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 曹月明的嫌疑达到了百分之八十。林舒月给杭嘉白打电话,很快,一行人聚在曹月明的宿舍, 杭嘉白等人对曹月明的宿舍进行勘查。
林舒月则在外面, 听着行政部主任说曹月明的来历。
行政部主任是个中年男人, 啤酒肚、地中海一样不缺, 此刻他特别慌,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后背也湿了, 衬衣贴在身上。
“他是我岳父老家的亲戚,八月份的时候他找到我家来,说是我三姑奶奶介绍, 让我帮忙找个工作。”后勤部主任都快哭了:“我三姑奶奶对我岳父家有大恩,她一辈子也从来没跟我们开过口,她好不容易开一次······”
学校里,各种裙带关系并不少见,尤其是后勤部, 堪称全校油水最多的部门, 后勤部主任是靠着岳父家的关系做起来的。
现在他岳父退下去了, 他上来了,但他的关系都还在呢!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们能不同意?更何况曹月明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没有在学历的人, 他也是读过高中的!
高中学历不能当老师, 但是做图书馆管理员绰绰有余了。今天之前, 后勤部主任就是做梦, 也梦不到曹月明会对学校里的学生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安排曹月明进到学校里来了以后,他甚至都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学校领导现在看后勤部主任的目光都变了。好家伙, 合着说了半天,狼是你小子领进来的啊!想起今天这一早上的担惊受怕,几个校领导看着后勤部主任的目光都是冷的。
后勤部主任都快哭出来了,在这一刻,他对他的岳父一家充满了怨怼,当初拿着各种话来压他,话里话外都提起他的出身他的背景。
他承认他当初他老婆有他岳父一家的原因在,但他这些年来,对岳父一家子言听计从,对他老婆百依百顺,他们没必要这么坑他吧?
现在好了,他们一家的恩情是报了,他的前途毁了。要是最后查清楚那个学生的失踪跟曹月明无关还好,到时候他最多也就受个处分,要是那个学生的失踪真的是曹月明所为,那么他就完了,会不会铁窗泪先不说,就羊城大学后勤部主任这个活儿他是绝对干不下去的了。
在这一刻,后勤部主任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
曹月明的长相、身高大致体重都已经被张晓晓上传到了公安系统,就在后勤部主任懊恼后悔之际。公安系统那边的同事给徐博打来了电话。
徐博接完电话后,跟杭嘉白说道:“这个曹月明跟真正的曹月明不是一个人。”
杭嘉白立马抬头,他想起了当初给富豪别墅被杀一案中的张振发等人。他们是在逃重大嫌疑犯,但做案累累后,他们却依旧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国内的各个角落。凭的,就是那几张“冒名顶替”的身份。
这种“冒名顶替”别人身份的做法,严重的侵犯到了国家的利益!试想一下,若是每一个做下特大刑事案件的人,只需要花钱,就能够换个身份,换个姓名堂堂正正的活下去,那会对真个社会造成多大的动荡?
就像是张振发几人,又像是现在的曹月明。
鹏城警方对这件事情很是重视,但这么久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
杭嘉白道:“我现在就给鹏城那边打电话,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绝对要从源头就把他掐断!否则受害者还会源源不断!”
徐博刚刚接到局里的电话,意思跟杭嘉白的是一样的。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必须不能再有!
林舒月完全没有想到富豪被灭门一案的张振发等人的身份造假问题,还会有后续。
趁着徐博出去联系人之前,她在杭嘉白身边,悄悄地问:“阿白,张振发他们的身份造假问题,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张振发他们用的都是假的身份证,钻的是现在还没有户籍身份信息全国联网的空子。在林舒月上一世上大学之时,这种漏洞已经没有了,因为那时候的华夏,已经科技进步到可以用自身的DNA绑定了个人的身份证。
造假的可能性越来越低。在这一项技术全国普及以后,许多陈年旧案的在逃罪犯在短时间内,陆续落网。
林舒月一直都没有关注这件事情,因为那时的daiyun事件更加吸引她,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够资格参与到这样的案件里去。
但是现在出了曹月明这样的事情,林舒月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杭嘉白道:“我们派人去走访过张振发他们的身份证上的老家。真正的张振发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了。但他们的家属没有去派出所对这些死去的人进行销户。户口就一直存在着。另外几个人有的是自愿卖出户口的,但在查买他们户口的人是谁时,他们都说不出来。”
“在对当地派出所进行调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而且他们的假户口所在地相距太远,口供也得不到统一。”
这些户籍显然是有人专门整理过,然后搜集了卖出去的,但这个买卖户籍的人的身份,他们没有查到。
在多方努力仍旧找不到任何线索以后,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曹月明的出现,很可能会是这个信息买卖案件的突破口。
这个时候,公安局的同志也把跟徐思淼联系颇为密切的远哥和管姐带了过来。
远哥跟管姐是老熟人了,两人从1998年开始,就经常相约一起去进行户外运动。那时候的他们,队伍还很小,只有伶仃三五个人,现在他们的户外交流群内,已经有上百个的人员了。
带着他们来的警察跟徐博等人进行汇报,徐博在听完汇报情况后,对二人进行询问。
远哥和管姐对徐思淼这个人印象深刻:“她是九月份中旬加入到我们的飞讯群聊的。她很活泼,在群里发言比较多,问题也很多。我跟敏敏是群里的管理员,是比较有义务来回答她发出的问题的。所以一来二去,我们就很熟悉了。”
管姐也刚刚知道徐思淼失踪的事情,她小麦色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徐思淼的担忧:“我们昨天还在商谈元旦活动呢。思淼说了,她也想参加。”
林舒月看着他们的善恶值,都在百分之五以内。
徐博继续问:“那你们跟这个明月入我的人呢?熟悉不熟悉?”
