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奴良陆一递过去一杯水, 拍了拍某只一头歪倒在她肩膀上的dk,皱着眉交代道:“所以保险起见,尽可能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了。”

万一那些想要对付五条悟的老橘子就采取了这样的举措, 那五条悟岂不是直接中招。

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五条悟一边咳, 一边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试图打商量:“那……喜久水庵的大福?”

他才不要嘴巴里的大福是最后的一个大福!

五条悟的眼睛因为剧烈咳嗽涌现出了些许真实的泪珠, 整个人娇弱无骨地倒在奴良陆一怀里,攀附着奴良陆一的肩膀,发出了带着大猫撒娇的尾音。

奴良陆一都有些愕然。本来她还在想,拿五条悟最喜欢的东西做示范, 会不会让五条悟对大福产生抵触, 结果发现这家伙完全是记吃不记打。

要换做平时, 奴良陆一早就在美颜的暴击下仓皇败退了,但是这件事事关五条悟的生命。

微微眯起眼, 奴良陆一板起一张脸, 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五条悟的要价还价:“不行!”

“在拿到确凿证据, 抓住这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之前, 除了高专和五条家给你的食物, 你不许吃其他外面安全无法保证的东西。”

听到宣判, 五条悟立刻和刚洗完澡的一条一样垮了下来。

他本来就被一一禁掉了一个月的甜食投喂,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失去了小零食的五条悟耷拉着回到了高专自己的房间,像是一个被挖了电池的机器人瘫软在床上。

摘下墨镜, 用六眼仔细巡视了一遍自己的领地确定没有别人后,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床底下, 抽屉里, 冰箱里, 衣兜里, 花瓶里, 墙壁的暗格里……

一番翻箱倒柜后,五条悟抱着满满一箱甜点欲哭无泪。

早知道多囤点甜食了,就这么点完全不够吃啊!

五条家资助的高专大楼里当然有甜点师,但是那么七八个甜点师也不可能会所有甜点。

比如,喜久水庵的毛豆生奶油,还有北海道的黄油土豆,一一给他做的爱心甜点,就全部是不可复制的甜点!

想到自己要被迫告别最爱的甜食,五条悟觉得自己特别难过,有一种小心脏都快要碎掉的感觉。

何以解忧,唯有小甜点。

第二天,夏油杰从自己手底下的平民咒术师手中拿到了七八只诅咒。

他因为“心情不好”没办法接任务,但是接受手下的进贡还是没问题的。

把咒灵搓成咒灵球后,夏油杰掏出阿笠博士给的小药片,直接一口咽下,熟练地准备好一瓶矿泉水。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后,夏油杰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辣味。

难不成经过自己不懈努力,终于形成了对辣抗体?

夏油杰长眉疑惑地一挑,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拿错药瓶后,试着尝了口咒灵球。

瞬间,夏油杰三步并成一步,直接在厕所大吐特吐了起来。

奴良陆一上完东大的课后,来到东京咒高已经是暮色四合。

女生群里的消息已经“99+”,坐在胧车的奴良陆一疑惑地抽空看了眼消息。

里面倒是没有什么重大事件。

第一件事就是夏油杰莫名其妙又去找五条悟单挑,打得轰轰烈烈,还忘了开帐,差点让东京人民以为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被夜蛾正道按着一顿摩擦。

第二件事则是五条悟的反常举动。

“《震惊,某人竟然一脸荡漾地吃了一大碗白米饭》”

“根据冥冥的最新特报,某人还吃了三盆菜。”

“不对啊,某人血管里流的不都是糖分?这是被魂穿了?还是终于彻头彻尾地傻了?”

“可能是夏油杰新咒灵的功效?”

“不用多想,我看他就是饥不择食。”

当群友发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狂笑时,只有奴良陆一尽心尽责地担心着五条悟。

以往五条悟出差的时候,必带甜品的伴手礼回来,现在不让他吃,是不是真的苦了他?

不然他怎么会吃那么多饭和蔬菜?

他不会瘦了吧?

想到瘦成纸片人,能被风吹走的五条悟,奴良陆一赶紧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诡异的形象甩出脑海。

五条悟则是欢乐地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脚尖,开开心心吃着之前囤下的棉花糖。

磕了一颗夏油杰的药片,吃啥都是顶级甜品的味道,就连普通棉花糖的口感都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可真机智!

这时候,他的门铃被按响了。

“悟,在吗?”奴良陆一刚说完,就听到了里面什么重物摔地上的声音,以及一些嘈杂的细碎声音。

没过五秒钟,眼前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五条悟直接像风一样冲了出来,像只盼着主人回家的猫咪一样,开心地喵喵喵叫的欢:

“一一,你上完课啦!”

“一一,你终于记得来多多看我了。”

“要知道我这个年纪可是最宝贵的时间段,等年纪大了你再看现在这般英俊潇洒的十六岁dk五条悟可是很难的哦。”

奴良陆一本来见到五条悟房间有些杂乱,有些怀疑五条悟是不是在瞒着她什么。

但是基于对五条悟的信任,加上五条悟的一些插科打诨,奴良陆一选择性无视了仿佛经历过洗劫的现场。

“悟!”奴良陆一戳了戳面前高大的少年,清甜如泉水叮咚的嗓音配着微红如满树樱花的脸颊,端的是娇美动人,星点般的眼眸纯粹而明亮,绚烂烂漫地灼灼期待着他。

明明开着空调,五条悟只觉得不知是自己的手升温了还是她的肌肤降温了,忍不住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亮晶晶的苍天之瞳在刹那间也暗了些许。

“铛铛铛!”奴良陆一并没有察觉到五条悟的不同,而是笑着举起了藏在自己身后的纸袋,“是给你的礼物!”

