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选题, 接下来,便是查阅资料,然后她发现, 现在的森林警察, 还是属于林业局管理的。但他们的职责是不变的。
决定要去塞罕坝采访, 回家的时间就得往后拖延, 林舒月给娄凤琴打了个电话,娄凤琴很高兴林舒月成功评选十佳青年记者,但也很担心林舒月独自去一个那么远又那么陌生的地方, 语气充满了担忧。
但她知道,长大的雏鸟总要离开家,她只是在林舒月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她注意安全, 注意身体。
杭嘉白知道林舒月要去塞罕坝,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等周六周日,我跟你一起去。”
杭嘉白以前就经常这么干,周五的下午,放学以后, 直接租一辆越野车往热河木兰县方向开, 在十点多会到达木兰县。在木兰县住一宿, 次日一早就上坝上,不到中午就到了。
在坝上呆两天,在周一的两点多再返回首都, 到学校也就八点左右, 正常上课完全没有问题。
林舒月想到杭嘉白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父母了, 哪个人不想念父母呢?林舒月的心一下就软了:“行, 那我等你。”
杭嘉白把林舒月一把抱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
今天是周末, 林舒月至少还要在首都等他五天,这五天中,杭嘉白要上学,林舒月就只能干等,杭嘉白是很高兴的。
林舒月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来一次首都,我也想把首都的景点都逛一逛。”
“好。”杭嘉白说:“左向丰有一套四合院,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低价出租给来探亲的同学家属住,我问问他这段时间租出去没有,要是没有租出去,咱们租他的房子住几天去。”
杭嘉白也是把林舒月的性子摸透了,她对房子这些东西好像有种别样的痴迷。
杭嘉白有八成的把握能让林舒月住过去。
林舒月确实很心动。海悦九点价格比较高,一晚上要一百来块钱,住一两个晚上可以,住久了就不划算了。
林舒月身上有钱,本来觉得住在海悦酒店也挺好的,但听到四合院这个词以后,她就走不动道了。
说起来,林舒月两辈子加起来,可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四合院呢,她对于四合院的了解,都是在影视剧里,在网络图片上。
杭嘉白见林舒月感兴趣,便跟林舒月道:“咱们这个左师兄啊,你别看他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的外公在以前就是富商。在特殊时期开始之前他就把资产上交了不少,在特殊时期,他们一家被保全了下来。”
“后面改革开放了,他外公家当年上交的产业都已经换回来了。他外公当时身体已经不太行了,但还是强撑着分了家,他妈妈分到了三四处房产跟几块地,他舅舅分到了家里的所有资金以及剩下的不动产。”
“他舅舅现在在津市发展,一般情况下不回来。他妈妈修了几套四合院,那些地全部拿来盖了房子租出去。现在拆迁了好几处,他们家不缺钱。”
“那套四合院是他成年以后他妈妈分给他的。我们以前周六周日基本都是在那睡的。”
林舒月星星眼都出来了,首都的四合院,申城的小洋楼,是多少网络冲浪少女梦中都期待的呢?
“他家可太厉害了!那行,阿白问问,要是租出去了,咱们就再做别的打算。”林舒月道。
杭嘉白点头,低头给左向丰发信息,很快左向丰就打电话过来了,杭嘉白接了以后,跟林舒月道:“他说,他前两年把房子做成了日租房形式,正好正房还没有租出去,咱们可以去住。”
林舒月很意外:“他着呢有生意头脑。”
“一直都是,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他在外面赚钱,要不然家里给的生活费哪里够我们这样天天大吃大喝?”
说起这个,林舒月就感兴趣了:“快说说,你们都做过什么生意?”
“我们学校边上有好几个学校,都是师范这一类的女生学校。所以我们就卖点衣服,饰品之类的。我们摆的摊子生意很不错的,我姑姑那时候最烦我,因为每次我都让她帮我去羊城拿衣服。”
在大学就创业这种事情,林舒月是第一次见到现实版的,她见过最多的,也就是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在学校里摆摊卖自己使用过的旧物而已。
但学生的钱肯定是好赚的,她说:“那现在呢,你姑姑还烦你吗?”
