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他们是？”路灵坐在小红对面,看着站在小红身后战战兢兢的六个猪头人，一脸疑惑。
“无关紧要的人。”小红语气淡淡，随后对身后的猪头人说,“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猪头人闻言，纷纷围着小红在他旁边坐下。
路灵见他没有要和自己介绍的意思,虽然好奇，却不再追问。
小红很满意她的识趣，看来他在车上认识的这个‘同事’还挺有趣。
“你的脸…”路灵忍了又忍,放在桌下的手握紧，目光在他脸上的‘刺青’上停留片刻,皱眉,“谁给你纹的？能洗掉吗？”
小红收回对她‘识趣’的判断,冷声回道,“不能。”
“不能啊？”路灵纠结。
“怎么了？”小红抬眸，澄静黝黑的眼底倒映出她的脸。
“我说了你别生气。”路灵将他瞄了又瞄，慢吞吞说：“不太好看。”
小红：“就这？”
“你不生气？”路灵吃惊。
“不生气,你说的没错。”小红抬手摸着脸，思绪飞远语气幽幽道，“确实不太好看。”
路灵听出了他的不高兴,有点心虚,正好这时她的厨师拎了一小壶热水出来。她赶紧上前接住，叫住正要离开的厨师,“你等等,我泡壶茶,你也一起喝一碗。”
厨师本想拒绝,可看着小红不善的眼神,他当即改变主意转身坐在了路灵的另一边。
这次,路灵没用那两个大茶壶，而是用方桌上酒楼里本身就有的青瓷茶壶，将桑榆送给她的茶叶揪了两大把丢了进去，接着抱起壶微晃了两下，示意厨师把桌上倒扣的茶碗揭开。
“喝吧！”路灵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说完她忽然按着碗问二人，“你们有女朋友吗？”
等二人摇头，路灵松开手放心道：“喝吧！”
许是这次她泡的茶叶比较多，水也比较少，导致香味比之前泡的两大茶壶要浓郁不少。颜色不像上次不显，带着淡淡的青，在白瓷茶碗里清澈透亮，略显诱人。
小红看看眼前的茶碗，又看看厨师跟前的碗。没有喝，不知在想什么。
厨师却听话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小红见状不甘示弱，紧跟其后将一碗茶水灌入腹中。
等他们喝完，路灵凑到他们跟前好奇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小红疑惑。
“你们还想吵架吗？”路灵比划着，问。
见小红一脸懵逼，路灵又问了厨师同样的话。
厨师看着路灵，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啊？”没得到回应的路灵还以为桑榆骗她的。
“这茶？”小红端起碗，低头闻了闻，“是什么茶？”
路灵还没回答，同样端着碗已经端详了片刻的厨师突然说：“桑茶。”
路灵点头，“对对！”
“不是一般的桑茶。”厨师看向小红，目光一柔，释然道：“想吃什么？只要老板有食材，我都可以给你做。”
小红：“？”
“这茶有什么不妥？”他不妙的看向路灵。
路灵以为茶没用，说：“让人清心寡欲的。我看你们火气挺大的，给你们降降火。”
厨师顺口接过她的话，眼神还往小红身下看了看，“你现在应该不行了。”
小红蓦然起身死死盯着路灵。
他这般，路灵突然紧张起来。尤其现在小红侧脸上的刺青在他背着光的时候好似在动，尤为恐怖吓人。
“你、你干嘛？”路灵举起茶壶挡在身前紧张道，“你放心，我问过了，不是永久的。”
厨师起身横在两人中间。
小红挥手不耐的将他推开，看向路灵，深色的眼底暗色加重，骤然轻笑：“你要不要试试我行不行？”
路灵：“？”
“这茶倒是不错。”见路灵两眼惊恐，小红满意的重新坐下，指着碗，面色从容的好像刚才说出那句话的不是他，“继续。”
路灵发觉自己有点摸不准眼前这个刺青小红的想法，干脆伸手直接把茶壶推给他让他自己倒，顺便把看似想和他打一架的厨师劝上楼将他们分开。
见小红一碗接一碗仿佛喝茶喝上瘾，也忘了刚才的话。路灵按耐不住地瞥了几眼附近不时看她的六位猪头人，看看小红，又看看他们，好心地探身询问，“你们喝吗？”
六位猪头人下意识看向小红，纷纷摇头。小红适时的出声，“他们不渴，也没钱。”
听到他们没钱，路灵收起视线，无视猪头人眼巴巴的目光。
“那焰晶。”小红放下手中的茶碗，指向路灵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两袋焰晶，“要我帮你收起来吗？”
“你？”路灵想说不用。
“焰晶应该无法放进你们的空间。”小红这句话让路灵收回涌到嘴边的拒绝。
他不像在骗她，不能收进空间应该是真的。路灵匆匆扫过两袋焰晶，里面一袋装了三百，一袋装了两百，份量不轻，若提在手里还真不是回事。
“能兑换成无间币吗？”她问。
“这里没有无间币，你只能回车上兑换。”小红这句话打消了路灵的念头。
“那好吧。”路灵最后只能同意将焰晶放在小红那里。