走到沙发边,奴良陆一将纸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在了茶几上,然后端起一个毛豆生奶油大福送到五条悟嘴边:“我尝了你喜欢的一些甜点之后,根据配方料表,试着做出来的,这样绝对安全。口味我尽量还原了,这个你尝尝?不好吃我再改。”

五条悟看了眼除了包装几乎能以假乱真的甜点,随即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奴良陆一的身上:“不是说一个月不给做嘛,你骗人哦。”

奴良陆一僵了僵,随即眨了眨眼,眉眼飞扬之间,笑得狡黠又不失柔美:“不给别人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五条悟是不同的,他永远拥有奴良陆一给予的特权。

她自然不舍五条悟吃一星半点的苦,五条悟就应该永远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开开心心才好。

五条悟托着脸,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吃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大福。

长大后,他与奴良陆一单独相处的时间总是在不断减少,奴良陆一平日的温柔总是会分给别人,奴良组,高专众人,一条二条三条四条……

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仰头注视着他的奴良陆一又回到了小时候。

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没有其他的人。

两人坐在樱花枝上,眼中只有彼此。

她眼中的爱意也丝毫没有掩饰,直白而热烈,像是最甜美的蜜糖一般缓慢流淌。

奴良陆一本意是让应该在嘴馋的五条悟解解馋,却没想到事情变成了他咬着她的唇解馋。

五条悟虽然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理论经验相比菜鸡的奴良陆一而言,还算是丰富。

在充分贯彻科学的理论对实践的积极指导作用后,五条悟还是觉得不够。

大概是吃了夏油杰药片的原因,他只觉得一一哪里都特别甜,香香软软的,连喜久水庵的大福,乃至是毛豆生奶油的大福都比不了。

血液躁动的奔涌着,让他按着对方的肩膀,忍不住放纵着咬上了奴良陆一莹白如玉的脖颈。

但试探性的一咬很快被奴良陆一制止。

因为身体贴得太近,所以奴良陆一已经发现了五条悟的不对劲。

难得仓皇地使用“镜花水月”逃离的奴良陆一试图不让自己的气势落入下乘:“悟!你还太小了!”

他明明还是未成年……

欲.求不满的五条悟赶紧试图矫正奴良陆一的观点:

“一一,你胡说!

别人都叫我们钻石dk的!

现在分明是最棒的年纪!”

奴良陆一愣了愣,喘着气试图调整好呼吸,一边红着脸普法:“什么钻石?根据民法,你还不能结婚。”

五条悟气得挠了挠头发,鼓着脸把自己的心上人圈在怀里,把脸埋在奴良陆一的长发中,偷偷用手ruarua有些炸毛又被亲得软乎乎的老婆,谋取一丝一缕的福利。

“以后得多教教你。”

他可是咒术最强,为什么要选择!

他要吃甜品,也要吃肉!

东京的秋日祭在各地盛大举行。

伴着不夜的灯火以及热闹的祭祀活动,人混杂在一起,由人诞生的恶意也在蔓延。

“悟,歌姬和冥冥去处理■■秋日祭附近的咒灵了,失去了联系,你去处理一下。”这是个最平常不过的一级咒灵任务,歌姬和冥冥也大概是没查探到咒灵的踪迹,正在追踪,所以夜蛾正道没什么怀疑地就联系了旷工许久的五条悟。

连擅长追踪的冥冥都没办法,让其他家族的一级咒术师去可能也没办法解决,这种情况,也只有“六眼”五条悟前往。

五条悟联系了五条家,确定任务没问题后,在咒高群里发了条消息,就前往了■■秋日祭的现场。

伴着悠扬喜庆的乐声,绚烂的花车琳琅满目地出行,观看着传统杂技表演的人们时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毫无一级咒灵该有的排场嘛……”五条悟没发现一级咒灵的痕迹,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冥冥和歌姬的咒力残秽。

随后根据两人留下的痕迹,挤入了人挤人的■■地铁站。

耳畔全是不同人群发出的杂音,手机公放的视频及音乐混杂着地铁的播报声,让五条悟忍不住嚼了个一一亲手做的大福补充脑力。

毕竟,这可是一一千叮咛万嘱咐他可能扑街的重要地点。

正当五条悟掏了掏快要被唠叨出茧子的耳朵,准备加快速度把冥冥和歌姬这两人给带回来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五条家的通话:“京都和新宿出现了大量诅咒和妖怪,阴阳师根本顶不住,其他东京咒术师都已经协同阴阳师赶过去了,家主大人请您也尽快。”

“好耶!”五条悟挂断了通话,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远处一个身着“畏”字羽织的身影匆匆一闪而过。

银白过腰的长发,奴良组的羽织,没有任何咒力,好像是一一。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饶有兴趣地跟了过去。

前方的人也很快在一个杂物间前站定。

转过身,五条悟这才发现她身上沾染着片片宛如红樱的血色,

她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挡在杂物间前,娇美的人肌肤缺了几分血色,恍若她的发丝一般莹白无瑕,美目流转间映出一片潋滟的水光,朦朦胧胧间,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无限。

她美得惊人,这狭小的通道都因她的风华增了些光亮。

面对五条悟惊疑不定的打量以及令人发寒的六眼,她红唇轻启,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悟?”

还没等她继续多说些什么,五条悟就已经摘下了墨镜,汪蓝的眼瞳瞪得滚圆,先声夺人地发问:“你怎么了,你之前都喊我小甜甜的!”

五条悟身前的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微微颤了颤。

随即,他好像才发现了她肩头的一片血色,赶紧担忧地询问:“你受伤了是不是?这伤重不重,你以前擦破块皮都会疼得哇哇大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