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彦和橙姐儿的婚礼定在了来年的十月份,因为杨老爷子说九月份是进士科的考试,他想让杨容彦考完科举考试再成亲。
这也是他们读书人家常有的道理,魏若和老太君等人知道后自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她们年前刚刚办完润姐儿的婚礼,还真是舍不得这么快就把橙姐儿也嫁出去呢。
橙姐儿对于自己什么时候成婚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虽然也跟着魏若学了些管家和交际应酬之类的东西。
可她最爱的还是画画,只要能画画,能欣赏到喜欢的画作,她就觉得那一日是极为快乐的。
在橙姐儿在家待嫁的这段时间,杨家总是会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来安国公府。
有几次,橙姐儿还收到了几幅画,她看这几幅画笔峰锐利,不像是女子所画,便起了疑心。
蔷姐儿见她过来问自己,就笑眯眯的说这些画是自己的哥哥画的。
听到蔷姐儿如此说,再一想到那画里的寓意,已是多年不曾脸红的橙姐儿,一下子红了脸。
婚期逐渐临近,可原本平静的橙姐儿自那以后心思就有些浮动了。
她的画里也多了几分少女的情思。
待到到了九月份,杨容彦科举考试的前几日,原是不信神佛的橙姐儿,偷偷的跑到了老太君的佛堂里拜佛。
杨容彦和橙姐儿成婚后的日子平静又安详。
橙姐儿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她婆母杨夫人又是个和善的性子,并不让她服侍。
她每日里除了陪着婆母一起管家理事外,就是待在房里看书画画了。
杨容彦也于成婚当年考中了进士,且还是头名状元。
再加上清姐儿的夫婿刘子善也考中了探花。
众人都调侃说李家倒把这世间的好儿郎给包圆了。
考中进士的杨容彦进了翰林院,任翰林院编修。
这个职位也是杨老大人给他安排的,他觉得杨容彦前些年不能算是游历够了,但也着实去了不少地方,如今若是能够耐下性子在翰林院读上几年书,倒比什么都强。
杨容彦自入了翰林院后就谨遵祖父教导,也不多与人结交。
也因此他的空闲时间倒比以往多了不少,竟有了不少时间陪橙姐儿。
这夫妻两人都是喜爱读书的,在一起自然有了很多的话题聊。
杨容彦原是对作画不甚感兴趣的,但他看橙姐儿痴迷,便也耐下性子陪着橙姐儿一起作画。
杨家到底出身书香世家,自是认识许多名人隐士,这其中就有许多擅于作画的隐士。
杨容彦每逢休沐就会带着橙姐儿一起去拜访那些隐士。
眼看着女婿对女儿如此好,魏若自是十分的高兴。
只是有一样让她十分担心,女儿女婿成婚两年都没个孩子。
她自己倒是不着急孩子的,可她担心杨夫人着急。
也因此,有几次橙姐儿带着夫婿回来时,她就难免会催一催两人。
橙姐儿回来后就对杨容彦道:“娘催了我好几次了,哪里是我不想要孩子,明明是你不想要孩子。”
杨容彦闻言就笑道:“祖父说再过一年就让我去六部历练了,我想着趁着现在多陪陪你,等到了那时咱们再要孩子。”
杨容彦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等去了六部之后,他就不能像现在这般陪她了。到那时,他们再要孩子也行。
橙姐儿想到这两年两人的妇唱夫随,再想到有了孩子后,两人之间就会再多一个人,心里就有些怅然。
“你放心。”杨容彦看到橙姐儿如此神色,就牵住了她的手。
他对橙姐儿道:“无论什么时候,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是杨容彦最真实的想法,他总觉得父母和孩子都各有各的知心人,这世上唯有夫妻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久的。
橙姐儿听到杨容彦如此直白的话,脸色通红。
她忽然想到了当初还未成婚时,杨容彦送给她的那几幅画。
世人总说人这一生要追寻圆满,她一直不懂什么叫圆满。
可她如今父母尚在,夫婿疼爱,这样应当就叫圆满了吧。