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谁都不想在外面对危险,都想有个安全的可以歇脚的地方,所以即便嘴上不说,大家心里都是希望能进去避一避的。
班冬问的,正是大家想知道的。
阿罗也不继续卖关子,她指了指门旁边立着的一个类似箱子的东西,道:“抽签啊,谁抽中了谁就进门,很公平的。”
说完,院门已经敞开了一条缝隙,看来是有人从内部打开,阿罗先一步推开门,跨进门槛后,道:“抽签吧,谁抽中了谁就进来,待在外面一个晚上也不是必死啦,还是有一两成的存活几率的,你们不要怕。”
蛛王嘴角抽了抽,心道:不怕?□□成会死不就等于活不成?怎么可能不怕啊!
“快点快点。”阿罗在门内催促,她也很不喜欢入夜后外头的景象。
白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的运气一向不是很好,在场不知道有谁是欧皇啊,她想吸一吸欧气。
班冬这次很主动, 第一个走到箱子旁边,她那张紧绷的脸上泄露了内心的紧张,不顾别人是何看法,直接把手伸进箱子中,不一会儿便拿出一样东西来,是一根红色的丝带。
阿罗竖起大拇指,惊讶道:“你抽中了,进来吧!”
班冬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没想到她第一个抽,竟然就中了。
白湫在班冬进去之前,上去和她握了握手,吸吸欧气,秉持着早抽早解放的原则,第二个上前。
箱子里摸来摸去都是丝带,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将东西拿出来,又是红色的丝带。
阿罗笑得更开心了,“姐姐快进来~”
白湫没想到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非酋,居然也欧了一次,大步走到游封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好运传递给他,“我等你抽完一起进去。”
游封走到箱子旁,问阿罗,“如果抽中了不想要,可以给别人吗?”
阿罗颔首,“当然可以,不过有谁会这么傻嘛!”
这丝带不仅仅是进门的标志,很可能也代表着一条性命,谁会傻到自己不要命,送给别人啊。
游封问清楚后,伸手到箱子内,里面显然放置了不少丝带,并不是有人蓄意在背后进行操控,想来房主人是真的想用运气来考验他们,于是他随意拉了一条丝带出来,一看,竟也是红色的。
看来吸吸欧气是真的有点子玄学在里头,一连三中!
游稷他们一看,这不就急了。
本身便只有六个进去的名额,现在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他们抽中的几率可不就更少了?
原本还想先观望一番,等这群人把不中的丝带抽了,结果倒好,他们很可能要留在外面等死了。
游貉再顾不了那么多,上前撞开紧跟其后准备抽签的鄞尘和白落,一下子插到最前方,一鼓作气去箱子里抽了根丝带出来。
他不想等了,也等不了这么久。
鄞尘拉了把被撞得踉跄的白落,很看不惯他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做派,便道:“让他先抽,他这种人品,要是能抽到红丝带,我名字倒过来写!”
话音落下,游貉便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叫,鄞尘侧头一看,就见他手里拿着根黑色的丝带,想来这便是不能进入的标志了。
多谢游貉,让他不用改名了。
阿罗在胸前比了个大叉叉,摇头道:“希望明天可以再也不用看见你。”
游貉恨不能将手里的黑丝带给搅碎,他面容阴沉地走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接下来要抽取的两人。
鄞尘是在白落后面抽的,他也不知怎的,看着白落的手伸进去时无比紧张,脑海里甚至冒出了个念头,要是他自己抽中了,白落却没有抽中的话,该怎么办。
然而,他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抛在脑后,自己杞人忧天了,这还没抽呢……
当白落从箱子中取出黑色丝带时,鄞尘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结果,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色丝带,他愣住好久。
今天的预言好像有点儿准。
当他怔楞之际,忽的,有个人影从后方朝他扑来,对准的正是他手上的红色丝带,很显然是想抢。
鄞尘侧身一躲,将自己的红丝带与白落的黑色丝带交换,然后一把将白落推向阿罗的方向,“落落,你进去。”
别说白落没反应过来,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来不及做出反应。
她看向鄞尘,眼中含了清泪,“鄞尘,你不用这样。”
鄞尘却朝她坦然一笑,“哪有让姑娘家去冒险的,我自愿交换的。”
游貉没抢到鄞尘的红丝带发出一声愤恨的粗喘,但也不气馁,他像一头走到绝境当中的饿狼,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这种和明抢到无异的行为,让大家都多了几分谨慎,红丝带只剩两根了,进门的名额也只有两个。
