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没明白黛玉的意思,不由一脸迷茫。
黛玉也不欲解释,只道:“你只需把这句话传给师兄,他听了自然明白。”
林掌柜:“……是。”
出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宁嬷嬷请教:“姑娘和六贝勒在打什么哑迷呢?”
宁嬷嬷叹息一声:“聪明人就是瞒不住啊!”
林掌柜:“……”
林掌柜:我常常因为不是谜语人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林掌柜郁闷地传消息进宫,胤祚刚从栖流所回来,听到德清转达的消息扭头就往回走:“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再回栖流所一趟。”
德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都要有这一遭,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胤祚:“……”
胤祚停下脚步瞪了德清一眼:“你胆子越发大了!”
德清嘿嘿一笑。
胤祚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突然道:“其实我也没有骗林妹妹,只是瞒了一部分事情没说而已,也不是很过分……吧?”
德清提醒他:“您骗林姑娘说林大人快回来了。”
“……”胤祚虚弱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不这么说怎么合理地让林姑娘搬出来呢?”
德清说:“也不是没有办法,譬如现在,林姑娘明知道您是哄她的,但还是听您的话搬出来了,可见不一定要哄她的。”
胤祚:“……”
“你还知道自己身份吗?”胤祚气急败坏道,“提醒你一下,你的主子是我不是林妹妹!”
德清嘿嘿一笑:“其实您不用那么紧张,您以前怎么哄……和皇上解释的,如今便怎么和林姑娘解释就罢了。”
那怎么能一样?胤祚叹气,他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熊康熙,但这么对黛玉……?
不行!做不到。
胤祚不知该怎么和黛玉解释,只好暂时装乌龟,缩壳子里硬躲了两天,实在拖不下去了才收拾了一堆东西去林家。
林家下人倒是没拦着他,十分顺利地见到了黛玉。
胤祚讪讪一笑:“师妹。”
黛玉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人。
胤祚张张嘴,道歉的话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心虚地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招招手,便有下人捧着东西鱼贯而入,胤祚一一为黛玉介绍:
“这是西洋进贡的料子,西洋闪金缎和金银丝缎各一匹。今年宫里统共就得了十几匹,额娘也就那么一些,我好容易才求来的,给你做衣裳正合适!这料子夏天穿着凉丝丝的,你不能常用冰,穿这个好歹凉快些。你瞧这闪金缎华丽,金银丝缎素雅,也能换着风格。”
“今年内务府烧了一批上好的秘色瓷,你不是想知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是什么风采吗?我带了一套茶具与你,你瞧瞧这色泽形状,是不是如冰似玉?这釉层又薄又透,真真是好看极了!”
胤祚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瞧黛玉脸色,见她虽有意动,却始终不肯说话,只好讪讪地把东西递给朱莺:“给你们姑娘换上吧。”
“奴婢可不敢!”朱莺连连摆手,“这东西民间不能用,叫人知道了还了得?”
“没事,我和汗阿玛说过了,你们只管大大方方用便是!”胤祚道。
朱莺询问地看黛玉,见她只是垂着眼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接过东西笑道:“拖您的福,咱们也能见识见识这稀罕玩意儿了,这可是皇家特用的东西呢。”
“皇室特用的东西你们见识得还少了吗?”胤祚笑着打趣,见黛玉仍旧不为所动,心提得更高了。话说到这个地步都没用,看来问题真有点大。
胤祚还想垂死挣扎,又拿出一样东西。这回竟是盘子大小的缸子,里面装了大半缸清水,正有一个乌龟在里面爬来爬去。
雪雁打趣道:“莫非这也是贡品不成?”
“正是呢,此乃暹罗贡品,名六足龟。龟有健康长寿的寓意,故而我特意带来给师妹,希望师妹福寿绵长。”
朱莺和雪雁闻言稀奇地去打量那乌龟,笑道:“还是六贝勒惦记着我们姑娘。”
胤祚还是看黛玉:“……应该的。”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直白,黛玉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一双含情目如今蒙了一层水汽,越发显得雾蒙蒙的:“师兄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胤祚一惊:“纵然我不该瞒着你,怎的就哭了?”
“你不与我说,我总是胡思乱想不能平静,”黛玉用帕子抹眼泪,哽咽道,“你这般瞒着不敢叫我知道,莫非是父亲出事了?”