管姐跟远哥沉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管姐才道:“他是中秋前后才进的群。他在群里的发言不多,但差不多每次都是在群里组织户外活动过的时候。”
远哥也在这个时候道:“我也记起来了,他每次都说要参加,但是到真正报名的时候,他就不见身影了。我们群里的户外活动,凭的就是自愿,他不愿意参加,谁也不会说啥。”
“是啊是啊。”
管姐跟远哥来了一趟,待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回去了,但在回去之前,他们都承诺了近期不会离开羊城。
他们刚走,警察们对曹月明宿舍的勘查也结束了。
曹月明的宿舍内除了床跟卫生间外其余的地方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在宿舍配套的小衣柜里,警察们找到了一叠叠放得很整齐的毛巾以及一瓶迷药。
这种迷药的药效很大,国内是没有卖的,但是在东南亚那一块儿很是流行。据张振发交代,他们的假身份也是从东南亚那边买的。
这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曹月明所住的员工宿舍,在最偏僻一栋楼,一共有七层,每层都是一个个小小的单间,学校的单身教职工基本都住在这里。
曹月明的宿舍在七楼,再往上走一走,就是这栋楼的楼顶。通往楼顶的门常年锁着,从锁头上铁的锈迹来看,这道门至少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林舒月四处看了看,越过正在被走访询问的曹月明的邻居,林舒月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远眺。
羊城大学在建立之时,就在羊城的郊区。这些年来岁月变迁,这个地方也就变成了闹市区,周围工厂多不胜数,许多摩天大楼也在陆续城建。
就拿林舒月现在所看的那个地方来说,那是一个紧紧挨着羊城大学的小区,这个小区在建造之初,宣传的就是打造古典风格的居家住宅。小区内建了一半的房屋全都是一座座新中式风格的别墅。
但在建造了两年后,在林舒月大二的那年,小区的开发商老板出了事情,资金链断裂,于是好好的一个新中式古典风格的别墅小区就变成了烂尾楼。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挺大的,因为当时的工程承包方一直都是贴着钱给别墅小区建造的。开发商老板没钱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钱也被套牢在里面了。
他们为此三番五次的大闹,作为羊城大学的新闻系学生,也作为未来华夏的媒体人,当时许多学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跟踪报道。有好几则还上了羊城的主流报纸。
当初的那些报纸,林舒月也没少看。
短短的两年时间,小区内已经杂草丛生,那些曾经种下去的绿化树已经长的很大了。
林舒月的目光沿着小区的院墙一路看去,发现小区的西南角,跟羊城大学内的榕树林紧紧相连。
林舒月朝杭嘉白招招手,杭嘉白走了过来。
林舒月指着那一处,问杭嘉白:“有没有看出什么?”
