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趁乱带走了旅行者和派蒙。
“放着他们不管真的可以吗?打的好厉害啊……”派蒙一边飞, 一边担忧的说道。“另一个世界的散兵…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的确是帮了我们吧?”
八重神子揽着金发少女的腰,惊讶的看过去。“要带旅行者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哦~打架什么的, 可不是我擅长的。”
“交给那个国崩就好啦~”她噗嗤笑了下。“散兵那个家伙, 这个世界的他早就舍弃了这个名字, 结果另一个世界的他,还使用着啊。”
“他虽然打不过散兵,但是也不会输——男孩子嘛,总是容易热血上头, 等他们冷静下来就好了。”八重神子已经开始期待了, 等另一个世界的国崩, 出现在影的面前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等派蒙再说什么, 这位总是笑眯眯叫人猜不出想法的狐狸宫司就轻嘘一声制止了她。“现在还是荧比较重要对吧?”
派蒙:……好吧, 她被说服了。
的确!荧比较重要!
三人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小秘境。
而在她们离开没多久之后, 这个本就不太稳定的秘境, 在咆哮的雷光中被撕成碎片, 两个都有些狼狈的少年从中脱离出来。
“就算有了神之心作为心, 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散兵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杀意愈发蓬勃。
而国崩已经不打算跟他打下去了,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他现在的实力的确不如他。但是——少年冷笑。
“明明是鸣神所制造的人偶, 却使用着至冬女皇的力量……可笑!”这个以神之心填充胸腔, 作为心脏的少年目光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不过是一时的胜负而已, 下一次再见, 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说完之后, 他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闪烁的雷光。
散兵表情彻底失控了,暴怒不已。“臭小鬼!!可恶可恶可恶!!区区——区区神之心就让你忘记了吗?!被遗弃的残次品!!”
明明都是人偶!凭什么另一个世界的神——就愿意将神之心给那个弱小的人偶呢?散兵不能理解,心中更是由衷的愤恨怨憎着。
他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神之心,凸起的棱角直接划破了掌心的皮肤,鲜血染红了紫色的棋子。于是他很快平静下来,低头看了一眼神之心。
呵,至冬女皇?
不,他从来都是为自己而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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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单,就记在往生堂的账上吧。”钟离说道。
香菱习以为常的点头。“我明白——”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及时打断了她。“等一等,账单的话,记在达达利亚账上。”我谴责的看向钟离。“胡桃一个小女孩支撑往生堂很辛苦的,作为大人不能总是给她增添负担啊。”
钟离仔细一想,也是,总是走往生堂的账,那孩子的确会有压力……那还是是用愚人众的钱更好。他点头表示受教,微笑着改口。“那就记在达达利亚的账上吧,账单寄去往北国银行就好。”
只是路过的达达利亚脚步一顿,来自至冬的年轻武人觉得自己仿佛头顶出现了几个大字:钟离先生的移动钱包。
他无奈的笑笑,脚步一转走进了万民堂中。“钟离先生,好歹认识这么久了,对我也太无情了吧?”
他看见了我,露出惊讶的浮夸神情。“这位小姐很面生呢。”
年轻的执行官心中思考着,将那些只有执行官才能得到的情报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但是刚才,这位陌生的女士却仿佛很熟悉一样,提出了记账在他名下的建议。
难道是不在情报之内的仙人?可是为什么又认识他,态度还很熟稔。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我看向这个世界的公子,唔,分不出来和我认识的那个有什么区别。不过,他的发色和眸色的确让我感到亲切。
跟我们家钟霄很像呢。
“第一次见啊,那么初次见面,小姐可以叫我公子,或者——也可以叫我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友好的说道。“对了,香菱,账单就听钟离先生的,记在我账上就好。之后也是,嘛,请钟离先生吃饭,也是我的荣幸对吧?”
我就当做没听懂他的试探。“你好,达达利亚,叫我重霄就好。”
钟离不发表意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神情闲适。
“既然你们决定好了就好啦!”香菱笑容灿烂说道,转身去了厨房那边。一转身,少女的笑容就卸下了。
太糟糕了啊钟离先生!
不管是吃饭没钱只能记账,还是记到别人头上这回事,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都太糟糕了啊!这样的话是不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
达达利亚还是很识时务的,“既然打过招呼了,那么就不打扰钟离先生和重霄小姐的约会了。我就先告辞了。”
嘛,看来情报网需要更新了。
不过这是第一天,不可操之过急。达达利亚转身离开,脑海中复现刚才那位重霄小姐的模样——都是黑发渐变色,眼睛的颜色也很像,难道是和岩王帝君同出一脉的魔神之类的?
