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客◎
“女朋友！”白老板有女朋友？
因为谈恋爱了,所以给她升了好感？
是这样理解的吧？
路灵震惊后是好奇。
她从来没有想过卡牌还能有女朋友，而且像白老板那种人……
路灵回忆了一番白老板的外表，依稀记得他本人和卡牌上的形象一样帅气,面对她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气场。以致于她完全无法想象，能配上他的女人能有多强多美。
倒是提示4,上次升四心因为和白老板交易的比较轻松，她自觉不需要新的提示就没查看，这会儿一看,果然不怎么有用。
路灵目光在提示5“海鲜”二字上停顿了片刻，可惜他的购买次数还需要3天才能恢复。
上次做的酱烧章鱼所剩不多,估计再吃两顿就没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她接下来至少两天都没肉吃。
路灵叹气,心想为什么第一个五心卡奖励的购买次数不算在白老板头上呢？这样她也许就不需要等待。
不过白老板能成为她的第二张五心卡还是挺出乎她的意料。
路灵合上指南,看向小轮，“你吃完了先把卫生打扫一下。对了，像你这种存在需不需要睡觉？”
小轮抽空抬头回道：“不需要睡觉,但偶尔需要休息恢复精力。”
“那一会儿把一楼的库房收拾收拾，你住库房怎么样？”路灵指向厨房的隔壁。
库房不大，可对小轮这种诡来说足够了。
“吃吧,吃完了换身衣服,你有其他衣服吗？”路灵上下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的赤脚上。
“工作服。”小轮沉思两秒,身上浮现出路灵熟悉的马甲制服。
看到这样的她,路灵仿佛又回到了游乐园。
“等等,你既然在游乐园上过班,那你应该和游乐园的红帽老人很熟吧？”路灵灵机一动问道。
“红帽老人？”小轮怔然片刻,摇头,“不认识。”
“你们不是在同一个游乐园上班吗？他应该在糖果屋工作，糖果屋！”
“糖果屋？”小轮惊讶，“你说的该不会是游乐园后面那几个项目吧？”
“其实那几个项目还不属于游乐园，他们加入没多久，我并不熟悉。”
她这句话让路灵想到了进游乐园时导游曾说过类似的话，一时不禁失落。
她原本还打算让小轮帮她在红帽老人面前说几句好话呢？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
“不过我在游乐园的时候听到一些传言。”小轮突然开口。
路灵抬眸。
“他们和那些游乐园里免费项目一样，都有后台。”小轮说。
“后台？”
“嗯。”经过小轮的一番细心解释，又一扇新大门在路灵面前展开。
原来，副本里的有些npc也是有后台的。
他们的后台，绝大多数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怪物邪神。
所以在面对npc时也要小心，免得踢到了铁板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路灵自以为她不用担心这点，因为她对待副本里的npc都很礼貌客气。
——
白时初是在路灵给小轮收拾房间的时候来的，彼时下午两点快三点，他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连成一片片水洼，天空阴沉沉的好似破了一个大洞，疯狂地往外倾倒着雨水。不一会儿地面就积起了不低的雨水线。
白时初就是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和正端着盆从库房出来的路灵对上。
他穿着黑色单薄的衬衫，全身被雨水淋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精廋的腰身和完美的身材。进门后携裹着一阵湿冷的水汽，他站在门口没动，雨水顺着发丝脸颊滑落至领口，衬得那张脸和皮肤越发冷白似妖。而在他脚边，裤腿的水渍不一会儿就在地板上积起了一滩带着泥土腥味的雨水。
路灵愣了两秒，惊喜地松开了手中的盆，嘴角上扬张开双手高兴地冲了上去。
“小白！”
路灵扑进白时初的怀里，不期然被他身上的冷气激的打了一个寒颤，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松手。
冷面寒霜的白时初在她这番热情的迎接下，再也绷不住表情，抬手扶在她腰间不着痕迹替她驱散冷意。
“你也是的，来的时候都不看天气的吗？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雨停了再来？”抱了一会儿，路灵推开他，捧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俊脸来回查看，语气责怪。
“走，上楼先去洗个热水澡。”路灵拽着人往楼上走。
