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当场来个法式热吻以证清白吗?◎
尸体的DNA检测比对出结果需要一周的时间,就算加急也要三天左右。而在法医说出这具腐烂严重的尸骸的推测死亡时间约为三四年前时,裴温瑜就更不敢要求加急知道结果了。
他害怕,害怕这具被卡在废弃的下水道里三年的尸体,真的是……蕙羽。
不,不会的……蕙羽会回来的。
他不停地、反复地在心里强调着。
发现疑似薛蕙羽的尸体在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夏兰枝自然也看到了相关新闻。她询问了认识的警官,裴温瑜的确委托他们进行尸检和DNA对比,也就是说,薛蕙羽还活着这件事果然是裴温瑜为了争夺家产胡说八道欺骗薛庆宇的。
现在确定薛蕙羽已死,而薛庆宇虽然醒来却彻底的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是不可逆的,已经痴痴呆呆的薛庆宇已经没资格再担任薛氏集团董事长的职位,在成功地让此刻薛氏集团最大的股份持有者薛宏俊代理薛庆宇主持临时股东大会后,夏兰枝就让儿子积极准备临时股东大会的会议资料,以及裴氏集团有一部分的元老是薛蕙羽的亲妈属下,他们需要在股东大会上解任薛蕙羽的董事职务,进行变更登记,彻底地断绝未来裴温瑜和裴煜祺继承的可能性。
甚至不仅是解任薛蕙羽,还需要解任裴温瑜子公司总经理的职务!为此,她在不断地在背地里拉拢和收买着大小股东们,就打算在这场临时股东大会上一锤定音!
“钱总,这裴温瑜毕竟是裴家人,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让大家苦心经营、付出多年努力和心血的裴氏集团成为薛氏集团的垫脚石……趁机合并整合将薛氏集团一口吞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夏董,蕙羽已经死了三年半了……总不能让一个去世的人一直占着一个董事之位吧。原本任期届满,董事就应该自然解除职务。庆宇因为思念女儿而迟迟不忍心,难道你也要跟着糊涂吗?而裴温瑜明知道蕙羽已经死,却迟迟没有申报死亡登记,你说……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呢……”
“蕙羽是有个儿子,但毕竟是外姓……宏俊才是最合法的继承人啊……”
“前段时间,宏俊的确是做了很多让大家失望的事情,也让公司的形象和各位股东的权益受损,他已经知道错了。现在,庆宇病倒了,如果不扶持宏俊,公司又要再度四分五裂,会让对手公司有机可乘……”
“你若是不支持宏俊,以后宏俊上位了,心里难免会有根刺……”
游说了大半的股东们,夏兰枝心里稳操胜券。而倒戈的那些股东们也不是真心全心全意地支持薛宏俊,只是各自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考虑。
薛庆宇的确只有薛宏俊一个儿子,虽然知道薛宏俊是个平平无奇、没出息也没商业头脑的富二代,但薛氏集团是家族企业,现在薛宏俊的股份最大,不是他继承薛氏集团又能有谁继承……若是不支持他,搞不好未来他成为董事长后他们全部都得卷铺盖走人!
而另一部分则是刘副董的人。觉得薛董一倒,而薛宏俊是个无脑蠢材,夏兰枝不过是一介妇孺,利用薛宏俊把裴温瑜这个绊脚石挤出薛氏集团,未来也能轻轻松松地踢下劣迹斑斑的薛宏俊——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以此刻,他们也支持薛宏俊上位。
“各位股东们,早上好。薛董事长在得知自己得青光眼和患有老年痴呆的症状后,就曾找到我和律师进行公证,说如果他病重的话,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尽早地选出尽职尽责的新董事长。而他也担心有人趁此谋夺集团,所以让我通知各位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并将股份全部转给了薛宏俊经理。”
在任职期间,每年转让的股份不得超过其所持有本公司股份总数的百分之二十五。而在得到薛庆宇的部分股份后,薛宏俊就已经是集团第一大股东。而若薛庆宇死亡,薛宏俊则可以根据遗嘱获得全部股份,名副其实地掌权薛氏集团。
“现在,我宣布薛氏集团有限公司2021年第3次临时股东大会正式开始,有请第一大股东薛宏俊进行主持。”
薛宏俊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带着秘书为他撰写的发言稿登台道:“根据先期公告,本次股东会要审议三项议案,依次为免除薛蕙羽董事职务、补选公司非独立董事和部分监事人员、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临时会议。现在,因为薛董事长病危的消息传出,薛氏集团的股价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跌,召开临时董事会投选新任董事长迫在眉睫。”
