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
“我真不打架。”路灵再次强调道。
“我也相信你会忍不住打他们的。”不然他不甘心！金大人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毒之光和算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打。”
“对，他有钱。”归大爷附和,顺便用眼睛暗示路灵，路灵成功收到了他的暗示,但是打架真不可……
“你朋友有钱吗？”路灵问金大人。
“有钱的不多。”金大人犹豫，“不过你如果打他们，我可以给你……”金大人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
“金币。”
路灵：“金币和龙神币有什么区别？”
“这里是龙神的主场,金币在这里没用。”归大爷毫不客气地拆穿金大人。
“那我要金币有何用？”路灵黑脸。
“100龙神币也行。”金大人改口。
“不干。”路灵拒绝。
“我可以用一千龙神币买你之前想推荐给我的汤。”金大人灵机一动，说。
路灵闻言有些意动。
“买汤不是你应该的吗？你都耽误我家路小友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买说不过去吧。”归大爷唯恐天下不乱,金大人说一句,他恨不得怼两句,“你这样路小友是会生气的。”
路灵：谁是你小友？
金大人：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归大爷幸灾乐祸地看着被他折磨的金大人，总算觉得扬眉吐气了一回。
“我没说不买。”金大人撇了眼路灵的脸色，被横了一眼,连忙掏钱。
“一千。”金大人抖抖身体，捧了几捧金灿灿的龙神币，“给！”
路灵检查了一下,无误后将钱收进空间,然后取出保温桶，四处看看,对缩在上位桌子底下的两位侍女说,“麻烦能给我拿一只碗吗？”
其中一名侍女见金大人没有不悦,赶紧从桌上端起一只碗递给路灵悄悄的站在她身后。
路灵不在意她的小动作。手中的碗是青色的,大口径,容量也比昨天归大爷那个纸碗大。
于是她还没说话,归大爷就开始嚷嚷起来，“这碗比我的那个大，不行，我不服。”
对此路灵早有准备，“你放心，我记得给你的那碗份量，不会多给他的。”
想让她补半碗的归大爷：……
你是真的抠啊！
当路灵开始倒的时候，闻见味的金大人忍不住凑了过来。
路灵一抬头，对上她视线的金大人抖了一下。
看在他买了一份汤，成为了她的客人份上，路灵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给！”路灵将手里的碗递了过去。
金大人喉咙滚动吞咽，迫不及待的接住。
归大爷眼睛转了转，挤在金大人旁边说，“这汤别看闻着香，其实味道也就一般般……咳！”
归大爷朝冷眼瞪他的路灵给了个歉意的笑，回头继续对金大人说，“真的，而且这个汤有毒，我可以帮你尝一口试试，你就知道我没骗你。”
金大人理都不理他，端起碗宽嘴一张，一口闷完。
归大爷：饿死鬼投胎，猪八戒吃人参果，暴殄天物，馋不死你！
归大爷内心骂骂咧咧，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很多骂人的词汇。
路灵也被金大人吃相惊住，心想难怪他长这么大的嘴，合着吃东西方便。
见金大人脸上开始流露出回味之色，路灵习惯性问了一句，“怎么样，好吃吗？”
金大人点头，“就是太少了。”他贪婪地看向路灵手中剩下的汤。
“一千一份，给了就卖给你。”路灵直接了当道。
“没龙神币，别的可以吗？”金大人眼巴巴道，那一碗汤还不够给他塞牙缝。
“别的什么？”路灵好奇他能拿出什么东西，归大爷就在这时继续拆台，“他能有什么好东西？他最值钱的他才不会给你，不是还有其他客人吗？等其他客人来，让他们买。”
路灵一想也是。
“我……”金大人嘴一张就要为自己的宝贝辩解几句，归大爷突然上手拉住他，用他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说：“想不想免费再喝一碗？”
金大人一听，免费？怎么不想！他刚怕老归抢才喝那么快的，味道都没细品。
“等着。”归大爷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一脸好奇他们在背着她说什么的路灵道：“帮我们教训几个人，我们不仅帮你把汤卖出去，还给你出手费。”
出手费？
路灵眼睛一转。
“多少？”
“100龙神币，不能再多了，龙神币不是普通的货币，再说你要那么多龙神币等你离开了也没用。”
归大爷一句话堵住了路灵的不满，她只能不甘的小声嘟囔，“怎么就没用，大不了出去了我给融了。”
归大爷：“……咳，你要是真能融，我直接跳槽给你看门。”
路灵：“谁缺看门的。”
“那我以后多带几个客人去你店里做客？”
“你上次还跟我说你们不能随便离开呢。”路灵觉得他在忽悠自己，她才不上当。
“总有办法的。”归大爷厚着脸皮笑眯眯道。
“哼。”
