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游封,没一会儿游封就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脸来,见她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莫名道:“你不喜欢?”

白湫咬牙切齿,“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游封:“…………”

你这要吃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喜欢的样子啊……

见她气恼地想要走开,游封伸手将人拽住,白湫没站稳,跌坐在他腿上,游封便就着这姿势环住她的腰,“嘘,要开始竞价了。”

白湫掰了半天也没能将他铁钳一样的手掰开,见底下喧闹又起,便道:“怎么,你想把她拍下?”

游封:“恩。”

白湫听闻此言,愣住片刻后开始不停地扭动起来,“你放我下来!”

游封将人制在怀里,凡人的衣衫大多宽大,将他的手给严严实实地挡住,他便在那细腰的敏感之处按了按,惹得怀里人轻轻抖了抖。

“她有问题。”凑到白湫耳边,游封呵气一般说道,“我这个位置看得最清,你莫要闹。”

白湫耳朵一热,安静下来,她还是能够分得清主次的,尤其是游封说底下跳舞的人有问题后,她便没再乱动惹出动静,而是朝那位玉莹再度看去。

玉莹这一舞时间不长,却足够魅人,并且在跳舞的过程当中,脸上的面纱因她一个动作悠然飘落,那张娇媚的脸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底下的男子们看得更加专注了,有不断吞咽口水,控制不住朝着跳舞的台前靠近的,各种各样贪婪的丑态在此时尽数显露。

白湫看了好一会儿,只看到玉莹不断扭动的腰肢,要说不对劲,反而是那些对着美色流口水的男人更加不对劲。

她坐在游封腿上,终究是觉得不太方便,虽则有一道纱帘在前半遮半露的掩人耳目,但白湫还是不太放心,于是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我坐旁边去。”

“就坐这儿,一会儿由你喊价。”游封不放人,目光游离在白湫脖子后面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再没看下面舞姿妖娆的玉莹一眼。

白湫看了眼悬挂在窗格上的铜铃,还想说什么,就听底下乐声停了。

玉莹舞完一曲,胸膛不断起伏着,老鸨走上台去,乐呵呵道:“叫诸位客官久等了,这玉莹丫头与上一任花魁玉凤是一母同胞,姊妹俩被我楚苑好吃好喝供着,今日就是为了寻一位有缘人,将其带走。”

说到此处,玉莹眼中有了泪光,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娇弱惹人怜惜。

老鸨的主要目的就是赚钱,也不多说废话,当即宣布竞价开始。

每个二楼的包间前都有一个专门的小厮传达贵客的价格,只需晃一晃悬挂在窗格上的铃便可以报价了。

老鸨话音落下,大厅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报价之声。

上不了二楼包间的,都是那些家境还算不错的,真正有钱的主都在等,等下头价格差不多了,这才开始摇铃。

第一声铃从白湫他们屋子的右边响起,小厮声音传来,“刘公子出价三百两。”

底下一片哗然,要知道方才的价格才叫到一百两,这上头的公子哥直接翻了三翻,下面的男人知道自己没戏了,一个个熄了声。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二楼几个富人间的竞争了。

“罗公子出价四百两。”

“方公子出价四百五十两。”

“刘公子出价五百两。”

……

白湫听着价钱水涨船高,她来时一分钱没带,如果将她嫁妆里的灵石带着,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富婆,但很可惜,她出来得急,将钱的事给忘了。

想起方才游封又财大气粗地扔出去不少金子,不知这会儿还有没有钱?

游封挑了挑眉,“钱自然是够的,你安心叫价。”

有了他这句话,白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不了到时候回天界去报销。

“白公子出价一千两。”

白湫要玩就玩个大的,一下子把价钱拉到了一千两,游封在她手上捏了捏,眉宇间懒懒的,还有几分笑意。

那帮着报价的小厮看不见报价人的脸,却能够瞧见他二人的姿势,心中不免几番忖度。

自认为机灵的他派人去拿了一份名单,上头都是楚苑中在册的男子,免得一会儿贵客要用上。

白湫听得方才咬得很紧的报价声空悬,在老鸨第二次喊到她名字的时候,才有人追加。

“罗公子出价一千五百两。”

底下的人早就听傻了,当初玉凤叫价的时候顶天了不过一千两,没想到这短短一会儿竟叫到了一千五百两。

“白公子出价两千两。”

五百两五百两地往上加,在到八千两的时候,游封按住了白湫想要继续摇铃的手,“可以了。”

白湫听他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放下手,那边罗公子以及以八千两的天价将玉莹的初页给拍了下来。