杭嘉白的目光在林舒月莹白纤长的手指上掠过,停在她手指着的地方,而后豁然开朗。
“如果说,早上那个黑头发的女生是曹月明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是从学校榕树林边上的围墙爬出去,翻到了隔壁的烂尾楼里。”
这个说法是很说得通的,早晨的那个女生体力很好,跑得很快,荷花池跟榕树林之间又有一个比较大的拐弯,这个拐弯,让杭嘉白跟她的距离越差越远。
而榕树林中的一个墙角,正好是学校监控的盲区。
杭嘉白闭上眼睛,回想起榕树林内的地形。
羊城大学学校围墙高达两米五,上面还倒立着长短不一的玻璃,杭嘉白跟林舒月早上之所以没有朝这方面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怎么高的围墙,还插着玻璃,一般人都不会去爬。但那三棵榕树树木高大,如果爬到将近顶端的位置,再奋力一跃,是很有可能跃出墙外的。
“徐博,徐博。”杭嘉白立马朝徐博喊,徐博走了过来,杭嘉白随手一指,他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立刻叫来了六七个刑警朝隔壁去,林舒月跟杭嘉白紧随其后,在楼下,她们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刘淑清以及她的两对父母。
十分钟后,一行人出现在了写有“富山深居小区”几个大字的牌匾之下。
曾经的铁门已经没有了,几块钉死的木板成了这个小区的大门,在大门的边上是一个小木门,张晓晓上前踹了几脚,踹开了钉死的铁钉。
一行人从小门鱼贯而入,就两人在小区外警戒。
小区内一片荒凉,杂草从曾经铺着的大理石青砖的缝隙中长出,道路的两边堆满了建筑垃圾。
在墙角的杂草丛中,林舒月还看到了蛇褪下来的蛇皮,林舒月被刘淑清抱着胳膊,面不改色的从蛇蜕边上走过。
徐博跟杭嘉白在前面开路,他们刚刚走到榕树林的位置,便在墙角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两人快步走过去查看。
徐博道:“这是早上那个黑衣女生的头发。”
杭嘉白四处看了看,道:“这里有个脚印,大概四十二码,脚印很新,呈前深后浅状。这种脚印形状,是从高处往下跃后才会形成的。”
从上往下跳的时候,人的重心是会超前面偏的。
一个随身带着相机的警察上前去,拍摄杭嘉白发现的印记,张晓晓拿出透明证据袋,把那顶齐刘海黑长直假发装进去。
这个发现让现场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这代表着他们的猜测方向、努力方向是正确的,徐妈紧紧地握着徐爸的手,徐爸安抚地拍拍她。
他们都不说话,就怕影响警察们的判断。
在隔壁羊城大学的警察们全都往富山深居小区来,林舒月等人继续朝着小区内深入。
因为这个废弃的小区内常年没有人来,于是曹月明留下的脚印便格外的明显。
林舒月的善恶雷达也一直都开启着,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停在来小区中央的一间别墅面前,百分之75的红点在善恶雷达中闪烁,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善恶值百分之5的人,林舒月松了一口气。
徐思淼还活着,因为善恶雷达检测不出死人的善恶值。
……
这间别墅跟别的别墅又着明显的区别,院子内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杂草也被人特地清理过。
徐博等刑警掏出来配枪,杭嘉白的配枪在鹏城没有带来,他站在林舒月的面前,像小山一般,仿佛要把一切危险都与她隔绝。
因为离得太近,林舒月都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那是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是某个牌子正在大量热销的一款肥皂,娄凤琴也会买来用。
徐博他们并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在外面警戒着,等同事从外面送喇叭进来。
下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焦躁也随着热浪在人的心中升腾。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边。
“我果然是低估了大城市警方的破案能力,你们实在是太令我惊喜了。”
刘淑清站在林舒月的身边,听到这句话,她道:“这是曹月明的声音。”
曹老师这个称呼,在知道曹月明就是掳走徐思淼的嫌疑人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刘淑清提起他,恨得咬牙切齿。
徐妈激动不已,正要开口说话,就被一边的徐爸给捂住了嘴巴。
徐博的同事终于来了,他拿了个崭新的白色喇叭放到了徐博的手里,并且道:“大队长跟局长正在赶来的路上。”
从早上学生失踪到现在四点,学生一共才失踪七个小时,七个小时就能破获一起没有任何线索的失踪案,这显然是破了记录。
这样的抓捕现场,羊城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跟公安局局长必然是要到位的。
徐博点点头,道:“曹月明,你已经被警方包围,现在放下所有武器,抱头从别墅内走出来。”
徐博的话音刚落,里面的人就笑了出来:“这位警官,你说的话未免太可笑。你们能追我追到这里,还准确的说出了我的名字,不会不知道不是真正的曹月明吧?”
“我隐姓埋名进入到羊城大学,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徐思淼绑了过来,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曹月明的话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讽刺,他站在别墅的大厅内,看着前面的电视,电视内,是一组监控画面,最大的那一个,正好是对着大门口。
大门外有多少警察,有什么人,曹月明都看得一清二楚。
曹月明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十分眼熟的男人,然后他看了眼被他捆绑在大厅内的女孩子,又将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徐苏秀,你还记得赵玄明吗?”
被点名的徐苏秀也就是徐爸愣了愣,他松开了捂住老婆嘴巴的手。
刘爸看向他:“赵玄明是谁?”