“你怎会这么想?”胤祚惊讶地看着黛玉,见她眼泪越掉越凶,连忙安慰道,“罢罢罢,告诉你便是,此事与林大人无关,你别多想了。”
胤祚叹气:“我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事污糟,想着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如今……”如今却不能不说了。
胤祚把王夫人对黛玉的般般算计一一道来,胤祚心知此事龌蹉,故而十分措辞十分委婉,然而黛玉听完还是不由白了脸。
胤祚连忙安慰:“你别怕,我一直叫人盯着呢,不会叫你出事的!”
“我自是相信师兄的,只是……”黛玉白着脸问,“……此事外祖母知道吗?”
胤祚一愣,抿抿唇不答。
黛玉搅着帕子颤声道:“她知道是不是?”
“她虽知道,却是在事后,没有参与进去,且还因此罚了王氏,”胤祚连忙安慰黛玉,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但她也想促成你和贾宝玉,还曾和林大人提过婚事,只是被拒绝了。后来还曾试图让贾宝玉和你亲近,打的便是叫你和贾宝玉两情相悦的算盘,向来父母总是拗不过儿女的,若你自己瞧上了贾宝玉,纵是林大人不乐意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难怪有一段日子宝玉总是不去上学,我曾经问过,他说外祖母替他在二舅舅面前说了话,每日只需上半日课即可,我只当外祖母太娇惯宝玉……如今想来,我那段日子确实总能‘偶遇’宝玉……”
黛玉细细回想,当初懵然不知之事如今再想来便显得恶心可憎起来。
她素日知道外祖母疼爱宝玉胜过自己,只是这本也是情理之中,她从没有怨怪过。黛玉以为外祖母也是疼惜自己的,却没想到她会为了宝玉这般算计自己。可见那点所谓疼爱不过是无关利益时的一点消遣罢了,实在廉价至极!
黛玉越想越伤心,回想这些日子对贾母的真心,仿佛像是一场笑话,眼泪不由越流越凶,终于揪着衣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吐把众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扶她去床上歇了,胤祚则连忙给她把脉开了药。
只是药熬好了黛玉却不肯喝,只把脸埋在被子里默默垂泪。
胤祚劝她:“知道你伤心,但不能不吃药啊!”
“吃完药再哭成不成?”
“你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岂不是白费了我的心血?”胤祚叹气,“你这般折腾自己,是不是在怪我呢?”
黛玉抹着眼泪回头:“跟你又有什么相关?”
胤祚说:“若非我把此事告诉你,你便不会如此伤心。你心里怪我,所以便把自己折腾病了,还不肯吃药,好让我忧心牵挂却无计可施,日后还要搜肠刮肚想法子替你调养,你让我身心都受折磨,便是对我的报复。”
黛玉抿抿唇,低声说了一句:“不是怪你。我宁愿伤心一场,也不想被瞒着做瞎子傻子!”
说完就接过药慢条斯理地喝了。
胤祚给她嘴里塞了颗蜜饯,轻轻鼓掌:“我们林姑娘真棒!”
黛玉脸色微微一红,然后又默默自闭去了。
胤祚也不再劝,又陪了她一会儿就准备回宫,宁嬷嬷送胤祚出去,发愁道:“贝勒爷怎么不多劝劝姑娘,她这个样子可怎么行?”
“多劝无用!”胤祚叹气道,“任谁知道信任的亲人一直在算计自己都不免伤心,这时候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不若让她自己缓缓,你该相信师妹,她自己能想开的。”
宁嬷嬷点点头:“您说得是,只盼着姑娘能早些想通了,否则这般伤心总是伤身。”
胤祚也不能肯定,这就得看黛玉怎么想了,若是钻了牛角尖,那短时间只怕是不行的。再则若是和贾母感情深厚,怕是她再通透一时也走不出来。
胤祚叹气:“这几日且随着她去吧,你们只管盯着她好好吃饭休息就罢了,我尽量每日都过来瞧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岔子。”
宁嬷嬷这才放心了些:“只是要劳烦您了。”
“说这些做什么,她是你们姑娘,也是我师妹,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胤祚摆摆手就离开了。
之后几日胤祚果真日日探望黛玉,也不做别的,只给她把把脉,盯着她喝了药,然后就是说说话罢了。
因为盯得紧,黛玉身子倒是还好,只是精神总是不好,虽然不大哭了,每日却懒懒的没什么精神,若非必要也不说话,不是看书画画就是默默发呆。
胤祚原来只是由着她,然而时间长了却不由担心起来。私下与宁嬷嬷道:“咱们也该劝着些了。”
“怎么没有劝?”宁嬷嬷叹气,“素日我和朱莺雪雁没少劝着哄着,只是没什么用罢了。”
她期待地看着胤祚:“您可有什么法子吗?”
