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 叶岚溪来到了教堂。
“圣女大人早上好啊。”
“圣女大人,今天的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教徒们热情地围在叶岚溪的身边,看向她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强烈的崇拜。
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拥护叶岚溪, 理由也是显而易见的。母神是力量无边的神明,让他们在尊崇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的敬畏, 但圣女却是和他们一样的“鬼怪”是能看得见,也能触碰到的存在。
而且叶岚溪始终控制着与教徒交往的度。这样一来, 既不会因为与他们交往过密而折损自己身上应有的神秘感,也不会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而让教徒们对自己心生抗拒。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洗脑,越来越多的教徒开始认为, 叶岚溪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着想, 再加上她作为圣女的特殊身份, 轻而易举的就能在教内树立威信。
母神远远看着被众教徒围绕起来的叶岚溪,心中忽然涌现出几分微妙的不爽。
这些家伙明明应该好好供奉祂才对, 却弃祂这个正牌神灵与不顾,完全沦落为那个圣女的舔狗。
母神走上前去, 语气严肃道:“都忘了这里是教堂了们?这样吵吵闹闹, 你们还让不让其他教徒潜心修行了?”
教徒们奇怪的看了被母神寄生的主教一眼, 似乎不明白他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明明之前, 他才是最舔狗的那个啊。
见教徒们站在原地没动,母神不禁感到几分奇怪,查理这个主教是怎么当的?怎么这些教徒都是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
见此情景,叶岚溪只好出来主持大局:“大家先去忙各自的事情吧。醒悟室那边还有教徒在等着我呢。”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教徒散开之后,母神朝着声源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却差点把祂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情况, 圣女为什么是叶岚溪这家伙?一定是祂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母神闭上眼睛,然后用力睁开。
但这番举动不仅没能让祂如愿所偿,反倒让祂的异常情况彻底暴露在了叶岚溪的眼中。
叶岚溪微笑着朝着母神的方向走来,语气关切地问道:“主教大人,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母神警惕地后退半步:“我没事!”
为什么偏偏是祂力量还没能恢复完全的时候?因为之前受伤过于严重,现在的祂只能勉强操控这具身体,躲在这具躯壳中慢慢恢复实力,至于连读取记忆之类,祂倒不是不能做到,但问题在于,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许祂浪费多余的力量。
如果祂知道查理这个蠢货选出来的圣女是叶岚溪的话,祂是绝对不会自投罗网的。
冷汗顺着母神的额头落了下来,祂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该如何脱身。
叶岚溪奇怪道:“主教大人,你怎么流汗了?”
她拿出一块手帕,正准备递到主教手中,可对方却像是忽然被扔到了滚烫的油锅中,发出了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叫:“你别碰我!”
叶岚溪举起双手:“我不碰你,你不要这么紧张。”
看着眼前诡异一幕,周围鬼怪忍不住窃窃私语。
“主教这是发病了吗?”
“看起来好可怕啊。”
“对啊,怎么跟换了个鬼似的?昨天我还看见他和圣女笑着探讨教义呢。”
听到鬼怪们的交谈,母神只好抑制住自己想要捏死叶岚溪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抱歉,我昨天没睡好,今天状态不太好,吓到你了吗?”
叶岚溪摇了摇头:“没事。”
主教不太对劲。
几个局外鬼都能发现祂身上的异常情况,更不论正在与母神面对面交流的叶岚溪,虽然母神正在极尽全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与正常情况别无两样,但不论是祂的笑容,还是祂的眼神都透着几分不叫人不寒而颤的意味,尤其是那双棕黑色的眼珠,眼底翻动的情绪分明是浓烈的恨意。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叶岚溪眼底划过一道玩味的神采,她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极为贴心地说道:“这样啊,那主教大人,你好好休息吧,今天的教义就由我自己宣读好了......”
“不行!”母神语气强势地打断了她的话,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祂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点小问题影响不了太多的。”
一个教徒开口道:“可是我觉得,主教大人您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我们有圣女大人就够了,而且从圣女大人来了之后,主教大人您就已经完全沦落为背景板了啊,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吧?”
母神:......