“不烦我了,因为她现在在羊城开了一个服装商场。她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当初我老叫她去服装批发市场帮我们拿衣服,她肯定不会走上卖衣服的这条道路。”
“现在她可是我们家里最有钱的人了。”杭嘉白说起往事,眉眼都是笑着的。从他的语气、神态来看,在他的成长里,肯定精神富足。
林舒月很羡慕那样的他。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杭嘉白。外面的雪还没化完,他们是在海悦酒店一楼的待客厅说的话,周围人来人往,杭嘉白想亲回去也不能够,叹息三秒,只能无奈叹气。
杭嘉白晚上还有课,说说话,他就回去了。林舒月则上楼去找冯琴琴,冯琴琴正拿着电脑查看她们今天拍摄的照片。
林舒月一进房间,她就给林舒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阿月,你这个摄影技术绝了。我看那些酒楼里的人都比不上你。”
冯琴琴说这话的时候,电脑的屏幕上,放的是故宫屋顶的一角。蓝天白云,黄色琉璃瓦上要掉不掉的积雪跟朱红色的墙壁成了鲜明的对比。
漂亮极了。
“你喜欢就拷贝一份,到时候洗出来慢慢看。”林舒月打算把这些拍摄的照片,全都打包放到大眼仔上。
她准备开个摄影号,专门拍摄好看的照片。
冯琴琴点头如捣蒜。她以前用照相机,只是用来拍摄新闻稿的配图,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也要好好学学摄影知识。她要像林舒月学习!
林舒月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激励了冯琴琴一把。她上床躺着,没一会儿就跟周工相遇去了。下午两人到附近著名的胡同逛了逛,顺便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
晚上睡觉时,两人在黑暗中交谈了大半夜,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什么时候睡着的林舒月都已经记不得了。
次日她是被冯琴琴定的闹钟叫醒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卫生间里有动静传来,是冯琴琴在卫生间里洗漱,中间那张床的床边立着一个行李箱,冯琴琴已经把她的行李收拾好了。
在她出来后,林舒月也去洗漱,之后她把冯琴琴送到楼下,看这她搭着出租车离开。
路上的雪化了,路边还有些被扫在一起的残雪堆,冯琴琴说,那些雪会到过完年开春才能化了。
林舒月回到房间,也开始收拾东西,在卫生间拿她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时,林舒月看到了一枚十分精致的胸针。胸针是粉、白色的芍药形状,特别漂亮。
这枚胸针林舒月见到过,在神武门外的一个商店里,售价很高。
“叮咚”一声响,林舒月的手机来了信息,她拿出来看,是冯琴琴发来的信息:送你的礼物,感谢你陪我度过我最难过的日子。
林舒月笑着把这枚胸针放到系统背包里,还特别珍重的在上面写了一个标签。
跟冯琴琴这一分别,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但林舒月还是很珍惜这份缘分。
“笃笃笃”,房间门被敲响了,林舒月打开门看,是已经下课的杭嘉白来带她去四合院了。
他是开着车来的,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型十分漂亮,杭嘉白道:“这是我老师的车,我死缠烂打他才借给我的。为了买这辆车,他存了十多年的私房钱,平时拿着当儿子看的。谁摸一下都不让。”
杭嘉白语气自豪,他这个老师在学校里是除了名的吝啬,能从他手里借出来车,杭嘉白估计他在学校里都要成为传说了。
左向丰的四合院离海悦大厦不远,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
胡同比较狭窄,车子在胡同口就进不去了,林舒月背着包包走在前面,大包的行李都是杭嘉白在后面拿着。
左向丰的四合院分前后院,前院的东西厢房已经住满了,正房还没人住,后院是左向丰的私人地盘,并不开放。
左向丰已经早早的过来等着了,他的这间房子,平时是请人管理的,一般情况下,他并不过来。
见林舒月的目光朝后院看,左向丰说:“媛媛很喜欢这间房子,后院是我们以前居住的地方。也是我们俩商量好的婚房。那里以后估计都不会开了。”
