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后想要出宫带发修行?”
魏无晏感到十分惊讶, 皇后年纪轻轻,怎么突然生出带发修行的心思。
魏无晏虽然不喜吴凝月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 但她与吴凝月同为女子, 十分能够体会对方久居深宫的寂寞。
深宫里那种压抑的寂寞,往往能将人逼疯。
拜高踩低的奴才,趋炎附势的宫嫔, 从未露过面的帝王,种种寂寞和委屈, 却没有一个知心人可以倾吐。
“罢了, 你让皇后进来吧。”
魏无晏心想:若是皇后真心悔过,她不妨去求一求摄政王, 看看能不能放皇后回到吴府,让她改嫁他人, 毕竟皇后正值青春年华,总不能在灵台寺为自己守一辈子活寡。
“奴才领命。”
吴凝月在偏殿恭候多时, 面色始终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只是在等候期间,她会偶尔伸手抚摸镂雕象牙食盒,女子描绘精致的眉眼中, 隐隐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不过在旁人眼中, 倒像是皇后娘娘忧心食盒里的福寿包会不会凉下来。
“皇后娘娘,劳您随奴才移步暖阁。”
见到小福子回来传话,吴凝月猛地站起身子, 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颤声问道:
“皇上...他愿意见本宫?”
小福子被皇后激动的反应吓得一愣, 遂即笑道:“是啊, 皇上得知娘娘亲自下厨做了福寿包, 心中感动得很,让奴才领娘娘前往暖阁一起用午膳。”
“陛下肯见我,太好了,太好了...”
吴凝月喃喃低语,她瞥向桌案上的镂雕象牙食盒,眸光逐渐变得坚定。
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这没滋没味的皇后之位,她受够了!
小福子上前想要拿起桌上的食盒,却被皇后抬手阻挡了下来。
“还是由本宫来拿吧,劳烦公公带路。”
小福子瞧见皇后神色郑重地拎起食盒,女子的手指紧紧握在提手上,指间关节隐隐发白,可见握得有多用力。
就好像是即将坠落于深渊之前的人,正死死攥紧峭壁上的藤蔓。
吴凝月随小福子步入暖阁,她绕过山河屏风,看见八仙桌后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步伐一顿。
日光穿过雕花窗轩,倾泻在小皇帝眉眼如画的五官上,少年浓长的睫毛沐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当少年抬起朗星般灿烂的眸子微微一笑,清贵俊美的姿容不由恍得人微微愣神。
“皇后来了?”
少年语气平静,仿若忘记他的发妻曾经意图给自己带上一顶绿冠。
吴凝月迅速调整好心神,她冲八仙桌后的小皇帝盈盈行了一礼,唇角勾起无可挑剔的弧度,柔声道:
“妾身想着今日是陛下的生辰,于是亲自下厨为陛下做了一盘福寿包,愿陛下身体安康,后福无疆。”
“皇后有心,别站着了,快落座陪朕一起用膳罢。”
吴凝月款步走至八仙桌旁,她掀开手中的食盒盖,将一碟子福寿包和酒樽放在小皇帝面前。
碟子刚挨上桌面,就有一名负责试食的内监走上前,他先是用银针刺入福寿包内搅动,又倒出一盏果酒,依样检查过。
最后,试食物的内监依次吃下皇后送来的食物,退回位列后拿出沙漏开始计时。
从始至终,吴凝月的神色都未变过,唇角挂着恭谨的浅笑,静静看着试食内监履行差事,亦没有催促小皇帝趁热吃下福寿包。
一时间,暖阁内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魏无晏轻咳一声,主动开口道:
“皇后来尝尝这道群仙羹,汤里的菌子都是灵台寺的僧人每日从山脚下挖采后送进宫内,味道鲜美至极。”
吴凝月接过小宫娥递来的羹汤,浅尝几口后放下瓷碗,一对噙水的春眸直直看向小皇帝,开门见山道:
“想必福公公已将妾身想去灵台寺修行之事告知给陛下,不知陛下可否愿意应下妾身的请求?”
魏无晏正要说话,方才试食的小内监走上前禀报:
“陛下,皇后送来的膳食并无异样。”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去吧,朕有一些话要与皇后单独相谈。”
“奴才遵旨。”
暖阁内侍奉帝后用膳的宫娥们鱼贯而退。
待众人退下后,魏无晏放下手中玉箸,抬眸看向容貌娇丽的皇后,淡淡道:
“皇后是真心想要出宫前往灵台寺修行?”
“正是,臣妾身居后宫不足两年,却被摄政王幽禁在翊坤宫一年....”