查理这个主教到底是怎么当的。
但还没等祂开口说话,叶岚溪就替祂说道:“主教大人哪怕生病也要和我一起讲述教义,这份舍己为人的精神真的很令我感动,既然如此,那主教大人你就留下来吧,我相信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有数,但要是感觉不舒服,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母神微微颌首。
叶岚溪:“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醒悟室了,还有很多教徒在等我。”
母神:???
醒悟室是什么东西?去年还没有这个地方吧?
但祂也不好向周围的教徒询问,因为这会将祂的身份问题暴露出来,在实力还没能恢复到巅峰之前,祂不能冒险。
从醒悟室出来,已经是三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几乎没有休息过的叶岚溪又马不停蹄的宣读修改后的教义。
“欲望是正常,大家不要克制它,也不要失去磨灭它,大胆的接受并且承认自己的欲望,这并不是件坏事,但有了欲望之后,却想着不劳而获,这才是大错特错......”
母神咬牙切齿地听着被叶岚溪篡改的面目全非的教义。
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可看台下教众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祂又不敢出言反驳。关键是,这明明是祂的教堂,台下明明都是祂的教徒,祂制定的教义被人篡改的面目全非,祂却不能反驳。
这世界上还有比祂当得更憋屈的神灵吗?
教义宣读之后,叶岚溪离开了教堂,一回到诊所,叶岚溪立马给顾悦之发了条消息:“盯着点主教,他有问题。”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顾悦之三人与叶岚溪在诊所门口汇合。
石瑞有【隐形披风】这项潜入道具,能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潜入教堂中,只是这件隐形披风的面积有限,不能护住他们所有人。于是最后制定的方案为叶岚溪和顾悦之潜入,石瑞和高寒则是在外把守放风。
叶岚溪带着顾悦之来到教堂三楼,这里是主教以及教中各个主干鬼怪的住所。
没有着急撬开门锁,叶岚溪先是趴在门口倾听门内的声响,确认主教现在正在沐浴,接着水声的掩盖,叶岚溪带着顾悦之溜进了主教的房间里。
十分钟后,主教从浴室中出来了,他穿着一件白色浴袍,领口大敞,坚实有力的胸膛就这样清楚的展露在她们眼前。虽然主教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鬼,但身材却一直维持的相当不错。
他坐在床上,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浴袍太过累赘,直接不耐烦地将遮蔽上身的浴袍撕扯下来,喃喃自语道:“扮演主教可真麻烦,还要穿那该死的长袍,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只会束缚住我的躯体。”
听到这句话,叶岚溪和顾悦之对视一眼。
叶岚溪对于主教身上发生的变化已经有所察觉,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惊讶,倒是顾悦之,她直接被这句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冲击的头脑发昏。
主教被调包了?!
叶岚溪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主教原本还算正常的画风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他站在镜子面前,静静凝视着这具躯壳,从镜中倒影出的景象,叶岚溪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神,他眼中没有爱欲和痴迷,有的只是一种诡异的占有欲。
接着,他忽然用双手撕开自己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飞溅的血液将镜子染成一片血红。但当血肉剥开之后,展露在她们眼前的却并非是正在跳动的心脏 ,而是一个诡异的蓝色虫茧,蓝色的丝线将心脏包裹的密不透风,被包裹在茧中的心脏虽然还在规律的上下起伏,但震动的力道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下一秒,一只诡异的肉虫从蚕茧中钻了出来,开口说道:“呼,B级鬼怪的身躯就是不行。都过了这么久了,我的躯壳居然还是没办法凝聚成功,还是A级鬼怪的躯壳好用,可惜这个城市中除了汤婆婆之外,再没有别的A级鬼怪。祈神节将近,如果到那时候还无法凝聚出新的躯壳,那我只能借口说,母神借助主教的躯壳降临了。该死,也只能这样了。”
“都怪叶岚溪那个家伙!该死,到底是谁让她成为圣女的!”
忽然被cue到的叶岚溪:……
她想她知道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这不是老熟人母神吗?但这具诡异的虫躯才是祂的本体吗?