蓬木和蛛王排在鄞尘后面,二人不愧是万骨枯出来的,和黑色有着不解之缘,一连抽了两根黑色,哭丧着脸走到一边。
而名字里有“黑”的黑鹰也是一样,直接拉出根黑色丝带,但他看上去倒没有太多愁绪,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接下去是小八和湛启。
湛启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小八能自己抽中红丝带更好,但事与愿违,小八拿出来的也是黑色,他还特别开心的,一会儿把黑丝带缠在自己的头上,一会儿缠在手上,玩得不亦乐乎,像是根本不知道当中蕴含着怎样的危险。
湛启面色微沉,他上前一步,想也不想,快速地从箱子里抽出来一根丝带——是红的。
一旁蓄势待发的游貉仿若嗜血的豺狼,见到红色的一瞬间就扑了上来,饶是湛启早有准备,还是叫他扣住了肩膀。
湛启另一只手里还拉着会乱跑的小八,肩膀被扣住,他头微微侧过去,看见了黑夜中游貉那双阴沉的眼,也许明面上是游貉在抢,暗地里想抢的可不只一人。
于是手上动作不停,飞快地将自己的红色丝带与小八手里的黑色交换。
小八的黑色丝带被湛启拿走的时候,他还不开心地撅起了嘴巴,闹着要湛启还给自己,等他拿到红色丝带后,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
他被湛启用力推进了门槛内,里头的白落眼疾手快将他抓住,这才没让他脸朝下摔倒。
游貉眼看要到手的红色丝带又被抢走,也不与湛启过多纠缠,绕过他上前就想抢小八的。
小八现在是个傻子,根本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力,但在他快要抓到小八的时候,却被一道结界给弹了回来。
既然设定了这个规矩,门口自然是有结界的,除非手中有红色丝带,否则别想踏进门槛半步。
阿罗见此摇了摇头,看着湛启的神情充满了复杂,“哥哥你真傻,为什么要把名额让给别人?”
湛启没有解释,走到鄞尘身边,开始商量晚上如何过夜。
游貉将又麻又痛的手抽回来,眼中隐隐有了疯狂,现在进门的名额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而还没抽过的只剩下三个姓游的人。
游赤、游貉二人还没有动作。
但他们二人总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就看老天了。
一比一的可能性,各占一半。
游稷走到箱子旁,难得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让游赤先抽。
游赤心中清楚,如果他抽中红色丝带的话,自己这个弟弟怕是又要演一场好戏了,另一边的游稷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这岌岌可危的父子情,恐怕就要彻底断裂了。
他看似很随意地将手伸进箱子当中,然后一点一点儿把丝带团在掌心。
丝带本就不算很长,被他的手掌团住,一点点儿都没露出来,加上天色又暗,旁人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于是他将握着的拳头拿出来,刚准备走到一边去查看,就被游貉抓住了手肘。
游貉虽只剩下一只手了,但一身的蛮力还在,且他此时求生欲已经达到了极点,一双眼睛也比别人看得更加仔细,已经从游赤紧握的拳头侧面看出了些许端倪。
“哥,你把它给让我,求你了……”游貉说着,居然直接给游赤跪了下来,一张脸上肌肉抽搐得厉害,“你修为比我高,我还断了一只手,若是进不去的话,肯定活不成,哥,你把这根丝带还给我,等出去了我给你做牛做马。”
游赤看着他,“我若今晚都活不过,要你给我做牛做马有何用?”
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给他了。
另一边,游稷也将最后一根丝带拉了出来。
——是黑色。
那么游赤手中的的的确确是最后一根红色丝带。
一时间,游稷的脸色也变了,没抽中的那几个人心里虽然丧,但好歹做足了心里建设,此时看着他们父子三个,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阿罗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哎呀呀,这最后一个名额了,到底谁能进来呢?时间可不多了,拿着红丝带的人快一些啊,我要关门咯!”
她这话一说,无疑是在逼迫父子三人,更准确地说,是在逼迫抽到黑色丝带的游稷和游貉。
“游赤。”
游稷走到了他二人身边,游貉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抓着游赤的手仍然不肯放松,他咬着后槽牙,只盯着游赤的拳头看,恨不得将他的手指弄断,好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游赤暗暗与游貉较劲,看向游稷的目光中也写满了防备。
“游赤,把东西给我。”游稷老脸还是很厚的,上来就问儿子要,态度很强硬,好像也很理所当然。
游赤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抽到的。”
游稷像是料到了他要说这话,“我是你父亲,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去死?”