随着玉莹像货物一样被拍下后,楚苑今晚的高、潮也到了尾声,然而夜还漫长,下面寻欢作乐的男人们尚未停止,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将旁的女子搂入怀中。

白湫看了眼屋里沉睡的两个女子,刚把她们伪装成一副酒喝多的样子,突然一阵规矩的敲门声传来。

一位小厮恭顺地推门进来,低垂着头道:“二位公子,罗公子派小的来问问二位,可有兴趣一起小酌几杯。”

白湫心想,真的叫游封给猜准了。

他们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小厮便在前头带路。

白湫与游封并肩走着,屋外的风有些冷,小厮将他们二人带到了楚苑后院的一座小楼之中。

还未进去,便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与男人的说话声传来。

等他们走进小楼内,才发现,这里面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一些,有好几个眼熟的面孔,都是方才在竞价之前白湫怀疑的对象。

此时嫌疑人们齐聚一堂,倒是省了不少事。

上座的罗公子衣衫微敞,双目迷离,在他的左右手边各留了一个位置,专门等待白湫他们的到来。

因位置一左一右,白湫与游封不得不分开而坐,刚被罗公子拍下的玉莹正在为他斟酒,不卑不亢,小意温柔。

而明明白湫是与游封是一道儿进来的,这位罗公子却将更多的关注分给了她。

问东问西,甚至连座位都靠过去不少,看上去像是对她兴趣很浓的模样。

“都说我们临城里的美人多,但我看来,都不及白兄好颜色啊!”

罗公子也不知是喝醉了说胡话还是怎样,类似的话层出不穷,让白湫应付得很心累,她频频朝游封使眼色,对方却一直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场酒宴一直进行到深夜,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喝得醉醺醺,就连克制的白湫都不免被灌下去几杯酒,脑袋晕晕胀胀地在疼。

底下的那些怀疑对象们,有部分已然醉过去不省人事,还有的则醉糊涂了,不顾场合扯人家姑娘的衣服。

白湫没眼看,悄悄走到游封身边坐下,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孔雀精在不在里面?”

这罗公子嘴皮子太厉害,她喝了酒后,便有些分辨不清人群里到底有没有妖,如果认错伤了凡人,那可不好。

游封像是也醉了,靠着白湫闭上眼,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白湫话音刚落下不久,窗户紧闭的小楼中便掀起了一阵怪风,她睁开眼朝旁边看去,罗公子醉爬在桌上,但他身边的玉莹却无比地清醒站着,脸上闪着诡异的绿光。

这时,一股浓烈的妖气弥散开来,小楼内的男子女子都晕厥在地,玉莹随手扼住一个男人的咽喉,吸干其精气后将人扔在一边。

被她吸了精气的人不会立刻就死,但等天亮后回去会大病一场,活不长久。

孔雀妖缓缓走在瘫倒的人群中,在吸完两个人体内的精气后,她调转方向朝着白湫所在的地方走来。

白湫感觉到一股力量禁锢了她的脖子,她在孔雀妖动手的那一刻幻出油纸伞,伞尖对准玉莹的脸戳刺下去。

自打修炼出四尾后,这还是白湫第一次与人动手,的确要比之前更为得心应手。

但这孔雀妖能伪装得如此完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能与白湫打个不相上下。

玉莹用孔雀羽逼退白湫,皱眉道:“你是何人?”

白湫不欲与其多废话,正想将她拿下,就见其萌生退意,打算偷溜。

动手之前,她听得一道好听的男声,“孔雀妖,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玉莹下意识地朝话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团狼藉之中坐着个气定神闲的男子,他的手上握着几根尾羽。

玉莹看见尾羽后面色大变,立刻想逃,却被身后出现的一黑衣男子一掌击溃,倒在地上哇得吐出口血来。

黑鹰出现后,胜负已定。

白湫将油纸伞收起,身子晃了晃,酒劲没过,她脑袋还昏胀着。

游封一步步走到玉莹身边,将那几根孔雀尾羽凑得更近一些,好叫她看清楚,“你可知道孔翎身在何处?”