“扣扣。”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叶岚溪的思绪。
母神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祂重新钻回茧中,操控着主教的身体,让他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复原,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祂套上浴袍,大喊道:“进来。”
“主教大人。”走进来的是一个容貌娇媚的女鬼。
她轻车熟路地坐到母神身旁,将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紧贴着祂的手臂。她有着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瞳,望向祂的时候似是有万千情丝在其中翻涌。
“您今晚怎么没有主动召唤我,害得人家苦等好久。”
母神:……
叶岚溪:……
顾悦之:……
叶岚溪看着顾悦之,用眼神无声地说道:要不我们先离开?
可还没等她们行动,女鬼就迫不及待的解着祂身上的长袍,说道:“长夜漫漫,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但浴袍褪下之后,展露在她眼前的并非是熟悉的精壮躯体,而是道血肉狰狞的伤口。
女鬼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的缘故,她心中萌生出了几分退意:“你怎么受伤了?!难怪你今天变得那么奇怪,也没有主动叫我。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晚再来看你。”
她本来想找借口开溜,但下一秒,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母神阴测测地说道。
女鬼脸上闪过意思惊慌:“查理!你想干嘛?”
母神:“将你的欲望交给我吧。”
女鬼还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对方胸膛的伤口中钻出了一只模样古怪的肉虫,祂身上的八只眼珠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之力,光是看上一眼就会让她精神崩溃。
女鬼的大脑陷入了一瞬的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母神已经爬上了她的脑袋,将肉红色的触须钻入了她的大脑皮层之中。
“咕咚、咕咚。”顾悦之三人都清楚的听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吞咽声。
触须抽离的那一刻,女鬼无力软倒在地上,但她并没有死亡只是暂时陷入了迷茫之中。她眼中的媚色春意已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冽,上一秒还是诱人犯罪的媚娃,下一秒就成为了高不可攀的冰洁圣女,这种极致反差看得叶岚溪眉头一跳。
母神冷声说道:“你可以走了。”
女鬼神色冰冷地点了点头:“好。”
等女鬼离开这里之后,母神忽然转头看向她们的藏身之处。
“还打算继续看戏吗?”
叶岚溪和顾悦之只能从披风中走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母神:“原本我是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的。但我发现溅射到周围的血液却忽然挪了个位置。我就猜到你们躲在这里。”
叶岚溪看着这件披风,发现下摆处溅射到了大片血液,母神就是根据血迹的变化发现她们的存在的。
顾悦之冷声道:“叶岚溪,我们联手杀了祂,趁祂病,要祂命!”
母神轻笑一声:“我现在的力量确实大不如前。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干掉我,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你们尽管动手,看看死得会是我,还是这位可怜的主教?我还可以换个躯壳寄生,你们抓不住我的。”
“你想干什么?”叶岚溪问道。
母神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丝毫不费力,我是来和你们做交易的。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别来干扰我,我会满足你们的一个愿望,如何?”
叶岚溪笑眯眯地说道:“好啊。那我许愿你去死可以吗?”
母神面色一冷:“你耍我?”
叶岚溪耸肩:“不然呢?难道要真的和你握手谈和吗?顾悦之,我们动手吧。”
母神忽然大喊:“等一下!叶岚溪你和汤婆婆很熟吧?你就不想知道她丢失的心脏去哪了吗?”
叶岚溪停下动作:“你知道?”
母神眼珠子一转,邪笑道:“我知道,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我要是说了,就会彻底失去价值了不是吗?做个交易吧。你让我平安度过祈神节。我告诉你心脏在哪里。”
叶岚溪思索片刻后,然后说道:“成交。”
离开教堂之后。顾悦之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祂。寄生什么的,我看祂就是在骗人!”
叶岚溪:“祂有句话说得确实不错。我们暂时奈何不了祂。”
顾悦之疑惑地看着叶岚溪。
叶岚溪解释道:“祂的第一个寄生对象是汤婆婆,这是个A级鬼怪。第二个寄生对象,应该是主教。主教也有B级实力。这两位鬼怪都能轻而易举的被祂寄生,无法反抗。你觉得凭我们俩的力量能够成功扳倒祂吗?”
顾悦之:“那我们只能看祂缩在躯壳里慢慢恢复实力吗?”
叶岚溪:“先去和高寒他们汇合,在慢慢商量对策吧。”
顾悦之点了点头:“好。”
回到诊所之后,两人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
高寒:“我听说母神是个绑在绞刑架上的美女啊?怎么会是那相貌丑陋的虫子?”
