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福晋性情突生变

影卫的手脚比她们更快了一步。

四爷接到来报说四福晋不知为何突然出门, 心下一惊,想着这不过才刚听说太子爷和索额图有所图谋,不至于这么快就想出法子把人给“骗”出去。

这一着急,四爷便连忙想了个借口, 自己也出去大街上“采风”。

户部侍郎李大人是个和稀泥的性子, 否则也不能听之任之, 放任户部出现如此大的缺口。

这次分封阿哥爷里也就正儿八经的四爷一个来了户部, 早知道是位能干的主, 李大人半点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

可人家天天板着一张脸, 最早来, 最迟走, 每次来就埋头在库房的卷宗里, 也就是家里的事告了一两趟的假。

比起听说其他工部、兵部的五爷、七爷等摸鱼的主可来得好多了。

一时之间户部的上工率跻身六部最高, 李大人以往隔三差五耍滑,如今是再也不敢缺勤了。

这听到四爷刚来不久就要出门干采风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活, 心下第一时间便是赶紧批准,半响想起要不要派个熟悉业务的人给他时, 四贝勒爷人早没影了。

李大人心想, 就当四爷微服出去吧。他这一两个月都没松乏过,趁着今日自己也出去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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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跟随影卫带路,在一家酒肆二楼包厢里找到了四福晋。

只见她面前摆上了一圈各色的酒,手里端着酒杯,不知动是没动,眼睛盯着下面戏台上弹唱的祖孙俩,时不时跟着喊个“好。”

那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吃酒行乐、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

重点是, 她还知道换上了一套男装。

只是就她生得那般活-色-生-香、娇-艳-欲-滴,若不是在包厢,只怕全场的眼珠子都会盯在她一人身上。

哪里顾得上是男是女,好看到让人直接忽略了性别和伪装。

四爷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不该。

绿药和紫苏跟着同样做了男童小厮打扮,看上去亦是细皮嫩肉的。

紫苏一脸严肃,如临大敌,显然是没了主意。

绿药弯着腰,满头大汗,仍在苦心劝着:“福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这一出戏都还没听完,有什么好催的?难不成这么一出三折子的戏,我要跑出来三趟吗?”周伊眼神迷离,神情慵懒,看起来更是醉人。

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四爷一时不知该感慨福晋的美,还是骂她胡闹才是。

“福晋,要是真的喜欢,咱们完全可以把人请回去,看你爱听几折就几折,不是更好吗?”紫苏跟着劝道。

这些话她们来来回回不知讲了多少遍,偶尔能得到回应就不错了。

周伊仍是不同意:“那没意思。这样热闹的戏就要和大家在这样嘈杂的楼里一同感受才是最好的。”

四爷这才让人示意出声。

两位丫头回头,看见来人,一脸“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的绝望表情。

四爷挥手,让全部的人都出去。

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瞧见娇妻的憨态,一眼都不愿意。

“郎君,你怎么在这?”周伊回头,娇哼问出声。

四爷:……

醉得连词都抢了他的。

“过来找你。喝了多少?”四爷心下自然是火的,又无奈又气愤又害怕福晋这是中了不知谁的计,语气亦是半点不敢放重,“身子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才没喝呢,爷。”周伊起身温热的小手拉着四爷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就是闻闻味。”

敢情你还知道自己如今这身子是喝不得酒的,努力把持自己,不受娇妻双颊粉红魅-惑模样影响,四爷冷静问她:“怎么突然想出门了?昨儿个不是说得好好的,过阵子再说吗?”

周伊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就红了:“郎君,这是在质问我吗?”

得,看这样子得把人先哄回去,清醒了再说,四爷照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看着他们,他这才按住福晋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没有的事,郎君从来都信伊伊。乖,听话,我们先回去好吗?家里有比这更好玩的。”

无论再来几遍,周伊都受不得郎君如此在她耳边低吟的语调,一下耳朵跟着红了起来,忍不住瑟缩了下,又很快转过身捧住四爷的脸,笑意吟吟道:“伊伊最喜欢郎君这样跟我说话,我们回家是玩这个吗?”

福晋确诊怀孕的时间和上次一样是一个半月,这么算下来,四爷已经努力自控了近两个月,先前两人都下意识地为安胎着想,不会特意触碰。

此刻哪里经得住妻子如此无形中的撩-拨,四爷心理和生理的反应一起涌上,顿时觉得难上加难,推开是不可能推开福晋的,只能哄着:“不止这个,所以,我们先回去好吗?”

“好呀。郎君抱我。”周伊拉着四爷起身,顺势扑在他的怀里,很自然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仰着一张俏丽无双的脸看他。

四爷无法,下令清场。

本不欲扰民,如今也只得让下人们拿着银子补偿酒肆老板,尔后又以采风名义问话了一些百姓,这才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四爷将福晋缓缓打横抱起。

周伊第一时间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四爷原本的怒气,在见到妻子这个动作后,消弭了些,搂着她的双手愈加温柔。

周伊满眼柔情似水望着郎君。

四爷不想这样的她被任何别人看见,狠心拿起一边福晋轻柔的披风罩住了她,见福晋挣扎了下,他按住她的双手:“福晋太美,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周伊乖巧停下动作,还娇笑了两声。

夫妻俩从人烟稀少的酒肆后门上的马车。

四爷心想,从前不知福晋饮酒之后的乐趣,往后便晓得了。

他不喜酒,酒量亦不佳,是以家里除了宴会,少有饮酒之故。

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依旧来得古怪。周伊嗜甜,嗜辣,但确实没见她对酒情有独钟。她独创了那么多的饮品点心,据说为此还派人到云南去采购一种“豆”。

此刻容不得四爷思索,周伊上了车仍是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双眼迷离、双颊酡红、摇头晃脑看着他。

两位丫环报了,说福晋的确没有饮酒,一口没沾,只是让人摆了各式的酒,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既然没饮酒,醒酒汤可还备不备,四爷发愁开口:“苏培盛,让人去请江太医。”

“爷,太医已经在府中了。”

四爷一手扶着妻子,一手扶额,他这是急糊涂忘了,方才出宫的时候,早在听见酒肆名字的时候,他就让人去请太医了。

“郎君……你头疼吗?”周伊小手顺着四爷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到了太阳穴上,“我给你按按。”

四爷一把抓住妻子的手,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粉-嫩-欲-滴的唇。

这离府邸的路还有一小段距离,该如何让还在胡闹的福晋安分下来?

这么闻了两个时辰下来,看着竟也像醉了一般。

两位大丫头知道今日这事,她们必得领罚,报完情况恢复沉默,一脸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