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庆城依旧热的让人暴躁,市内的中小学已经陆续开学了。
比假期结束更令人感到难受的是什么?是距离开学还有一天,才发现暑假作业一个字没写。
董奇试图以自己的腿摔断为由逃避上学,因为他就是那个没写作业的。
为了说服爸妈,他从早饭之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表示自己腿疼,在他妈表示关心的时候,趁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想上学,让他妈去学校给他请一个月的假。
姜丽有些犹豫,还没等她答应,董奇已经抱着腿在沙发上来回滚,一边滚一边嚎:“奶啊,奶啊,我想我奶了……”
在柳木木到董家前的很多年,这样的场景经常会发生。
每到这个时候,老太太就会跑过来,把家里除了她儿子和孙子之外的所有人骂一顿,然后答应董奇的各种要求。
老太太没了之后,再看到儿子这样,姜丽还有点不习惯。
虽然她很看重儿子,但是儿子又哭又闹的,她也觉得烦。
“不然我去学校给小奇请一个月假?”为了让儿子安静下来,姜丽和还没去公司的董正豪商量。
董正豪想了一下,正要答应,看见柳木木站在二楼居高临下:“你要是真那么想你奶,要不要我送你下去见她?”
董正豪顿时一个激灵,他怎么就忘了,他大女儿和他妈的事基本不可调和,儿子还在这时候喊他奶,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他沉下脸朝董奇吼了一嗓子:“嚎什么嚎,明天就给我上学去,请假的事想都别想!”
一家之主的气势全开。
可惜董奇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朝董正豪大喊:“我不!!!”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董正豪四处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小女儿在一旁默默地递给他一根擀面杖。
本来只是想随便生个气的老董顿时骑虎难下,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有一根擀面杖?
擀面杖都拿到手里了,那就顺便把儿子揍一顿吧。
于是董奇的屁股上就挨了他爸几下,董正豪摁着儿子一边打一边问:“说,上不上学了?”
“不上!”董奇喊得嘶声裂肺,仿佛家里在杀猪。
“不上学,我就把你那条腿也打断,我看你上不上学。”继续揍。
最后打到董奇的屁股一片通红,他终于呜呜咽咽地服软了:“我去上学,你别打了,呜呜呜呜……”
老公驯服儿子的场面过于惨烈,姜丽心疼地抹了抹还没掉下来就干了的眼泪,最后决定眼不见为净,上楼去了。
董悦则深藏功与名,早早地回屋收拾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
柳木木特地跑下楼,近距离看热闹。看完之后还递给她爸一杯橙汁,补充体力。
老董揍完儿子,咕咚咕咚喝完女儿递来的橙汁,感觉身心舒畅。
“木木是不是也快开学了?”父女俩无视了咬着抱枕正呜呜小声哭的董奇,一起往外走。
“九月一号开学,三十一号去学校收拾一下。”也就是后天。
“行,那到时候爸爸送你去学校。”
“谢谢爸爸。”
董正豪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不但能教育不懂事的儿子,还能送女儿上学,十分值得表扬。
8月31日,父女俩各自顶着一个宜出行的吉卦buff出门了。
董正豪开着车载着柳木木,去距离他家有一个小时车程的庆城理工大学报道。
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好容易找了个位置停车,刚下车就被迎面糊来的暑热闷到窒息。
有那么一瞬间,柳木木也很想满地打滚说不去上学了,老董肯定不敢拒绝她。
唉……谁让我是个愿意学习的好孩子呢。
负责迎新的学长带着父女俩先去报道,然后拿着发下来的寝室钥匙,送他们去女生寝室。
柳木木的寝室在四楼,413室。
把她送进去之后,学长收到了董正豪的一连串感谢,不好意思地先走了。
寝室里有两张床已经铺好了,人不在,应该是去买生活用品了。剩下两张空床,柳木木选了靠门边的那张,她从行李箱里翻出新买的被褥,打算上去铺床。
“要不要爸爸帮忙?”董正豪在下面一边给她递枕头一边问。
柳木木继续在不大的空间里和床单搏斗,随口回了一句:“别为难我的床。”
“啧。”老董不是很高兴地敲了敲床边的护栏,“这床结实得很,你爸我也就一百五六七八斤吧……”
“哦知道了,两百斤。”柳木木冷漠地下结论。
“怎么就两百呢,明明只有一百七十七。”
“四舍五入两百斤,没毛病。”
柳木木正单方面欺负董正豪的时候,寝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一个个子足有一米八,长相帅气的男生牵着一个长发女生的手走了进来。
两人年纪差不多,举止亲昵,显然是男女朋友关系。
女生抬头看见正在铺床的柳木木,朝她挥挥手,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薛蓝。”