得了准话，小红示意一位猪头人去背焰晶。见此路灵想起一件事，狐疑地问他：“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小红抬眸，眼里似有光芒闪烁，明亮的惊人，“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口中的矿车，你是为了那个爆炸的矿车来的？”路灵隐隐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是，其实我是为了找你，矿车只是顺带。”小红摇头。
路灵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拧眉试探道：“你真是小红吗？”
小红闻言失笑两声：“我不是小红是谁？”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路灵嘀咕。
“哪里不像？”小红猛然起身，弯腰撑着桌面拉进了他和路灵之间的距离。
这么一来两人的脸就离的很近，仅半个手臂的距离。路灵感到不适，身体后仰，眼睛却没从他脸上移开，甚至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左侧半边脸，闭上一只眼睛反复看了片刻，勉强道：“好吧，你确实是小红。”
“你什么时候离开？”她接着问。
“离开？”任她打量完的小红再次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反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我？”路灵眼珠一转，‘临时店铺’刚落成，主线任务1万币她超额完成，只剩车票升级，可车票升级是在车下升的，并不需要回到车上，所以“我能辞去在列车上的职务吗？”
路灵换了个位置，坐在他旁边笑着讨好道。
小红眼睛在她脸上期待的笑容上停留片刻，正想答应，脸色忽地一变，移开视线不自然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
“你不能在车外停留太久。”小红心有不甘地解释。
“就我不能还是都不能？”路灵不解。
“都不能。”小红心烦意燥的给自己倒茶，结果突然发现茶没了。
路灵见了愣住，似乎没想到他喝这么快，“喝完了？”
小红抬眼，没有表情的脸莫名觉得他很可怜委屈。这个样子的他，倒是给了路灵几分熟悉。
“不怕，我还有茶。”路灵大气地拿出一包茶砖，给小红掰了一半推了过去，“不够再找我要。”她大方道。
“我要喝你泡的。”小红盯着褐色的茶砖，说。
“我泡的？”路灵想到自己泡茶时扣的那一点香火，“也行，但是热水…”
路灵抬头望着二楼，她的厨师叫什么来着？
“你等等，我去后面看看还有没有热水。”路灵起身。
“不用你。”小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触即离，却也成功拦下了她。
“你去。”小红扭头就近点了一位猪头人。
对方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这行动力和听话程度，都能和路灵的厨师比了。而这种帮手，他居然有六个！
路灵很是羡慕，不过有一点她的帮手比他的强。
路灵在猪头人矮胖的身材上多看了两眼，他们真的很矮，平均身高一米五左右，穿着红色喜庆的短外套和短裤，四肢短粗顶着一个又圆又大的猪头。
是真的猪头，猪头粉嫩圆润，倒也不太难看，就是…有点馋人！
看久了，路灵想吃猪头肉了。
一旁守着小红的猪头人突然感到脑袋有点凉。
“他们好看吗？”小红不太高兴路灵盯着几个猪头人看。
“不好看。”路灵老实的摇头，“但肯定好吃。”
小红满脸问号，猪头人则一脸震惊。
“吃？”小红不懂，现在的玩家都这么猛吗？看见异端物种，不怕就算了，还想吃？
哪个吃？
“卤煮好吃。”路灵说。
许是开了饭馆的缘故，以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嘴馋，看到什么都想吃。
卤煮…
小红茫然，“好吃吗？”
路灵用力点头。
“不不不。”一位猪头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敢大声怕引起红大人的反感，只能小声对路灵急着摆手，“我们可不兴吃啊！”
“不能吃。”
“又没说吃你们。”路灵无语，人和猪她还是分得清的。像这种人猪各一的存在，只要会说话，她统一当成人看待的。
一听不是“吃他们”，猪头人立马不慌了。
“你想吃也可以。”小红饶有兴趣地看着路灵说，“我可以帮你杀。”
猪头人：！！？
不不不——
猪头人惶恐地看着路灵，生怕她会同意。
路灵没同意，但她被小红无所谓随意的语气吓到了。在他口中，好像猪头人是一只随手可杀的牲口，并不重要。
这让路灵觉得小红的思想很危险。
“他们是人。”路灵提醒小红。
“人？”小红扭头，对上一众惊恐望着他的猪头人，“不。”
未等路灵答话。
“他们可从不承认自己是人。”小红轻笑。