林舒月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看一眼,就会触及到左向丰的伤心事,她轻声道歉:“抱歉。”
左向丰推开门:“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是自己想说的。我这两天总想跟别人说说她,总觉得记得她的人多了,念叨她的人多了,她就一直在一样。”
林舒月跟杭嘉白对视一眼,杭嘉白朝她摇头,三人一道进入了正房中。
正房一共分三间,左右两间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客厅里是一水儿的黄花梨家具,左右两边的家具也都是黄花梨的,十分的古色古香。
床上跟酒店一样,都铺成了白色。
林舒月住在有卫生间的东屋,杭嘉白住在西边的屋子,但他大概率是没有什么时间过来住的。
放下行李,一起吃了一个午饭,杭嘉白把林舒月送到胡同口就赶着回去了,他下午还有课程。
林舒月走进小院,隔壁东厢房走出来一个穿着军大衣,不修边幅的青年从屋里走出来,他在见到林舒月的那一瞬间便惊艳了一番,然后直接转身跑回房间去了。
左向丰在介绍租户的时候跟林舒月说过,那是一个小说作者,因为在家里怎么也写不出来东西,觉得是环境的问题,就包袱款款过来投奔他的。
平时不出门,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宅3。
林舒月拿出钥匙打开门,正好也有俩人进来了,两人好像是闹了脾气,走在前面的女生气鼓鼓的。
她看到林舒月以后顿了顿脚步,然后直接往西厢房去,男人的目光在林舒月的身上看了一瞬,而后跟了上去,林舒月在关门的时候,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左向丰说了,那是两个来首都度蜜月的年轻小两口,租一个星期,这几天早出晚归。
林舒月睡了一个午觉,起来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扫院子的卫生。
“你就是阿丰说的林舒月吧?你要去哪儿啊?”
“赵婶?”赵婶是左向丰找的院子管理人,平时跟他男人赵叔一起,负责小院的卫生跟安全,林舒月他们来的时候没看到,是因为他们回家吃中午饭了。
“是我是我。阿丰交代我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我,我能帮你的一定都帮你。”赵婶不是首都本地人。他们租在隔壁胡同的大杂院。
他们两口子还供着一个初中生一个高中生,左向丰的工作给得高,做得好还有各种各样的福利,赵叔跟赵婶对他是死心塌地,对于他吩咐的话,更是当成圣旨一样的来执行。
“行,我有需要我就叫你。婶儿,我先走了啊,我想去胡同里逛一逛。”
“去吧去吧。晚上回来吃饭啊,咱们民宿里管中饭跟晚饭。”赵婶怕林舒月不知道,还特地交代。
“行,我知道了。”林舒月朝她摆摆手,便走了,赵婶儿继续打扫卫生,她打扫得一丝不苟,屋里屋外,一点灰尘都没有。
林舒月刚刚出门,那对中午闹小脾气的小夫妻也出门了。林舒月走得慢,三人在胡同口相遇,因为住在同一个院子,林舒月朝他们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女生僵硬的回了林舒月一个笑容,然后大步离开,她身后,男生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追在她身后。
伏小做低的道歉,女生不耐烦地责骂。
在胡同口各自分开,林舒月走在冬天的首都胡同里,边走边拍照,时不时地遇上在外面遛弯聊天的老人,她会停下来跟人家聊聊天。
一天很快就过去,杭嘉白晚上没有过来,林舒月定了五点钟的闹钟,天一亮,她就起来了,她要去□□门口看升国旗。
胡同口就有卖早餐的摊子,热得冒烟的油锅,系着白色围裙的大哥手在一个面团上抻了抻,面团就在泛着油光的面板上成了一个饼,在饼子上划两道口,丢到滚烫的油锅里。
油炸碳水的香味瞬间就迸发出来,给这个寒冷的早晨带来了一股烟火气息。
已经有上班早的人坐在油锅后面搭着的棚子里吃早餐了,林舒月也坐了进去。
寒冷的风瞬间就被简陋的棚子挡住了,人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老板,要两份豆腐脑,两个油饼。”跟着林舒月前后脚进来的两个女生点了菜,林舒月也学着她们的样子点了一份餐。
两人就坐在林舒月边上的凳子上。
林舒月拿了一个小小的味碟,从桌子上的塑料小盒子里夹出一些小咸菜。