胤祚思索片刻:“或许是你们太温和了?我试试旁的法子。”
宁嬷嬷:“???”
不是她瞧不起胤祚,就他在黛玉面前那样子……还能用出什么不温和的法子?
宁嬷嬷心里疑惑,只是胤祚如今只粗略有个想法,故而不好与她说。
这天胤祚回去思索许久,第二天来时便带来一个风铃。
黛玉坐在窗户下看书,胤祚便把风铃绑在窗边,轻轻拨弄一下风铃便叮铃作响,清脆可爱极了。
胤祚趴在窗台上问黛玉:“好听吗?”
黛玉默默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胤祚:“这是用海螺做的,你听说过海螺吗,它生活在海里,听说海螺生活在较浅的海域,故而每次涨潮落潮时,都会有许多海螺被冲到岸上,又来不及跟着浪潮回到海里。他们和许多小生物一起遗落在海岸上,当地居民便会拿着桶和盆,光着脚踩着泥沙、迎着夕阳把它们一一捡起来,拿回去卖了或者给餐桌上添一道菜。他们把这个称为赶海,这海螺就是这么来的。”
大海实在太遥远太神秘了,黛玉没听过这些,不由地便放下书细听起来。
胤祚道:“我得了这么些海螺,于是制成了风铃,但它还有很多用途,可以制哨子,他们称作螺号;也可以用来种花,那花就像是海里长出来似的,极有意境,你想试试吗?”
黛玉眼神微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胤祚继续诱惑道:“海螺在海里长大,大海不仅给了它生命,还有其他的恩赐,听说把耳朵凑近海螺,就能听到大海的声音,你要不要试试?”
胤祚说得实在浪漫极了,黛玉不由被打动,但她又懒得说话,故而不发一言,只想着等没人了自己听一听便罢了。
岂料胤祚叹了一声:“既然你不喜欢……罢了,我把它拿回去吧,免得碍你的眼。”
黛玉:“……”
最后胤祚还是把海螺风铃带了回去,黛玉嘴张了张,还是没有阻拦。
第二天胤祚又来了,这回他没有带风铃,而是带了许多瓶瓶罐罐,其中不乏价值昂贵的琉璃瓶。
宁嬷嬷迟疑道:“您拿这些做什么?”
“我想着师妹不喜欢风铃,给她瞧个更稀罕的,”胤祚指使人准备东西,东西也很奇怪,什么清水啊油啊,除此之外就是笔墨,愣是看不出有什么联系。
胤祚神秘一笑,拿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箭头,然后把纸竖着放到桌上:“你们瞧,这箭头现在是向上的,你们知道怎么在不动这张纸的前提下让箭头转而向下吗?”
众人纷纷开动脑筋,诸如“把桌子翻过来”、“倒立去看”等不靠谱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胤祚只笑问黛玉:“师妹知道怎么办吗?”
黛玉迟疑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宁嬷嬷笑道:“贝勒爷别为难咱们了,快说吧。”
胤祚笑了笑,把一只琉璃瓶放在那张纸前,然后往里面注入清水,随着清水渐渐变多,隔着瓶子再看,那箭头果然变成向下的样子了!
众人惊呼出声,黛玉也不由坐直了一些。
雪雁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不由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那箭头还是向下的。
她把瓶子拿开,箭头又恢复向上,再放下,又成了向下的。
雪雁把瓶子拿开放下数次,果真隔着装了水的琉璃瓶,纸上的箭头方向就会调转。
雪雁眼睛亮晶晶:“怎会如此?”
胤祚笑着问黛玉:“师妹也想知道吗?”
黛玉点点头。
胤祚引导她:“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黛玉闭着嘴不说话了。
胤祚叹气:“看来师妹还是不感兴趣,罢了罢了,我不说了。”
黛玉:“……”
胤祚和宁嬷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笑意,这‘不温和’的法子果然管用,黛玉今日便比昨日好了一些,想来他们再接再厉,要不了两天就该好了。
第三天胤祚照例要去林家,然而出门前康熙却突然派人找他。
胤祚被康熙找习惯了,压根没当回事,到了御书房却见诸位兄弟都在,而康熙正在检查一一检查他们的功课。
胤祚:“……”
胤祚转身就要溜,可惜御书房进来容易出去难,胤祚最终还是被留下来接受考校。
他惯于逃学,向来是康熙的考校重点,往日他虽不去尚书房上课,但托记忆力好的福,每天只需抽空背上一两个时辰的书,差不多也够应付康熙不时的考校。
然而如今却有不同,一则如今课业愈发深了,只靠背书便不够了;二则胤祚这些日子忙着军医学院和实验室的事,并没有时间念书。
于是他便被考成了锅巴,焦脆焦脆,生不如死。
胤祚被考得惨烈,康熙脸色也不好看:“你的功课怎么越来越差了?成什么样子!”