“哐当——”盆掉在地上的声音让路灵抬起头望了过去，看见站在库房门口的小轮，路灵嘴角笑意不散抬起手挥了挥，大声道：“小轮，我男朋友来了。”
小轮：……
她看看白时初，又看看路灵。看看路灵，又回头看看白时初。
“谁？”她茫然。
“我男朋友啊。”路灵拖着白时初走到小轮面前，然后拍拍白时初的胳膊，骄傲地抬起头对她说。
“你男朋友不是……”小轮及时的住口，看向白时初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惧。
“你说什么？”路灵问。
“没、没什么。”小轮目光躲闪，后退两步不敢看白时初。
“哦。”
白时初冒雨赶来的态度让路灵的心情既感动又甜蜜，以致于她恋爱脑上头要比正常的情况下反应慢两拍。因此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轮和白时初之间的异常。
“小白，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员工小轮。你们之前在一个地方上班，应该互相听说过对方。”路灵说着看向白时初，“我这次之所以叫你过来帮忙，还是因为她提醒我的。”
白时初淡淡地瞥了一眼小轮，小轮头低的更深。
“小轮你怎么了？你很冷吗？?”路灵突然发现小轮在打颤，心说诡居然也会怕冷，嘴上顺便关切地问了出来。
小轮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是的，我怕冷。”
“那你等会儿，等小白把你身上的标记给消除了你自己回房间休息。”路灵好心道。
小轮快速瞄了一下白时初，很想说不用，但……
“好了。”白时初收回手，低头对路灵说。
路灵：“啊？这就好了？”
她刚才只看见白时初的手在小轮头上晃了一下，接着就听他说“好了”。
“这么快？”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小轮。
小轮面上怔了片刻，认真感受一番朝路灵点了点头。
“标记确实已经消失了。”她说。
“这样啊。”路灵尴尬地笑了笑，讨好地扭头对白时初夸赞道，“你真棒！”
白时初一愣，无奈地笑了笑，“本来就不麻烦。”
“对我来说很麻烦。”路灵嘀咕，转头兴奋地抓起他的手说，“走，先去洗澡，洗完澡我有话问你。”
“等等！”小轮抬手叫住了路灵。
见白时初和路灵一同回头，小轮脸僵了僵，在路灵疑惑的眼神中，她硬着头皮问道：“你们要一起洗澡吗？”
路灵先是一惊，后羞涩地摇头摆手，“不不不，我去给他…”
“嗯，一起。”白时初却在这时揽住了路灵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懒洋洋地看着小轮。
路灵适时地把“放水”二字吞咽下肚，脸上升起红晕。
“你们不能……”小轮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被白时初严厉的视线警告。
“不能什么？”路灵等着她的下言。
“没什么。”小轮嗫嚅着摇头，注视着路灵背对着她上楼的身影，她挣扎了两秒，再次叫住路灵。
路灵回头。
“老板，你男朋友叫什么？”小轮期待地看着路灵，希望她能理解自己此时给她传递的信号。
然而让她失望了，路灵并没有看懂她的小动作，闻言更是毫不犹豫喊出了白时初的名字。
白……
小轮傻了。
她记得园长大人说那个人叫墨什么的。
她认错了？
或者说，老板分手了，这个是新欢？
不过老板从哪找的新欢，怎么感觉这个新欢比她还不像人。
“你还有事吗？”路灵伸手在小轮眼前晃了晃。
小轮笑脸僵硬，“没事。”
“那我们先上去了，你在下面收拾完了可以在房间休息。”路灵指指楼上。
等小轮应下后，路灵拉着白时初回到自己的阁楼。
“你自己去洗。”路灵把白时初推进浴室。
“一起？”白时初询问。
路灵羞赧地瞪了他一眼，把浴室门给他关上。
白时初看着只有自己的浴室，心里烦躁。
他好不容易借着阴雨天过来，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挥手将身上的水汽蒸发，他推着门走了出去。
路灵正在给他找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服，猛不丁看到他出来吓了一跳。
“不是让你去洗澡吗？”她说。
“干了。”白时初张开手臂，示意她看自己。
路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看到他身上干爽的衣服，她狐疑道：“你不想洗澡？”
白时初点头，拧眉，“浪费时间。”
路灵：“你很赶时间？”
白时初沉默了几秒，“对不起。”他说，“不过我会尽量处理好就来陪你。”
“没关系，我懂，我都明白。”路灵善解人意回道，“你尽管去，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但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会想办法解救你。”