小咸菜是芥菜丝,在首都的这几天,无论去哪个饭店饭馆吃饭,都好会有,谁吃谁夹,吃多少拿多少,不要钱。
“小悠,你发现没,027号线上的流氓越来越多了。”说话的女生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个白色的毛线帽子,她此时从包里掏出纸巾,擦起了桌子。
“027路车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简直就是流氓的聚集地,要不是去公司这是最近的一班公交车,我是真的不愿意坐。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听说有时候那些人还团伙作案,恶心透顶。”回复黑色羽绒服的女生穿着米色的羽绒服,她说话时语气有些闷,大概率是感冒了,小概率是有鼻炎。
“就是,以前都还好,最近特猖獗,昨晚上我坐车回来,一直有人贴着我站,还想伸手摸。我转头去看吧,谁看着都很正常,也不知道是谁,真是烦死了烦死了。等我再干两年,赚够了钱,我就回老家去,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了。”
随着这一句话,两人的话题落到了别处。
豆腐脑上来了,南北方的豆腐脑差距很大,南方的豆腐脑是甜的,放的是各种糖水,北方的是咸的,放的是熬好的卤。
嫩白的豆腐脑在酱色的卤汤中若隐若现,林舒月第一次吃咸豆腐脑,她用不锈钢勺子盛了一一勺放进嘴里。卤汁咸中带鲜味,里面有肉末、切碎的木耳、黄花菜,口感分明,味道不错。
隔壁桌的小姑娘将还在滋滋作响的油饼用筷子撕开,放到豆腐脑中泡,林舒月也学着吃。
油饼跟油条却别不大,内软外酥,经过豆腐脑那么一泡,挂满了豆腐脑的汤汁,酥脆中带着咸香,意外的好吃。
一碗豆腐脑一张油饼,共计消费两块钱。算是十分便宜的早餐了。
北方的冬天,五点多天还没亮,路边的路灯还在散发着昏黄色的灯光,刚刚吃早餐时隔壁桌的小姑娘步履匆匆地从林舒月的身边走过。
林舒月也加快了脚步。说起来也是巧,从她昨晚询问赵婶儿的路线中,去看升国旗最近的距离,也需要乘坐027路公交车走三站地。
027路公交车的站牌底下已经站了很多人了,他们有的单独站着,有的跟认识的围在一起,聊做一团。
那两个姑娘跟一个年岁大了一些的妇女站在一起说话,显然是认识的人。
林舒月在看站牌上的027路公交车经停的站点,天气太冷了,她戴着口罩,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白白的雾气。
不断地有人朝站点聚集,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阵食物的香味,林舒月循味儿看去,原来有人在吃一个青椒饼。
青椒的清香仿佛带着钩子,林舒月听到有人的肚子发出了一生轰鸣。打工人早起的无奈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林舒月拿出相机,给这些人拍了些照片,她有些想以这些照片,写一章报道的欲望。具体怎么写,她还在构思,便有人说车来了。
林舒月看去,黄色的带着027路灯牌的车子远远驶来,刚刚还在聊天的人不说话了,吃饼的人将还没吃完的饼子团吧团吧放进包里,大家自发排成一排站着,有的时间掐得准,这会儿正在朝着站台飞奔而来。
车子在站台停下,大家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挤上公交车,卖票的售票员嗓子带着沙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上后门买票,有公交卡的在门口处刷卡,不要逃票。
因着听到了两个小姑娘的对话,林舒月在上车后,便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这公交车色狼林舒月听过了无数次,但她还没见过真正的呢。她倒要看看这公交车色狼的手有多脏。
林舒月上车的这一站地不是始发站,在她们上车之前座位就已经满了,她们只能在过道上站着。林舒月距离她俩三步远,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小姑娘跟她们后面聚在一起说话的大姐靠着站在一起。
“叮咚~车辆启动,请坐稳扶好,下一站······”随着公交车内的广播,车子缓缓超前开走,乘务员朝后挪动,让人买票。林舒月坐三站地,五毛钱。
此时已经五点十四了,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色也随着鱼肚白的出现变得蒙蒙亮。