说到这里,吴凝月眸光转暗,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幽幽道:
“禁足在翊坤宫的这段时日里,妾身烧香拜佛,抄写佛理静心,在这个过程中妾身渐渐想清楚自己犯下的错事,亦放下了一些执念,如今只想出宫修行,为陛下,也为大魏子民们诵经祈福。”
“灵台寺里坐落在深山幽谷,条件远远不及宫里舒适,整日只能与佛法孤灯相伴,皇后正值大好年华,何必将自己的一辈子搭在里面。”
魏无晏凝视面色略有动容的皇后,果然在女子妆容精致的眉眼间看到了一丝迟疑。
她趁热打铁,继续劝慰道:“皇后与朕的大婚本就是一场错事,当时金人兵临城下,朕与皇后都没有选择的机会。可如今国泰民安,摄政王的麒麟军骁勇善战,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传来前线大捷的消息,摄政王许诺会给朕一个善终,在此之前,朕亦想为皇后谋得一个好的归宿。如果皇后愿意,朕可以给你写下一封和离书,你拿着和离书回到吴府,再寻觅个懂得珍惜你好男子...”
听到小皇帝这席话,吴凝月柳眉微蹙,她盯着小皇帝清澈如水的双眸,脑中不由浮现起大婚当夜,身姿清瘦的少年阻拦在她身前,横眉冷目对众臣道:
“大魏的生死若是要靠一个女人的身子去挽救,那还不如直接灭国算了!”
“朕的皇后,绝不能送去城外任金人折辱!”
眼前眸色清明的少年是一个好皇帝,
只可惜不是一个有野心的皇帝。
摄政王的承诺怎能作信,那个冷心冷肺的男子骨子里的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浸透权势的野心。
当初他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明明心里不喜欢自己,都可以派媒人前往吴府提亲。
一朝得势后,又对她如弃敝屣。
小皇帝还是太单纯了,居然愿意去相信一个佞臣贼子的花言巧语。
她不能动摇,那个人说得不错,只要她怀上小皇帝的龙种,她就能在他的扶持下登上太后之位...
见皇后默不作声,魏无晏又提醒道:
“皇后觉得朕的这个主意如何?”
吴凝月醒过神来,她看着满眼真诚的小皇帝,扯唇轻笑:“皇上为妾身安排了好归宿,妾身不胜感激。”
说完后,她起身将福寿包推到小皇帝面前,柔声道:“陛下,福寿包都快凉了,陛下快吃吧。”
魏无晏看向盘中精致的福寿包,感叹她十八岁生辰的第一口福寿包居然是和吴凝月一起吃。
这大抵就是好聚好散吧。
想到如此,她咬了一口福寿包,豆沙馅,太甜了,甜得都有些发腻。
再抬起头时,见皇后已为她倒满一盏果酒。
“说来可笑,陛下和臣妾还未饮过合卺酒,今日这杯酒,就算是妾身与陛下的离别酒罢。”
见皇后说得动情,一对杏眸里噙着淡淡水雾,魏无晏敛眉看向女子递来的果酒,最终没有拒绝,仰头饮了下去。
见小皇帝将盏中果酒喝得一滴不剩,吴凝月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频频为一旁的少年斟酒夹菜。
半盏茶过去后,
魏无晏面色酡红,她掏出丝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轻声嘀咕道:
“今日殿里的地龙烧得太旺些了吧。”
坐在一旁的皇后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而是又为她斟上一杯酒,娇声道:
“陛下,再饮一杯罢。”
魏无晏摇了摇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若非皇后还坐在她身边,只想脱掉身上闷气的龙袍,然后...然后...
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浮现起摄政王红润的薄唇,结实的手臂,健硕的胸膛,以及男子劲竹般遒劲的腰肢...
魏无晏舔了舔唇瓣,咽下口水,接过皇后递来的果酒一饮而尽。
甜腻的果酒一经入腹,好似在她身体内点上了一把火,烧得她四肢无力,可脑中却能清晰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去,甚至能听到耳膜突突作响,震得她的神志开始渐渐涣散。
她转头看向眸光闪烁的皇后,目光落在女子紧握的酒樽上。
“皇后在酒里下了什么?”
魏无晏心中一凛,她从皇后闪躲的目光中断定果酒有问题。
只可惜为时已晚。
吴凝月没有回答小皇帝的问题,她放下酒樽,上前搀扶住摇摇晃晃的小皇帝,俯下身在少年耳畔边轻吐幽兰:
“妾身想在离开陛下前,恳请陛下赐给妾身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魏无晏心中发慌,一开始,她还以为皇后给自己酒中下了毒药,可她身上除了燥热难耐的感觉,并未有其他不适,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倒是和她曾经不慎吸入迷情香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反应要厉害的多。
她不敢相信皇后会将这种下作的手段使上两次,而且还用在她的身上。
可皇后的下一句话却让她陷入绝望。
“妾身想要一个孩子...”