“我叫柳木木,你好。”柳木木热情地扑到床头,从上面伸出手。
薛蓝抿嘴笑,和她握了握手。薛蓝的手指很凉,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显得不太正常。
从面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
薛蓝的男朋友显得有些冷漠,并没有搭理柳木木。而是径自绕过董正豪,去旁边那张空床替女朋友收拾东西去了。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站在柳木木的床头小声说:“那是我男朋友徐安泽,他是计算机系的。”
庆城理工的计算机系是王牌专业,在全国也能排得上名次,不过听说计算机学的好会变秃。柳木木单方面拒绝了这个系,成绩下来后,她又被这个系单方面拒绝回去了。
“你们一起考进来的?好厉害。”
薛蓝腼腆地点点头,看向徐安泽的眼里满是依恋。
人家都有男友送上学了,而她只有一个两百斤的爸爸,唉,好失望。
董正豪仿佛感觉到了女儿的不满,瞥了眼旁边动作麻利的小子,把行李箱里其余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
等柳木木差不多整理好了被褥,对她说:“木木,要不今晚先回家住吧,明天爸爸再送你来学校?”
“不用,我们开学之后应该会军训,到时候没办法回家,记得周末来看我。”
她不能一直住校,每隔五天回一次家,时间刚刚好。如果回不去,那就只能董正豪来看她了。
关于这方面,父女二人早早达成一致。
“好,那周六爸爸再过来,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
“拜拜。”柳木木毫不留恋地朝他挥挥手。
董正豪也朝她挥挥手,脚步轻快地走了。
心里想着:总算把这小祖宗送进学校了,他自由了。
薛蓝和男朋友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后就一起离开了,柳木木则一直呆在寝室里,一直到五点多,才看到自己的另外两名室友。
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各拎着一大包生活用品,明显是刚采购完毕。
两人看见柳木木后都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短头发的女生住在柳木木对面床,叫钱晓萌。
住在她斜对面那张床上的是卫雪,梳着娃娃头,圆圆的脸,有点像洋娃娃,很可爱。
她们都还没见过薛蓝,听柳木木说她已经见过了,就打听了一下。
“看起来脾气蛮好,刚才送她来的还是她男朋友。”
钱晓萌和柳木木是同款羡慕脸:“啊,怎么会有人既能不耽误高三学习,又能解决掉单身问题呢?好羡慕!”
“是啊是啊。”柳木木连连点头。
曾经有一个未来男朋友出现在她面前,她珍惜了,可惜对方没有珍惜。想一想就好气,进入大学前竟然没能解决掉单身问题,她给学校扯后腿了!
卫雪坐在一旁,看着脑电波恨不能对在一起的两个人,默然无语。总觉得她们两个像是要随时抽出一把水果刀,就地歃血为盟,让人很慌。
晚上八点多,外面天色渐渐变暗,薛蓝终于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朝寝室里的几个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薛蓝。”
“你好你好。”钱晓萌趁机上前摸了摸薛蓝的小手。
这是拥有男朋友的女人的手,就是不一样。
薛蓝有点被她的热情吓到,她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卫雪,卫雪朝她挥挥手。
好吧,看来没人能拯救她了。
最后将薛蓝从钱晓萌的热情里拯救出来的是奶茶,她回来的路上给室友们一人买了一杯奶茶。
本来是担心室友不好相处,想要拉近一下关系,现在看起来并不需要拉近关系就已经很近了。
来到大学的第一晚,四个女生一人抱着一杯奶茶,在熄灯之后的寝室里聊了起来,也不知道聊到几点,声音渐渐减弱直到消失,大家都睡了过去。
大概到了半夜三点多,柳木木突然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她从床上坐起身,听声音发现是自己隔壁床的薛蓝在咳嗽。
柳木木点亮手电,手电的灯光照过去,能够清楚的看到薛蓝还在睡梦中,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做了噩梦,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她在不停的咳嗽,即便这样都没能让她醒过来。
咳嗽声很快惊醒了寝室里的其他人,卫雪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全寝室里的光,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柳木木已经弯腰爬到了薛蓝的床上,她轻轻推了推薛蓝,对方并没有反应,只是咳嗽声减弱了一些。
听到卫雪的话,她回答道:“不知道,薛蓝一直在咳嗽,也没醒过来。”
“是生病了吗?”