见她没再反驳，归大爷就当她同意了。
“不对，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动手打人？”想了一会儿的路灵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你们不是有保镖吗？”
“保镖？”归大爷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直到金大人开口，“他们的实力和我们相当，我有寄生体，他们自然也有。”
寄生体？
路灵一愣，神情古怪。
不是保镖？
她想问问什么是“寄生体”，就被归大爷打断，“我们不能对他们出手，不然事情会变的麻烦。但你不一样，你不属于我们这里的人，你对他们动手再合适不过了。”
路灵：“不……”
“我们会帮你的。”归大爷和金大人一齐说道。
“加、加钱！”路灵挣扎道。
“再加一百，我跟你说，我们的龙神币也是有数的，一百是我们最后能拿出来的数目。”
“行，不过动手的时候你们得让他们的保镖离开。”
“可以。”
“他们什么时候来？”
“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怎么都是晚上？”路灵问了一声。
“那当然，晚上两边才能重合……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准备迎接客人的排练项目了，你跟我走还是和他在这儿玩？”归大爷问路灵，又看了看朝他怒目而视的金大人。
“我跟着你吧。”路灵想到玄邺让她有事找归大爷的交代，思索了片刻，说。
“可以，不过一会儿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开口，也不要说话。”路上，归大爷再三叮嘱。
路灵一一应下。
——
傍晚，阳城大学。
“找到了吗？”周宁眉头不展地看着朝她跑来的周清、余萌两人。
“没有。”周清脸色微红气喘的摇头，“每个厕所都找了，都没人。”
“她会不会回去了？”
周宁抬头，却是罗娉与她身后的同伴说了一声，独自一人上前挑眉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她不是去厕所，是故意找个理由离开你们的吧？”
周宁冷脸没理她。
“别走啊，你不想知道我们今天的收获？”罗娉看着周宁头也不回的背影，扬声轻笑，“我们今晚在温暖宾馆等你。”
温暖宾馆？
周宁一顿。
等她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陆正君，本想在夜间宾馆住上一晚的他沉思片刻，说：“一会儿我们去对面看看，至于路灵先不管她了。
我刚才去隔壁阳城宾馆看了一眼，发现今晚入住阳城宾馆的寥寥无几，应该都相信了我们的话。只是……”陆正君拧眉，“如果我看的没错，阳城宾馆的接待员换了。”
“换了？”今天一天都在阳城大学找线索顺便找路灵的周宁惊讶。
“对，换成了一个女性接待员。”陆正君说。
“换就换了，反正我们今晚也不住在那边。”周宁说着发现他身边熟悉的人不在，下意识问，“岳霖呢？”
“我让他去跟着林云展，差不多也快回来了。”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一人不是岳霖是谁？
岳霖进门直奔陆正君，“林云展他们今晚也打算住在温暖宾馆。”
这话让陆正君等人心里生出了怀疑，“难道温暖宾馆有什么重要线索？”
“走，我们也去。”
——
午夜，阳城大学城。
和白天相比除了明暗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天气阴沉森幽的犹如黑暗中蹲守着某种吞噬光明的怪物，静谧的可怕。以致于大学城周围整条街和不远处的阳城大学就像一座死城。
“我们站在这儿真不会有事？”周宁穿着一身不知从哪找来的简陋红裙子，旁边是和她差不多打扮的罗娉。
两人站在温暖宾馆霓虹灯灯牌下方，这是目前大学城整条街唯一的光照源。
罗娉、林云展还算够意思，早上在夜间宾馆没说的线索，晚上和他们一起通了个气。虽说有觉得这个副本危险企图拉上他们一起，人多力量大的因素，可这本身就是他们一开始想要的结果。
一起整合线索一起揭开副本真相一起从副本活着出去。
“不会，昨天晚上我盯了整宿，这个灯牌会亮到另一个世界降临，到时它会变成一个挂着灯笼的招幌。”罗娉一脸肯定。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大晚上在外面安全吗？”周宁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我仔细观察过，红轿子来了后时间过半，宾馆里大多数玩家都会从里面走出，到时他们会围着轿子跳舞。人多，她们不会注意到我们，再说有林云展和你们陆队帮忙，弄走两个抬轿子的人把我们换上轻而易举。”罗娉倚靠在墙上，艳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担忧。
被她一通安慰，周宁内心好受了些。