兄妹或者姐弟?
他的猜测无人知晓,在达达利亚离开之后,我和钟离也离开了万民堂。
璃月港要说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码头了。从绯云坡走过,就能闻到海鱼特有的腥气,接着,一个热热闹闹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人来人往的地界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赤着膀子的工人,穿着讲究的商人,除了璃月人,还有来自其它国家的游客,商人,学者,年长者,年幼者,许许多多汇集在一起,热闹,朝气蓬勃。
而不远处的港口,大大小小的船进进出出,带来或带走各个国家的特产货物,与之相对的——也让摩拉在全世界都有活力的流通起来。
“……现在的璃月,只剩下你了吗?”临海的茶楼,坐在窗边可以看见云来海和孤云阁,视野很好。
我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却感知不到熟悉的气息。
“神的话——只剩我一个了。但是仙人们大都还在,只是大都隐居绝云间了。萍仙人的话,平日里会在玉京台那边赏花。魈常居望舒客栈,至今还履行着当初与我的契约。”钟离同样看着窗外,眼中倒映海的模样。“要去见见他们吗?”
“…归终,若陀,马克休斯呢?”我收回了视线,看向他。片刻后,心中微涩。这样啊,都不在了啊。
钟离斟酌了一下。“归终…的确已经不在了。但是马克休斯却以另一种形态留存了一部分下来,而若陀,他自然也在,只是历经磨损,只能被封印。”
“不过封印并不完全,想要探望的话还是没问题的。平日里我也会和旅行者一起去看望他。”
我:欸?
我跟着钟离去了琥牢山——准确来说,是琥牢山山下的一株树下——只是,我抬头看去,这棵树树叶繁茂,树皮却寸寸龟裂,露出晶蓝的内里…这,跟若陀原身的尾巴,怎么那么相似?
而树下还有一座斑驳石碑,上面以璃月古文刻着:玄黄好生,而仙君慈仁。压恶龙与此,闲人勿要造次。
我是说…这个恶龙,应该指的不是若陀吧?
钟离没有对石碑说什么,而是带我走到树下,穿过狭窄的洞穴之后,看到了他说的封印——我看看封印,看看他。片刻之后心情微妙:“你下的手?”
钟离点点头。“若陀的力量不在我之下,若非他还留有一丝理智,也不能如此顺利的将他封印。”
“走吧,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就能进去。”钟离上前一步伸手触碰了封印。“他的本体封印在地下深处,但是我稍微隔开了一个空间,能够让他的一部分力量以分灵的姿态出来活动。”
我跟着他被封印吸了进去。
“?”
封印之内,有神明亲手为挚友开辟的令他有一丝喘息余地的空间之中。缩小至半人高的龙王疑惑的扭头看向封印入口,点缀着冰雪晶花的尾巴悠闲地甩了甩。
“这周已经来拿过我的力量结晶了吧,荧那家伙……这个感觉是……是摩拉克斯?但是还有一个是谁?”
在他疑惑的注视下,好友和一位美丽的女性魔神一起出现在了实现之中——等等,若陀因为封印而有些迟钝的大脑思考着。
他记得,璃月除了自己和摩拉克斯,应该没有其他的魔神了吧?
力量的气息也很陌生。但是很强大,他能够感知到,那是和全盛期的自己,摩拉克斯不相上下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对方身上那浓郁的摩拉克斯的气息。
若陀龙王大惊。
这才几天不见,摩拉克斯你就有了伴侣了吗?!而且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还把人带来了这里……不对不对——最重要的是,几千年的老石头,终于开花了?!
种种纷杂情绪升起,又落下。最后,若陀心中仅剩下的,居然是浓浓的欣慰之情。
作为数千年前就认识摩拉克斯的挚友,与之一起见证了璃月的诞生与兴盛,也见证了无数人的离去的若陀。
在封印之前,他虽然安慰对方旅途的终点终会重逢。却也知晓,以摩拉克斯那不会忘却的记忆,总是会时刻的怀念过去的……在记忆之中找寻往昔的友人,在现实之中,则是坚定地向前,走向未来。
他还是忧愁的,在重逢到来之前,摩拉克斯——那看似不近人情只知晓契约公平的神,本质上重情重义的神,又要如何度过那漫长的岁月,如何去习惯那不断地相遇……和别离呢?
但是——如果有一位同样生命漫长到近乎永恒,且他也喜欢魔神陪伴在他身边的话,那会不会好一点呢?
那眼前这位陌生而强大的神,是否就是摩拉克斯所选择的——所钟爱的——那个存在呢?
若陀虽然还未与之交谈,但是凭借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这肯定是摩拉克斯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