钱晓萌下了床,踩着凳子凑近薛蓝,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惊呼一声:“她的脸好冰。”
柳木木也伸手摸了一下,之前只感觉薛蓝的手很冷,现在才发现,她脸上和手上一样冷。
“不像是发烧啊。”钱晓萌奇怪地说。
柳木木想了想,凑近了薛蓝耳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薛蓝,薛蓝醒醒……”
这样喊了大概五六声,咳嗽声终于停下,原本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的薛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床头趴着一个钱晓萌,身边蹲着柳木木,对面床上卫雪举着两个手机像探照灯一样照着她。
她有些茫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没有感觉吗?”钱晓萌心直口快,“你刚才咳嗽的可厉害了,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吓死我们了。”
“是么?我完全没感觉到。”薛蓝在柳木木的搀扶下坐起来,这时候柳木木再摸她的手,感觉好像暖和了一点。
“要喝点水吗?”卫雪在对面问。
“对,我给你倒点热水。”钱晓萌跳下凳子在薛蓝的桌子上找到杯子,然后找暖水瓶倒了杯热水递了上去。
“谢谢,我好多了。”薛蓝小声道谢,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水。
见她终于平复了下来,好像并没有继续咳嗽,几个人也终于放下心。
心情一放松,困意又上来了。
再次确认薛蓝真的没事,并不需要去医院,她们才关了手机电筒,各自回床上睡觉去了。
一晚上平安过去,后半夜薛蓝再也没有咳嗽过,只是早上起来,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之后都没有再睡着。
开学的第一天,需要领书本校服还有军训服,各种事夹杂在一起,忙忙乱乱的。
中午她们寝室四个人约好一起去探探学校食堂,据说每一所出名的大学,都有一个不可言说的食堂,食堂里提供传说级的菜单,吃了里面的菜品能飞升的那种。
比如土豆炒西瓜什么的……一听就很让人期待。
她们才走出教学楼,柳木木就看见楼下站着个面熟的人,是昨天送薛蓝来寝室的她的男朋友徐安泽。
虽然只见过一面,毕竟是帅气的小伙子,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薛蓝也看见了徐安泽,心里有些意外,因为他并没有说在楼下等她。薛蓝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小声对柳木木她们说:“对不起,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改天再约,先陪你男朋友去。”钱晓萌赶忙道。
一边说,还一边饶有兴致地多看了薛蓝男朋友几眼。
看着薛蓝跑向徐安泽,挽着对方胳膊,两人一起亲密地一起走远了,钱晓萌一脸羡慕:“什么时候也有人在楼下等我吃饭啊?”
“我们都不是人吗?”卫雪犀利地问。
“我说的是帅气的小哥哥。”
柳木木走在钱晓萌另一边,哼哼一声:“你竟敢歧视漂亮的小姐姐!”
“唉我才没有。”三个人笑笑闹闹跑去了今天的目标一食堂。
可惜一食堂并不提供传说中的菜单,只有人山人海的新生。
幸好她们三个是一起来的,运动细胞最发达的钱晓萌站在食堂中央,目光犀利地扫过周围所有的餐桌。
看见哪一桌要吃完了,迅速冲过去,虎视眈眈盯着人家看。
被她盯上的两名正在吃饭的应该是大二的学长,在她的注视下快速扒完饭走了,把位置留给她。
柳木木和卫雪则冲进人群里打饭,一顿饭吃的跟打仗一样,让人精疲力尽。
吃饭的时候钱晓萌还和她们说:“学长人真好,竟然主动给我让位置。”
亲眼目睹她是如何用眼神“恐吓”学长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算了,就让她以为自己是遇到好心人了吧。
柳木木觉得,自己和钱晓萌都单身应该是有本质性区别的。她是靠命,钱晓萌靠得是粗大的神经。
开学的第一天,大家在熟悉学校的过程中度过了。
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军训的流程就那几样,踢正步站军姿。
尤其是在炎热的天气下,站军姿简直能要人半条命。
在阳光的照射下,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柳木木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说防晒霜不管用,现在只有把水泥糊在脸上能防晒。
前面听到这话的人都在憋笑,结果被教官看到了,又加了五分钟军姿。
下午的时候,有人中暑晕倒,被教官送去了校医院。
大家大概发现了逃避训练的好办法,接二连三的试图“中暑”,教官送出去两个后目光幽幽地扫过他们,补充道:“进了校医院的,今天欠下的训练明天补上。”
原本正在晃晃悠悠的学生们,顿时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他们还能再站半小时。
教官也不是全然不顾他们身体,天气最热的时候,让他们先解散十分钟喝水休息。
大家找了树荫的地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全部席地而坐。
柳木木看了眼坐在她身旁的薛蓝,她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恍惚。
“薛蓝,你怎么样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跟教官请假吧?”柳木木凑近她,低声询问。
薛蓝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觉得很累。”
柳木木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体温比别人都要低一些。
中午的时候薛蓝气色还很好,结果下午突然就变差了,该不会是真的中暑了吧?