游赤被气到笑了出来,“替我去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自己没有那个运气,就变成了替我去死?还有,别提什么父亲,从小到大,我们在你眼中都不过是工具而已,哪里来的父亲儿子。”
“既然这样,那就谁抢到便是谁的。”
游稷出其不意地动手,直接劈斩想游赤那只握拳的手,然而游赤这些年也不是白白修炼的,他飞快地将抓着他的游貉震开向后倒退,身体几个来回间,已经快要靠近门扉了。
游稷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大吼道:“抓住他!”
游貉向一只疯狗般,咬了上去,抓住游赤的脚不说,是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完全和疯了一样。
游赤吃痛,脚下使力踹,然而游貉发了狠,他一时间踹不开,身子被扯得往地下倒。
现在,他们三个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三人打在一起,那叫一个好看。
原本被游赤紧紧捏在手里的红色丝带,在打斗当中一个不慎,飘了出去。
那抹红在夜色当中格外明显,引得游稷与游貉不再盯牢他不放,而是不管不顾地冲向丝带的方向。
二人几乎同时伸手,各自抓住了丝带的一头,双双落地。
丝带在二人手中紧绷缠绕在一起,两人看向对方的眼中敌意明显,且都不愿意松手。
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几息功夫,那边阿罗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别打啦别打啦,不就是根丝带,想要的话一人一半好了。”
阿罗话音刚落,便有一片树叶飘来,直接从中间将红色丝带分成了两半。
游稷和游貉都是一惊,看着手中紧握的东西。
“丝带断了,还能进去吗?”游貉心中有了希望,阔步走向了那扇门口。
谁知,他却看见站在了阿罗身后的游赤,霎时脸色大变,“丝带明明已经断了,他怎么还可以进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已然有了崩溃的趋势。
阿罗:“谁说丝带断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也值得你们打成这样?”
游稷看向手中断裂的那根红色丝带,猛然发现,丝带的颜色与之前看见的不太一样,但是天太黑了,又是从游赤手中飞出来的红色的东西,他们便想当然地以为是进门的丝带,谁知被游赤给骗了!
游稷烧了掌心的红丝带,看向游赤的目光想吃人。
游貉飞奔上前,一下一下捶打在门口的结界上,就算是被电得浑身又痛又麻,他依然在努力着,想要看看有没有进去的可能。
“吵死了!”
屋内拿到浑厚的声响再度出现,直接把拍打结界的游貉给击打出去好几米远。
阿罗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对着外头的人道:“那么阿罗就祝各位好运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大家,晚安。”
说着,大门缓缓合上,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游貉像具尸体一样,被结界弹开过后,便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游稷看着关上的门,也心里一阵不痛快。
他看了眼剩余在外面的几人,除了游貉,好像没人能与他抱团的,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要大,所以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来。”
游稷踢了踢游貉的脚,总得想想办法,不是说还有一两成的几率可以存活吗,在这儿等死不是他的作风。
游貉却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游稷的话一般。
游稷踢了他几脚,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才察觉到不对,蹲下身子一看,游貉已经昏过去了。
想来被弹开的那一下看上去不重,实际很伤。
游稷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给游貉喂下,不一会儿,他便醒了过来,眼神迷茫过后就变得空洞起来。
游稷刚与他说了几句话,忽感一阵地动山摇,扭头朝身后看去,原本隐藏在繁茂枝叶后头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猴脸。
一只猕猿从后面的树枝上跳下来,不知道是四周的树木疯长变高了,还是他们变小了,总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高大,而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到随随便便一阵风都能吹飞。
那只比山还高大的猕猿跳下来,用手往下一按,便按出一个凹陷的坑,然后便像是看见了好玩的玩具一样,伸手要来抓他们这些还没它指甲盖大的人。
“跑!”湛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厉喝一声,众人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四散逃跑,跑向不同的方向。
唯独游貉,他刚从昏睡中醒来,看见眼前这猕猴,早已被吓破了胆,双脚软得如同面条,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走几步就要摔个跟头。
游稷一开始还拉着他,后来二人在林中又遇到了各种各样大到惊人的怪物,游稷自身难保,自然没法顾得了太多。