“那他们呢？不会有危险吧？”
罗娉：“危险不至于，到时他们装作被迷惑跟着轿子走就行了。”
“但愿一切顺利。”周宁清冷的眉眼深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
当一声高调仿佛要穿破黑暗的唢啦声响起，罗娉赶紧站正，精神绷紧的同时和躲在暗处的人点了点头。
“来了，准备好。”她提醒周宁，周宁点头，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在顷刻间转变为墨绿色。
罗娉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在耳旁多了一只不明显的黑色蝴蝶。
因她们提前准备，这次她们没有被声音迷惑。只是看着眼前快速上涨的污染值，罗娉和周宁的脸当即一变。
这才是开始，根据罗娉昨天观察到的情况开看，到中后期“跳舞”的时候，至少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别说半小时了，以现在上涨的趋势数值来看，她们能不能挨十分钟都成问题。
除非……
周宁拿出一瓶银色的药水，你喝吗？
她递向罗娉示意。
罗娉摇头，拿出一瓶和她手中差不多的药水。接着两人对视一眼，生无可恋的仰头灌了进去。
她们喝的是“精神药剂”，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她们看清世界的“本质”，即使有可能会发疯。但，比起不知何时被污染，她们宁愿“疯”一点。再说作为神职玩家，一定程度上会对这种药水的“副作用”有抵抗性。
不行她还有“理智药剂”。
周宁庆幸这次好运抢到了两瓶理智药剂。
希望能撑半个小时，也不知这种情况，陆队他们怎么样。
陆正君的情况不必她好，甚至他感觉他们受到的影响更重一些。好在他及时服用了“精神药剂”，人精神了不少，就是不敢动。因为在他的视野中，眼前全是污染源，无从躲避亦无法躲避。
眼睁睁看着一道黄色扭曲的阴影从他身体中穿过，陆正君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变黄了。
林云展的遭遇和他差不多，不过他来时就有准备，情况看着要比其他人都好。
直到红轿子来到他们面前，林云展眼睁睁瞅着陆正君傻笑着从他眼前跑了出去，横冲直撞穿过红轿子前方的乐器队扑向轿子。他心一急，然而下一秒他下意识也冲了过去。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红轿子？”周宁喃喃，却是在她的眼中，倏然出现了四五个红轿子，直觉不对的她试图离开。结果她惊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一群戴着各种鱼形面具、穿着各异的面具人包围。
他们围着自己手舞足蹈，嘴里发出一阵阵她听不懂的调子，有点像歌声，又似乎不像。在他们中，周宁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没等她仔细观察，眼前便被红色覆盖，紧跟着周宁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很多手在扯她的衣服和头发。等她再次回神，她全身已然换了一身装束。
原先简陋的红裙，变成了周宁一看就碰不起的古制红裙，膝盖复杂的金纹图案有种雍容华贵的美。而在她手中，还多了一条红色的珠串，便是头上都压着一顶沉重的凤冠。
未等她思考结束，周宁只觉身体微晃传来一阵失重感。
“新娘入轿，起轿——”
“嘭——”
意识到自己进了轿子中，周宁下意识就要踹门。
“这个还算听话，就留下吧。”
“旁边那个不行，一会儿丢进河里。”
周宁：“……”
被两道声音打消念头的周宁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一道声音惊醒。
“周宁，醒醒。”
当看见眼前的黑蝴蝶，周宁一喜，不动声色观察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在轿子里，她刚要询问。
“时间短，听我说。我们现在还在大学城，但根据我记录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我们看来误打误撞成了‘新娘’，他们应该会带着我们一起去龙神祭的主场。不过林云展他们有点麻烦，我刚才看见他们状态不对，脸上不仅戴上了面具，行为也越来越像其他面具人。”
周宁一听有些急。
罗娉冷静的声音再次借蝴蝶口在她耳边道：“我的意思是先不管他们，反正他们看样子会跟在我们身后，先一起进去了再说。”
周宁正要回她。
罗娉：“有人来了。”
“……”
——
路灵跟在归大爷身后来到夜间的阳城大学城尽头。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透过脸上胖乎乎的红色锦鲤面具巡视四周。