他们要找的那位盗走宝器的孔雀精名为孔翎,而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孔翎,却是孔雀精一族。

孔雀精一族都爱美人,玉莹装扮成美人来吸食男人的精气,这似乎没什么不妥,但此时此刻,白湫却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这种感觉从她踏进小楼时便有了,这会儿看见身受重伤的玉莹不但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反而咧嘴笑了起来,她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电光火石间,白湫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她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法力被禁,连一个简单的招式都使不出来,而游封恍若未觉,还在审问玉莹。

玉莹笑容更加诡异,猝不及防地攻向黑鹰,与之缠斗在一起。

而游封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白湫见那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五指成爪朝游封抓去,她想也没想,飞扑上前,两人重重摔在一块。

罗公子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在眼前时隐时现,游封见白湫手臂被划出几道血痕,眸中晦暗难辨,情绪不断翻涌。

“主人!不可!”黑鹰将玉莹击溃,妄图唤醒游封,然而为时已晚。

游封抱着昏沉的白湫,一双眼睛由漆黑变成了血红。

罗公子丝毫不惧,还想说几句风凉话,谁想下一秒眼前闪过残影,整个人便像破布袋一样被掐着脖子砸到了柱子上。

柱子凹下去一大块,罗公子脸上也破了个大窟窿,鲜血直流。

这一击,直接将他的原形给打得外露,脸上不受控制得长出羽毛来。

罗公子眼睛被额上流下的血氤氲,表情狰狞到不行,他咬碎银牙想扭转脱身,奈何身后的男人不给他半点儿反抗的机会,直接动手将他的手臂给卸了。

“你……”罗公子张口想说些什么,又生怕将身后的人给惹恼,牙齿打颤,不成语调。

游封掐着他脖子后方,赤红的眼珠漠然地盯着罗公子,周身暴戾的魔气在不断冲撞,“我再问一次,孔翎在什么地方?”

孔翎在孔雀一族地位不低,这些与他一样混迹在凡间的孔雀妖,应当多少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罗公子被游封身上外溢的魔气搅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他咽下嗓子里的腥甜,不明白自己在酒里下了足够的药,为什么对他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右护法不是说他就是个病秧子吗?!

那边黑鹰已经将玉莹打晕,没有游封的吩咐尚未下死手。

罗公子又被游封拎着头发往柱子上撞了几下,神志已然快要不清,他在意识模糊之际,总算说出了孔翎的下落。

“右护法在……在武曲山。”

得到了确切的地点,游封不再犹豫,轻轻一拧将他的脖子拧断,那快要断裂的柱子也摇摇欲坠。

“杀了。”

游封周身的戾气未减,赤红的眼珠朝地上的玉莹看了眼,黑鹰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手掌拍上孔雀精的天灵盖,孔雀精瞬时化为飞灰。

白湫昏昏沉沉倒在地上,手上被划坏的伤口处泛起了青黑。

孔雀精的手爪带毒。

游封将人抱在怀里,见她眉头皱得更紧,这才散去身上萦绕的魔气,把人带出了小楼。

他们出去后没多久,那根撞裂的柱子便轰然一声断开,整个小楼都歪倒下去,发出一声轰响,此时在前面忙碌的老鸨被巨大的动静吓到,连忙赶到现场,当得知临城好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都被埋在里头时,她直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游封将人带回白日落脚的客栈,把白湫放在床榻上,解开她的衣衫后见伤口比之前看上去还要可怖,面色阴沉如水。

孔雀妖手爪上的毒须得将孔雀尾羽磨成粉覆在上头方能够解毒,游封从万骨枯带了三根孔雀尾羽出来,当即取出其中一根,用两指一寸寸碾成粉末后覆在白湫的伤处。

粉末敷上去后不久,狰狞的伤口便流出了黑血来,待黑血流尽变成红色后,这毒就算是解了。

游封拿起纱布帮白湫包扎伤口。

他帮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很熟练,但却是第一次做帮别人包扎的活,手上控制不住力道,时常惹得白湫皱眉。

伤口处理后,白湫脸色好看了些许,但人却一直昏睡着。

翌日,鄞尘二人按照之前的计划寻了过来,同样带来了好消息。

他们是负责守着蔡府那只黄鼠狼精的,黄鼠狼精受了伤之后,偷跑回了妖族在临城的驻地,鄞尘和白若混进了驻地当中也得到了与孔翎有关的线索。

孔翎在人间常驻的地方并不在妖族,而是有他固定的地点,至于具体位置在哪儿,知道的妖族不多,只有孔翎手底下的几个孔雀精知道。

鄞尘费了点功夫在妖族找到了个孔雀精,刚问到孔翎是在某座山上,就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为了不惊动旁的妖类,只得先回来再做打算。

三人将得到的信息在一起一合计,再将人间的地图拿出来比对了一番,基本能够确定孔翎藏身的地点就在武曲山。

武曲山位于西南方,距离临城并不近,若是不用法术,骑马过去得十日的功夫,坐马车就更慢了,需要将近半月。

在赶路这件事情上倒是不着急,据闻孔翎是在武曲山闭关,一时半会儿不会随意离开,他们目前需要做的是将计划再次进行完善。

孔翎是孔雀妖一族的右护法,修为不低,盗走宝器后能躲藏这么久,足以证明也是个有手段的,不容低估,他们四个人想要在武曲山捉拿孔翎不难,最关键的还是要问出宝器的下落。

鄞尘与白若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对策,游封却一直不在状态,全程沉默,白落见他如此,问了句:“你怎么了?”