徐爸道:“是我曾经的一个蔬菜档口的老板,跟我关系不错,是第一批入驻菜市场内的。十年前,他欠了赌债,被人追到菜市场堵着要钱,对菜市场的影响很大,他跟我们借钱,我们和他凑了点,但还是不够,后面他抵押了门市,带着老婆儿子回家了。”
“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那我就问你,我爸爸是第一个入驻到你的菜市场的商户,他当初有困难,你为什么不帮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徐爸的身上,徐爸爸看向徐博,徐博把手里的喇叭递给他。
徐爸爸看了一眼开关,说:“当初不是我们不帮你爸爸,我们实在是帮不起,他欠的赌债实在是太多了。1994年,他光赌债就欠了九十万,高利贷还不算。这小一百万的钱,我们就是把菜市场抵押出去,把家里的房子什么的都卖了,都不一定能够还上。”
“别说我们帮不起了,就是能帮起,我跟你爸爸最多算是个朋友,无亲无戚的,我不可能把家底都卖了给他。”
“你爸爸当初沾赌的时候我们就劝过,但他不听啊。还有你妈妈,你爸爸的赌就是她带起来的,她后面是不赌了,但你看看你爸爸迷成什么样了?你婶子劝过你妈妈,你妈妈骂你婶子的时候,我记得你也在边上。中和,你从小就是一个聪明孩子,帮人要有分寸,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你爸爸的死,你可以怪到任何人,但你怪不到我身上!当初你爸爸把门市抵出去的时候,我估高了价格,还私底下给你爸爸两万块钱的红包。”
“别说是1994年,就是现在,这两万块钱的红包也不少了。对你爸,我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徐爸爸想不明白,赵玄明赌博赌得倾家荡产,最后因为还不上赌债被赌场的人给弄死了,这件事情赵中和是怎么算到他的身上来的。
他跟赵玄明是朋友不假,但在怎么样,帮助朋友也得有个限度吧?对朋友,谁做得到倾家荡产去帮助?别的还好说些,但还赌债谁愿意给钱?那钱给了,基本就是个肉包子打狗了?这么多年来,他每每想起赵玄明,除了惋惜外,没有任何愧疚!
说句不好听的,他帮赵玄明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曹月明,也就是赵中和显然不想听徐爸爸的解释。他看着手里拿着一把磨得特别锋利的刀,嘴里道:“你恐怕是不知道我们后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我爸爸为了躲避赌债,带着我跟我妈妈回了老家。我老家特别苦,站在我家的门口,我四下环顾,全都是山,我甚至看不到那条出去城里的小路。”
“我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要起床,翻过一座山去村委的小学上学,下午四点钟放学,我要走到八点钟才能走到家。”
“每次到下雨天,我就要起得更早,因为路滑,我要是起得晚了,上学就要迟到了。”
“这种贫苦的日子我过了一年,有一天我从学校回来,发现我爸爸被追赌债的人给害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妈妈说,你的菜市场能够卖30万块钱,我黄叔、刘叔、何叔叔的存款跟门市价起来能够卖三十万,加上你的存款,跟我爸爸抵押门市的钱,我爸爸的赌债是能够还完的。”
“但是你们自私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赵中和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我妈因为操劳过度,在我上了初中以后也死了,她死之前都在念叨这件事情!”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但我不会让你们死,我要让你们,都体会体会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
“徐叔叔,你是对我爸爸最好的人,因为你的那两万块钱,我们一家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所以我把给你的教训留在最后。你应该感激我!”
“像是其他几个人,他们的孩子,孙子父母,早就已经下黄泉了。他们的至亲死的时候,他们哭得特别伤心,就像当初我父母死的时候的我一样。”
“我特别高兴,因为我给我的父母报仇了。他们是死在你们的冷漠之下的!”
“徐叔叔啊,当初你说你要是救我爸爸了多好,我爸爸跟你一起打拼的事业,千金散尽了,不是还能复来吗?我爸爸能陪你们打拼一次,打拼第二次不是更容易吗?”
“你为什么不能帮助他?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声的啊啊声,是一声声利刃刺入人体的声音以及一道道痛苦的呜咽声。
徐妈妈已经泪流满面,瘫坐在地,徐爸爸满脸惊慌:“中和,中和,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当初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伤害思淼,你忘了吗?她小时候一指都跟在你的身后,喊你叫哥哥的啊!”
“哦?你错了吗?那你撞死在门口,你要是死了,我就能放过你的女儿了。”
在赵中和沉浸在仇恨中时,有一对人不知不觉的离开了队伍,他们进了侧面的别墅,翻进了赵中和所在别墅的后院,在赵中和让徐爸爸撞墙时,趁机从后门进到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