车上没有什么人讲话,大家都沉默地站、坐着,大家将身前的包包紧紧地抱着,有的靠着窗户在补眠,有的人在看着窗外。
林舒月的目光四处查看,她看到人群中,有两个男人在小步小步地挪动,随着车子的晃动,他们大幅度地摆动,朝身边的女生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生靠近。
他们确实十分猖狂,有时候被发现了,明明互相不认识的两个男人,甚至还能相识一笑。挤得更紧,他们中间被挤的女生无助的想逃离,却怎么也逃离不掉。
他们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了,朝着女生的跨步、胸部袭去。
林舒月举起相机,拍下他们丑恶的嘴脸,拨开人群,将被夹在中间的女生拉了出来,同时伸手捏住他的手腕,
其中一个袭击女生臀部的正意//Y得爽,猛地没了意Y对象,手还被捏得疼得慌,十分不满,怒目朝着林舒月看去。
林舒月紧紧地将白色羽绒服女生护在身后,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惧。
另外一个男人见此情况,直接退后一步,隐匿到人群中。
“放手,臭婊子。”林舒月捏着的男人使劲挣扎,却怎么也睁不开林舒月拧着的手,他想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胡噜林舒月,但他的身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正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锤子,看到他看过来,还朝她笑了笑。
林舒月听着男人的辱骂,力道加重三分,男人疼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司机师傅,把我们放到附近的民警值班岗停一下。”
“好嘞。”司机师傅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乘务员直接站到了林舒月的身边来,以自己瘦弱的身躯护着她不被人下黑手。
那两个坐在隔壁桌的女生跟着她们认识的大姐也过来了,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生十分愤怒,一个大耳瓜子就扇在了男人的脸上。
“色狼、流氓、畜生!你家里人知道你在公交车上干这种事情吗?你就没有妈妈妹妹女儿吗?”随着黑色羽绒服的女生话音落,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姑娘说得好,刚刚朝后退的男人被我们抓住了,这一趟去民警值班岗,我跟着你们一道去。”
“对,我们也去,刚刚他们的动作我们都看见了。流氓一个。”
车子上原本冷眼旁观的人们在这一刻纷纷声援,白色羽绒服姑娘带着哭声朝他们道谢。
司机师傅开着车子到最近的一个民警值班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车。
027路苦公交车色狼已久,以往抓不到也就算了,现在抓到了,以往受到公交车色狼们冒犯的女人们都下车,务必要将这两个色狼钉在耻辱柱上。
林舒月作为最先阻止两个色狼的无耻行径的人,她提供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及在车里拍摄来的照片。
哪怕车中光线昏暗,俩色狼那带着猥琐笑容的样子,以及伸向女生的手也被拍得清清楚楚。这一点,两人无从抵赖。
民警给苦主们登记信息,林舒月则功成身退,但她去到广场时,升旗仪式即将开始,来观看升旗仪式的人有很多很多。林舒月没挤到前面去,但她站在外围,听着仪仗队从城楼中出来,迈着整齐地步伐到升旗台站定。
她听着激昂地国歌,看着五星红旗在天空中冉冉升起,心中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自豪和感动。
升旗结束后,林舒月拍摄了一张仪仗队离去的背影,又拍了几张自己跟广场的自拍。
在她打算回家时,她的手机响了:“请问是林舒月女士吗?是这样的,我们是广场西路的民警值班亭,您刚刚扭送到这里的一名公交车色狼刚刚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在小巷子中殴打致死,现在需要您过来坐一个笔录,您看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