“关于免除薛蕙羽董事职务的议案。”薛宏俊清咳一声,背着稿件道,“根据公司章程,董事在失踪、死亡、丧失行为能力等特殊情形下,公司可以按照公司章程解任该董事。三年半前,姐姐和姐夫遭遇车祸失踪,本该解任董事的职务。两年前,姐姐的三年任期届满,也应该自然解除职务。但是爸爸抱着一丝姐姐或许会回来的希望,依旧让姐姐连任裴氏集团董事的职务。这违背了公司章程,也让外人看了多年的笑话。所以,我在此希望更正这个错误。”
在解任薛蕙羽的职务后,薛宏俊下一个目的就是分割薛蕙羽的遗产,令裴温瑜和裴煜祺能分到的集团股份的比重降低。这样,裴温瑜能得到的股份占比就很少,而且其没有董事职务,就无法干预董事会的选举。
“各位股东若对上述议案有任何异议或问题,请畅所欲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本就该解任薛蕙羽了……哪有让死人一直当董事的……
见无人出声,薛宏俊立刻道:“既然无人有异议和问题,那现在就第一项议案进行投票表决——”
“我有异议!”会议室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就见西装笔挺的裴温瑜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出场宛如有股浑然天成的气场,将薛宏俊瞬间被吓住了,目光下意识求助地瞥向自己的妈妈夏兰枝。
夏兰枝一瞧见气势逼人的裴温瑜脸色一变,高声呵斥道:“裴温瑜,这是薛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在场参加的都是薛氏集团的股东们,不是你裴氏集团!你休想在此胡闹捣乱我们的股东大会!”
所有股份都记在薛蕙羽名下,在没有正式继承前,裴温瑜自然不是薛氏集团的股东。
“保安!还不快将不相干的裴总请出去!”
守在门口的保安们面色变了又变,颤颤巍巍道:“薛……薛……董事长……”
会议室里因为裴温瑜的出场议论纷纷,以至于大家都没听清楚保安们的话,直到看见周启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薛董事长出现时,整个闹哄哄的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董……董事长……”陈国文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上前,“您、您……怎么来了……”
薛庆宇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嘲讽道:“我如果不来,我的财产和股份不知道要落在谁的手里!”
薛庆宇指着陈国文,目光环视四周,看着一帮人装鸵鸟地纷纷起立,冷冷道:“我的确是要转移股份,但我从来没有要把自己的财产和股份转给薛宏俊!陈国文趁着我眼睛模糊看不清楚的时候,伪造了文件让我签字并按下手印,这是犯罪行为!现在警方已经接警来调查,本次临时股东大会就此结束!”
望见薛董事长身后真的跟着两名警官,只觉得如芒在背的陈国文慌慌张张地要指认夏兰枝才是主谋,就见夏兰枝率先出声道:“庆宇,真的是你亲自转给宏俊的啊……你患有老年痴呆,所以可能说的话干过的事情都忘了……你当时害怕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呢……”
夏兰枝一脸真挚地说着,仿佛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忘记了。
“如果不给宏俊,那又能给谁呢?难道因为醒来听了裴温瑜的一面之词,就觉得自己是要把股份给他吗?庆宇,你好好想想……宏俊是你的儿子……裴温瑜是外姓!”
一听夏兰枝这么说,想到薛董已经被医院诊断为严重老年痴呆的陈国文也当即改口道:“薛董事长,的确是您让我转给宏俊的。”
薛庆宇都快气笑了:“我是要转给我的女儿薛蕙羽!都是因为你们,害得蕙羽……!”
薛庆宇气得重重咳嗽了起来。
“蕙羽早就死了!”夏兰枝一脸痛苦道,“庆宇,你还不承认你老年痴呆了吗……蕙羽都死了那么多年,这段时间你在医院里却把别人认成蕙羽,还以为蕙羽只是小学年纪,说要带她上学去游乐园……你就算再怎么思念蕙羽,也不能觉得蕙羽还活着啊……”
“各位,你们听听,庆宇要把股份都留给已经逝去的女儿,这还不是老年痴呆的特征吗?难道公司真的要给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继承吗?”
“而且据我说知,裴温瑜跟薛蕙羽是契约结婚,他从一开始就不爱薛蕙羽,是奔着我们集团来的!这样的人,我们能放心把集团交给他吗!”
“宏俊作为庆宇唯一的儿子,本就是集团的继承人,我们有必要伪造文件吗?”
