池芋呼吸一滞,猛地将他从身上推了开来。
沈时礼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神色慌乱地往下扯着自己的睡裙,拼命压着嗓音说:“完了完了,我忘了我哥早上要来拿东西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
“……”沈时礼偏头望了眼卧室门,下一秒也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我能躲哪?”他回过头,眼底罕见出现几丝慌乱。
池芋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匆忙跳下床打开衣柜,朝他摆了摆手:“快,这里。”
“……”沈时礼嘴角微微抽了下,无奈走进了她的衣柜,贴着她的衣服站直了身子。
“千万别出声!”
池芋最后小声嘱咐了他一句,就将他彻底关进了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