白时初：？
他茫然地看着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己的路灵，仿佛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灵，你是不是误会了？”
“叫我小灵，你之前一直叫我小灵你忘了？”路灵抓住白时初的手，深情款款道。
白时初：“…小灵？”
“唉。”路灵应声，摸着他的手一脸担忧，“遇到搞不定的玩家就躲远点，不要和他们硬着来伤到自己，明白吗？”
白时初：“你…”
“我可能不送外卖了，以后也许在副本里遇不到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这句话白时初听懂了。
他很欣慰。
欣慰她终于不用再去副本里给他找替身了。
“知道了。”他说。
“知道就好，过来。”路灵拽着他坐在床上，发现他的头发还有点潮湿，索性从手边拿了一条干毛巾扣在他头上帮他搓了搓。
“我之前一直想问你的家庭情况，但没想到你成了……”路灵手一停，欲言又止的看着白时初，“你家里还有人吗？”
白时初眸色一沉，垂眸不语。
“怎么？难道……”路灵表情凝重，不忍道：“对不起，节哀。”
白时初：……
“别难过，你看看我，我也父母双亡，照样过的很好。”路灵安慰道。
白时初一噎，“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路灵反问，“难道你家人还在世？”
家人？
白时初怔忡。
“唉？不会吧，你真的亲人还在世？谁啊？在哪住？需不需要我帮你去看看？”
“不必。”白时初反射性拒绝，“没有家人，你别多想。”
白时初看向路灵，毛巾下的脸精致的犹如造物主最得意的杰作，“我只有你。”
路灵呆住，怔怔地看着他。
从他的表情及语气中她能感受到他的认真，正因为如此，路灵的心跳停顿了半刻，蓦然加速。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隐藏在云层后的太阳再次出现。阳光穿透窗户照在白时初身上，使他难受地皱了皱眉。
“雨停了。”路灵回神，欣喜地看向窗外，避开了白时初过于专注的眼神。
她不太好意思，总觉得白时初对她的感情一下深的她有点把握不住。
“我该走了。”白时初顺着路灵的话接道。
“这么快？”路灵吃惊。
“嗯，过几天我再来找你。”白时初说着拿下了头上路灵的手和毛巾，依依不舍，“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外卖，能不送就不送。副本，能不进就别进。进了，发现‘我’，直接无视。”
路灵：“为什么？”
前两条她都能接受，但最后一条她有点不乐意。
见她如此，白时初沉思片刻说：“我怕我会伤到你。”
“那你会伤我吗？”路灵问。
白时初：“不会。”
“那不就得了。”
“……”
白时初好说好歹，路灵面上终于答应他了，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敷衍。
既然如此，他要加快速度了。
“我上次送你的花呢？”白时初目光环顾四周，看见床上的大章鱼，眼里浮现出亮色，弯腰拿起章鱼，顺口问道。
花……
路灵尴尬地不敢看他，手足无措，“花炸了，我给扔了。”
“炸了？”白时初放下章鱼，幽深的黑眸，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嗯。”路灵起身，从他手里夺过大章鱼抱在怀里，自然道：“就，我把它插在花瓶里，本来好好的，结果今天突然炸了。”
白时初沉默感受了一番店里的气息，突然问，“今天谁来过？”
“谁？”路灵发现他一脸严肃，忙说：“小轮。”
小轮？
“下面那个人？”白时初问着，怀疑并没有散去，而且，“你很心虚？”
路灵咳嗽两声，目光游离，色厉内荏大声道：“我没有。”
“那你看着我。”白时初双手放在她肩上，固定她的身体，沉声说。他的声音深如古渊，幽静沉冷，惑人心扉，搭配他那双黑眸，让人忍不住沉迷。
“告诉我，谁来过？”
路灵眨眼，被他的固执打败，妥协道：“一个老板。”
“老板？”白时初不解，他不明白一个老板她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眼看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白时初简短地问，“什么老板？”
“书店老板。”路灵说，“就是，那个书店老板可能喜欢我。”
“不过你别担心，我拒绝了。”
“你怎么了？你别伤心，我真的拒绝了。”路灵见白时初情绪低落，抱着他的胳膊解释。
“那个书店老板，长什么样？”白时初抬头，微凉的手贴在她脸上。
“没你帅！”路灵笑嘻嘻道。
白时初默然。
“好吧，其实是一只猫。”