在眼看那只猕猿的手快要抓到自己的时候,游稷猛地把游貉往后一推,游貉跌倒在地,猕猿的手自然而然就向着他抓去,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逃跑。
“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游貉被猕猿抓在手里,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块,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
猕猿像是嫌这刚抓到手里的玩意儿吵闹,指尖收得更紧,游貉手脚都被禁锢,根本连法术都没办法使用,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呕血。
一些被猕猿捏碎了的内脏也顺着食道从嘴里被挤压了出来,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
很快,他就没气了。
猕猿晃了晃手里的新玩具,见玩具一动不动,已经没了生气,这才随手一扔,将其扔在地上。
而地面的草木像是能够闻到血腥味一般,飞快地朝游貉身边聚拢,最后将其全部吞噬。
游貉死了,而其余人的拉锯战还在继续,唯一应该庆幸的是,入夜之后,他们上山时被封禁的法术都可以使用了,但即便有法术的加持,在这样地形不熟、处处危急的丛林当中,想要活过一夜,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与众人分开跑的蓬木很快就被大树的树根给绊倒在地,一只鸟儿从天而降,尖锐的喙啄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使用藤蔓来抵挡,鸟啄了一口树皮,不感兴趣地飞走了。
蓬木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到身下的树根似乎在动,他低头一看,手脚已经都被缠住,很快那些数根就将他给裹了起来,吊到了树上。
蓬木挣扎不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试探着从缝隙中将自己的藤蔓释放出去,结果那些缠绕在身上的数根居然没有攻击他,反而是还给那藤蔓让了一块地方。
藤蔓将把他裹成茧子的树枝分开了一道缝隙,且这些树枝也没有继续紧缩,就只是把蓬木困在其中而已。
蓬木靠着那一道缝中流通的空气艰难求生。
另一边的蛛王也落了单,他被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八只脚大怪物追杀,一路跌跌爬爬,身上的技能都放了一遍,结果那玩意追他追得更凶了。
到后来,蛛王实在是跑不动了,准备等死的时候,八只脚怪物把他拎在手里,仔细打量。
蛛王也睁开眼,想死前看清楚杀了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一看,看对眼了……
拎着他的也是一只蜘蛛,不过比他的原形大上了百倍不止。
但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会儿千言万语比不上一根蛛丝来得亲切,蛛王放出一根蛛丝,小心翼翼地缠绕在跟前的大蜘蛛腿上,大蜘蛛停了下来,看见腿上的蛛丝,用另一条腿在蛛王的身上轻轻戳了戳,蛛王没有反抗,然后整个人身子一轻。
他被大蜘蛛抛到了半空中,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大蜘蛛的背上。
在哪里,有好多和蛛王原形差不多的小蜘蛛,蛛王咧开嘴,他这是被当成同类了哇,于是他很干脆地变回原形,混迹在一众小蜘蛛当中,甚至还用蜘蛛之间交流的语言和他们套起话来。
与蛛王蓬木不同,鄞尘湛启和黑鹰就比较惨了,不管他们跑得多快,藏得多隐蔽,都能够被找出来,是以他们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换地方,以此换来些许喘息的时刻。
外头被风风火火地追杀,进入屋内的人也总算有时间打量他们进来的这个地方。
房间的分布很简单,左右各有两间房,加起来四间,其中有一个间只能住一人,阿罗自然而然占了那一间,游封和白湫住在一起,接下来就有些难办了,游赤是不愿意和小八这个傻子住在一块的,但剩下的两个都是姑娘。
最终还是他与小八住一间,班冬与白落住一间。
班冬见白落神情不太对,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先一步去收拾房间了。
白落魂不守舍的,在院内也不忘打探门外的情况,但自打院门关上之后,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消失了,连风声都听不见,更别说其他人的声音了。
白落的命是鄞尘换的,现在鄞尘在外不知生死,她脑袋里太乱了,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与班冬道了声谢。
她没有进入房内,自己找了个地方想要静一静。
小八反正傻乎乎的,被班冬用东西骗到了房间去后,没过多久便倒头睡着了。
房主一直没有现身,阿罗打了个哈欠,道:“元伯伯应当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儿睡,别发出太大动静,元伯伯最怕吵了。”
她说完,走向自己单独的房间。
白湫与游封走入屋内,二人点上蜡烛,打算简单洗漱整理一番便睡觉,明日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应对突发事件。
白湫脱了鞋袜坐在床上,借着桌上的烛光打量四周,忽而道:“夫君,你觉不觉得这儿和我们的小院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