路灵硬是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讽意，顿时气的不想理他。可他的话却让路灵感到困惑，“不是人，那是什么？”
小红还没吭声，一位猪头人抢着说，“我是，我是人！”
“对对对，我们也是。”
他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说晚了就会被小红下锅。
然而他们的抢答让小红倍感不悦回头斜睨了他们几眼，瞬间所有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点让路灵感到了他在这群猪头人心中的地位和威慑。
而且她发现小红下车后变强势了不少？
端看这些猪头人面对他时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模样，路灵愈发确定眼前的小红不是她认识的小红。
再则她不想再继续什么人不人的话题，反正她是不会把他们打杀了吃。
于是路灵转移话题地问，“你升职了？”
小红没想到她的关注点转这么快，眉头微皱不解，“什么升职？”
“不升职，他们怎么这么怕你？”路灵凑到他身边，用手挡着口小声说。
小红看她，此时路灵离他很近，比之前他主动靠近她还要近。她似乎没发现这点，脸侧着，耳朵对着自己让他能够清晰地观察到她脆弱纤细的脖颈。
看来她真的很信任‘小红’啊！
小红叹气，眼底掠过一抹异样和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按你的说法，我确实升职了。”小红笑着说，“但是列车外的职位，可和列车上的不一样。”
这点路灵懂，她主要想问的就是他现在的职位和工作内容。
“你现在做什么？什么职位？”
“我现在…”小红放在桌上的手指轻敲，沉思了两秒，说：“我现在是矿区负责人，主要任务管理他们。”
小红扭头望着神色紧张不安的猪头人。
“矿区负责人？”路灵一愣，“什么矿？这附近有矿？”
“有啊。”小红换了个姿势，左手撑着脸，歪头看路灵，“不远，你要去吗？”
“我去干嘛？”路灵撇嘴，矿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很热闹。”小红嘴角上扬。
热闹？
路灵眼睛一亮，“人多？”她问。
小红：“嗯。”
“有钱吗？”这个问题路灵原本不想问，但她想到了不久前在酒楼里十几位客人凑一组都没凑出一千无间币的恐怖，脸上忍不住刻上“穷鬼勿扰”四个字。
小红沉默。
“你还没赚够一万？”他突然问。
他这个问题，吓了路灵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要赚一万？”路灵眼神躲闪，镇定道。
“你不是玩家吗？”小红的反问让路灵无话可说。
“你知道我们玩家的任务？”路灵没忍住。
“嗯。”小红承认。
路灵口干地舔舔唇，继续问：“知道的人多吗？”
“多。”小红见她苦着脸，眼睛微闪，“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对，她都赚够一万了，担心什么？
“没什么。”路灵摇头，甩掉心里升起没多久的担忧，接上上面的问题，闷声说：“谁还嫌钱赚的多？反正没钱我不去。”
“不去就不去。”小红也不逼她。
“你的任务既然是矿区负责人，那你不在矿区，怎么……哦，矿车爆炸了。”说到一半的路灵好奇道，“矿车怎么会爆炸？在哪爆炸？”
“人为破坏。”小红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扣动，“矿车现在就停在城外。”
人为破坏？城外？
路灵想到了书生，和书生给她的两袋焰晶。
“附近的矿，是什么矿？”
小红：“焰晶矿。”
果然。
路灵脸黑了，看向先前在小红的嘱咐下背着她收的那两袋焰晶的猪头人。
这是他代自己收的，本质上这两袋依旧属于自己。想到这儿的路灵不提这两袋焰晶的来历，清清嗓子镇定道：“那矿车爆炸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这事和我无关，我这次主要来找你。碰巧遇上了而已。”小红不以为意。
看样子这两袋焰晶不重要。
路灵松口气。
“不过没想到居然有小偷。”小红语气低沉，让人头皮一紧。
“小偷？不能吧。”路灵表情勉强。
“好在找回了两袋，倒也无妨。”小红似笑非笑的看着路灵，脸上的刺青在他笑时微微抽动，格外的狰狞渗人。
“那是我的！”路灵猛然站起瞪着小红，“那两袋是我用饭赚来的。”她指着某个猪头人背上的两袋。
“我说的不是这两袋。”小红面不改色缓缓说道。
“哦。”脸上的火气瞬间消失的路灵重新坐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不是我那两袋啊？怎么不早说。”
小红盯着她的脸，目光甚是专注。
“怎么了？”路灵摸着自己的脸，疑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小红：“没有。”