猫！
白时初浑身紧绷，气势暗沉，如临大敌。
“你没事吧？”路灵担忧地看着白时初，却见他眉心紧锁，情绪浮躁不似以往的淡然。
“什么猫？”白时初语气发沉，冰冷刺骨。
他的情绪感染了路灵，迫使她下意识开口：“黑白猫。”
黑白猫？
“就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那种阴阳猫。”路灵给他形容了一下。
白时初很快明白她说的是谁，脸色难看地深呼一口气，严肃道，“离他远点。”
路灵不明情况，却还是顺着他点头。
“真想把你绑起来…”白时初摸着她的头，眼神晦暗，他的声音太小，带着股难以琢磨的语气，路灵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时初恢复了淡定，取出一枚和他之前送的蓝色蝴蝶花相近的小花发夹，替她别在头上。
“别再弄丢了。”
路灵摸着头，用力点头。
“有事联系我，我会立马赶到。”白时初拿出手机，许出承诺。
路灵暂时还不知道他的承诺意味着什么，却被他的真诚感动。
“我送你下楼。”路灵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下楼。
出了店，除了地面的水洼和空气中的潮气还述说着不久前的大雨。天空已然晴朗，落日的余韵与雨过天晴的彩虹将天空渲染的宛如一幅画。
“我送你的围脖呢？戴上吧，有点凉。”路灵给白时初整理衣领时，摸摸他露在外面的脖子，提醒道。
围脖？
什么围脖？
她送给谁了？
本来心情不错的白时初顿时不好了。
“什么围脖？”他面色不善。
“我昨天送给你的啊，和之前给你的手套是一起的。”路灵后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把它给弄丢了吧？”
白时初沉默，果断道歉，“对不起，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不。”路灵生气地扭过头，“你都不珍惜，我才不给你做了。”
“没有不珍惜，你看。”白时初伸出手，示意她看自己的手。
在他手上，覆盖着一双熟悉的半指白色手套。
路灵见此脸色稍霁，仍然没松口。
白时初看了她两眼，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一时间双方眼中都只剩对方的存在。
“再给我做一个，我保证好好的保管，不会再弄丢了。”白时初低声下气，话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
路灵看他这般，不再逗他“噗嗤”一声捏着他的脸扯了扯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你做。”
白时初松口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笑容自然如春风佛面，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被他吸引。
路灵眼睛发光，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侧脸，然后赶人，“快走吧。”
白时初愣怔地摸摸脸，嘴角上扬，最后凝视了她片刻，转身离开。
他走后，躲在门后的小轮紧张地走了出来。
她一脸犹豫，良久她下定决心朝望着白时初离开的方向笑的一脸甜蜜的路灵喊道，“老板！”
路灵回头。
“你确定，他、他是你男……”小轮话没说完，身体如遭雷击，双目无神，脸上逐渐浮现出死相。
“想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耳边，冰冷的声音如附骨之疽，折磨着她的心神和仅存的理智。
“你说什么？”路灵问。
“没什么？”小轮紧张地捂着脸，生怕路灵被她的死相吓到，“我、我先进去扫地。”
扫地？
刚不是扫完了吗？
路灵纳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小轮身上的麻烦没了，以后就能帮她送外卖了！
指南送的食材没了没关系，反正不是她吃，市面上那些食材足够了。
一切看似走上正轨，如果没有扰人的玩家，她会很高兴。
路灵看着找上门的熟人，淡定地让小轮帮她招呼。鉴于小轮之前在现实世界做的事，路灵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口罩挡脸。
“一碗白粥100？你是穷疯了吗？”齐乐乐震惊地瞪着路灵。
“让让，别挡路！”
粗狂毫不客气的声音携带着煞气推开了齐乐乐，齐乐乐稳住身体回头刚要发火。下一秒，她脸色煞白，腿脚发软地坐在了隔壁的凳子上。
“小老板，我带朋友来吃饭了！你说的，会免费送我一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