声声质问响彻在众人的耳边,股东们面面相觑。因为正如夏兰枝所说,薛宏俊本身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根本没有必要伪造文件犯罪……只有可能是薛董事长老年痴呆了,才觉得女儿没死……
“所以警官们,您们万万不能听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词,一定要好好地调查出真相啊!医院也有证明,庆宇的确患有老年痴呆,时常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事,切不能让我们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让无中生有的事情毁了我儿的名声!”
夏兰枝万分笃定薛庆宇没有任何证据,更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治愈,所以一口咬定他是老年痴呆健忘了,再把裴温瑜刻画成为了集团才和薛蕙羽结婚的心机男!
见夏兰枝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老年痴呆”这个词,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轻信诬陷、健忘的老年痴呆患者,想到自己浑浑噩噩躺在病床上时她说的那些话,认清她真面目的薛庆宇的高血压蹭蹭蹭地冒了上来,将手里的文件全部扔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医院的出院报告,你看看我是不是老年痴呆!”
“出院报告……?”夏兰枝以为薛庆宇出现在股东大会是回光返照才有了短暂清醒的时刻,现在的他肯定是强弩之末,身体虚弱得不得了,所以打算再度将薛庆宇气得高血压病发,最好是气得一命呜呼,谁知,冰冷的文件扔在她的脸上,她慌张地捡起,竟见上面真的是……薛庆宇的出院报告!
脑部CT正常……脑部核磁正常……眼部CT正常……
“不可能……不可能……”夏兰枝激动地拿着报告道,“这是假的报告!这肯定是假的报告!我手里的报告才是医院开的!老年痴呆根本是不可逆的,怎么可能完全正常!”
“警官们,裴温瑜竟然为了利用庆宇编造出这样拙劣的谎言!庆宇被医院宣布病危,本该在医院里好好休息,现在却被某些人利用出现在这里!简直是视庆宇的身体于不顾!这是在杀人!”
目光冰冷地直视着宛如跳梁小丑的夏兰枝,薛庆宇痛心沉声道:“我原本不愿相信,但现在你的反应证实了温瑜说的话。你根本不希望我恢复健康,应该说,你那么肯定报告是假的,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我的眼药水里……是你下的毒……我的药也是你动的手脚……甚至,在我昏迷时,你还想要拔掉我的呼吸面罩……”
夏兰枝浑身一震,像是心虚一般,忽然拔高了声音:“薛庆宇,跟你说了不要相信裴温瑜!他说的都是假的!没有证据,都是诬陷!”
“温瑜给我看了视频,也听到了你盼着我死的那些话……要当场播放给你听一遍你才肯承认吗?”
见夏兰枝仍然百般抵赖,薛庆宇心灰意冷:“我一直觉得奇怪,明明按照医生的嘱咐,一直在规范用药,但偏偏健忘得越来越严重,眼睛也奇怪地越来越模糊……还有出事的那天,明明我睡前放在床边的眼药水却在桌上,我去拿眼药水时感觉被一根线绊倒……”
“所以刚刚,趁着你在此召开股东大会不在家时,警官前往家里寻找证据,并在你的花盆的土壤里找到了一瓶眼药水空瓶子和一卷钢丝……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晚来的原因。”
夏兰枝脸色一变。她调换了薛庆宇降血压的药,还把眼药水偷偷换成激素眼药水,过量的的激素,虽然暂时缓解了眼睛的干涩疼痛,但是却能使眼压升高,令薛庆宇青光眼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本来打算在薛庆宇被送往医院后立刻处理掉,没想到出事当天裴温瑜竟正好赶到,还让警官将家里封锁进行搜证。匆忙之下,夏兰枝只能偷偷地将眼药水和钢丝藏进了花盆里。
后来觉得现在垃圾分类太严格,到处有监控录像,夏兰枝才继续藏在花盆里没有丢掉。想等到事情全部成埃落定后,再妥善地处理。没想到竟会被人发现!
“夏兰枝,你涉嫌一件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原来,警官们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他们涉嫌伪造文件,而是发现了她谋杀的证据!
一名警官上前用手铐扣住了夏兰枝的双手要将她押走,另一名警官朝着薛宏俊走去。
“薛宏俊,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夏兰枝立刻跪倒在地,朝薛庆宇乞求道:“庆宇!宏俊不知道我们做的事情,他真的以为是你主动把财产和股份留给他的……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真的要把集团给外姓,也不给我们儿子吗!”