“那你干嘛那样看我？”路灵放下手。
“你很有意思。”小红说。
路灵脸唰的一下红了，这是说她脸皮厚？变脸快？还是其他？
管他呢，反正那是她辛辛苦苦赚的，谁都不能夺走。
“你也有意思。”路灵装着没听懂，干笑两声说。
怎知她这句话让小红来了兴趣，“我哪里有意思？”
路灵脸一僵。
“哪里都有意思。”最后她说了一个万能回答。
“那你喜欢吗？”小红问。
怎么就扯到喜欢这个问题？但他说的喜欢，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路灵干脆的点头。
“巧了，我也喜欢。”
路灵懵逼，这什么跟什么？
她看着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的的小红，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随口一提。
“时间不早了。”不等路灵纠结完，小红起身，看着酒楼外的荒凉景象。
“去将矿车开进来。”小红对在他起身后，连忙跟着起身的猪头人说。
“矿车？开哪？”路灵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着焰城街道。良久略震惊地看着他，难道“开进城？”
小红没否认，而是说：“马上入夜会降温，矿车不能停在外面。”
“矿车大吗？”路灵疑惑。
“你想去看看吗？”小红提议。
路灵心动了。
不多时路灵来到城外，当看到城外的矿车，她嘴巴微张，指着身前的巨型‘蜈蚣’，扭头问一旁表情不变的小红，“这、这是矿车？”
小红点头，似乎察觉了她的惊讶，没什么意外地问，“如何？”
路灵：“什么如何？”
“矿车。”小红回过头，“以往其他人看见矿车都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这是话里有话？
路灵望着眼前狰狞的巨型“蜈蚣”车，心想长这样不怪其他人远离，她看着也想转身就走。
“想上去坐坐吗？”小红又道。
“不了。”路灵拒绝，“我不想耽误你工作。”
“不耽误。”小红说着往前走，不忘叫上路灵，“走吧。”
路灵犹豫了片刻跟在他身后走向“蜈蚣”车，车很长，期间她好奇的四顾观察。
蜈蚣矿车车头壮观，形状和蜈蚣头差不多，让人惊悚的是它那即便没有启动，却仍然开着的两排红色的“灯”。
路灵多看了两眼，猛不丁发现这两排“灯”好像也在看她，顿时她不敢乱瞄，连忙跟着小红上了矿车。
一进矿车，来不及观察环境，路灵立马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身体，低头往指南上一看。
香火下降的更快了。
下意识的，路灵转身准备下去。
谁知走在前方的小红似乎察觉到她的退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前走。
路灵正想用身体不舒服当理由下车，就听他说，“你想买车票，升级车票吗？”
这话说的。
路灵立马不走了，甚至主动的上前贴在他身边，眨眼问，“你知道售票站在哪？”
先前广播提示车票升级需要在列车停靠站点寻找乘务员，一开始她以为是列车上的乘务员。后来问了小红才知道那句话需要分开来理解。停靠站点的‘乘务员’，也就是列车外的乘务员，又叫‘售票员’。
而售票员，一般在售票站。
“不知道。”
路灵闻言还没失落。
“但我知道售票员在哪。”小红说着，蓦然推开一扇门。
路灵抬头，与坐在驾驶位的青年男子对上视线。
他穿着无间列车的员工制服，戴了一顶淡蓝色的帽子，面容俊秀回头望着路灵的眼神里满是好奇，可看着小红的视线却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说实话看到他身上的乘务员制服，路灵脑中当即浮现出‘售票员就是他’的念头。
“你又来干什么？”售票员看向小红。
小红不理他，示意路灵过去。
路灵瞄了一眼恢复原来下降速度的香火，内心稍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上前问道，“请问你是售票员吗？”
售票员抿嘴面无表情地看着路灵。
“那个，我想买张车票，顺便升级。”路灵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明媚的脸讨人喜欢。
“你是列车上的乘客？”售票员心神微动讶异地看着路灵。
路灵点头，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了只剩一小片的车票。
售票员见此沉默了两秒，看向小红问她，“你和他什么关系？”
路灵：“同事！”
售票员迷茫了，“你不是列车上的乘客吗？”
路灵点头，“是啊。”
“那你怎么成了他的同事？”
“我还是你的同事呢。”路灵骄傲。
售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