游封摇摇头,往身后的床榻上看去,白湫昏睡了一整个日夜,到现在还没有醒。

白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便又上前去给白湫把脉,“按道理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应该昏睡这么久才对。脉搏也没有问题,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了?”

游封不言不语,走到白湫身边,握着她的手腕,今日第七次给她把脉。

脉象平稳、呼吸均匀,一切都很正常,但白湫就是没醒。

游封心下有些烦,这次是他的失误,没将小狐狸保护好,于是挥手赶客,说要休息了。

鄞尘将还欲说些什么的白落拉出去,走之前不忘问:“我们明日准备出发,你们是与我们一起,还是在此处多等几日,等白湫醒了再走?”

他们四人,两两分头行动是最好的,尤其是游封和白湫都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这样会拖慢他们的进度,说不定等这两个人到了武曲山,孔翎都被拿下了。

鄞尘的心思很明显,他想趁这次找孔翎寻宝器的事情在天帝那儿博个好感,自然就不想等这两个累赘。

不出所料,游封果然道:“你们先走。”

这正合鄞尘心意,他便拉着白落到另一个房间内继续商讨计划,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白落看了眼房内一躺一坐的二人,最终什么也没说,随着鄞尘去了几步外的另一个房间。

其实刚才她想再用狐族的秘法给白湫把把脉的,但白湫的状况多半是由中毒导致,和体质应当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手又叫鄞尘牵着,很快便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抛在脑后。

将两个聒噪的人赶走,屋内重新陷入沉寂,只听得到白湫清浅的呼吸声。

游封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掀开被褥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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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半夜的时候,身侧的人突然发起热来,一张小脸被烧得通红,嘤咛之声从口中溢出,游封碰了碰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游封皱眉,想着先给她降温,若还是烧得厉害的话,要将她带回,送去神医谷才可。

他正准备去拿湿毛巾来,手却叫白湫抓住。

游封重新躺下,正想着将手抽出来,却见小狐狸把他的指尖含到了嘴里。

这样一个举动让游封顿时想起一个可能来,他们来人间后,白湫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吸收他的精气了。

“小狐狸……”游封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心尖跟着被烫了下。

这会儿的白湫总算不再是昏睡的状态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一口咬在游封的下嘴唇上。

这一口没轻没重的,直接就将他的嘴唇咬破,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游封顺势撬开她的牙关,很细致很轻柔地吻着。

渐渐的,白湫身上热得没有那么厉害,像是累极,而后又睡着了。

第二日白湫醒来后,身子酸疼无比,昨晚的孟浪一股脑地涌进了脑海里,短暂的羞耻过后,她穿好衣衫下床,在屋内没有看到游封的身影,却听到了楼下白落的说话声。

她将临街的那扇窗户打开,一低头便能看见白落与游封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什么话。

白落脸上神采飞扬,笑容格外灿烂,至于游封是个什么表情,白湫并不清楚。

想来也不会是冷冰冰的吧。

白湫看着白落踩上马鞍时不小心打滑了一下,游封扶上她的手臂,将人送上马。

白湫看着这一幕,全程都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着窗框的手指却用力到泛白。

在送走白落后,游封转身往回走,白湫条件反射地将窗户关上,避免与游封对视。

她靠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劝慰自己,可心里的憋闷感却久久不散。

明明他们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游封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把她当成是白落?

想到这儿,白湫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虽然还没有隆起的弧度,但却能感受到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她摸着肚子,却越来越想哭。

游封一回到房内就看见白湫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可怜而又无助,他缓步上前,蹲下身来,想在她头顶摸两把,抬起的手还没落下,便被一把拍开。

“别碰我。”

小狐狸眼眶红红的,游封更是被打得莫名其妙,皱眉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白湫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边收拾边道:“看见你就不舒服,你离我远点儿。”

游封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当即听笑了,抓住她的腕子,打断她的动作,“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湫不想他还提昨晚的事,怒意更甚,“那就当是分手|炮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喜欢人家就去追啊,在这儿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游封攥紧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白湫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就是咱俩掰了的意思,你想去找谁去找谁,用不着管我,我自己会走。”

游封一个闪身到她跟前,“你说清楚,我想去找谁了?”

白湫:“想找谁你自己知道。”

游封:“………………”

什么叫无效对话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