听说今天一下来了4位客人，两位“新娘”。时间短任务重，他们需要负责把“新娘”送进祠堂接受洗礼等待“祭神”那天献给龙神。
眼前的路和环境她很熟悉，只是路灵没想到，到了晚上她根本不用“下水”顺着“原路”返回阳城大学。而是整个阳城大学城变成了“龙神祭”的主场。
或者说，她以为的“龙神祭”主场在阳城大学城下面根本不准确。应该说，阳城大学城本就是“龙神祭”的主场，只不过只有晚上他们才能看见这个副本的另一面，真正的龙神祭现场。
这让路灵想到林云展早上给的线索“夜半时分”，不过线索这么明显，怎么有点像钓鱼？
路灵狐疑，但这鱼又不是她，她很快抛弃了其他想法专心地欣赏眼前的“迎客节目”。
“怎么样？好看吗？”一身红的归大爷手中提着一个锣歪头问路灵。
路灵看着前方不知道在转什么圈圈的“舞台演员”，庆幸道，“还好你没安排我去跳舞。”
“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归大爷斜了她一眼。
路灵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灯笼提好，别说话，别让他们看出问题。”归大爷警告。
路灵当即直起腰杆，托着手中的红灯笼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不一会儿轿子来了。
新娘的红轿子在前，毕竟是献给龙神大人的祭礼。
两顶红轿子，16名抬轿人一前一后走向归大爷，归大爷朝路灵递了个眼神。路灵赶紧上前按照今天下午和他学的内容掀开轿门一角往里面新娘腿下粗略扫了一眼，低头对归大爷点了点头。
归大爷当即锣鼓一敲，喊了声“过轿”。
8抬轿人立马抬起轿子从他们旁边经过，随后是第二顶轿子。检查完“新娘”没跑，剩下就没她事的路灵回到归大爷身后。
然后是4位客人，客人的轿子没有门，只有一张红色的软榻。客人就盘腿坐在软榻上面，抬头就能看见。
金大人告诉路灵今天来的客人中有两位是他的朋友，她到时一看就能看出来。
路灵正在思考这个一看就能“看出来”到底是个怎样的看法，下一秒她明白了。
难怪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路灵觉得金大人已经够丑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金大人更丑的人。合着当时金大人没在夸自己，他说的是实话！
路灵往归大爷身后躲了躲。
本以为今晚风平浪静回去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招待”客人。结果就在第三位客人从他们面前经过时突生事端。
“有人抢新娘！”
路灵心说谁这么大的胆子，紧接着她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怎么了？”路灵不解地看向归大爷和指着她，说她“抢新娘”的第三位“客人”。
不巧，他好像是金大人另一个朋友，因为他长的很有特点，一张脸五颜六色，五官…看不清五官。头发红色的根根竖起，有点像大公鸡又像刺猬浑身带刺。
“她是人！”鸡刺猬指着路灵言辞凿凿道。
“你不能因为自己长的不像人而诬蔑我是人！”路灵没忍住怼道，实在是这个鸡刺猬绿豆眼里满是不怀好意，好像盯上了她似的。
鸡刺猬被路灵一记怼气的够呛，“她是活人，抓住她。老归这是你的失职，就算你把新娘送给我……”
“嘭！”路灵窜进轿子上去一拳头把他的“红毛鸡冠”锤扁在他头顶。
归大爷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爽！
他想打这个烂石头鱼好久了。
其实不用归大爷给她传话怂恿，路灵也想揍他。
太欠揍了，他当着眼前这么多不正常的人面前说她是活人，这是不想给她留活路啊！
“谁是人？”路灵见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提起拳头又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说谁是人？”
石头鱼客人瞪圆了眼，气势一沉，正要给她一个教训。
归大爷提前转过身背着手望着黑暗无星的天空，“啊，今夜真美啊！”
其他暗中偷窥的客人看看旁边惨叫连连的烂石头，又抬头看看一成不变的天，一致点头附和，“是啊，美，真美！”
附和完，3位客人连忙吩咐抬轿人赶紧走。
至于“下马威”试图抢占一位“新娘”？那是烂石头自己的计划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路灵等石头鱼崩溃地喊出“你不是人，我才是人。”这才满意地出了他的轿子。
面对抬轿人和附近其他古怪惧怕的视线，路灵腼腆的笑了笑，“走吧，他开玩笑呢。”
现场一众诡怪：“……”
暗中掀开轿门偷看的周宁：“……”
这次精神药剂的副作用好像格外的大，我好像疯了，不然怎么会看见一个污染值超标的诡怪指着路灵说她不是人，路灵还笑的一脸猖狂，说他说的对，大声点，她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