魏无晏不由苦笑道:“那皇后真是找错人了....你和朕生不出孩子啊!”
吴凝月搀扶着小皇帝朝龙榻上走去,她没有听懂小皇帝话里的意思,伸手揭开少年腰间龙纹金带,语气柔媚:
“陛下不要再忍了,妾身给陛下酒中添加的合欢散比上一次摄政王吸入的迷香要烈上数倍,陛下若是一味忍着,只怕会伤到龙体,就让臣妾为陛下纾解吧...”
皇后还真是看得起她,竟然给她投下比对付摄政王还要厉害的虎狼之药。
魏无晏努力收回涣散的意志,伸手阻拦皇后为她宽衣解带,轻喘道:
“皇后若是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恐怕连佛伴孤灯的结局都落不上,朕真的给不了你孩子,此事若是被摄政王知晓了,定会...”
“陛下,臣妾给您酒中下的合欢散不仅能助兴,还能有助女子受孕,妾身只是想要一个龙子傍身,还望陛下成全。”
吴凝月面对极力挣扎的小皇帝,心中不由脑火起来。
她花容月貌,秀丽端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孙贵族数不胜数,偏偏在入了宫后,频频碰上了撬不动的硬钉子。
先是清心寡欲,醉心权势的摄政王对她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再是对她投怀送抱无动于衷的小皇帝。
她堂堂一个京城第一美人,怎么活得如过街老鼠般让人嫌弃!
吴凝月越想越气愤,最后忍不住将小皇帝压在龙榻上,狠狠扯下男子身上的龙袍。
不过让她感到惊讶,小皇帝不仅容貌昳丽胜过女子,就连肌肤也比女子白皙光洁,柔滑细腻得好似锦缎一般。
眼见自己的衣裳被皇后扒得越来越少,马上就要暴露出她的真身,魏无晏只好扬声道:
“皇后不要再枉费心机了,其实朕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听“嘭”地的一声巨响,寝室外落锁的雕花殿扇被人一脚踹开。
龙榻上衣衫不整的魏无晏和吴凝月齐齐转过头,看向殿门旁站立着眉眼清冷的男子。
“摄政王!”
吴凝月惊呼一声,她怎么都没想到摄政王会在今日造访福宁殿。
毕竟今日同样是清乐长公主的生辰,对长公主正当热乎劲的男子定然会前往漓锦殿,好与长公主共度春宵。
所以吴凝月才会特意挑选在今日来探望小皇帝,并在果酒中掺入合欢散,待到第二日结束,木已成舟,她就能在那个人的护送下离开皇宫,秘密前往江南诞下龙嗣...
吴凝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见面色阴沉的摄政王大步而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丢出殿外。
“啊!”
吴凝月好似一块儿破布袋子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她惨叫一声,浑身上下传来钻心的疼痛。
“郑舞苍,将这个毒妇押入地牢,无论动用什么酷刑,都要从她嘴里撬出来是何人指使她给皇上下药!”
“卑职领命。”
郑舞苍将奄奄一息的吴凝月拎起来,领命退下。
临走前,郑校尉瞥了眼龙榻上扭动身躯的小皇帝,思忖了一下,顺手从暖阁间推出一架宽大的山水屏风堵住被摄政王踹破的门扇后。
陶临渊垂眸看向龙榻上神色迷离的小皇帝。
小皇帝衣衫凌乱,乌发拢在胸前,玲珑锁骨若隐若现,宽大的裤腿因女子不停扭动娇躯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子美玉般修长且笔直的小腿,落在明黄色的衾被上,莹白得刺眼...
陶临渊的眸色不由暗沉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眸底映出女子赛雪肌肤。
一双小手颤颤巍巍伸过来,勾住男子腰间玉带,轻轻扯动。
“爱卿,朕...需要你。”
勾在狮纹白玉带上的纤纤素手力气不大,却轻而易举让男子弯下腰身。
陶临渊手臂支在床榻上,凝视面色酡红的小皇帝,声音暗哑。
“陛下想要微臣怎么做?”
男子低醇的声音仿若醇酒,酥麻了魏无晏本就软弱无的身子,她忍不住用滚烫的面颊磨蹭起男子的手背。
“让朕...成为爱卿的女人,可好?”
女子水汪汪桃花眸底里交织着一层水雾,仿若碰一下,那溢满了水波的眸子就要渗出水来。
陶临渊解开腰间玉带,狠狠甩在地上。
“微臣遵旨。”
龙榻四角的纱幔缓缓落了下来,影影绰绰透出一男一女纠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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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晏苏醒来时,已是月上枝头。
她睁开眼,盯着纱幔上的软金龙凤刺绣出神。
吴凝月给她下的合欢散太过霸道,虽然脑中昏昏沉沉,可发生过的事情却清清晰晰刻印在她的脑海。
譬如,她是如何哑着嗓子一声声催促着男子,又是如何在情到浓时在男子劲瘦的背上留下抓痕...