胤祚心说你当爹的不要太贪心好不好,他能做好一件事不错了,怎的既想叫儿子赚功劳,又要叫儿子文武皆通,白日做梦都没那么美的!
再说人各有长,他就是记忆力好,但在四书五经的理解上真没有什么天赋,幼时功课大多靠死记硬背也就罢了,如今确实难以与四阿哥等人相较,不见就连勤奋的五阿哥如今也与四阿哥相差愈大了么。
人各有命,何必强求?
但胤祚不敢说,他深知这时候不要和康熙顶嘴,否则康熙只会说得更多,然后罚得更狠,胤祚可没时间听他叨叨,天色不早了,他还得去找林妹妹呢。
胤祚自觉委曲求全,然而康熙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在把每个儿子都夸了一遍,又各自挑出点毛病之后,康熙就挥挥手让他们回尚书房继续读书,并且特意指了指胤祚:“小六也去,朕看你的功课得好好补补了!”
胤祚:“……!”
胤祚义正言辞:“汗阿玛,我的肩膀上还有责任,身为一个大夫,我不能弃我的病人于不顾!”
康熙不吃他这套:“那你就下课后给人看病,什么时候把《尚书》背熟了什么时候才能不上课。”
胤祚:“!!!”
事实证明,当家长真的生气时,熊孩子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康熙不仅派梁九功亲自送胤祚去尚书房,还派人在外面盯着他,第二天胤祚还没醒康熙就派人接他去上课,坚决杜绝任何逃课的可能。
胤祚:“……”
胤祚只能老老实实上课,并努力发挥自己的记忆力背书了。
林府里,黛玉坐在窗户下长久看向院门口,手里的书被风吹得翻页了都不知晓。
朱莺端了碗酸梅汤进来,笑道:“今儿天气热,这酸梅汤在井里镇过的,凉丝丝又不冰人,姑娘喝一些解解暑吧。”
黛玉摇摇头:“我没有胃口。”
“正是没胃口才要喝呢,酸梅汤酸酸爽爽正开胃!”朱莺道,“不管怎么着您都得好好吃饭,否则瘦了,六贝勒见了要生气的。”
这话果然说服了黛玉,她端起碗啜饮两口,犹豫道:“今儿初几了?”
“初五了,”朱莺叹气道,“六贝勒三日没来了,不知道他书背的如何了。”
黛玉抿抿唇,撇开脸道:“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
胤祚夜以继日努力苦读,终于用三日时间背下《尚书》,康熙考校后勉强点头:“背的还算流畅,只是不通其义,朕给你出几个题目,一个月内写好文章交给朕,若是不通就继续读书吧!”
胤祚:“……汗阿玛,你明明说只要背熟就好了。”
康熙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你背熟《尚书》当赏,故而朕答应你不用上课;但若课业不好便当罚,罚你上课有什么不妥?”
胤祚:“……”
最后胤祚是苦着脸抱着一张纸离开的,出了御书房他就把纸往荷包里一塞,带着德清匆匆出了宫。
宁嬷嬷见到胤祚十分高兴:“您背完书了?”
“背完了!”胤祚骄傲地挺了挺胸,扫了一圈没见到黛玉,略有些心虚道,“师妹呢?”
莫非生气不肯见他了?
“出去了,奴婢带您去寻吧。”
宁嬷嬷带着胤祚穿花拂柳来到花园,却见高高的花木下,一道单薄的身影正弯下腰捡起落红,悉心放进帕子里。
胤祚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哪怕他没细读过红楼梦,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清晰记着黛玉葬花这个情节,还有那首极有名的《葬花吟》。
胤祚不记得全诗,只记得其中几句: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字字泣血,声声绝望!
如今看着相似的情景,胤祚如何能不紧张。他上前几步,果然见黛玉一边捡花瓣一边还念念有词。
胤祚心提得越发高了,黛玉先是被贾母伤了心,后来他又突然几天没来,若说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
胤祚心里忐忑,迟疑地提步上前,然后就听到了黛玉的话——
“木槿花清热利湿、凉血解毒,有消肿之效,外敷可消疮肿、治肺痈和烫伤;紫薇花则可清热解毒、活血止血。都是好药,不能浪费了。”
胤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