叶岚溪无奈道:“如果祂是以本体的形象展露在我们眼前,你觉得,还会有鬼信奉祂吗?”
高寒摇了摇头。
叶岚溪:“这不就得了。祂既然想要建立教堂,收纳教徒,肯定需要将自己的形象改造一番,最好再编造一个听上去就非常凄惨的故事,这样才能引起教众的同情心理,才会让他们更加主动的供奉祂。”
石瑞发言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母神祂只需要欲望,却不害鬼性命?这个邪神会不会太过善良了?”
叶岚溪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先做个假设,假设欲望是一种无法复原的存在。比如说我想要赚钱,当这种欲望被剥离之后,我永远都无法生出对于金钱的渴望,那母神只需要一点点的剥离他们体内的欲望,鬼怪慢慢就会沦为无欲无求的行尸走肉。而且每个鬼怪的欲望都不同,如果有的鬼怪的欲望是活下来呢?”
这个答案不用叶岚溪揭露,顾悦之三人也能猜到。
当失去了生的欲望之后,等待他们的就只剩死亡这一条出路。
叶岚溪继续说道:“母神是通过满足教徒的愿望,在教徒中树立威望。可愿望,本就是欲望的一种表现形式。也就是说,当欲望满足的同时,他将再也感受不到这种欲望满足后的快乐。”
高寒:“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叶岚溪反问:“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发现做一件事无法让你感到快乐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高寒试着回答:“换一个能让我感觉到快乐的事情去做?”
叶岚溪点头:“就是这样。既然不快乐,那就换件事情做。新的欲望就会因此产生,这将会形成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直至鬼怪们的欲望被完全榨干。”
高寒已经听得头皮发麻:“我去!这也太狠了吧。而且被剥离欲望这种事情,寻常鬼怪根本难以发觉,等发觉的时候,也已经晚了。难怪无限逃生游戏让我们干掉母神,如果母神的力量继续扩张下去,那这个世界鬼怪,可能连害人、吃人的欲望都没有了,副本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石瑞:“不过现在问题在于,我们该怎么干掉祂?”
叶岚溪:“我之前在祂构建的幻觉世界中与祂交过手,在幻觉世界中死亡,也能伤害到祂的本体。所以我想可以通过这方面入手。”
顾悦之急不可耐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叶岚溪沉声道:“办法是有,就是需要你们冒一点风险。”
石瑞:“你先说说看。”
叶岚溪:“一个办法是进入教堂,戴上那顶宝石皇冠。但母神的本体已经转移到了主教体内,这个办法可能没什么用。另一个方法就是用强烈的欲望引祂上钩,之前祂就是被我所以寻找父母的强烈执念引诱上钩。不过,祂已经在我手里栽过一次了,所以我想,这次如果是我来做诱饵的话,母神大概了不会上钩。但这个方法也是有风险的,如果你们被祂拿走的是对于求生的欲望的话,那你们很可能会死亡。”
听到这里,顾悦之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别说,他们现在的最大欲望还真是活下去。
毕竟是身处于危机四伏的副本世界中,在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他们更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了。
但如果用求生欲望作为诱饵的话......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就会失去生命。
顾悦之最先下定决心,她朝着叶岚溪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赌就赌,不就是命吗?哪次副本世界不是在赌命,反正我命硬得很,我就不信了,我会输给一条虫子。”
高寒和石瑞也紧跟着表态:“试试吧。反正任务失败了也是死路一条。”
叶岚溪:“总之,你们一会小心点,千万不要被祂诱骗了,如果出现了什么不对的情况,我会强行把你们唤醒。”
“好。”顾悦之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我只要心想着我要努力活下去就好了吧?”
叶岚溪:“应该是这样。”
“没问题,交给我们吧。”顾悦之率先闭上眼睛,为了快速进入状态中,她开始强迫自己回忆之前经历的那些极为危险的副本世界。
高寒和石瑞也学着她的模样闭上眼睛。
十分钟过后。
高寒和石瑞纷纷睁开眼睛,疑惑不解道:“母神好像没有找上门来啊。”
叶岚溪没有说话,只是向他们俩比划了一个嘘声手势,母神确实没有找上他们,因为祂选上的目标是顾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