正好教官朝这边走过来,她站起身刚要说话,就看见薛蓝突然咳了起来。
就和那天晚上一样,咳的非常吓人,脸上的表情几乎狰狞,整张脸憋得通红,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想要凑近看看情况,却被跑过来的教官赶走了:“都让让,聚过来干什么,都让开。”
教官跑过来的时候,柳木木和卫雪正在帮她拍背,但是并没有效果。
“她什么情况?”教官问。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第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这样。”钱晓萌帮着回答。
教官看了一眼她们三个:“你们是一个寝室的?”
“嗯。”卫雪点头。
“行,先把人送去校医院,你们跟着。”
教官上前,似乎想要把薛蓝背去医院,薛蓝一手搭在他背上,另一只捂着嘴的手一放开,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手心里一片红色。
咳出血了?
柳木木她们都吓了一跳,教官也不背她了,干脆把人抱起来往校医院跑。
介于她们和教官之间巨大的体能差异,薛蓝被送去校医院五分钟之后三个人才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薛蓝怎么样了?”柳木木她们找到薛蓝和教官的时候,医生正在问诊。
见她们三个冲进来,也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只是摆摆手,让她们站在一旁听着,继续问。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有没有拍过X光?”
薛蓝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高中的时候有过,也做过身体检查,肺部正常,也不是结核,没查出病因,后来医生说我可能是因为高三学习太紧张,是心理原因导致的。”
“没有查出病因?你最近一次检查是在什么时候?”医生继续问。
“在来学校前的半个月,我的检查报告还都带着,就放在我的柜子里。”薛蓝回答。
“我去替她取。”钱晓萌赶忙举手。
“行,你去拿来给我看看。”
薛蓝把柜子的钥匙递给钱晓萌,她很快跑了出去。
大概十五分钟后,钱晓萌拿着一个袋子回来了,里面装着X光片,还有各种检查报告。
医生抽出来看了半天,点点头:“看起来确实都挺正常,也不是过敏性哮喘,身体还挺健康的。”
他看向薛蓝,皱皱眉:“按说不该这么严重,心理问题倒也有可能。这样吧,你今天咳出了血,不排除有轻微内出血的情况,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医生我们陪她去吧。”钱晓萌赶忙说,然后三人全都看向教官。
教官想了想,才说:“你们的名字班级和电话都留一下,一会儿我会联系你们导员。看完病马上回来,如果情况严重,也要先通知我。”
“知道了。”三个人乖乖听话,并且和教官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
柳木木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庆城人,但是对庆城的医院还是挺熟悉的,直接带着她们去了庆城二院。
去医院里挂号拍片,看了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和之前的诊断一样,身体非常健康。因为听说薛蓝吐了一口血,医生一直在观察她的状况,包括测量血压,一下午过去,情况也都很稳定。
最后医生只能说:“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在医院里观察一晚上,看看情况。”
柳木木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留两个人在医院里陪着薛蓝,不回去了。
薛蓝不想麻烦她们,说给男朋友发了信息,他一会儿就过来。
在等薛蓝男朋友来的时候,她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之前看过很多医生,都没有检查出病因,然后我妈妈找了一位大仙。”
柳木木有些好奇,大仙是北方部分地区对玄师的一种称呼,他们的流派和其他流派的玄师有些区别,听说挺神奇的。
大概是担心室友们不能接受,薛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室友们的表情。
结果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期待地等她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钱晓萌急切地追问。
“大仙说我是染了癔症,还不是真的癔症,叫假癔。”
“癔症不是一种精神障碍吗,假的癔症……说来说去不还是心理问题?”钱晓萌反应倒是很快。
柳木木也没听说过假癔这种说法,好奇地问:“那大仙就没告诉你怎么治疗吗?”
薛蓝摇摇头:“他说我这种情况,一直放着不管,慢慢会变好的。其实我之前觉得自己是在变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学校之后又严重了。”
她才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徐安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