见薛庆宇沉默地撇开脑袋,夏兰枝发狂大怒,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薛庆宇,你好狠的心!薛宏俊究竟是不是你儿子!你竟然要把股份全部留给薛蕙羽!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我们的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住口!”薛庆宇生气呵斥,但被揭穿真面目的夏兰枝早已经失去了平常心。
她环顾四周,面目扭曲道:“各位股东们,各位董事,如果不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要把集团留给一个死人,我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情吗!他是真的老年痴呆了!薛氏集团要完蛋了!迟早要被裴氏集团并购!你们甘心吗!你们甘心吗?”
“各位,抛开个人利益好好想想,宏俊完全不知情我做的事情,只要各位大股东支持他,重新选董事长,他完全可以把薛庆宇赶下去!裴温瑜居心叵测和薛蕙羽契约结婚,我们薛氏集团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夏兰枝的这番话看似疯言疯语,但的确让各位股东们动摇了起来,怀疑薛庆宇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裴温瑜是不是真的契约结婚要吞并薛氏集团。
他们不一定要拥护薛宏俊为新的董事长,但是,是否继续让薛庆宇当董事长的确需要三思。
薛氏集团并非表面的那么平和,薛蕙羽死后,很多人对薛宏俊这个独生子颇有争议。多股势力暗潮涌动,不过是因为薛庆宇还活着罢了。夏兰枝在先前虽是拉拢了一些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股东,但违法乱纪被揭穿之下,又有谁还会想和薛宏俊沾上关系。
那么,假意拥护薛宏俊的刘副董一派,野心就蠢蠢欲动地冒了出来。
所以当薛庆宇说自己休养的这段时间要让裴温瑜代理掌管薛氏集团时,不少人坐不住了,纷纷跳了出来。
“薛董事长,您因身体原因无法管理公司时,应由副董事长代理。”
“裴温瑜连董事都不是,有什么资格代理您的职务!这是违反公司章程!”
“薛董事长,您的病情让人怀疑您所做的决定或所做的事是否正确,恕我们无法接受。”
提出异议的股东们的持股数量若是大于薛庆宇现在所持有的股份,他们就可以继续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重新选举新的董事……简直是趁着薛庆宇与他的妻儿内斗时,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早就意识到副董事长心思不纯,此刻震怒地环顾四周,然而大部分人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相察言观色。
临走前看到这一幕的夏兰枝笑出了声,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她毛骨悚然的笑声。然而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她的笑容哑然而止,整张脸惊恐地扭曲成了一团。
“那如果是我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就见早在三年前死去的薛蕙羽一把推开了门,笑盈盈地朝他们招手道:“嗨各位,好久不见。”
“我,薛蕙羽来晚了。”
“好久没来公司,有些找不到会议室呢。所以不好意思来晚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泰然自若走进来的薛蕙羽,就见她直径地走向主席台,拿起话筒道:“你们质疑爸爸老年痴呆,所以质疑他的决策,但我明明真的活着啊,所以爸爸哪里老年痴呆了?”
“现在,我有薛氏集团20%的股份,再加上爸爸的29%,比你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的股份都多。作为薛氏集团的大股东兼董事,以及爸爸的合法继承人,比起资格的话,我是不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资格呢?是不是呢,副董事长?”
“你……你怎么还活着……你是假的……你是假的……你不是薛蕙羽!”反应过来的夏兰枝尖叫地不敢置信,“你是沈雪假冒的,你是裴温瑜找人整容假冒的!”
“我不是薛蕙羽?”薛蕙羽低声笑了起来,“是要拔我的头发验DNA呢,还是要说说以前的往事呢……而且一路的门禁都是指纹解锁啊,我不是薛蕙羽我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可是最高层的会议室啊!你当薛氏集团的保安系统是假的吗?”
“各位股东们……现在,你们莫非还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吗?”
薛蕙羽用着锐利的目光再度环顾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直到撞入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
各种情绪憋的太久,薛蕙羽鼻子一酸,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而下一秒,她就被裴温瑜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在薛蕙羽出现在会议室里时,裴温瑜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揽过薛蕙羽的肩,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将她紧紧地拥抱在自己怀里,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在发颤。
“蕙羽……”他发颤的双唇只哽咽地吐露了两个字,却是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不是梦吧……”
“不是梦,我回来了。”
薛蕙羽当众对着裴温瑜的唇亲了一口,环顾四周扬眉笑道:“对了,刚才谁质疑我们契约结婚?要我们当场来个法式热吻以证清白吗?”
作者有话说:
裴温瑜:要quq
渣渣们全部over啦,好耶,终于能快速奔向幸福的一家三口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