放浪形骸的容止,极尽露骨的情话,娇媚至极的声音,还有不知节制的索取...
一幕幕的画面回忆起来,宛若一道道惊雷劈进魏无晏发胀的脑中,让她忍不住双手捂面,羞愧地叹了口气...
“哎....”
“陛下醒了?”
纱幔外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紧接着眼前的纱幔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明亮的烛光缓缓洒落进来。
男子逆着光,眉眼却是极致的清晰,深邃的凤眸里噙着淡淡的笑意。
摄政王退下平日里常穿的玄色衣裳,一袭淡雅的象牙色锦缎长袍加身,银线如意云纹刺绣在烛光下闪动流光,衬得男子清贵俊美,气质出尘。
可魏无晏却清楚,脱下衣袍的清隽谪仙在床榻上宛若一匹骁勇威猛的野狼,将她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哎...多亏了摄政王常年习武,腰间蕴藏着无穷力量,否则面对中了合欢散后不知餍足的自己,恐怕早被掏空了身子。
不过一想到她方才在男子面前肆意纵情的模样,魏无晏的面颊不禁隐隐发烫。
更何况她当下衣衫不整,手脚酸软,而对方却是衣衫整洁,容止优雅,姿态清贵,种种强烈对比之下,衬得她好像是一个采花不成反被采,道行低微的采花贼。
“现下几时了?”
魏无晏受不了男子落下的灼灼目光,想要开口打破二人间旖旎的气氛,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快到子时了,陛下喝口水润润嗓子。”
陶临渊坐在床榻边,伸手揽起纤弱的小皇帝,初承雨露的女子乌发散乱,如玉肩头松松披着单薄的芙蓉色小衣,露出修长锁骨,细白如瓷的肌肤上,落着点点属于他的痕迹,明艳招摇,昭示小皇帝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
男子眸底闪动着柔和的光,将温度刚好的茶水送到女子红肿的唇边。
魏无晏低下头喝了几口茶水,觉得嗓子不再火辣辣的疼,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任由男子服侍她穿上衣衫。
从晌午折腾到天黑,她腹中早就饥肠辘辘了。
可当她的脚尖踩到波斯软毯上,仿若是踩进了云彩里,脚下酸软无力,险些栽倒过去。
还好摄政王眼疾手快,一把将欲要跌倒的小皇帝横抱起来。
“陛下莫要逞强。”
陶临渊盯着怀中腮晕潮红的小皇帝,凤眸含笑,轻声道:“就让微臣略尽绵薄之力,服侍陛下用膳。”
摄政王真是谦虚了,魏无晏看向差一点被男子摇晃散架的龙榻,感叹摄政王那里是出了绵薄之力,简直是献出了洪荒之力!
就在此时,詹公公尖细的声音透过山水屏风传来:
“启禀皇上,摄政王,菜已经布好了。”
魏无晏顺着詹公公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看向破损的雕花门扇,脑中依稀想起摄政王破门而入的画面,眼神都发直了。
“这暖阁外的殿门...就这么一直敞开着?”
魏无晏闭上双眼,有气无力问道。
听到小皇帝略有发颤的声音,陶临渊挑了挑剑眉,淡淡道:“詹公公明日会让内侍省的人前来修理,陛下用过晚膳后,今夜就与微臣歇在垂拱殿里。”
“朕...不是这个意思...”
魏无晏睁开双眸,嫩颊融融,水眸如波,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朕是问这门扇...是不是自打爱卿进来后...就一直敞开着?”
为了做到保暖隔音,暖阁间的门扇最为厚实,尤其福宁殿是历代天子休憩的寝殿,平日夜里少不了皇帝宠幸三千佳丽。
为了防止皇帝与佳丽颠鸾倒凤时的私密房话泄露出去,宫中名匠特意选择最为隔音的金丝楠木,又经过繁复的手艺打造出极为隔音的门扇。
魏无晏看向空洞洞的门扇,想到她与摄政王弄出来的动静传遍了整个福宁殿,恨不得天上落下一道惊雷,将她这个荒淫无度的帝王收走吧!
陶临渊垂眸盯着小皇帝羞愤难耐的表情,忍不住勾起薄唇,贴附在女子耳畔轻声道:
“陛下清喉娇啭,仿若娇莺初鸣,嘤然有声,悦耳动人,微臣很是喜欢。”
“爱卿莫要再说了...”
瞧见小皇帝羞红耳根子,紧紧将头埋进他胸口的娇羞模样,陶临渊不由爽朗大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